皇上瞒浩荡-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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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以后,厉竹问秦羌:“殿下若没有什么吩咐,我就先回房了。”
秦羌心里如同猫抓一般难受,可见她一副的确很累很疲惫的样子,又有些不忍,便随了她去。
两人分开各自回房的时候,厉竹又忽然问他:“那忘情之药是必须一月吗?还是只要第二次眼泪取到就可以制出?”
秦羌不意这个时候她突然问这个问题。
是又想卞惊寒了吗?还是迫不及待想离开他的身边?
不管什么原因,都让他受伤。
原本在龙翔宫里所见的一切,已经够让他郁闷了,现在又。。。。。。
没回她,他径直回了房。
可回来后,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越想心里越赌得慌,忍无可忍,他也不想再忍,拍案而起,找去了雷烟厢房。
厉竹刚打了水进门,他便紧随其后进了屋,厉竹返身准备关门的时候,才看到他,眉心微拢:“殿下有什么吩咐吗?”
秦羌很不喜她这种淡漠疏离的态度。
返身替她关了门,然后,直接开门见山:“我想知道,父皇为何突然召你进宫?他对你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厉竹将手倒在铜盆里,水声哗哗,她也未立即回答,一直到将水倒好,将小桶放下,她声音低淡地开口道:“就说我不是雷烟,我欺君。”
秦羌眸光微敛,虽然这个他已经料到,料到他父皇将他调开,召她进宫,必定是知道了她是谁,却也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云淡风轻。
“然后呢?”
厉竹轻挽衣袖,开始净手:“然后自然是我求情,请皇上饶我一命。”
“然后,他就同意了?”秦羌眉心微拢,黑眸一瞬不瞬攫着她,看着她不紧不慢净手,不紧不慢拿帕子揩水。
“没有,难得抓我把柄,他又岂会轻易同意?”
“然后呢?”
“然后,为了自救,我就提出了交易。”
“如何交易?”秦羌紧紧逼问。
将帕子晾好,厉竹瞥了他一眼,“殿下不是已经都看到了吗?”
秦羌瞳仁轻缩,咬牙:“我没看到。”
厉竹弯唇笑了笑:“殿下是看到了装没看到自欺欺人吧?还是。。。。。。”
“厉竹!”秦羌骤然厉声唤住她,“若想让我误会,你至少换点新花样,假装爬龙榻这种事情,你以为我还会再信?”
厉竹不做声。
秦羌也终是失去了耐心,上前,双手扣了她的肩:“厉竹,你到底有什么苦衷,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能不能跟我讲?请你如实跟我讲,如实跟我讲,行不行?”
问到最后,秦羌也急了,双手攥着她的肩将她摇晃了两下。
厉竹垂眸,像是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实情就是殿下看到的那般。”
“你胡说!”秦羌愤然沉声。
末了,又放开她的肩,一手叉腰,一手抚了抚额角,一副气得不轻,却又强自让自己沉淀的模样。
“厉竹,咱能不能坦诚点?咱就不能坦诚点吗?”
他已经强行克制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试着以心平气和跟她打商量的口吻来说。
然,厉竹还是一副不愿意说的样子。
秦羌就彻底火了。
伸出食指点着她:“好,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去问父皇!”
说完,愤然拂袖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刚准备拉门而出,就听到厉竹的声音传来:“行,我告诉你,只要你做好了心里准备。”
秦羌脚步一顿,回头:“我不需要做心里准备,我只要真相,我只要实情。”
厉竹指指桌边的一张软椅:“殿下坐过去,我给殿下示范一下当时在龙翔宫里发生了什么。”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38)
秦羌睇着她,将信将疑,不,应该说根本不相信,可既然她开了口,他自然是愿意配合,看她到底意欲何为。
重新将门关上,正欲过去,又听到厉竹道:“门闩栓上。”
他依言上了门闩,走到她所指的软椅边,一撩衣摆坐下。
然后便就着桌上的烛火看着厉竹。
厉竹站在那里咬唇静默了一会儿,稍显犹豫,见他一直凝着她不放,便深深呼出一口气,就像下了多大的决心,和做了多大的决定一样,拾步朝他走过去。
秦羌看着她,黑眸映着烛火,里面光影绰绰。
行至他的跟前,厉竹忽然拂裙跪了下去。
秦羌以为她旧景重现,此跪是给他父皇行礼,谁知她跪了并没有起来的意思。
“等一下。”
秦羌起身,将床榻边地上的一个蒲团拿了过来,示意她:“你先起来,将这个垫在下面。”
厉竹长睫轻颤,没有立即动,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
秦羌将蒲团放在地上,厉竹复又跪了上去。
秦羌自己则是回到软椅上坐好,“你继续。”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见她一言不发,伸手就开始解他的腰带。
秦羌眸光一敛,将她的小手按住。
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
“如果还是重现让我误会的那一幕,那就免了!我说了我不会信,你再做给我看一遍,我也不会信。”
说完,还将她的手重重甩开,起身站起,气得胸口起伏。
“厉竹,你就告诉我,是不是父皇逼迫你的,逼迫你制造这样的假象让我误会?是不是?”
厉竹垂眸弯唇,摇了摇头。
“你非我心中之人,我又没打算跟你在一起,他为何要逼迫我做这样的事?”
秦羌一时被问得哑了口。
心中就像是被什么钝器剜了一下,痛得他指尖发颤。
厉竹伸手拍了拍软椅:“殿下别急,还是先坐下吧,殿下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初明明亲眼所见我爬了龙榻,为何我还是完璧之身吗?”
秦羌垂目看向她。
因为是低敛着眉眼,加上睫毛又长,看不到眼中情绪。
厉竹仰着小脸,掩去眸中沉痛,表现出了十分的诚意。
见秦羌依旧站在那里,沉默地看着她,未动,厉竹伸手拉了他的腕,将他拉坐了下来。
大概是想静观其变,这一次秦羌没有站起来。
厉竹睨了他一眼,双手继续去解他腰间的锦带。
秦羌任由了她去。
外袍散开,她继续解他中衣和里衣的带子。
待中衣和里衣尽数散开,露出男人上半身完美的身材,厉竹眼睫抖了抖,一双小手也跟着抖了抖,重新鼓了鼓勇气,她才伸手一把拉低他的亵裤。
男人脸色一变,还未反应过来,厉竹另一手已经攥住了他的那里。
对,就是攥住了一个男人最私密最私密的部位。
因为抓得急切慌乱,就完全失了轻重,男人闷哼一声,大惊,刚准备让她松手,却见她忽然头一低,埋首下去,下一瞬,他就感觉到自己的那里被她的唇齿包裹。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39)
秦羌感觉到脑中白光一冒,他倒抽一口凉气,错愕地瞪大了眼睛,表情惊悚又可怖。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埋首在自己身前的女人,浑身僵硬地看着她,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直到厉竹将他的东西含在嘴里生涩慌乱地动了一下,他才浑身一颤,回过神来,一把将她挥开。
厉竹骤不及防,被挥得一屁股跌坐在自己腿上,差点倒地。
秦羌羞愤起身的同时,大手扯上自己的亵裤,遮住那被她又是手又是口,已逗弄得起了反应的地方。
厉竹还保持着跪坐在腿上的姿势,歪在那里:“这就是当日爬龙榻,以及今日龙翔宫里发生的事情,是谁说男女之事,就必须女人失去完璧之身的?”
秦羌站在那里皱眉看着她,五官绷得死紧,面色一点一点白。
厉竹的声音继续:“想知道原因是吗?”
厉竹绷直了声线,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如常一般。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做出这一步,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她知道,她的言行就像是一把刀子,她在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她在深深地伤害着这个男人。
可她又何尝不是?她何尝不是鲜血淋漓。
她能怎么办?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她与他今生绝无可能,哪怕只做他的妾、他的通房丫头,都不行,反正就是不能跟他有任何牵扯,因为她就是祸害,她在他身边就会毁了他。
毁了自己,还是毁了他?
她当然选择前者。
她并非怕死,并非害怕皇帝给她荼的那个毒,就算他不荼毒,她自己都不止一次地想到过死。
只是,死,太容易了,死就能让他放下她、忘掉她、做好他的太子、过好他的人生吗?
让一个人死心的最好办法是让他对自己彻底失望吧?
衣袖下的手一点一点攥起,感觉到指甲钉入掌心的那种刺痛,她听到自己一字一句开口。
“当日,我求皇上以这种方式,是因为,我想把一个女人最宝贵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最爱的男人,虽然。。。。。。虽然这个愿望没有实现,当然,也不可能实现,我想给,人家也不会要。而今日,我求皇上以这种方式,是因为我不想让皇上发现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以免引起更多纠复。”
虽然她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勇气去看男人,但是眼角余光之处,依旧清晰地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形一晃,就像是被什么重重砸在头上一般,承受不住,也站立不住,伸手扶住边上的椅背,他才稳住自己的身子。
她看到他落在椅背上的右手伤痕累累,青筋突起,指节发白得骇人。
她眼睫颤了颤,想起在后山上时,他还说让她回府给他的手擦药来的,半日时间都没有,就好像是乾坤颠倒了时光。
闭了闭眼,她强迫自己不看不想。
她听到他胸腔起伏的声音,粗重的呼吸声,“厉竹,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因为呼吸窒紧,他说得艰难吃力,声音也是苍哑非常。
“是殿下非逼我说的,这么不堪的事情,我也不愿提及,但是,殿下一直一直想知道,我只能实话实说。”
“我不信!”男人哑声嘶吼。
厉竹轻嗤,一脸的讥诮和无谓,“殿下心里清楚,说什么不信,只是在自欺欺人。”
无视男人的脸色,她继续道:“殿下觉得我一个女子没有做这样的事,为何要自毁清誉说自己做了?殿下又觉得皇上一个本就要杀我的人,难得逮着我欺君的由头了,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牺牲,他会这般轻易放过我?殿下那般惶急闯入龙翔宫,不就是知道皇帝会对我不利吗?可是殿下也看到了,殿下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什么事都没有。”
男人锋薄的唇边紧紧抿成一条丝毫弧度都没有的直线,脸色难看得吓人,白得就像是被大石碾压过一般。
“你不是这样的人。”
半晌,男人再度艰难开口,说出来的话已经明显不带底气。
厉竹眸光闪了闪,“既然殿下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
见男人不仅面白如纸,就连薄唇都失了血色,可一双眼睛却是猩红妍艳,厉竹更紧地攥紧了自己掌心,又适时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