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瞒浩荡-第4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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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卞惊寒扶着弦音,弦音扶着厉初云,三人入了内,厉竹默了一瞬才拾步进去。
“皇上不去宫里参加秦羌的登基大典吗?”
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约在这里见面,她只知道她自己进宫之心似箭。
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23)
卞惊寒走到座位上撩袍坐下,看向她:“本来答应是要去的,但是聂弦音身子重,不方便前往,朕又放心不下她,便干脆不去了。”
厉竹汗得不行。
你们不去也不要约在这里见面呀,搞得像是细作秘密接头一样,完全可以去神医府不是。
这样……这样多耽误时间呀!
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她讪讪一笑:“怎么会在这里……”
“哦,朕跟聂弦音此次是微服前来,恐有人起歹念,这样的地方安全。”
好吧。
“那我就先走了。”
都是答应了秦羌,结果都没去,秦羌肯定会很失望的吧?
心中急切,也未等三人反应,她扭头就走。
出门的时候猛的撞到一人身上,她骤不及防,哪里还稳得住自己的身子,直直就朝后面仰跌下去。
然,预期的疼痛并没有来,一只有力的手臂在她入目都是头顶的横梁时稳稳地揽在了她的腰身上,将她整个人往起一捞。
于是乎没有后仰倒地的她却是前扑进了一人的怀。
第一反应对方就是个男人,她都顾不上抬头去看,就本能地伸手去推,想从对方的怀里出来。
可,对方的手臂就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禁锢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她眉心一皱,抬头,男人低醇的嗓音同时也响了起来:“做什么跑那么急?”
厉竹呼吸一颤,愕然睁大眼。
秦羌!
再熟悉不过的眉目入眼,可不就是他!
“你……”厉竹怔了又怔,很是意外:“你怎么也来了?今日不是要登基吗?”
“嗯,时辰还早,先有些事要办。”
松了手臂放开她,改为攥住她手腕,带着她又进了屋。
厉竹还有些回不过神:“时辰还早吗?”
扭头左右看了看,想找个时漏看看,没有。
“嗯,还早。”秦羌回道。
弦音轻笑出了声:“厉竹是比自己登基还要激动呢,所以才如此心急。”
厉竹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脸一热。
是吗?
她是这样吗?
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连忙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还有些事要办吗?”
“嗯,正在办。”
秦羌转眸看向卞惊寒。
卞惊寒唇角一扬,伸手自袖中掏出一个明黄卷轴。
厉竹眸光一敛,瞬时就意识过来那是什么。
弦音快速在位子上起了身:“哎呀,公公们都不在,我来念吧,怎能让我们英明神武的皇上大人亲自做这件事呢,当然啦,最重要的还是,皇上如此低醇磁性、浑厚有力、气壮山河、男性荷尔蒙爆棚、能让女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念这个实在有一丢丢……画风不对。”
嬉皮笑脸说完,弦音就伸手将卞惊寒手上的明黄卷轴接了过来。
几人:“……”
虽然有一两个词没听懂,但是整句话的意思还是懂的。
卞惊寒尤其受用,几不可察地扬扬眉尖。
弦音清了清嗓子,又直了直身子,敛了笑意,一本正经开了腔。
“厉竹接旨!”
说完,又蓦地想起什么,转眸问向卞惊寒:“我娘跟秦羌不用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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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羌笛秋声湿竹心(124)
”卞惊寒回道。
都?
弦音一怔,是指接圣旨的厉竹也不用跪吗?
厉竹却已是抚裙跪了下去。
弦音看了看卞惊寒。
见其也未让厉竹起来,便再度清了清嗓子,继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厉竹仁者仁心,妙手回春,医朕有功,且温正恭良、谦虚淑德,深得太上皇和朕心,着即册封为心玉公主,钦此!”
最后一字弦音拖得老长,卷起圣旨,看向厉竹。
厉竹显然不熟悉这些礼节,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要俯首抬手。
“谢太上皇,谢皇上!”
弦音将圣旨递到她手上,笑道:“以后得改口叫皇兄才对。”
厉竹抿唇笑笑,有些叫不出口。
“多谢。”秦羌上前,伸手将厉竹扶起来。
多谢二字他是对卞惊寒说的,虽简洁无多,但字字见心。
卞惊寒凤眸含笑看向秦羌。
众人以为他要说“不用”,或者“客气”,谁知,他竟然点点头:“嗯。”
那样子,似是这一声谢,他很受用,也受之无愧,虽然的确是如此。
厉初云望了望窗外的天气,催促道:“时辰不早了,赶快办第二件事吧。”
第二件?
厉竹一怔,还有事情要办?
她其实比厉初云心里还急,什么事这般紧急,非要赶在登基之日办?
她是真的非常非常担心会误了登基的时辰。
秦羌点点头:“嗯,现在就办。”
“东西都准备好了,在左右偏厅,你们赶快各自进去换了吧,男左女右。”
厉初云边说,边扬手指了指花厅的左右两边的偏门。
厉竹心中更是疑惑。
东西?各自?换?
正想着厉初云口中的这个男女各自指的是谁,秦羌已攥了她的腕,将她拉着走向右边的偏厅。
“做什么?”进了偏厅,她问秦羌。
秦羌径直将她带到桌旁,桌上的托盘里,一摞叠得整整齐齐的大红入眼。
她眸光一敛。
喜袍?!
呼吸抖了抖,她愕然转眸,心里虽然已经猜到了几分,却依旧难以置信:“这。。。。。。”
秦羌唇角一勾:“这是为你准备的,快穿上它,我去左偏厅换我的。”
说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却是被厉竹一把拉住了腕。
“怎么了?”秦羌回头。
厉竹依旧不敢确定这一切,指了指拿大红喜袍,“给我的?现在穿?”
看着她一脸意外震惊,不敢相信的娇憨模样,秦羌笑,点头:“是!给你的!现在穿!”
一字一顿,十分笃定。
“可是。。。。。。可是,你现在不是还在。。。。。。不是三年之内不能娶亲吗?”
厉竹发现自己话都不会讲了。
“嗯,原则上是这样。”
厉竹汗:“那你还。。。。。。”
“什么是原则?”秦羌突然将她的话打断。
厉竹怔了怔。
他这是在问她吗?
没做声,只看着他,不知如何回答。
秦羌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就是我的原则呀。”
厉竹:“。。。。。。”
见她不吭声,也没反应,秦羌长臂揽了她后腰,将她扣向自己:“三年太长,我等不了那么久,而且,我想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尤其是我登基之前,做这件事。”
当然,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他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给她一个承诺。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虽说他已说过,会提前找个时机让自己信任的道士以占卜和关乎国运之名,促成他娶她的好事,但是,毕竟那一日是哪一日并不知,他担心这个女人没有安全感,他怕她会多想,他更怕她又妄自菲薄,或者又做出什么不好的举措,尤其是他当了皇帝之后。
所以,他想今日给她一个实实在在的承诺,给她吃一颗定心丸,让她安心。
他想在登基之前,就让她成为他的妻,换句话说,他想在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娶她为元妻,将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他的后。
而且,她已然是他的女人,跟他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作为男人,他也理所应当这么做,理所应当给她承诺。
“可是。。。。。。”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厉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可是什么?你是不是怪我不该就这样简简单单对付?毕竟,着喜袍、拜天地是人一生中重之又重的头等大事,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说。
厉竹摇摇头:“没有。”
她怎么可能会去在意这些?
秦羌双手捧了她的脸,黑眸如夏夜的星子,熠熠生辉,凝落在她的脸上:“对不起,现在不能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但是,我跟你保证,日后,就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娶你,也一定让你风光大嫁。”
厉竹眼帘颤了颤。
她真的不在意这些。
他为她考虑了那么多,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又怎么可能去在意这些?
她知道此时的形势,她也深知他的处境,她压根就没想到,他今日会如此,这些对她来说,已是莫大的惊喜。
真的是惊喜。
也就是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娘先说的什么肠炎犯了要去采药,后说的是因为前来见自己的亲生女儿弦音,心中激动愧疚,不知如何面对,所以带她一起前来,都是骗她的。
还有卞惊寒,说什么弦音身子重,不便参加登基大典,所以,他也陪着一起,不去参加了,也是骗她的。
很显然,他们三人本就是商量好的。
是想故意给她一个惊喜吗?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他还真是用心良苦。
其实,他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她多多少少是能猜出一些的。
一个男人能够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尤其是他这样的男人,贵为一国太子,马上贵为一国帝王,能这般去替她着想,她还有什么可计较可矫情的呢?
“那争取时间,你也赶快去换衣服吧。”
厉竹边说,边推了推秦羌。
秦羌有些意外她的表现。
当然,意外之外,更多的是欣喜。
“好,我马上去换,其实想想,今日这个拜堂虽然简洁了些,但是,有大楚陛下,还有你娘,以及你最好的朋友在场,亲眼见证,也不是差得一塌糊涂。”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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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的装扮妆容,厉竹更在意的是,争取时间,节约时间。
所以,秦羌走后,她关上门,一把将脸上雷烟的面皮撕下来,然后三下两下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身上的衣袍换下来,穿上喜袍。
连袍角的褶皱都顾不上去拂,就开门来到了花厅,大红头盖也没盖,还拿在手里。
花厅里等候的三人见她如此,都有些傻眼。
作为新娘子,难道不应该是戴着红盖头等在里面,等人去将她牵出来,然后将她交给新郎吗?
厉初云立马蹙眉迎了上来:“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快进去,戴好红盖,等新郎出来了,我再扶你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厉竹在厅中站定,抖了一下手中红盖,戴在自己的头上,“就这样等他出来就行。”
三人:“。。。。。。”
这般主动,这般省事的女人,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
秦羌穿好喜袍出来,看到厉竹已站在花厅里,亦是很意外。
而让他更意外的是,大概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知道他出来了,厉竹竟然当即就朝他的方向伸出手。
秦羌看了看三人,三人都一副喜闻乐见之姿,尤其是卞惊寒,还朝他优雅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转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