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仓库到大明-第9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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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妍退后一步,冷冷的道:“客人说的话让人听不懂,梦妍习惯午睡,请客人自便。”
没有人是傻子,为了钱而去冒险的,大多是贪婪之辈。
可梦妍却非常的有分寸。
带着两个还在晕乎的护卫,王成言失魂落魄的一路到了店里,掌柜看到他的神色不对,就问了问。
“那人有官气,或是说有贵气,就问了老夫是否愿意让其它地方的盛昌交税。”
掌柜的心中一惊,瞬间想起了一个人,“老爷,会不会是……”
王成言此刻有个念头在呼之欲出,被掌柜一句话给点醒了。
“难道会是他?”
掌柜的慌了,说道:“老爷,此人可是号称宽宏大量啊!”
王成言握拳厉声道:“就算是他又如何?南方那么多商贾,难道他还能一家家的去收税?再说了,老夫就在这大市场里面,他若是敢动手,那就会激起民愤!”
掌柜听出了这话里的心虚,他低声道:“老爷,若是咱们交了,那就是出头鸟,就会被视为异类,不好办啊!不如……大家有难同当嘛!”
王成言冷冷的道:“老夫已经订了酒楼,稍晚你去请了那几家做富人买卖的来。”
掌柜心悦诚服的道:“老爷英明。”
……
方醒打着饱嗝回到了住所,朱瞻基已经吃完饭了,正在和一个方醒的熟人说话。
“见过伯爷。”
徐庆拱手,然后往后退了退。
朱瞻基看到方醒的模样就笑道:“那人怎么说?”
方醒坐下后,喝了口茶水,说道:“那是在割肉,他当然不肯,不过他应当能猜出我的身份,若是还敢硬挺着,那就别怪自己命苦。”
这话里带着煞气,边上的徐钦不禁心中一紧,想起了上次方醒给他们的教训。
方醒看到朱瞻基有些倦意,就说道:“此事不急,反正当初可是下了文,要各地开始向豪奢货物收税,不过这些时日下来,户部那边收到的寥寥无几,咱们占理啊!”
有朱瞻基在,方醒得顾忌些他的名声,不然今天就不是在画舫里请客,而是直接叫人把王成言叫来问话。
朱瞻基沉吟道:“师出有名是好事,不过……此事还得要慎重,否则引发商人闹事,就算是平息下去了,整个南方就会暗流涌动。”
方醒点头道:“我知道,所以今日花钱请他去画舫吃饭,这就是先礼后兵。”
徐庆大致知道了朱瞻基和方醒要干什么,就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伯爷,那些豪商大多不会愿意交税,这个……好似天经地义,当初大市场开业时,不少商家都在抱怨收税,还说什么与民争利。”
朱瞻基冷冷的道:“他们也算是民?豪商不算民!”
徐庆心中一个咯噔,终于知道了那些官员和商人对朱瞻基的忌惮来自于何处。
不算是民,可也不算是官,那是什么?
不是民,那就谈不上与民争利。
方醒笑道:“不过是介于官与民之间的一个阶层罢了,赚了个盆满钵满,家中豪奢不比皇宫差,却不肯拔一毛而利天下,那咱们反过来想想,农户为何要缴纳赋税?”
徐庆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
——豪商不交税,农户为何要缴税?!
朱瞻基也是赞道:“正是这个道理,农户只能维持生活,豪商却多奢侈,不交税的话,大明难道就靠着那些辛劳的农户撑着?”
徐庆拱手道:“伯爷这话让草民如梦初醒,以前一直以为不交税是天经地义,看着那些农户每年缴纳赋税,只觉得理所当然,此时想来,为富不仁啊!”
方醒说道:“这本是理所当然的事,只不过大明一直在商税上步履蹒跚,时日久了,商人们就认为自己不该交税,没人去想而已。”
若是说收商税是与民争利,那么农户年年交税又算是什么?
难道农户不是民?
朱瞻基振眉道:“德华兄,此事交给锦衣卫的人去办吧。”
东厂以皇帝的家奴自居,朱瞻基有些不大放心,担心中间的手段会被泄露出去。
方醒笑道:“不过是一介商贾罢了,行事时小心些,自然无碍。”
稍后方醒带着徐庆出来,两人在前院说话。
徐庆大抵是想通了,就说道:“殿下叫了在下来,问的是南方豪商的情况。”
方醒负手看着在秋风中萧瑟的大树,说道:“大明此时的疆土极大,以后放开所有商道,每年有多少商人能大赚一笔?前宋后期以商税支撑,以一隅之地而扛住了蒙元人的攻击许久,这便是商税的好处。”
“知道这个道理的人不在少数,不过却不肯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向陛下建言,这就是明哲保身,但也可因此而看到豪商们的实力。”
杨荣等人哪里会不知道商税的好处,可豪商往往和士绅、官员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
建议好说,不管采不采用,不管是朱棣还是朱高炽,都会对此赞赏有加。
可代价呢?
大明实际上是在靠着士绅们在治理基层,这些人恨你入骨,以后子孙怎么办?
“你且去吧,此事不可泄露。”
等徐庆走后,方醒就叫来了费石。
自从朱瞻基和方醒到了金陵后,原本有些沉寂的锦衣卫顿时就开始活跃起来。
特别是太平府一案牵扯出了不少官吏,让费石的面上多了不少光彩。
“你去查查盛昌的情况,细致些。”
第1553章 播撒种子
贵人睚眦必报,这个几乎是定律,罕有宽容的。
至于那位兴和伯,更是在朝中被誉为宽宏大量,这是王成言花钱从一位官员那里讨来的消息。
“怎么办?”
一家酒楼的包间里,三位商人垂眸听完了王成言的讲述后,能明显看到他们的面色微冷,有一位的手甚至在微颤着。
“金陵现在是太子坐镇,那位自然可以兴风作浪,我辈如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啊!”
矮小的余庆有些慌,他并未掩饰自己的慌乱,甚至端起茶杯时,能明显的看出他在打颤。
甚至在说话时,他的语气都在打颤。
这是个胆小鬼!
花不惟捋捋自己的美须,镇定的翘着二郎腿,干咳道:“慌什么?余掌柜,须知众怒难犯啊!那人再厉害,可刚才王掌柜说了,殿下来了金陵坐镇,要的是稳,若是不稳,朝野物议沸腾……须知……当今陛下英明,自然会……咳咳!邓掌柜,你说是不是?”
一直在沉默的邓松年习惯性的笑了笑,嘴里的一口黄牙看着有些倒胃口,他说道:“这个……邓某比不得诸位的豪奢,小生意,小生意啊!所以邓某就随大流好了。”
花不惟斜睨着他,不屑的道:“邓掌柜,当年花某的生意还比不上你,若不是你做事瞻前顾后,喜欢观望,怎会被花某超了?”
邓松年呵呵笑道:“邓某喜欢的是稳,越稳越好,再说了,过几年犬子就要接手这一摊生意,到时候还得要请诸位多关照嘛。”
花不惟不屑的转过头,对有些呆滞的王成言说道:“王掌柜,那人若是敢动你,那肯定就不是请你去画舫吃饭,直接就把你给拎到了殿下那里,所以啊!此事……弄不好是那人想敲诈你!”
王成言的眼珠子动了一下,渐渐的泛起神彩。
“对啊!那人行事霸道,怎肯花钱请了老夫去画舫?”
方醒过往的行事风格顿时就让这几人精神大振,连胆小的余庆都眨巴着小眼睛说道:“看来是想勒索我等一把,王掌柜,要不……你送些好处去?”
王成言自觉知道了方醒的意思,顿时就翻脸道:“为何只是老夫送?你们可别忘了,若是送了,你们也跑不了。”
余庆讪讪的道:“你先把自己的事抹平了,咱们再看看嘛!”
花不惟却鄙夷的道:“此时正是和那人走近的好机会,错过了到哪找去?蠢!蠢!”
邓松年有些肉痛的道:“是,给一笔就给一笔,总好过交税,王掌柜,邓某没问题,回头看看每人给多少,邓某保证不少。”
王成言想独占这个关系,有些后悔召集了这些人来商议。不过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每家三千贯,如何?”
余庆肉痛,邓松年咬牙点头,只有花不惟不屑的道:“王掌柜,少了吧?那人有第一鲜,还有四海集市,会看得上一万余贯?”
余庆赶紧说道:“先试试嘛,若是行,那咱们再送第二笔,这样进可攻,退可守。”
王成言点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吧,诸位随后把钱带上,咱们去请见那人。”
……
徐方达年纪轻轻就掌管着金陵知行书院,外界酸话不少,可徐庆却是欢喜无限,为此还捐助了不少钱钞,说是给书院的贫寒学子们助学。
“老师,这钱弟子本不想要,可家父却硬是要塞……”
徐方达有些忐忑,他担心方醒会误以为这是徐家要渗透书院的意思。
“你怕什么?”
方醒皱眉说道:“书院此时蛰伏,可扩大科学的影响力就是我来金陵的目的之一,而这些都不能缺钱。有助学,这是好事,你把钱钞的数量和捐助人记录好,每一笔花销也记录好,然后照常。”
徐方达懂了,这是钱收了,可你若是还抱着其它心思,那就对不住了,请去找兴和伯说话。
“老一批毕业的学生都派出去,到南方各地去,到田间地头去,为那些自学者解惑,而且要坚持。”
方醒觉得自己就像是独自在黑夜中探索前路,而这些学生们就是他伸出去的触须。
“注意安全,罢了,把他们叫来。”
……
三十九名学生,最后来了三十一人。
徐方达羞愧的道:“老师,有三人是不在金陵,剩下的五人……不愿来。”
方醒拍拍他的肩膀,看着这些已经成人的学生,欣慰的道:“我这个山长大抵是不称职的,你们就像是草原上失去了牧羊人的羊群,可居然没有失散,我很高兴,也很惭愧。”
高景琰站在队伍的前面,大声的道:“山长,儒家如山,我等就是愚公,愿为科学奋斗终生。”
方醒看看他,再看看那些面色激动的学生,他知道这是使命感在起作用。
他微笑道:“我们不是要掀翻谁,我们只是想打破笼罩在头顶上的那团阴影。他们抱团取暖太久了,久到都忘记了儒学的初衷,久到都已经忘记了君子六艺,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以此为荣。”
朱瞻基就在侧面的夹道里,正准备出来时,听到这话,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权谨已经是鼻息咻咻,怒不可遏,若不是朱瞻基就在这里,他必定要冲出去和方醒算账。
朱瞻基停住脚步,故意拦住了权谨。
“科学要求我们要身体力行,夸夸其谈的人最好离它远一些,因为一动手你就会原形毕露。我们不但要做理论家,也要做行动派,行动起来,把科学的种子洒满大明。”
方醒看着这些学生,最后交代道:“出行在外,若是遇到危险,大胆的说出来,告诉他们,你们的身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