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濡的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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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说,我是担心,不过,刚好当晚我有一项脱身不得的会议……”
“抱歉,你这是在逃避。八时以前回到家后,你就未再外出了。”
我由于不习惯受到这种讯问,终于无法自圆其说。
小村静静接着:“知道典子安全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知道野末已死。另外一点,那天野末和典子并未碰面,野末不在住处,这点你也知道。贱子夫人怕那天让他俩见面会有危险,所以写信给野末,请他至家里商量事情,野末离开学校后就直接至御厨家。”
“没有这回事!贱子不该会找野末谈此事。”
“但是,这是贱子夫人自己说的。我问她,关于停止补习之事,野末怎么说,她回答野末希望能继续替典子补习。依我的调查,典子是二十三日开始明白表示二十五日以后就不再去野末住处,所以贱子夫人和野末谈话一定是在二十三日至二十五日之间,而贱子夫人未去过野末的住处,则必然是野末至御厨家了,而且是在二十五日。”
看起来我再无隐瞒的余地了,不过,反而冷静下来。“既然警方已推查至这种程度,不得已只好背弃和楯之间的约定了。我说出事实吧!二十五日下午五时半左右我至御厨家,除了例行拜访外,我也担心典子之事。女佣说夫人在二楼房间和客人谈话。我问客人是谁,她回答说是野末老师。我虽不知贱子夫人找野末前来之事,却明白原因,所以也毫不以为意的在楼下客厅等着,也趁机找老夫人闲话家常。寿利小姐似也在那时来访,不过因为我在老夫人的别院,并未见到。
我问女佣,野末是什么时候来的,她回答说是三时半。都已经超过两个小时,我非常不安!虽明知原委,却犹豫着不知是否该闯入贱子夫人的房间,好几次在二楼走廊徘徊,就是下不了决心。六时左右,贱子夫人下楼了,送野末至玄关。我以为她马上会回来,没想到两人是一块外出。
我心想,不如立刻跟出去,把贱子拉回,顺便当面诘问野末,不过老夫人过来了,劝住我。大概是因为我极端激动,怕我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吧!
但,最后我仍跟在他俩后面。由于典子说过野末的住处所在,就走出县道,朝学校方向走去。因为是唯一一条路,远方前面能见到两人的背影。到了学校附近,忽然见不到人,也不知是转往上山之路,抑或进入校园内。我快步追赶,来到学校附近时,听到枪声了。
枪声确实自校园内传出。我在运动场、教室大楼等地方四处搜寻,来到游泳池边时,距枪声响起的时间约已过了将近五分钟。我抵达的同时,楯也从对面跑来。因为我来到游泳池之前,在路上并未见到他,很明显他是自另一条路来此。
野末浮在泳池水面,贱子夫人昏倒在池畔。我和楯扶起她,等她醒来后,带她回家,到家时已七时过后。这就是那天实际发生之事。”
小村刑事沉吟片刻,问:“除了楯和贱子夫人,没见到其他人?”
“没有。”
“学校的工友说枪响后不久,见到似是女学生的背影……”
“那可能是我们离开以后的事吧!我们是六时四十分左右离开学校。”
“贱子夫人带着手枪吗?”
“什么都没带。当然我未特别调查过,但,她不可能会杀人。”
“那么,你们为何在此之前一直隐瞒事实呢?刚刚你提到和楯的约定,那是你俩谈好互相伪造不在现场证明吧!不,应该说是替贱子夫人伪造不在现场证明才对,这表示你们也怀疑凶手是她,不是吗?”
“我自己并不赞成隐瞒事实,是楯提出的,而且,后来贱子也要求说别让人知道她去游泳池,没办法,也只好答应。”
我最后所说的话似让小村刑事想及什么,但,为何如此我并不明白。
楯陆一的日记
六月十六日
小村刑事并不笨,单只是小村敏的哥哥这点,已可知道了。随便吃过淡而无味的晚饭,正想去典子家时,他有如一阵不祥的风般,来了。
鹰场那白痴在对方诱导讯问下说出一切。贱子夫人也被抓住了语病。他们都只是憨直的好人!
“你说去过柏青哥店消磨时间……”
小村微笑,那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我也说实话吧!但,可能没有供警方参考的价值。我四时半至典子家,典子不在家,所以上楼拿手枪想射杀野末……这些已告诉过你。但,找不到手枪,于是决定去野末的住处看看。五时过后抵达,不过典子似还未到,野末也没回来,没办法,只好在附近徘徊等待。后来又想到也许两人去无人处话别,就走向贮水池,在附近转了一圈,然后折回……
这时,见到典子自学校方向走过来。我躲在路旁树后监视着,因为我仍未改变打算杀死野末的心意,虽无手枪,身上却带着刀子,怕被典子看见……面对野末那样的男人,空手的话,死的人绝对是我!
典子进入野末的住处,知道野末不在家又出来,走往贮水池方向。我以为他俩事先已约好在什么地方见面,就跟踪于后,典子在贮水池前过桥左转,加快步伐。因为我想到你家就在附近,所以知道她不是和野末幽会,又折回原处,打算伏击野末。
走过野末住处不远,听到枪声。接下来的事,就如鹰场先生所说。来到游泳池畔,见到贱子夫人倒地,鹰场先生手足无措,野末则浮尸池中。我心想,太好啦!居然有人早我一步干掉野末。”
小村问:“你不觉得用手枪很危险吗?”
“为什么?那不是最干净利落吗?”
“如果我是凶手,会使用手枪以外的凶器。一方面是不会发出声音,避免引人注意,另一方面则可使行凶时刻不明确,利于制造不在现场证明。”
“凶手也许有使用手枪较方便的原因吧!”
小村刑事沉默了。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此时,我心里觉得有点发毛!
“你为何会想要使用手枪?”
“很方便可拿到,又有子弹,同时也用惯它。”
“但是,如果使用手枪,调查范围岂非极端狭窄?眼前,你的嫌疑就最重!知道手枪藏放于匾额后面的人只有你、南方寿利、典子,以及家妹。”
“但是,不知道其中的哪个人干的,对不?就算鹰场先生和贱子夫人,他们虽说不知手枪藏放处,却也不知是真是假。”
“你爱典子,但,若杀死野末,难道嫁罪于其家人也不在乎?”
“说这种话未免太过于道貌岸然了。我关心的只是典子,以及我自己,其他人就顾不得了。”
“但,典子也并非完全没有嫌疑。”
“你这人的怀疑心可真重,难道不信我刚才所说的话?典子在行凶时刻并未在现场附近,你不是和令妹谈过了吗?”
“到目前为止,我只不怀疑御厨老夫人和女佣。”说着,小村刑事突然转变话题。“对了,野末和贱子夫人去游泳池之事,你和鹰场都隐瞒不提,为什么?鹰场说他本来不赞成,而是你提议的。”
“那当然喽!若说出实情,贱子夫人首先会受到怀疑,连我们也免不了,只好连成共同阵线了。”
“知道实情,你们的嫌疑不会加重,也不会减轻,因为,并不知是谁带走手枪的。”
“希望把我和典子除外。”
“最先找手枪之人是典子。”
“什么!”
我第一次知道此事。听说是典子自己告诉小村刑事的,笨!真是笨!
“什么时候?”我问。
“二十五日早上。当时手枪已不见。”
“原来如此,早上就不见了……”
谈话中断,两人各自耽溺沉思。
最后,小村刑事说:“你不可能那样亲切的为了庇护贱子夫人而说谎吧?你想庇护之人是典子。怎么样?反正终会真相大白,何不现在说出?”
“我方才说的都是事实。”
“有事实,也有谎言。典子是在现场吧?”
“没有。你回去问令妹就知道了。”
终会真相大白吗?或许是吧!但,到时候再另做打算。不过,我有了某种新的念头,就依自己的方式追查吧!否则,典子的立场很危险。
南方寿利的日记
六月二十日
难得又是晴朗的日子。透明澄亮、宛如宝石般光辉的天空,眩眼的嫩叶。在道路上空穿梭飞掠的燕子。这个煤烟弥漫的城市居然也有如此美丽的日子!
今天和典子、小村一起走至校门。小村总是神采奕奕、沉敛稳重,是很容易相处之人,却不知何故,以前我一直讨厌她,认为她阻挠我和典子。而在典子和我已合二为一的现在,不安和嫉妒消失了,只剩下对小村的愧疚。
从房间窗户茫然眺望蓝天,远处的云朵似是童话故事里的城堡,一直定睛凝视,发现城堡变幻着各种形状,色彩也美轮美奂,之后逐渐分散,融入蓝天里。
已经夏天了。下个月游泳池又将开放,洗去暗黯的回忆,重新溢满池水,沐浴在强烈的阳光下。这次要拖典子进游泳池,我希望让所有人见到典子美丽的身材,希望高声叫着:典子是我的!
一直都懒于看书,自己也觉得很糟,晚上,待在房里整理笔记。爸爸来了,笑着说:很难得哩!
我静静的面对书桌。
“事件后来如何发展?”爸爸尽量轻声、略带几乎顾忌地问。
“不知道。我们不是约好不谈这个话题吗?”
“但是……不可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
“也许吧!爸爸,最好是一直陷入胶着。”
“我也这么觉得。”
爸爸一定一直担心我的事!
“爸爸,不必担心我的事。”
“傻孩子,你在说些什么!”爸爸慌忙说:“你和野末老师根本毫无关联,不是吗?”
“是呀!所以我不该会杀死野末老师。”
爸爸按住我的肩膀。“不要乱说话,爸爸担心的是,御厨家的人之中,有人是凶手。”
“不是典子。”
“当然了。”爸爸急忙改变话题。“鹰场先生和贱子夫人的婚事如何呢……”
“典子说过,好像前途遥远。鹰场先生最近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典子的母亲为命案之事病倒了,几乎整天都待在房里。”
“是吗?那就有希望了。”
“嘿,为什么?”
“彼此若即若离乃是急速亲密的前兆。”
“您有经验?”爸爸笑着说声晚安,走出房门。
爸爸说的没错,像我和典子,转为亲密之前也有一段时间若即若离,我害怕在教室走廊或路上遇见典子……正因为彼此想更加亲密相爱,才会不安、恐惧、痛苦,但是,那种爱情的痛苦又是何等美妙!
我们已经跨越那种过程。我的心已稳定下来,典子也已经不会离开我,我的心就是典子的心,典子的身体就是我的身体,只要能和典子在一起,我的生命短暂结束也不惜。
有时,会茫茫然想到未来之事。不久,我也会像平常的女人般和男性恋爱、结婚、生子吗?恋爱、结婚、孩子……这所谓的幸福人生会令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爱情只是小女孩的游戏?我现在的幸福会因那些而如淡雪般被遗忘?
我不认为。为了守护爱情,我们两人都毫不犹豫的会杀死一个男人,用手枪……
小村敏的日记
六月二十三日
至典子家。已经很久没来了。庭院里百合花盛开,和典子走在花间。到处可见浪漫情怀的玫瑰、大理花……
典子握住我的手。可能是气温影响,她的脸颊浮现些许血色。
“你很久没来了呀!我好寂寞、又无依靠。”
“在学校里不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