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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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爬起来的预感。
我疲惫不堪地对他说:“消息是真实的,你只要去查证就能找到痕迹。”连加利福尼亚号都没有回去,就证明卡尔霍克利给白星公司一大笔钱是在短时间内,所以他们才没有将所有犯罪痕迹收拾干净。
“不,你必须告诉我,不然我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你的话而开始大动干戈。”安德鲁拒绝我的消息,他脸上的惊疑很明显,理智与情感交织成激烈的目光挣扎,最后停驻在我身上,变成一种强硬的求证态度。
我连船票都是揍了人抢来的,去哪里找个确实的来源证明我话里面的真实性。而且就如卡尔那家伙说的,白星公司已经在短时间内渡过资金危机,所以这次奥林匹克替代泰坦尼克的计划也流产了,没有人相信泰坦尼克号会沉没,因为不会有人蓄意去撞冰山。可是它最后还是出意外,而意外是最没有人信的,我只能咬住阴谋。
“就算白星公司真的计划过这么可怕的阴谋,你也不可能知道,你只是个孩子,你叔叔跟白星公司是什么关系?”他直觉地认为这个消息来自我那个虚构出来的叔叔,如果等他回过神来去查乘客名单,那么别说叔叔,连我都不存在了。
我努力地转动滞涩的脑子,发现连站着的力量都要消失得差不多,手撑住桌面还是摇摇欲坠。然后我恍惚听到自己说了句什么,“老……老情人。”
一时含糊,等我再努力清醒一点,才察觉现场静得可怕。杰克用一种诧异但是又了然的表情看着我,而露丝仿佛听到什么大秘密,一脸不可思议。安德鲁停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是说,消息来自卡尔霍克利先生?”
卡尔……霍克利?
我困难地回溯刚才出口的话,感觉漏掉了什么,然后我慢慢地想起来。我跟卡尔是老……老情人!
不知不觉又利用上了他一把,白用白不用。我立刻揉了一把脸,毫不犹豫地点头,老情人就老情人,不过看杰克跟露丝的眼神,估计跳到大西洋里都洗不清跟卡尔那货这层子虚乌有的关系了。
“他告诉我的。”我信誓旦旦地说,反正这也不算谎言,确实是他告诉我的。
“伊斯梅跟他都在船上,虽然这么说很失礼,但是如果这个阴谋是真实的,那么他们不会上船。”安德鲁特别了解那群自私自利的商人的本性,他诚恳地评价,“他们都是商人,不会做出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
真是不好糊弄,他看得太透彻,如果船要故意去撞冰山,那么就伊斯梅跟卡尔那种怕死的性格,用绳子将他们绑上泰坦尼克号他们也会重新爬下船。我快被睿智的总设计师打败了,难道只能乖乖等到十四号晚上任由船裂,然后一千五百人在我面前死翘翘吗?就我所知,安德鲁所率领的随航保证人团队全军覆没,那可都是造船厂的超级精英。
我再次深呼吸,企图将眩晕感压下去。
真想什么都不管,直接往救生艇里一躺,等到船沉的时候再到远处看着一千多人在你面前惨嚎着去死。伟大的沉船之恋要怎么演就怎么演,九百个工作人该怎么完蛋就完蛋,三等舱的孩子跟女人要牺牲就让她们牺牲。
最好是该怎么冷血怎么来,死不到你头上你蹦达个什么劲……
“艾米丽,泰坦尼克号是我亲自从图纸开始参与的,从龙骨设计到钢板模型到最后它下水,整整三年。这是我们的心血,我爱它。”安德鲁脸上的严肃变成深沉的疲惫,他目光里出现一种温柔与珍惜,然后翻开自己的笔记本,轻轻地用手指滑过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记录。“我们都爱它,这是一艘好船,我不会相信你的话,这种阴谋也不可能会发生,不要让我对你生气。”
所以最后船沉的时候,你才跟它同归于尽吗?
我看着安德鲁眼角的痕迹,还有眼下不明显的熬夜黑影,估计他从上船开始就走遍这艘船的全部角落,只是为了找出不足的地方,好让泰坦尼克号更加完美。
我再次垂死挣扎,手指几乎都要抠破人家珍贵的图纸,强撑着一口气说:“如果你真的那么爱它,那么就不要轻视来自乘客的任何信息,这是你的责任,安德鲁先生。”
“可是这种不确定真假的消息,会毁灭泰坦尼克号,这是巨大的丑闻,我有责任阻止谣言的产生。”安德鲁再次摇头,他的眼神坚定,毫不退让。
如果让人知道白星公司曾经计划过这种阴谋,那么泰坦尼克号也就彻底完蛋了,就算它不沉也跟沉了差不多。
真是憋屈,我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跟着大伙逃难,也不想满脑子未来预知在这里苦苦挣扎。一种火烧的愤怒从心底冲上来,我沉重地低下头,手指的指甲全部用力到泛白,在蓝色的图纸上惨白得惊人。
我缓慢地紧握起手掌,然后用力地捶向图纸的下方,被冰山割裂的五个舱房,接着抬起头来冷声对安德鲁说:“我让一个你会相信的人来告诉你。”说完直接推开椅子,脚步踉跄而快速地往外走,打开门的时候刚好看到安德鲁吩咐的那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过来,我视线发黑地差点撞到他。勉强看清楚上面有一杯倒好的酒,跟看到救星一样我立刻拿起矮脚杯,将杯子凑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烈酒的冲劲从舌尖一直麻到我喉咙,最后到达胃部。
烫得让我精神一振,我将杯子放回原位,直接拍一下服务生的肩膀道声谢后就快步走出去。我大步地往刚才来的路走,越来越快,最后拎起睡裙在走廊上奔跑。酒入口我就知道自己时间不多,虽然酒精能给我带来一时的冲劲,但是劲头过后身体倒得更快。
等到我终于跌跌撞撞地找到B层那间豪华套房时,几乎头都要往白色的门板上磕过去,手指哆嗦着去摸门把,再费力地靠在门上,等到打开门整个人几乎往前跌个狗□□,脚下踩到一个椅垫子,刚站稳脚又挨到一个残破的花瓶。
好不容易我才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走错房间。桌椅翻倒,装饰的鲜花被踩个稀巴烂,整个房间像是刚经历了九级大地震或者超强飓风,我还看到毕加索的画被人踩成几节……毕加索的画啊。
卡尔坐在长沙发椅上,颓丧地低着头,手上夹着烟,他整个人跟垮掉的木偶一样地吞云吐雾。
他看起来,就如同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看到洛夫乔伊,这里只有我跟他。卡尔连头都没有抬,就生气地说:“通通滚出去。”他暴躁得像是要杀人。
我推开一张倒前面的椅子,一步一步地往他那边走,脚踩在地毯上几近无声。卡尔连看都没看,“我说了,出去……”突然之间他噤声,抬眼看到我。
“Hi,卡尔。”现在这个场面其实有点尴尬,我晃晃头,觉得头顶上的灯变成一种涣散的光亮,仿佛整个天空的星星都砸到我头上来。我用力去回想来这里的目的,卡尔已经不敢相信地问:“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我本能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终于想起自己要说什么,脚往前一步,硌得慌。我头晕目眩地往脚下看,发现是海洋之星。
“哼,后悔了吗?”卡尔回过神,他狠狠地吸一口烟,然后再露出一个并不成功的冷笑。
我没力气跟他吵架或者听他胜利的撒娇,腿软地坐到地上,顺手将海洋之星拿起来,蓝色的钻石坠子在我眼前摇晃得厉害。“帮我一个忙,好吗?”
卡尔习惯性地嘴贱,还没等别人说完,他就先开启嘲讽模式,“你不是不要我的任何东西吗?现在终于知道在别的的地方你没法得到了吧。”
我呼吸有些喘,这让我一时无法说话。卡尔发现我的沉默后,非常快地问:“什么忙?”态度跟刚才的挖苦截然不同,好像是担心我反悔似。当然他问完就知道自己太过着急,连忙坐直身体,没有表情地看着我。
我将海洋之星举高,轻声对他说:“你去揭露奥林匹克号保险金的计划,跟托马斯安德鲁说清楚白星公司的阴谋,让他在十四号那天让船速慢下来。”就算船长不同意,就凭安德鲁的本事,他也能想法子让蒸汽机或者推进器叶片出点小问题。
“什么?”卡尔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他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
“如果你答应了,那么我也会答应你的要求。”我恍惚地看着海洋之星,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强撑着的力气正在急速流失。
“你答应?”卡尔仿佛听到什么神奇的话,他忍不住露出笑容,三分扭曲七分抽搐,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给……什么?”他的声音一时变调。
“我跳舞给你看。”大方地撒鱼饵。
“跳舞……”鱼儿呆呆地要过来咬钩,
“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大把大把地继续撒。
“我要……”这么快就在想象那个美好的场面,卡尔大鱼觉得自己吃撑了。
“你答不答应?”我忍耐地低声说,手撑着额头,眼皮沉重得都快睁不开,这种感觉很痛苦。
“好……你以为我是任你摆布的男人吗?你想走就走,想回来就回来?”卡尔醒悟过来,他冷哼一声,身体往后一躺,直接翘着二郎腿仰着下巴,一副奴隶主的德行。
“哦,那就算了。”我面瘫地看着他,没有什么感情地说。
卡尔嘴角的笑痕一僵,连手指上的烟灰也跟着颓然飘落。
“那我走了。”我费力地起身,想转身出去,走没两步,袖子被人拽住。我没有回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放手。”
“为什么?将计划说给安德鲁听?你要干什么,艾米丽。”卡尔疑惑地问,抓住我袖子的手更加用力。
拯救泰坦尼克号,让这艘破船不要沉没。我说出来别人当我疯了。“你答不答应?”大脑已经没有精力去想个更能说服人的谎言了,我粗暴简单就一句话。
“就说给他一个人听?”卡尔在次确认,非常担心自己做的是亏本生意。
我点头,出气多进气少地回答,“是,就他一个人。”安德鲁一个人就够了,他的本事顶得过这船上两千多人。
“如果我做得到,你就会留下来?”卡尔多疑地再次确认,“你不会又骗我吧。”
我回头,模糊间只看到他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一种明亮的光芒在流淌,如果不是才认识两天,我都以为这家伙真的爱上我。
然后我终于露出一个安抚人的微笑,“不会……”
拯救泰坦尼克号人人有责,不能让我一个人瞎折腾,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
“真的?”卡尔敏锐地感受到我的迟疑。
这货怎么那么难忽悠,我笑脸不变地看了他两秒,接着眼前一黑,直接往他怀里栽倒。卡尔抱住我,有些急切地摸着我的脸,他低唤,“看着我,艾米丽,你要什么都行?别到处跑了。”
我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他的声音。
“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第41章 番外(八)
他疯了;卡尔霍克利觉得自己彻底疯了。
他根本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当他看到那个女人往甲板栏杆那里冲过去的时候;几乎是脑子一懵,等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从阶梯上跳下去;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住她。
她明明穿着廉价布料的下等舱衣服,头上包着条破围巾;可是他还是认出她来;轻而易举。用力往前伸出手;身体里某处尘封多年的地方轰然倒塌,他习以为常的生活;他的游戏规则;他的底线标准,都在抓住那条破旧而且令他嫌恶的围巾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