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真爱永恒-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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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从地毯上爬起来;一个女人的过肩摔并不能给他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骇人;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艾米丽。”卡尔试着想接近我;他前进一步我就后退两步,怕他太接近我大脑就会被怒火给煮沸了,无法正常地思考。
“我刚才在船长室……”我始终跟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咬着牙气息不稳地开始凝视着他的脸部表情,我想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船长室?你去哪里干什么?”卡尔已经发现我愤怒的对象就是他自己,所以他的表情也慢慢地拧成一种难看的不明所以。
“去听船长的演讲,他告诉我,这艘船十六号晚上就能到达纽约,这种速度能造成头条轰动,能给白星公司带来无法估计的广告效益。”
卡尔怪异地抬下眉头,他语调拔高地重复我的话,“广告效益?”说完他立刻想清楚我在说什么,一丝惊愕从他眼里闪过,他似乎觉得我不该发现泰坦尼克号没有减速这种事,然后他有些紧张地抬下手,似乎想要安抚我,“听着,艾米丽,船还没有减速可能是因为时间的问题。现在才是早上十点多……”他瞄下壁炉上的罗马数字小钟,才接着说:“可能中午会减速,你总得给他们一个时间。”
“已经十点四十六分。”我头疼地伸手揉下太阳穴,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它根本就不打算减速呢?”如果船要减速,那么船长不可能不清楚,他才是驾驶船的那个人,可是船长看起来根本没有打算减速。
“你只是太紧张了。”卡尔终于看准机会,快步走到我面前,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身体却很紧绷,眼神有一种游移不定的不安。“而且这是泰坦尼克号,就算不减速它也不会沉没,没有阴谋,你相信我。”
我跟随着他漂移的眼光,想看清楚他眼里那些混乱不堪的情绪,可是除了看得出来他非常紧迫外,竟然无法观察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你跟安德鲁说什么?”我希望他能揭发白星公司的阴谋,只要安德鲁相信泰坦尼克号存在高层阴谋,那么他会比任何人都着急,甚至不惜让船速慢下来也不能让阴谋得逞。这就是我要卡尔作证的最重要原因,哪怕这个阴谋是针对奥林匹克号,可是因为跟泰坦尼克挂钩,那么安德鲁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让船慢到无法撞上冰山。
可是安德鲁看起来根本不相信这个阴谋的存在,不然船不会加快到这种地步。所以说,卡尔根本没有作证过。
卡尔咬着下唇,他摇摇头,尽量平和地说:“安德鲁不重要,阴谋已经不存在了,船长跟伊斯梅决定加速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能带来很好的处女航宣传收益。我们是商人,必须这么做生意。”
好吧,也就说他根本没有作证过,因此对安德鲁来说,我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神经病。
“所以你们决定不减速,打算打开所有锅炉全速航行到纽约港,因为这能让你们获得巨大的好处。”我为什么会那么相信卡尔的话,他说船减速我根本不怀疑,这种信任被打碎简直在嘲讽我堪忧的智商。
卡尔被我的话堵到喉咙,他咽下口水,看得出来他想说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最后他终于犹豫地说:“我有打算让它减速,就算明知道会损失很多钱,并且这还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举动我也打算让它减速。”
“它不是毫无意义,它会撞上冰山,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光是船员就死了近八成,三等舱几乎全军覆没,有接近三分之二的人会在零度以下的海水里被活生生被冻死,这艘船会彻底完蛋,它会变成这百年来最严重的海难,没有人会获益。到时候南安普顿与纽约都将是哀嚎遍野,失去亲人的悲痛会活生生咬死你们这群只知道做生意的王八蛋。”
我已经能肯定卡尔在说谎,船根本没有减速,他也没有为我作证,并且他还打算一直骗我骗下去。
这种事实像是冰冷的尖刺,几乎将我胸口里那些温暖的感情都活生生地刮出来,痛得我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想反击的举动。那种一直停留在一艘沉船上的焦虑与慌乱终于集体爆发,我根本不是超人,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而无动于衷。明知道所有人都会跑去送死,而你就在这股死亡的洪水中被裹挟着不断前进,没有任何方法阻止他们停下脚步的感觉,窒息到就跟提早被人按到冰冷的海水里淹死一样。
就在我绝望前卡尔却告诉我,他能阻止死亡。这种承诺就是一种拯救,将我从那种窒息的恐惧里拖出来,然后在我相信他的时候,又被推到海里淹死。
“没有冰山,这不是奥林匹克号。艾米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它不可能沉没,就算没有减速也不可能沉没,也不会死人,一个人都不会死。”卡尔激动地抓紧我的手臂,他完全无法理解我的话,因为他不相信船会出事。
“所以船不会减速?”我基本可以肯定,今天的泰坦尼克号会非常欢乐地不断加速,然后今天晚上再欢快地去撞冰山,因为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而且看卡尔的眼神,他八成以为我有妄想症,对他来说我要求的减速只是无理取闹。
“不……”他停顿了一下,眼睛几乎不敢直视我,可是抓着我的力量也不容许我逃脱,他似乎很担心自己一放手我就会跑得不见踪影。“我有试着贿赂伊斯梅,提出让他减速的要求,他本来答应了。可是昨天晚上,也就是你睡着的时候,我去找过他,他跟我说实话,船无法减速。”
说到无法减速的时候,卡尔的眼神是漂移到旁边的花瓶上的,好像这种话让他觉得很丢脸。
然后他眼神变得冷漠无比,用讥讽的口气说:“那个老白痴,打算用假的时速来讹诈我的财富,可是他发现就算在公告栏上写假的时速,等到船到了纽约也无法糊弄我。所以在想不到方法欺骗我时才跟我说实话,因为他还打算跟我家做生意,不想就这么得罪死我。”
我试着挣扎开卡尔在我手臂上的禁锢力量,可是发现他抓得更紧,并且他的身体处于一种警戒的状态,也就是说他在防备我的任何动作,刚才那个过肩摔让他醒悟过来不警惕可能随时会被我撂倒。
“我知道你很生气,可这是生意,泰坦尼克号必须打败别的邮轮公司的船,这样白星公司才能抢占市场。减速就好像在告诉别人泰坦尼克号有缺陷,这对宣传是致命的打击,也会给对手可乘之机。”卡尔着急地解释起来,担心自己说得太慢会错失解释的机会,他有些无奈地扁下嘴,“我说了船没有事,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想等到纽约再告诉你,因为那时候你就会相信阴谋并不会发生在泰坦尼克号上。”
也就是说这家伙昨天晚上就跟伊斯梅达成协议,船不会减速,等到纽约才会告诉我事实。
☆、第56章 爆发
如果不是我今天参观一趟驾驶室;那么今天晚上我连自救都会显得很匆忙,因为我会跟所有在船上的人都一样地认为泰坦尼克号不会沉没。
卡尔不自然地笑了笑;打算就这样平息我的怒火;他磨蹭一下我的手臂低声说:“好了,不要胡思乱想,我们很快就能到达纽约;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我真的宁愿相信他的话;这艘破船一点事情都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这个神经病臆想出来的灾难。也许我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跑来质问卡尔,而是应该去找杰克;然后将他按到海里清醒清醒。为什么你不下船啊;你知道三等舱死多少人吗?你死得连尸体都没有了;我上这艘破船这么劳心劳力到底图个什么劲。
疲惫地松口气;算了;我沉默地看着卡尔;试着将自己的双手挣脱出来。他抓我抓得太用力,我挣扎的时候很难受。
“你不生气了吗?”卡尔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我这么好说话,他是被摔傻了吧;恨不得我砸桌子扔椅子加上狂揍他一顿他才有被原谅的真实感?
“嗯。”反正对你生气一点用处都没有;现在对你大吼大叫简直傻得可爱,又不能将船给骂到引擎故障。
“那就好。”卡尔释然地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他抓着我的力量终于慢慢松懈起来,然后他转头开始找话题,希望将这种不开心的场面轻飘飘给揭过去,尽显一个商人在社交场上四两拨千斤的技巧。“我现在正在整理一些艺术品,你喜欢吗?我留下一些,那个叫莫奈的还有那个叫毕加索的,如果你喜欢可以将它们挂在家里。下了船就会有人来接我们,到时候我会带你回去看一下,如果你不喜欢家里的装饰风格,你可以尽量修改。”
我敷衍地点头,然后轻易地从他怀抱里退出来。那些什么家里的装饰风格还是毕加索莫奈的都在我脑子里走个过场后彻底消失,我现在真的没有空去理会这些玩意,距离沉船不到一天,我又得重新开始想法子。伊斯梅住哪里,我弄把水果刀捅死他算了。
然后我开始往门那边后退,卡尔还没有注意我的动作,我现在已经不奢望这个资本家能让船速减慢下来,为了一个不知所谓的沉船预言会真的抛弃生意上巨大利润的商人,早就破产破得不知道在哪里乞讨。
我打算再次去寻找安德鲁,如果我无法说服他,最后……我是说到了根本没有回转的地步,我会孤注一掷,开始散播高层阴谋流言。比起预言,那些人精一样的船上上流社会的乘客,一定会为阴谋论而动摇,只要有人半信半疑,那么那群怕死的有钱人就会会压迫船长,让他减速。
这是最后的手段,因为波及的人会很多,并且我可能无法全身而退,最重要的是卡尔是白星公司的股东之一,所以我一直没打算制造这种代价过大的谣言。加上相信卡尔,我以为我不需要做到那个地步。
手摸到门把,我面无表情地打开门,身后卡尔终于看到我的动作,他疑惑地说:“你要去哪里?”
我动作停顿一下,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变化,眼睛看着外面,然后我听到自己不紧不慢的谎言,“到外面晒太阳,很快就会回来。”
卡尔听到我的回答,显然是放松下来,他语带笑意地说:“快到午餐的时间,不要太晚回来。对了,别到三等舱甲板那里去,他们都是一群爬满虱子的脏鬼。”
“好。”我继续答应,没打算告诉他我最后的挣扎。因为不想节外生枝,他不相信沉船,加上手头上握有大量白星公司的股票,所以听了我的计划要是将我当成妄想症发作再次关起来就完蛋了。卡尔狠起来的时候,真的能一直将我绑到床上直到下船。
走出门,我一直背着身体,不想让他看出我压抑的脸部表情与声音完全不符合,紧绷的肩膀在将门轻轻地合起来那一瞬间,终于轻松起来。手从门把上松开,走廊上白色的壁板装饰,在我眼里成为一种白骨堆垒而成的惨烈图案。
我迈开步子,才走出半步,身后的门猛然被拉开。
“艾米丽。”卡尔匆忙而愤怒地大声叫唤我。
我奇怪地回头,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卡尔脸上的表情很凶狠,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悲伤,他像是个刚输了最后一把筹码的赌徒,明知道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可还是不肯相信。
我根本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神情,就算他下一句是他刚破产我也不奇怪。
然后他试着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伸出手指压一下自己的鼻侧,呼吸急促地露出一个不成功的微笑,“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