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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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希白迄今仍不明白两人为何会突然离去,他们是看穿了凌风身份?但看两人似有计划地逢屋过屋,逃到这城西的青羊肆附近来看,实情又非如此。不然以他们独到的魔功,一心要逃命的话定可瞬间突围,无影无踪,没道理还留在这里的。除非他们的目的是自己!
借金环真来牵制凌风,两人一路引他到这里,有着大雨的天然屏障,任何气味都会消逝无形,即使是最高明的追踪者也不能寻迹追来,这样就保证了凌风不能支援他!但是谁想要对付自己呢?自己孤家寡人,有什么利用价值?
思索既定,侯希白笑道:“听说两位是隆叔请回的客人,现在隆叔身在何处呢?”
丁九重叹道:“上了那死胖子的当啦!”
周老叹脸色一变,显是想到某种可能,道:“小子你还不让道吗?”吐气扬声,发出一下像青蛙般咕鸣,左足踏前,右手从袖内探出。
骇人的事发生了。
他本已粗壮的手倏地胀大近半,颜色转红,隔空一掌朝侯希白劈去。
周遭的空气与雨水似是被他膨胀后的血红巨手全扯过去,再化成翻滚腥臭的热浪气涛,排山倒海般直卷往侯希白处。
赤手掌!
侯希白对他有很高的猜估,但仍没料到他的掌功会如此邪门霸道,忙奋起摺扇,使尽奥妙手法,对上这来势汹汹的一掌。
蓬!
侯希白闷哼一声,向后抛跌,周老叹则只是身子微晃少许。
这还不算,丁九重的重剑已斩向侯希白的半腰,眼看就是尸成两半,侯希白哈哈大笑道:“大帝中计啦!”摺扇张开,挡住铁剑,蓄劲至巅峰的左手一拳击出。
砰!
劲气交击。
丁九重不得不弃剑,改用双掌对上侯希白的左拳,只觉虚荡而不着力,心叫不妙时,正欲后退,侯希白的拳劲这才吐实,丁九重惨哼一声,飞退寻丈开外,脸上阵红阵白,显是气苦之极。
侯希白亦决不好受,不住喘气,雨点立即将他衣服湿透。他运用了虚实相生的花间秘技,也不能杀掉这魔道妖人。
丁九重喝道:“周老叹,还不快毙了这小子!”
周老叹神情凝重之极,两只暴胀转红的手从袖内滑出,化作漫天烈火般的赤手掌影,登时把丈许内的风雨化为真空,再度冲向侯希白。
侯希白把美人扇插到腰带处,微笑道:“两位,失陪了!”竟然于毫厘之差倒跌下房。
周老叹双掌击空,收住身形,倏然一阵心惊肉跳,刚转过身来,就看到一拳朴实无华地打向他的胸腹,无比惊骇地发现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等着对方破胸开肚,经脉、真气、神经似乎全部成为与自己无关的死物。
胸膛塌陷。
周老叹整个人倒飞到水气充分的半空。
在这人世的最后一眼,他看到丁九重的结局——脑袋被人直接扇飞,偏偏空气中居然连一丝血雾也没有,足见那人的力道控制的何等巧妙。
附近园林之间的黑暗里,隐见两个男人,一个俊雅,一个肥胖,赫然是石之轩与安隆!
第302章 南北形势
安隆道:“石大哥,那人是谁?他自报姓名是凌风,可我感觉他是……”
石之轩截住道:“明宗越,是吧?”
安隆点头。
石之轩疑惑道:“看体形必是他无疑,但他的武功怎会进步得如此迅速?那夜大兴天变,我因吸收圣舍利元精没能亲眼目睹,实为憾事。想不到世间真有人可以大规模地操纵天地元气。”
安隆道:“天变后我与他走过一程,一身武功确是深不可测。今夜我们本要生擒周老叹,可惜给他破坏了。”
原来侯希白只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旨在将周老叹、丁九重引来,使石之轩得以生擒周老叹,逼问出《道心种魔》的下落,因为前趟丁九重曾吐露消息,向雨田在闭关前曾把大&法分作上下两册私下交由周老叹与金环真保管,不过两人资质愚钝,抑或慑于师门誓言,没敢修炼。
几日前安隆凭着出色的床技与魔功,征服了金环真,早把上册到手。丁九重又有石之轩的禁制在身,自然乖乖听命,配合行动,骗周老叹说一道引侯希白到此,由安隆结果他的小命,至于为何要杀侯希白,自有一番说辞。结果人算不如天算,漏算了有凌风这个变数的存在。
周老叹之所以当场舍弃金环真,立即撤退,除了有按计划行事的意思外,更多的是真的对凌风起了畏惧之心,凌风虽未曾出手,但那种可怕的高手风度以及完美无瑕的体态,使敌人绝对无隙可寻,在心理上直接落于绝对的下风。而丁九重贪生怕死,出卖门人,不想也没能保住小命,临死前肯定以为自己很冤吧!
石之轩道:“道心种魔大&法对我而言可有可无,不足为惜。天门开派在即,我们不便节外生枝,得罪这小子。对了,秀心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安隆道:“说来奇怪,嫂子真有可能是死而复生了。前天夜里,我曾亲眼看到她与师妃暄私下相见。以我的眼力,绝不会看错。”
石之轩道:“若是这样,那就说明是她故意通过你来告诉我,她回来了。她一定已经臻至剑心通明的境界,你不可能瞒过她的灵觉的。”
安隆道:“大哥你知道她没有死?”
石之轩道:“八年前,大隋吞并吐谷浑,并设立鄯善、西海、且末、河源四郡。其时大隋国力昌盛,四海靖平,我已归意。岂料是年冬,我接到她的死讯,当然难以置信,从那以后精神更加失常,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我亲回成都,了解到她自知时日无多,携青璇往大石寺,殁后遗体火化,骨灰送往慈航静斋。梵清惠本要把青璇接至静斋抚养,却为青璇拒绝,在大石寺住了两年,重返小谷潜居。唉!那段日子我内疚得直欲疯癫,连看青璇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唉!青璇长大后,我还没有见过她,不知她长得像不像她娘?”
安隆听他连叹两声,对这种状态的石之轩真不喜欢,忍不住道:“没想到碧秀心只是诈死脱身,好教大哥你痛苦后悔,精神分裂,永无翻身之日,好狠毒的女人!”
石之轩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你错了!”
安隆道:“我错了?”
石之轩回复绝对的平静,双目棱芒闪闪,沉声道:“我与秀心夫妻一场,自然比谁都了解她。她或许不爱我,但对青璇而言绝对是个合格的母亲,若非有不得以的苦衷,她是不会抛下青璇,远避异域的。”
安隆讶道:“大哥怎知她在域外?”
石之轩道:“是尊主告诉我的。”
安隆失声道:“尊主!”
石之轩道:“在大兴夺取圣舍利前,我就见过尊主了。那真是个神秘的强者,对上他我没有丝毫的胜算,这是我不死印大成以来头次生出不敌的情绪。当时我没有尽信,却也仿若从一场无休止的噩梦中苏醒过来,随后将毕生所学融会囊括,化繁为简于七式内,名之为‘不死七幻’。”
安隆道:“恭喜大哥功力更上一层楼。”
石之轩叹道:“事实上,在我内心深处,虚彦才是适合传承我功法的最佳弟子。希白虽然天赋同样极佳,但受天性所限,估计毕其一生也无法理解生死转换的奥秘,而虚彦对生死的认识深刻,却没有相应的佛性相辅,要掌握印法也需一定时日。不过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安隆惊道:“虚彦怎么了?”
石之轩淡淡道:“他在洛阳郊外遭人暗算,一身武功被废了,目下生死未卜。”
安隆听出他冷酷无情的味道,石之轩一定见过杨虚彦,但没有出手救助,而是放任他一个废人苟延残喘,这是何等狠心。却不以为忤,道:“可惜了三弟的最后一点血脉。”
石之轩道:“杨勇自作孽,不可活。当年若非他蠢到私下岭南挑战宋缺,把经脉折损十之八九,杨坚怎会萌生废立之心,教杨广有机可乘。”
安隆苦笑道:“开皇八年,隋灭南陈,以狂风扫落叶之势荡平南方,欲要进军岭南,被宋缺以一万精兵,抵其十多万大军于苍梧。宋缺十战十胜,令杨坚难以寸进,大将卫冼领兵至岭下,却不敢入岭南半步。三弟其实是主动请缨,征得杨坚同意后才南下巴蜀,借解晖与宋缺牵上线,力劝宋缺审时度势,接受隋廷册封。”
石之轩哂道:“若真是如此,何需一国太子亲为,一介使者足矣。偏生他自恃武功不俗,要与宋缺争雄,以比武胜负来决定岭南归属,结果他个人下场悲惨不提,杨坚还须册封宋缺为‘谯国公’,钦准其可拥有幕府,置长史以下官属,给印章,掌兵马,等若割地称王,可谓丢尽脸面,无怪杨坚再也看不惯他。”
安隆默然,骄傲自负或许是大阀子弟的通病吧,何况还是从未受过挫折的强国太子。
之后在宋阀的首肯下,岭南各地俚僚先后归附隋朝,杨坚遂在当地先后设置南海、义安、珠岸、交趾等二十三郡,又应宋缺的提议,任用俚僚酋帅管治民族的内部事务,所以岭南诸部的酋帅均对宋缺心存感激。再通过宋阀的利益整合,岭南简直铁板一块,宋缺就是个土皇帝,又从不朝拜,使杨坚莫能奈何。
石之轩岔开道:“不说他了。北方战事如何了?”
安隆道:“李渊与西突厥搭上线了。”
石之轩沉吟道:“还有吐谷浑?”
安隆道:“不错。伏允之子伏骞收复故土,并与西突厥一起帮了李渊一大把,偷袭了薛举的大后方。还有凉州的李轨贪图薛氏的秦陇,接受李渊的招抚,也掺了一脚。如今薛举遇刺身死,其子薛仁杲率军撤退,大兴之围已解。”
石之轩道:“这么说,李渊称王了?他奉谁为帝?”
安隆道:“大哥料事如神。当下杨隋有三个皇帝,于上月二十二日称帝的越王杨侗,江淮军与天下会的共主秦王杨浩,坐守江都等死的昏君杨广。”
石之轩道:“李渊选的是杨浩?”
安隆道:“是啊。现在要论地盘最广,影响最远,首号人物肯定是傀儡皇帝杨浩陛下了。哈!”
石之轩道:“李渊的选择明智之极。江淮军与天下会即使要挟天子以令诸侯,但与关中并不接壤,政令根本发不过去。而且显而易见地,明宗越迟早有一天要叛逆做皇帝的,届时他再称帝就名正言顺了。李渊还有什么新举措?”
安隆道:“刘武周攻克太原,连下数城,李渊早派次子李世民领兵救援老巢去了,近日还没有结果传来。另外,李渊自封唐王,改大兴为长安,取长治久安之意。”
石之轩感慨道:“长安?好久没叫过这个名字了,从杨坚营建新都到今日,已有二十多年了吧。”又道:“窦建德为何会与李阀议和?”
安隆道:“因为罗艺。幽州的罗艺投靠了李渊,对窦建德构成巨大威胁,而领军的刘黑闼与李建成对阵数场,没占到多少便宜,所以双方议和了。还有一种说法是窦建德自命仁义,不屑与投靠突厥之辈为伍,就任由李渊、刘武周狗咬狗了。”
石之轩叹道:“好好一盘棋,给西突厥和吐谷浑的余孽破坏了。河北的窦建德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胸无大志,空拥河北之地,至今仍未有长足的发展,前途光明不到哪里去。洛阳杨侗纵有良臣猛将,要对付瓦岗怕是不易,短期内应是处于胶着状态。天下会与江淮军的竟陵之战呢?”
安隆道:“说来奇怪,双方在竟陵大打出手,血战六日,但似乎没死多少人。第七日,眼看寇仲、徐子陵的竟陵城防就要被攻破,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杜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