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险中求-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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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这人有没有礼貌,人家在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吃东西,饭粒都掉在地上了。”
真的很脏耶!
毫无教养。
“人不是铁,饭也不是钢,可若是不吃饭,钢铁也会变成泥,我肚子饿了当然得吃东西,不然哪有力气上课。”蓝青凯神情自若的沾起便当盒旁的饭粒往牙齿一抹,然后非常孩子气的再用舌头卷进口里咀嚼。
她的幼稚行为看得韩安诺都快晕了,大气一抽的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现在才第三节下课,你就不能忍到中午吗?”
她又一脸嫌弃的瞧了瞧她便当里的菜色,“你不知道我们有学生餐厅呀?”
油腻的肥肉,过黄的青菜,炸得太焦的豆干,有点颜色的蛋白……恶!
这是给人吃的吗?
她怎么吃得津津有味,不怕食物中毒?她光看就想吐了,一点食欲也没有。
“学生餐厅?!”
蓝青凯像遇到土匪打劫似的扬声嚷嚷。
“你们这里的学生餐厅根本是趁火打劫的土匪窝,一张餐券要五百块,而且不保证一定吃得饱,食物少得像鸟饲料,口味淡得给猪吃猪都摇头。”
不买餐券也没关系,一盘菜两百,一碗汤大概三口要价一百,其他高级一点的食材更是以贵制量,她不挑剔的尽挑便宜蔬菜来吃,一顿饭吃下来,起码损失上千元,刚好是局里给她一个礼拜的午餐费。
而且还要拿发票报公帐,多点个人奢侈品都得填单子注明用处,表示未浪费公帑。
“我们不是猪。”讲得好像他们多可怜似的,她吃的才是垃圾。
“唉!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用太自卑,你们都被集体化当猪养,难怪不晓得小市民的家常菜有多么美味可口,简直把人的心肝肺都融化掉了。”
因为油脂太多了,油心油肝油肺都是油。
“真有那么好吃?”韩安诺怀疑的瞧瞧那颗卤蛋,感觉没先前看的恶心。
“入口即化是给没牙的阿公阿婆吃的,我们年轻人就该要吃这种带有嚼劲的食物,才显得我们活力充沛,朝气十足。”啧!说这么多的谎话,将来她一定会下拔舌地狱。
蓝青凯似是而非的论点吸引不少学生的注意,大家的视线假装在看书,眼角余光却悄悄的往她身上放,想看看她到底吃了什么美味佳肴,赞不绝口的一口接一口不曾停止。
家境越富裕的孩子越难接触平民化的一切,他们像是被养在温室房里的花朵不禁风雨,鲜有机会看到一个五十元的便当。他们光给小费都不只这数。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吃惯了满桌华丽菜肴时,就会突然对萝卜干感兴趣,然后想尽办法耗费巨资买一罐一百元有找的腌菜。
不知是谁先开口说让我尝一小口,短短几分钟内她手上多了百来张餐券,要不是上课铃声响起,相信数目还会往上攀升,只为请她帮忙偷渡几个高脂肪、高盐分、高胆固醇、高热量的平民便当。
没办法,学生的食物都是营养师调配出来,具有高营养价值的健康食品,想也知道里面的“有害物质”根本少之又少,口味淡得像牛吃草,吃久了总会腻。
“咦!那个学生看来好面熟……”蓝青凯低低哝哝的轻吟着,搜索大脑记忆库的存档。
“她叫徐筱竹,她爸爸是国会议员喔!刚刚差点被人家绑架了。”一见她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在念什么,坐她右边的韩安诺小声的说道。
“哦!了解。”难怪她看到重案组的邋遢女出动了,她终于不用当鸡了。
一位清清秀秀的女孩在保镳和两位高级警官的保护下走进教室,脸上看不见受惊吓的余悸,表现落落大方的和同学们点头致意,一副政治家女儿的气质,毫无慌乱和不安。
蓝青凯的眼神与另一道冷戾的视线交会,忽然觉得事情比她想像的有趣多了。杜玉坎要她“顺便”调查的对象,不会是这位黑金色彩浓郁的重量级人物吧!
国会议员,这官真的很大。
第五章
“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趴在地上做什么?”
死小孩、死小孩,阴魂不散,你没别的地方好去吗?
怎么不论她走到哪里,她就是有本事跟到哪里,像背后灵一样,一转身就看到她站在身后,一脸不解的问着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好像她天生是个解答机器,硬币一一投进自动解答。
一个人来闲晃倒也罢了,偏偏她不敢“一个人”乱跑,因为前不久校外才发生一桩绑架未遂案,所以校方特别严令同学必须结伴同行以防万一,因此她和好朋友一起出现。
呵!无巧不成书,她的好朋友刚好是绑票案的当事人,可想而知后头那一挂芭乐莲雾是跟着谁来的。
嫌她还不够认真办案吗?
每回刚有一点进展就一定有人出面搅局,不是校长叫她回去上课,便足工友伯伯告诉她勿践踏草皮,还有数学老师拜托她帮忙改考卷,甚至是教官突然叫住她,说她裙子太短要改进。
更离谱的是一群做实验的生物课学生,说她踩死了他们将会名留千古的神奇青蛙,让她有种遭受诅咒的感觉。
蓝青凯将一张沾有白色粉末的测验纸往上衣口袋一塞,慢慢起身回头看一排该放学却还没离校的“同学”,勉强挤出笑的表情和他们打招呼。
“我刚掉了一只乌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她悬赏三亿,如果有人找得到的话。
“乌龟?”学校规定不可饲养宠物。
“金色的头,红色的尾巴,三个眼睛八条腿,穿着忍者的衣服头绑布条,会跳踢哒舞和唱国歌,身长三寸。”等玩具业的老板研究开发,她不介意充当顾问。
“你说的是怪物还是外星人?听都没听过有这种乌龟。”她该不会瞎掰的吧!什么乌龟有八条腿,除非是基因突变。
“就是说嘛!你要骗人好歹编些可信度高的借口,别当我们脑容量等于零。”三个眼睛的她只听过二郎神。
平常话不多的学生这会儿倒是用上舌头了,嘴巴一张对乌龟话题颇感兴趣,大概平时日子过得太苦闷,一有抒发管道就想畅言两句,根本不晓得世上还有一种龟叫忍者龟,他们是没有童年的高中生。
“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孩子真可悲呀!我同情你们。”蓝青凯没有谎言被揭穿的困窘,镇定如常像不曾发生任何事。
“又说我们可悲,我们到底悲在哪里?”他们要什么有什么比她还幸福,哪需要她悲来悲去。
“你们没有想像力吗?一天到晚补习、补习、补习,补得满脑子国英理化数,除了接掌父母的事业和出国留学,你们未来的出路和理想在哪里?难道你们没想过踩在泥巴上的感觉……”
蓝青凯开始长篇大论的探讨人生的意义,由阿姆斯壮踩死嫦娥那一段说起,然后六四运动的坦克车、衣索匹亚的饥荒和死亡人数、西藏人将尸体用石头砸个稀烂喂鹰的天葬仪式,还有九二一地震。
接着她把往年的犯罪刑案一一细数,每年的犯罪率平均值有多少,一天可能犯的刑事案件接近百分之几,国家养了几千几万的米虫在监狱里,最近的警力有多欠缺等等。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原本围观的学生突然一个个减少,由先前的二十来个剩下不到十名,又过了三分钟人也走得差不多了,那道满含笑意的清扬声音才慢慢停下来。
“你们打算听我背‘长恨歌’还是‘琵琶行’?天暗了就该回家,不能在外逗留。”未了蓝青凯逗趣的说了一句,“小心火烛。”
唉!这两个小鬼为什么不走呢?存心跟她过不去不成。
“你呢?你为什么可以不回家?如果不勉强的话就来段‘与妻诀别书’。”她就不信她背得出来。
我咧!她还采真的。“自己回去翻翻国文课本,段、章、节分得一清二楚,相信识字的人都看得懂用不着我解释。”
想考倒我,你毛还没长齐。
不知是有钱有势的人比较怕死还是政治作秀,企图绑架徐筱竹的主嫌在扫黑组长萧沐风的全力缉捕下已经落网,可是她那位重量级的父亲仍向警方施加压力,要求他们派人随身保护,以防同样事件再次发生。
令人好笑的是,既然已加派警员二十四小时贴身跟从,那么何必有身穿黑西装的保镳在附近监控,好像在监视警察,怕他们从她身上查获什么,多此一举的古怪令人疑窦。
所以站在她面前的除了哥哥难缠、妹妹刁钻的韩安诺外,就是这位尊贵的小公主徐筱竹。
“喂!你很敷衍喔,我是真的认为你很行才想考考你,你那题几何学不就考倒数学老师。”这点让她有受骗的感觉,补校转来的学生居然比他们班的榜首还要厉害,让人很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为她的成绩平平不怎么样,打算在月考的时候让她难看,这下子换她出糗了,她不甘心。
是她的错,不小心又锋芒毕露。蓝青凯呵呵一笑,搔搔头。“意外,巧合,瞎猫碰上死耗子,你随便挑一个满意的,我是好学生,我要回家了。”
她要把沾有白粉的测验纸送回局里化验,好查出上面的指纹和毒品的纯度,没空和学生瞎蘑菇。
“等等,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不说明白,我们不让你走。”她就是想知道她做了什么?她这人怪怪的,一点也不合作。
韩安诺的好奇心比一般人重,又爱追根究底,凡事没让她明了个透彻绝不轻易罢休,有点像街头纠察队,遇到可疑人士一定上前盘查。
简单说,就是好管闲事。
“你似乎没有权利阻止我离开喔!”蓝青凯笑容很假的推开她,眼角余波多瞄了徐筱竹身侧的女警官一眼。
嗯!今天穿得比较像个人,闻不到异味。
用不着你管,把你的小毒犯揪出来吧!懒散的眼神回应她的讥笑,伸手一拍肩上警徽的灰尘。
“我告诉你哦!我们这里有警察,你要不老老实实的坦白,我们就叫她把你捉起来审问。”韩芰诺的“童言童语”不仅令蓝青凯好笑,连警察都笑了。
“是呀!我好怕,我怕死了。”阿月呀!麻烦你把这个白痴带走,她在妨碍我“办案”。
寒浴月以眼睛传达她的回答——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心里想,待会儿还有一个更大的麻烦等着你,而她准备袖手旁观的看热闹。
两人的眼神一交会,随即以不意接触到的态度各自移开,叫人难发觉她们的熟稔。
“不许走啦!你不交代清楚就是做贼心虚,我家是开报社的,一定会挖出你不为人所知的内幕。”留不住人的韩安诺改用威胁口吻,霸道的程度连她的好朋友徐筱竹都看不下去,轻扯她的衣服要她别再胡闹了。
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地想让她丢脸,以为自己这方人多就可以逼使她屈服,让不耐烦的毒贩克星想一掌劈晕她。
这时候,寒浴月心里所想的麻烦来了。
“你能不能一天不闹事,别动不动以挖人隐私来威吓别人!你知不知道我在她心目中跟狗一样没格调,全拜你这张嘴胡说八道。”
清朗逸雅的男子脸色微温的一训,修长的身影在晚霞的映照下连至天边,肩背相机、手持十公分左右的笔记本,踩着缤纷的落叶走来。
但出人意外地,他伸手揽住的女孩不是骨肉至亲的妹妹,而是一直往后退意图避开他的转学生,然后在她耳畔说了一句没人听得见的话,她挣扎的身体突然平静的偎向他。一副浓情蜜意的露出甜蜜的微笑。
“哥,你到底在干什么?你是有女朋友的人耶!”一来就骂人,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没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