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玉微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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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灯火通明,但是皇太极的表情却愈发冷凝,手不自觉的收紧。看来真的是他太过于掉以轻心,导致那两人走得越来越近。但是他皇太极也绝不会那么轻易放手,如果必要就算是采取强制手段他也要达成目的。
再低头看了那纸条上的字:等我回来娶你。皇太极冷哼了一声,直接将那张纸条放在烛火上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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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小玉儿一觉醒来,就觉着高娃有些躲躲闪闪地看着她,像是想说什么但却不敢说出来一样。
到最后吃早膳地时候,高娃还是那样看着她,小玉儿终于忍不住问道:“高娃,你是不是有些话想跟我说?”
“啊?”高娃一愣,随即否认:“没有啊。”
“没有?没有你老那么奇怪地看着我干嘛?”小玉儿皱了皱眉头,随即又调侃道:“难不成你犯了什么错,怕让我知道?”
“格格,奴婢就算是犯了错也不会瞒着格格的。”高娃认真地看着小玉儿道。
“嗯,我知道你忠心。”小玉儿浅笑了一声,也不谈刚刚那个话题了,继续用着早膳。
此时,哲哲身边的大宫女阿纳日匆匆地走了进来,福身道:“小玉格格吉祥。”
小玉儿放下碗筷,不解地问:“阿纳日?是姑姑有什么吩咐吗?”
阿纳日的神色有些慌忙,听小玉儿发问也连忙如实以道:“回格格的话,今天一早赛琦雅大福晋修来一封书信,福晋看了之后就一直痛哭不止,奴婢们怎么劝都没劝住,劳请小玉格格去一趟清宁宫,安慰安慰大福晋。”
“是吗?”闻言,小玉儿虽然惊讶,但也顾不得细想,连忙就和阿纳日去了清宁宫。
在路上,小玉儿才边走边问:“你知道赛琦雅大福晋书信的内容吗?是什么事让姑姑难过成这样?”
“回格格,奴婢也不太清楚,福晋看完书信后就哭了起来,而且做奴婢的哪认字啊?”阿纳日颇有些无奈地回答道。
闻言,小玉儿也不再多问,直直地朝着清宁宫赶去。
还没到门口,小玉儿就听到了哲哲传来的啜泣声,宫内的宫女们全都不停地劝着哲哲,让她不要太伤心过度,小心身体之类的。
小玉儿走了进去,就见哲哲坐在卧榻上,一副悲痛欲绝地模样,脸上满是泪痕,就连书信掉到了地上也浑然不知。
小玉儿静静地走了进去,挥退了所有宫女后,便捡起那封信看了起来。看完后,小玉儿也不免震惊了。
哲哲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一抬头见到小玉儿,就仿佛见到什么依靠一般,拉着小玉儿就痛哭了起来:“玉儿,哥哥他……他竟然就这样去了啊!”
小玉儿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拍了拍哲哲的后背,劝慰她不要太难过。
哲哲哭了好一会,才抽抽噎噎地道:“前段时间嫂子来的时候,都说哥哥的病没多严重,早晚会痊愈的……谁知,哥哥他居然就这样意外地去了。”
小玉儿抿抿唇,道:“姑姑您别太难过了,姨丈他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么难过的。”
哲哲恍若未闻,依旧哭地伤心,到最后哭得累了,在小玉儿的搀扶下躺在床上,虽然没有之前哭得那么厉害,但依旧是抽泣不止。
小玉儿则在一旁一直握着她的手没有说话。
到最后皇太极也来了,见到小玉儿的时候,皇太极先是一愣,然后坐到床边,心疼地看着哲哲:“怎么哭成这样了?”
哲哲一见识皇太极,连忙起身就想行礼,却被皇太极拦住了:“都伤心成这样了,还行什么礼?”
哲哲强颜一笑,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让大汗看笑话了。”
她这故作坚强地模样,更让皇太极心生怜意。将哲哲拉入怀中,皇太极柔声安慰:“没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你哭着的模样也好看。”
“大汗。”哲哲破涕为笑。
“笑了就好,寨桑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以后还有我,我会一直好好照顾你,好好对待你的。”皇太极为她擦干眼泪,在她耳畔轻声说话。
哲哲终于停止了掉泪,脸上泛起红晕。
见状,小玉儿也不好再多呆,连忙福身告退。
皇太极边安慰着哲哲,也不免担忧地看了小玉儿一眼:“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这种事情节哀顺变的好。”
“是。”小玉儿淡淡地应道,然后就离开了清宁宫。
一路上,小玉儿都是一言不发的。弄得高娃连连担心地看着她,哲哲那么大的动静,她们就算是出去了,也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了。
最终,高娃忍不住劝道:“格格,您要是也难过,就哭出来吧,不要忍着,忍着伤身体啊。”
小玉儿回神,淡淡道:“我没事。”
高娃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还是闭嘴没有再劝。
要问小玉儿伤心吗?答案是当然不。寨桑虽然是她这一世的姨丈,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过多的交流,寨桑一直都当她不存在一般,只是有时因为赛琦雅才会多多关照她而已。况且那次寨桑那样说话,小玉儿没有厌他都算好的了。所以,这次听到寨桑去世的消息,小玉儿除了震惊,就没有产生什么悲伤的情绪。
震惊寨桑突然死去是一回事,除此之外小玉儿震惊还是因为寨桑的死因。信上提到海兰珠的弟弟野心勃勃,为了篡位便杀死了寨桑,并且还要加害吴克善。
阿古拉她倒是没什么印象了,隐约也记得是个爱笑的小伙子,就是对着她冷冰冰的样子和他姐姐一模一样,但是也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那出了这事,她需要马上回科尔沁一趟吗?
这个疑问,小玉儿在回去后就得到了解答。
“你说,这是赛琦雅大福晋给我的?”小玉儿拿着手中的信,一脸惊讶地问着面前的小宫女。
“是,带信的人是这么说的。”小宫女说完后就退下了。
小玉儿愈发摸不着头脑了,如果赛琦雅是为了通知寨桑的死讯,也用不着分别给她和哲哲写信啊。但是小玉儿还是打开了信封,看了起来。
信中赛琦雅让小玉儿先不要回科尔沁,而是先好好安抚着哲哲,顺便提醒哲哲支持吴克善继承寨桑的王位。若是大玉儿提前回来,并且带着海兰珠的话,就一定要防备海兰珠,并且劝大玉儿少跟海兰珠接触。
看完后,小玉儿就吩咐高娃端了一个火盆进来,然后将那封信扔进火盆,烧掉了。
高娃有些惊讶:“格格,大福晋给您的信您烧了做什么啊?”
“烧了才能减少一些麻烦。”小玉儿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心里却在暗想,看来寨桑的死真不像是信上写得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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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玉儿要回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到盛京城了。听到这个消息时,小玉儿不禁轻笑,这算是知女莫若母吗?赛琦雅认为大玉儿可能会提前回来,大玉儿真就提前回来了。
所以,小玉儿也就早早去了清宁宫,陪伴哲哲的同时也等待大玉儿回来。
因为皇太极的日夜相伴和安慰,哲哲也渐渐从失去兄长的悲伤情绪中恢复过来,气色也好了许多。今日也有了雅兴,带着小玉儿去逛花园。
为哲哲斟上一杯热茶,小玉儿笑道:“姑姑气色真是好了许多,看来还是大汗有办法能让姑姑开心。”
哲哲轻笑,嗔怪地瞧了小玉儿一眼,“别光说我了,你呢?多铎还有跟你通信吗?”
“当然有啦。”小玉儿点点头,因为每次出宫都需要哲哲的同意,所以哲哲也是清楚小玉儿和多铎之间的事情的。
“那就好。”哲哲笑道:“你姨妈每次来看我都跟我嘱咐一番,说也要为你挑一个如意郎君,如今她可算不用愁了,我也不需要费神了,你自己就挑好了。”
“嗯,也是啊。”小玉儿颇认真的点了点头,一副邀功的模样对哲哲道:“小玉儿给姑姑和姨妈解决了这么一大烦恼,姑姑要怎么赏赐小玉儿呢?”
“你这丫头,说你胖还真就喘上了。”哲哲无奈地点了点小玉儿的眉心,“要不然,姑姑就让大汗亲自为你主婚,这就让你嫁得就更有面子了。”
小玉儿笑了笑,有些许不自在:“劳烦姑姑就够不好意思的了,怎么还能劳烦大汗呢?”
“怎么算是劳烦,你曾经救了大汗一命,为你主婚也是应该的。”哲哲柔声道。
“那就先谢过姑姑、还有大汗咯。”闻言,小玉儿也没有再推脱。
恰好此时,皇太极路过这个亭子,闻言也笑道:“什么事情需要向我道谢的?”
小玉儿和哲哲连忙起身向皇太极行礼:“参见大汗。”
“免了。”皇太极随意地坐到了哲哲的身边,看向小玉儿:“还没告诉我,什么事情需要向我道谢的呢?”
小玉儿有些尴尬地坐回位置上,不知该如何开口。
哲哲看出她的窘迫,便打了圆场:“我们刚刚说想请大汗在小玉儿大婚的时候,为小玉儿主婚呢,恰巧大汗您就来了。”
闻言,皇太极眼中闪过一丝冷芒,但是面上笑容未改:“是吗?那小玉儿是有了意中人了?”
小玉儿刚想借口说刚刚就是随便说着玩的,但是哲哲抢先一步点了点头:“正是呢。”
“哦?是谁啊?”皇太极端起茶杯,悠悠地喝了一口。
“就是十五弟多铎啊。”哲哲笑道:“您不知道,多铎出征前,经常就来找小玉儿玩,这两人的感情也就这么培养起来了。我还寻思,等多铎打完胜仗归来,就给他们两把婚事办了。”
“哦?”皇太极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小玉儿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小玉儿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偏过了眼。
哲哲没有发觉,继续道:“所以,我就说到时候也请大汗为小玉儿主婚,这样小玉儿也嫁的风风光光的,也让十五弟以后不敢欺负她。大汗,您的意下如何?”
小玉儿也有些好奇皇太极会怎么回答,然后偷偷地看着他。
“小玉儿出嫁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皇太极自然发现了小玉儿偷看他的眼神,轻轻道。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小玉儿的预料,但也同时让小玉儿松了口气。她刚想向皇太极道谢,却又听皇太极道。
“只是多铎现在年少气盛,免不得还不懂得人情世故,我看这些事情还言之尚早。”
哲哲挂在嘴边的笑容一僵,继而笑道:“这男人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了家才能立业,有了妻子才会逐渐成熟起来。而且十五弟今年也十六了,其他八旗子弟在这个年纪早就成阿玛了。”
“也是,不过说起来,多尔衮也不小了。不如,先给多尔衮挑一个贤惠能干的福晋吧,多铎身为弟弟也不好越过哥哥的头上去不是吗?”皇太极直接转移了话题。
哲哲也顺着皇太极的话说了下去:“十四弟自然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是他到现在连个意中人都没有,这可让我难办着呢,就怕挑差了配不起十四弟。”
“你帮他挑的,哪有不好的?我相信你的眼光,十四爷亦然。”皇太极握住了哲哲的手道。
“大汗过誉了。”哲哲害羞地低下了头。
皇太极冲她一笑,但是目光却看向了小玉儿。
小玉儿忙低下了头,然后就跟哲哲告退。
哲哲讶异:“你不是要陪我一起等玉儿回来的吗?”
小玉儿一笑:“我回去等就好了,大汗难得有时间陪伴姑姑,小玉儿怎么也不能打搅了。”
“小玉儿,你可真懂事。”皇太极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脸上表情看不清喜怒。
小玉儿直接就顺杆爬:“小玉儿一直都这么懂事,姑姑,大汗,小玉儿告退。”
“嗯,你去吧。”哲哲也十分满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