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之华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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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极高,二人担心高根明受伤,连忙跟上。苏雁月走到中途,长剑已经指向木高峰,唐近楼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反而更加放下了那些多余的包袱,忽然停步,仔细的观察着木高峰的破绽。
木高峰故技重施,一掌掠向了高根明胸膛,哪知高根明剑招一转,顺势削向了他的后脑,木高峰一惊,急退一步,眼前青光闪动,高根明的长剑竟然如影随形的跟了上来。木高峰眉头大皱,想不通刚刚武功低微的高根明为何在顷刻间竟然武功大进,剑术使得极为精妙。见长剑再向自己刺来,木高峰脸色一肃,只听当的一声,长剑已经被一柄弯刀格开。
这片刻功夫,苏雁月已经感到,出手青光闪烁,就是一记精妙剑招,唐近楼认出这是“玉女十九剑”中的一式,苏雁月能够学到这路剑法,可见她的勤奋和天赋的确非凡。木高峰成名多年,武功又岂是苏雁月和高根明二人可比,只见他手中弯刀随意挥洒,脚下步伐变换,就迫的两人自顾不暇,十余招后,“嗤”的一声,高根明左臂上多出了一条口子。
唐近楼心中一急,知道自己已经不得不出手了。这一年来,他武学上的修为大进,木高峰虽然只出了十几招,其中却让唐近楼看出不少破绽,但看出破绽是一回事,当真上场,要想破他招式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唐近楼眼神忽的变得凌厉,长剑如一根铁线般,在空中无声划过,刺向木高峰后背,木高峰回身一刀,接下这剑,口中骂道:“敢暗算爷爷!找死!”唐近楼哼了一声,剑招一变,朝阳一气剑中一招至快至烈的招式“逐日追风”使出,剑招将木高峰全身上下都笼罩在内,木高峰一口话没说完,大吃一惊,退后一步,只待这招用老,便要趁隙反攻。哪知唐近楼剑招未完,妙到毫颠的接了一招“拄笏看山”,虽不及前一招刚猛,却如春风化雨,绵绵然难以抵御。
木高峰脸色严肃,认真起来,见招拆招,只待寻得一丝破绽,立时便要反攻。唐近楼一剑剑使出,自觉心情极为畅快,每一剑每一式都是如此的美妙,木高峰阴着脸格挡,每每想要强攻,两旁高根明和苏雁月的攻击又让他应接不暇。
木高峰成名多年,竟然这么多招下来也无法反击。唐近楼心中一股豪气顿生,内息运至膻中时,循环鼓荡,蠢蠢欲动。忽的心口一热,真气竟如云团般,在全身鼓动盘旋起来!唐近楼登时一惊,手上也不由得一滞。
木高峰纵横江湖几十年,如今却连一个小家伙的剑都治不了,心中极为恼火,看到这个破绽,哪里会放过,弯刀划过一缕弧光,直劈唐近楼要害处。这一刀极快极狠,高根明和苏雁月都来不及救援。弯刀划过,忽听唐近楼一声大喝!长剑嗡的一声,疾刺木高峰咽喉,这一剑既快且直,若是木高峰仍要出刀,只怕他刀还未到,自己已经被一剑封喉!
木高峰临危不乱,刀法一变,击向唐近楼临近剑柄处的剑脊。同时身子一侧,避过了高根明和苏雁月刺来的长剑。两人刀剑相交,木高峰满以为一刀能将唐近楼长剑劈落,却见长剑上紫光隐隐,大吃一惊,唐近楼冷哼一声,长剑一抖,木高峰的弯刀竟被他用四两拨千斤之法震开!
木高峰疾出十八刀,招招不离唐近楼要害,唐近楼使出“无边落木”,只听极细的金属交击之声不断,木高峰的刀招却是险险的被接了下来。高根明和苏雁月眼看唐近楼苦苦支撑,不由大急,急忙连使绝招,将木高峰迫退半步。木高峰心中叹息一声,忽的急退了几步,退出了三人包围之外。
唐近楼脸上紫气若隐若现,刚刚的刀招虽然全部接了下来,但其中的凶险却仍让他心悸不已。
木高峰细细的打量了唐近楼一番,道:“紫霞神功?想不到你竟然学到了这门内功!”
唐近楼内息沸腾,知道自己已经尽了全力,嘴上却仍然说道:“前辈还要打吗?”
木高峰哼了一声,道:“我早就说了,要给岳先生一个面子,是你们不识好歹!不过既然我是你们长辈,今天就饶你们一次!”
说罢将手指含在最终,呼哨一声,那匹高根明的好马竟然乖乖的跑了过来,木高峰跨上马匹,扬长而去。
唐近楼看着木高峰离去,忽的脚一软,倚在苏雁月身上,苏雁月担心的问道:“表哥,你没什么事吧?”
唐近楼摇了摇头,道:“我好得很,刚才打斗之中,紫霞功还有进步。可惜也正是因为紫霞功忽然变化,害得我在连使两招又接了他刀招之后,竟然全身脱力,刚才若他再次进攻,我可只有全靠你们二人了。这‘塞北明陀’接我们三人围攻,却是游刃有余,品性虽然让人不齿,但武学却实在让人钦佩。”
高根明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今天若没有你们,我的命都要丢在这里了。”看了一眼唐近楼,又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唐近楼道:“放心吧,没什么大碍了。”
高根明忽然坏笑道:“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吗?我看你还是不怎么站的稳啊……”
苏雁月“呀”的一声,脸色红了起来,原来唐近楼此时仍然倚在她的身上,唐近楼微微一笑,站了起来。略略调息一下,自觉已经恢复,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紫霞功的境界竟然又有提升。当下笑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们这便赶路吧。”
苏雁月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说道:“我们……把他们埋了吧?”
唐近楼叹了口气,道:“还是去衙门报官吧,他们的家人或许能够找到他们……若是运气好,衙门众人得力,说不定还能找出凶手,也算是替他们报了仇。”
苏雁月想了想,低声道:“这样也好。”声音中却充满了伤感。
第062章 暗比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还有两个多月才会举行,因此衡阳城内此时也并没有什么紧张的气氛。唐近楼心中一叹,知道岳不群只怕是因为对辟邪剑法充满幻想,所以才会将弟子分成两拨,这样安排的吧。
衡阳城繁华热闹,三人流连忘返。高根明道:“这衡阳城可比我们华阴府热闹多了。”
唐近楼笑道:“惭愧惭愧,我长着么大,还没有去过华阴府呢。”
苏雁月见到这繁华景象,心情渐有好转,说道:“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衡山?衡山在什么地方,离衡阳城远吗?”
唐近楼摇头道:“我们是来参加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典,因此是去刘师叔府上拜会,而不是去衡山,衡山派门规甚严,表面功夫做的很多,我不想去。再说莫大先生多半不在门中,我们去衡山只怕是一个人也不认识。”
高根明道:“此刻临近傍晚,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吧。”
唐近楼点了点头,道:“不错,明日早间,我们去见刘师叔。”
三人在衡阳城内寻了间客栈住下,到第二天,早早起来,前往刘正风的府邸。刘正风是衡阳大绅,府邸建在衡阳城内一出风水极好的地方。
高根明上前叫门,不一会儿,一个仆役打开大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何贵干?”刘正风毕竟是武林中人,因此家中仆役少了一份骄傲,声音极是小心谨慎。
高根明道:“在下等人是华山弟子,有事求见刘正风刘师叔,烦请通报。”
那仆役连忙道:“请随我至客厅等候。”引着三人向里穿过了几间院墙,来到客厅坐下。唐近楼心想:只是说了声是华山弟子就先引到了客厅来,看来刘师叔早有嘱咐。
不一会儿,一个四十多岁富商模样的中年人从后厅转出,拱手大笑道:“几位贤侄到来,刘正风真是高兴极了。”
三人连忙还礼,唐近楼道:“家师吩咐我等先来衡阳安排,师叔金盆洗手之时,家师必定亲临道贺。”
刘正风大喜,笑道:“岳师兄前来,真是要令蓬荜生辉了。一年不见,唐贤侄真是越发有了乃师风范,将来必定能够名耀武林。”看了站在他身旁的二人一眼,说道,“这二位是?”
唐近楼忙道:“这位是弟子的五师兄高根明,这位是师妹苏雁月。”
刘正风笑道:“原来是高贤侄和苏侄女,刘正风虽然久居衡山,但对高贤侄也是久有耳闻,是个大大的人才!苏侄女年纪颇小,莫非是才入华山门墙不久吗?”
唐近楼道:“苏师妹入门有三年多了。”
刘正风微笑点头,唐近楼心中暗暗称奇,只觉得这刘正风越来越像个商人而不像是江湖门派的老二级人物。看来他当真已经是厌倦了武林,想要退出江湖了。
刘正风道:“三位贤侄来到衡阳参加我的金盆洗手大典,也是我的荣幸。我知道你们还要为华山各位英雄安排,不过在典礼之前的这些日子里,就住在我刘正风的府邸之上吧。我的几个不成器的徒弟也住在这里,平日里若是相见,还要劳烦三位贤侄好好教教他们才好,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原本便应当互相指点嘛。”
唐近楼答道:“正要劳烦刘师叔费心。”
刘正风摆手道:“无妨,无妨。你们若是现在无事,我便吩咐弟子给你们安排几间客房可好?”
唐近楼道:“谨听师叔安排。”
刘正风点点头,唤了一个徒弟来,对唐近楼三人道:“这是我的弟子向大年,大年,你带这三位华山派的师兄师妹去客房安顿。”向大年恭声道:“是。”又向三人行了一礼道:“在下向大年,两位师兄好,师妹好。”三人各自还礼,向大年道:“请随我来。”
当下领着三人在后院寻了一处独立的院落,恰好三间空房,三人一人分了一间,唐近楼拉住向大年道:“向师兄,向你打听一件事情。”向大年笑道:“唐七哥请讲。”唐近楼问道:“我想打听一下,莫师伯最近都在何处?”
向大年道:“莫师伯一向行踪不定,除了每月定时上回雁峰,其余时间,或隐于山野之间,或行侠于闹市之中,并无定数。不过,莫师伯的胡琴声凄苦感人,极易辨认。”
“说了等于没说。”唐近楼心道,嘴上却仍然感谢道:“多谢了。”
向大年与唐近楼寒暄几句,然后便告辞而去。
三人在衡阳呆了两个月,唐近楼因为没有问过莫大何时上衡山,又并没有刻意去衡阳城内寻找,因此一直都没有碰到莫大先生。两月间,江湖上最大的新闻莫过于福威镖局被灭门的事件了。听到这个消息,高根明和苏雁月都是唏嘘不已,唐近楼却只剩下一声长叹。
这天下午,高根明带来消息,说令狐冲三人已经从福建赶回,师父也领着华山弟子下了山,预计这几日就能到达衡阳城。衡阳城此刻已是龙蛇混杂,各路英雄狗熊都到了衡阳,刘正风忙得不亦乐乎,对他来说,解脱似乎就要来临了。
晚上,唐近楼忽觉心情烦闷,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翻身下了床来。唐近楼走出门外,四周已是一片寂静,高根明,苏雁月的房中早已熄了灯火。唐近楼纵身一跃,手一扣,轻轻松松上了房顶。
明月当空,皎洁无暇。天地间万物在这月光的照耀下,仿佛都是圣洁而不染尘埃。唐近楼心中哂笑道:这世间哪里有那么多不染尘埃的事物,不过是人们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可是转念又想到:若没有这些痴心妄想的人,这世间岂不仅是一滩污泥?!
唐近楼长叹一声,取出长箫,轻轻的抚摸着箫身。自从上思过崖之后,他已经很少用到这根长箫了,那时候他的内心只有对高明剑术的渴望,那时候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