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手指卷着长发,嘴角的弧度却渐渐变得温柔。
郭嵩阳说“我一定会救出他”时,他已看见了嵩阳铁剑黄金般的心。
胡蝶的旧事是郭嵩阳身上丑陋的伤疤,但这伤疤丝毫不能掩盖他的光辉,更无法折损他坚韧的灵魂。他对胡蝶以及她的丈夫都奉献了最真挚的情感。他的血性和义气都用错了地方,但谁又保证自己一辈子从不犯错?
郭定实在多虑了。也许八年前的郭嵩阳心思更为复杂,也许他真的有一点点杀夫夺妻的想法。面对蓝苗时,他已是一柄千锤百炼的嵩阳铁剑。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已能扛起所有的意外和错误。只要是自己选择的路,哪怕有滔天巨浪迎面而来,他依然是一座冷酷坚硬的礁石。
他的情感更为真挚,也更不肯轻易流露了……
蓝苗轻轻叹气。现在已经三更,门还没有敲响。
要打动这位嵩阳铁剑,当真难得要命。
他忽然溜下床,轻轻推开了隔壁的门。
烛光已熄,屋中一片漆黑,郭嵩阳似乎睡着了。
他掩起门,靠在门上,凝注着黢黑的床铺。
床上只传来轻微呼吸声。
他踮起脚尖,轻巧地走到了床边,撩起数层帐幔,伸头去看郭嵩阳。
一看之下,被着实吓了一跳,惊叫声险些脱口而出。对方正睁着眼睛,他一俯首,目光便撞在了对方目光上。
郭嵩阳已淡淡道:“你做什么?”
蓝苗渐渐恢复了脸色,微笑道:“天气转冷,我怕你着凉,过来给你掖掖被子。”
他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人生在世,难免说谎。有些谎言说的不显山不露水,别人听了连连点头,一辈子也不会被揭穿。有些谎言有个专有名词,叫“睁着眼睛说瞎话”。郭嵩阳若是三岁娃儿,还用他掖掖。
蓝苗温柔地说完话,真将手向对方的被沿儿伸去。
但他并不是想掖被子。
他的手从被子底滑了进去。
他在被中摸索着,轻轻喘息道:“你生病了吗?”
郭嵩阳一字不发,应付瞎话的最佳回答就是不回答。
蓝苗俯下头来,浓密丰厚的长发垂到了他颈间,他柔声道:“你的身体为什么这般烫?而且……还这般硬?”
他不知做了什么动作,郭嵩阳闷哼一声,忽然出手,如铁钳般捏住了他的手腕。
蓝苗小小痛哼,继而又腻声道:“我不过捏了下,你这般紧张作甚?”
他想将手挣脱,但以郭嵩阳指上力道,他非得运用真力不可。蓝苗索性一掀被子,像条鱼般钻了进去。他只披了件宽袍,整个人贴在郭嵩阳胸口,几乎等于半裸。
郭嵩阳赫然握住了他的肩膀,另一手挡住了他的腰身,低喝道:“回去!”
蓝苗得空的那只手,却已滑进他襟怀中,抚在了那硬邦邦腱子肉上。语声带着甜腻与愁怨,低声道:“你的心真是铁打的么?”
第65章 炖了郭嵩阳!!!
郭嵩阳钢牙咬得死紧。他控制不住胸中气血翻腾;怕泄了这口气,便再也支持不住。
这只毒蝎子隔着十万八千里就能调唆别人四处奔波;他衣裳半褪贴在男人身上娇媚呢喃、伏小做低时;纵然郎心似铁;也要化为绕指柔肠。
郭嵩阳不是铁铸的;他是个有血有肉的男人,他只有推开对方这个法子。但才狠心拉开了对方左肩;蓝苗的右臂又滑了进来。他不论往哪儿摸,都能抚摸到柔腻的肌肤。蓝苗的长发已像蛇一般钻进了他的衣襟里。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次苦刑。
蓝苗那日出现在他面前,轻轻喘着气,好似找了他一晚上。
他那么媚;那么美,他的眼里燃烧着灼热的爱火。
他接住了蓝苗递过来的秋波,他像等死一般等着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该跟蓝苗走,不该来碧翠园,不该一次次被他的甜言蜜语诱入毂中。但飞蛾入了蛛网,还有逃脱的可能么?
蓝苗已完全欺进了他怀中。那件孔雀蓝大袍也已蹭落在被里。
那人的肌肤丝绸一般光滑,火一般烫。
郭嵩阳就像一盏在炉上熬了太久的汤。他皮肤散发出令人难以置信的高热,他的喉咙焦渴干涸,他的唇哆嗦着,亟需去捕捉什么,吮饮什么。
他握惯剑的五指颤抖,终于紧紧握成拳头。呼出一口气,嘶哑道:“你……你再缠住我……我就……”
他像一头困兽,预备做临死前的反扑。
蓝苗忽然稍微松开了他,缓缓抬起头来,他的一头乌发还缠在郭嵩阳身上。
他柔声道:“何必委屈自己?我知道你早就想要我,想要到不行了……是不是?”
他的手指像一片羽毛,在对方结实的肌肉上逡巡。每游到一处,那处的肌肉就难禁地抽动起来。不论郭嵩阳的意志怎样坚定,神经的本能反射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压制的。
郭嵩阳的声音好似也在抽搐,道:“你……你滚!”
蓝苗眼中却流露出柔情,他爱煞了这个男人不肯屈服的顽强。他亲了亲对方脸颊,道:“我承诺过要待你好的,怎么能食言?你帮了我如此大忙,我总不能只会装傻。我整个人都在这里,你拿去吧。”
他稍微昂起了头,颈窝以下陷入黝黑神秘的被中。像一朵完全绽放的,亟待采摘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
郭嵩阳全力攥住了他游走的手,手中发抖,喉中嘿嘿冷笑,道:“不必承诺,你待别人好去,这便请吧。”
蓝苗不禁嫣然道:“你吃醋了?”随即又蹙起了眉头,口气哀怜,好似在乞求讨饶,道:“他在为我搏命,我若见他深陷敌阵就抛弃他,我还算是人么?若我当真弃他不顾,你恐怕看都不要看我一眼呢。”
他彷佛想起了什么,不禁失声哽咽道:“你若定要逼我,我只好去死了……”
郭嵩阳失声大笑,厉声道:“你怎么会去死?你只需抛个媚眼,天下多得是男人抢着舔你的脚丫子,少了郭某又算得了什么?你会为这个去死?”
蓝苗瞪着他,眼中射出了愤怒的光芒。他高声道:“我……我对你不好就是无义,对他不好更是缺德,横竖都做不成人,除了去死还能怎样?你别忘了,你就是头一点债都不愿欠的犟毛猪。受了别人的恩惠,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样。天下就允许你有血性,讲义气,别人都没有资格?”
他突然低头,在对方肩颈处上全力咬了一口。郭嵩阳痛哼一声,蓝苗还不解恨,抢在他前头又咬了两口。郭嵩阳抓住了他的长发,蓝苗像头愤怒的小狗,头已被扯得扬起,牙却无论如何不肯放松,好似要撕他一块肉下来。
郭嵩阳声音嘶哑,喝道:“我只当救了条狗,不需要狗来报恩!你快滚!”
蓝苗不能置信地瞪着他,道:“你……你骂我是狗?”
郭嵩阳冷笑道:“你不但是狗,还是一条巴着男人就不肯放的母狗!”
屋中赫然寂静下来。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
忽然“啪嗒”一声,又是“啪嗒啪嗒”两声。
有水珠掉到了郭嵩阳脸上,既烫,又咸。
蓝苗哭了。
他缓缓坐起身来,手里攥着自己的长发,哽咽道:“我怕你有事,找了你一晚上。你要出城,我一定替你办到,你有什么不满意?我想待你好,难道还错了?”
他说了两句话,还想再说,但喉咙被一口窒气堵住,喘息都喘不出来。两串泪珠憋也憋不住地滚落,他一头倒在郭嵩阳怀里,气塞声噎,道:“我……心里装的全是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骂我?”
这句话未说完,他就委屈地大哭起来。
郭嵩阳一向不愿看见别人流泪。
若是他所在之处有女人哭泣,他总觉得背生芒刺,坐立不安,心中焦躁得很。他也从来没见过男人痛哭,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女人,也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就是没见识过蓝苗这种人。他压根不知拿对方怎样办好。
尝到了那涩咸的味道,他脑中一阵阵晕眩。听蓝苗说“心里装的全是你”,他只觉喉头哽塞,再也无法吐出一句狠话。
蓝苗偎在怀里,哭的声嘶力竭。他已隐隐后悔自己放了个狗屁,手臂鬼使神差地揽上了对方的腰。
蓝苗还在哭,他搂得紧了一些。
蓝苗的哭泣声渐渐变成了抽噎,他轻轻挣了一下,便捶了郭嵩阳一拳,忿道:“你何不再骂一句?”又低低啜泣起来。
蓝苗在他面前哭过两次。第一次哭,就使他闯入刀山火海。第二次哭,阎王是不是已掷出令牌,预备在背后索他的命了?
郭嵩阳望着帐顶,不知过了多久,哑声道:“我消受不起你……”
蓝苗缓缓抹去了眼泪,忿然道:“你也相信你弟弟说的,我是个扫帚星,你一碰就要倒霉?我自己会赚钱,武功也不差,还会做点饭,你若想要……我也绝不会令你失望。我哪点不好?”
别说做情人,就算做妻子,除了风流了点……以及性别不对,蓝苗都挑不出一丝毛病。
蓝苗继续低声道:“我又不会像有些女人那样,遇事拎不清,给你带来诸多麻烦。你在外头有千八百个女人,我都不会冲你发脾气。就算……就算我怀了你的娃儿,也用不着你负责,你满意了吧?”
郭嵩阳听到这句话,只觉耳朵出了问题。手却不由自主探到对方小腹上,摸了一摸。那里自然是平的,他的智商和经验告诉他蓝苗若会生孩子,一定是老天爷疯了,自己也疯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要有孩子,但他的脑海中居然浮出蓝苗抱孩子的模样,还颇为……可亲可爱。
他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半晌,他轻声道:“你很好,你也不欠我的,你……你走吧。”
蓝苗的心在碎裂,他听不得这句话。他瞪着他,气苦道:“你就不给我留一点面子,非逼我将真心话说出来?”
他嘴唇颤抖着,彷佛极难启齿,羞窘已极,又不得不说,道:“你觉得我不要脸?我低三下四,还不是为了……为了我喜欢你?”
郭嵩阳听见蓝苗吐露“喜欢”二字,只觉脑中绽放一朵烟花,炸得神志均飘摇到九霄之外。后头的话都听不清了。
蓝苗咬着牙,眼泪又落了下来,道:“就在昨天,你说‘只要他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救出他’,你记不记得?”
郭嵩阳自然记得,但他宁愿自己永不记得。
蓝苗脸上还挂着泪珠,双颊却渐渐绯红起来,宛若带露牡丹,雨后芍药。他的眼中渐渐流露出浓浓的情愫,突然捧住对方脸颊,嘴对嘴索了一个长长的吻,低声道:“那个时候,我心里眼里就装满你啦。我知道了,你的确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你这般气度、那样的胸襟、魄力、情义,有几个男人比得过你?你不理我,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魂儿都牵在你身上……今天晌午,我做梦都梦到你!”
郭嵩阳从未听过如此大胆直接的告白。蓝苗每说一句,就在他心脏中放了一个炸弹,将他整个人炸成粉碎。他能抵抗蓝苗的诱惑,却抵御不了对方的赞美!
他只觉全身的热血都冲上头顶,双手再次剧烈颤抖起来,简直无法自控。他的声带也脱离了他的意志,无法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
蓝苗深深凝注着他,突然伸手,从枕头下抽出了一样东西。
嵩阳铁剑。
郭嵩阳没来得及说话,蓝苗已将剑柄塞进他手中,昂起头,露出天鹅一般雪白美丽的颈项,凄声道:“你若一定要赶我走,就杀了我吧!我甘愿死在你的剑下。”
他像一头献祭的小羊羔般,为了等待命运的审判而不住哆嗦,长睫轻颤,缓缓合上了眼睛。
良久无声。
屋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