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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穿越成蓝蝎子[小李飞刀]-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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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哭耳中。伊哭也只好听着,好似锯了嘴的葫芦。屋里一对在拈酸,屋外一对在吃醋,半天没做正经事。

林仙儿为了哄阿飞,情热似火,没一会,两人就搂到了一起。

蓝苗实在开心得要命。

他忽然搂住了伊哭手臂,亲了亲他的下巴,道:“你是不是很想走开?”

伊哭只好道:“没有。”

蓝苗还不肯放过他,道:“你何不学阿飞,多说几个‘嗯’、‘是’?”

伊哭连“没有”也不肯说了。

这场好戏看到此,原本可以落幕了。

但通常的好戏,都是一幕后头还有一幕的。

林仙儿给阿飞倒了一杯水,阿飞便很快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

她轻轻掩上了门,悄悄穿过了院子,走向朝南的那排屋子。

蓝苗拉着伊哭,也悄悄穿过了院子。

那排屋子中,有一间还亮着灯。

蓝苗拨开窗纸一瞧,便冷笑一声,道:“今天的熟人太多了。”

站在窗前,魂不守舍的那人,形容如僵尸,身着一件绣满了黑牡丹的鲜红长袍。正是伊哭那好表弟,谋杀蓝苗未遂的伊夜哭!

林仙儿进门后,未语先甜笑,道:“阁下辛苦了。夜半不便,也没有备下酒肴,实在抱歉得很。”

伊夜哭见她进来,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又唯恐自己太过殷勤,表情瞧起来古怪得很。

林仙儿柔声道:“我本不想半夜惊动阁下,但这件事实在太重要,那些寻常人等,我信他不过。”

伊夜哭难掩得意之色,道:“林姑娘尽管说,以你我的交情,还客气什么?”

林仙儿嫣然一笑,道:“红魔手果然高义薄云,我也就不再絮烦生分。蓝蝎子的处所,我已经打听到了,还要麻烦阁下再次出手。”

窗外两人同时一震,幸好屋内人心无旁骛,并没有注意。

伊夜哭却显出为难神情,大话又说在了前头,一时讷讷无言。

林仙儿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你不愿伤了你表哥的心,但蓝蝎子却像李寻欢,偏要做我的对头。当年,她差点儿弄死了我,如今她又找到了阿飞,我若不动手,恐怕就要死在她手里了。”

她甜甜一笑,道:“你难道舍得我死么?”

伊夜哭当然舍不得!

林仙儿道:“你只管放一百个心,你的表哥逾时绝不会在场。若再拖下去,只怕她内伤好全了,事情就难办了。”

伊夜哭却冷笑一声,道:“他向来不识抬举,姑娘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他偏偏还恋着那个女人。若他可靠,这事儿姑娘恐怕也教他做不教我做了。叫他不插手,他恐怕不答应,白辜负了姑娘的好意。”

林仙儿娇笑着,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瞟着他,道:“我知道你绝不会辜负我的好意。”

伊夜哭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喉咙似已发干。

林仙儿道:“这段时日,他确实隐匿了行踪。我两次派人跟踪,都被他甩开了。”

她又得意一笑,道:“我跟他说话儿,察觉到他总不开怀。我自然对他百般关心。这次,他终于吐口,诉说他与蓝蝎子闹了别扭。”

蓝苗得到一个这样大的惊喜,脸都青了。

林仙儿继续道:“天下没有不爱珠宝的女人,我便道‘送她一套老字号金首饰,嵌着她的武林字号,保管她破颜微笑,回心转意。’他果然去了裕泰银楼。”

伊夜哭恍然醒悟,道:“你……”

林仙儿点了点头,道:“我派专人在裕泰银楼那等着,他又怎会想到,一个不谙武功的金匠处,居然会有人跟踪他呢?”

伊夜哭拊掌,道:“确是绝妙好计。”

林仙儿媚笑道:“逾时我约他来过夜,你正好去找蓝蝎子。完事后将尸体往水里一沉,他还以为她和郭嵩阳跑了哩。”

第70章 “银戟温侯”吕凤先风流出场

蓝苗转过身来;抱着手;瞧着伊哭。

伊哭的脸已绿了;细密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屋内渐渐响起了娇吟浪喘声;蓝苗将脸板得如铡刀般,抬脚便走。

伊哭好似被牵着牛鼻环;一溜烟跟着他家阿蓝出了门。一到街上;便伸臂去搂蓝苗;连声道:“阿蓝,阿蓝,你身体才好;莫再气坏了肝肺。”

由于练功所致,他常年顶着一张死人似的脸,心中爱意再浓;表情还是阴恻恻的。此刻他实在发急,居然挤出恳求的神色来。

蓝苗蓦然转回头,啐了一口,一字字道:“你不是只知道一处地儿么?她不是抛弃了那里么?你俩心灵感应勾搭上的?”

在他家阿蓝面前,伊哭当然要将自己的风流事粉刷一遍。岂知这头刷得呱呱叫,那头就被人剥了皮?

每个男人对情人撒谎时,都认为自己撒得高妙。

人人都看见大灰狼顶着兔子耳朵——只有他自己看不到!

他没来得及分辩,蓝苗已在他小腿上用力踹了一脚,破口怒骂道:“伊哭,你去死吧!”

伊哭将老脸也拉了下来,紧追在后头,疾呼道:“阿蓝!阿蓝你回来!回来什么都好说!撞上对头怎么办?你落单我不放心!阿蓝!”

蓝苗正生着郭嵩阳的气,岂料老情人这还有个大绊子等着他,若不是今天碰见阿飞,不知栽得有多惨。他头也不回,恨声道:“没了我,你尽可以放心大胆地睡林仙儿,乐不死你?还管我死活做什么?”

他一跺脚,就掠入了夜色之中。

蓝苗足足在城中胡走了大半夜,胸中还有冲天忿气。

我不过睡了睡郭嵩阳,你就醋意四溢,莫忘了郭嵩阳救过你的命!你和林仙儿也不知睡了多少觉,我只当不晓得,林仙儿倒反过来要我的命了!这不怪你,难道怪我?泡林仙儿这么久,还拿捏不住她,就知道日!心软手又软,你的XX怎么不软呢?

天色已蒙蒙亮。

他的发梢凝出了沁凉的露水,心中却燃烧着一盆熊熊怒火。

淡淡的白雾中,忽然飘来一阵低泣声。声音轻柔婉转,哭得人心都要碎了。

蓝苗还以为自己气哭了,用手擦了擦脸,才想,老子虽然嗲,从没有嗲得这般柔弱,谁大清早跑河边来哭?

小巧的石桥架在河上,青石柱头浸润了雾气,几个冰凉的脚印,四处散落着。

白雾中的桥头上,只凸出了一个黑影。这影子纤细柔弱,轻轻地颤动着。

黑影颤动了一会儿,在脸上拭了又拭,双手搭在了石栏上,沉默不语。从远方看去,宛若立在桥头的一根石柱。

她伫立了许久,缓缓将腿跨上了桥栏。

蓝苗吃了一惊,高喝道:“慢着!好端端跳什么河!”

少女半个身子已越出石栏,她清早出门,听见人声便觉心惊颤栗,只想将自己变作路边石子,无人过问才好。心中正茫然无措,被这爆喝声吓得一哆嗦,脚尖立刻绊住了石栏,身子扑了出去,栽向河中。她一瞬间只想,千思万想,夜夜祈求,不知幻想过千百次,老天从不曾显灵,看来是注定要走这条路!

才“注定”了两尺,她就被人抓住背心,又提了上来。

蓝苗好似捉了个猫,将她拎起来,瞧了一瞧。这小姑娘正是十六七岁最水灵的年纪,一汪杏眼又大又亮。他见她恍惚痴呆,神不守舍,便将人放在一棵树下。

她呆坐了半晌,才哭了起来,道:“你救我做什么?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蓝苗挑了挑长眉,冷哼道:“为了男人?”

小姑娘愣了一愣,没有答话,又恸哭了起来。

蓝苗抱着手,淡淡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会谈情说爱,都学你吵个架就寻死,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小姑娘捂着脸,道:“你……你知道什么?他已经对我……对我……他却不打算娶我!”

蓝苗沉下了脸,道:“他骗了你?”

小姑娘道:“你……你有没有去过桥头弄堂口的浩然居?”

蓝苗道:“听起来是酒家?”

小姑娘道:“嗯,我就在那里卖酒。”

她穿着件轻薄的淡绿罗裙,系着鹅黄丝绦。这样一位花朵儿似的当垆少女,过路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道:“他在浩然居连呆了十几天,我从没见过那么英俊、高贵的公子。送酒时,我把头低下去,不敢多看他……直到有一天,他没有出屋,我就捧了酒去看他。我低声问他是否身体不适,他笑了一笑,却反过来问我为何这般关心他。我……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就轻轻伸手,将我拉到了卧榻上……”

她又哭了起来。

蓝苗讥诮地笑了起来,点着头。

他道:“哭什么?你该大大地高兴才对。”

小姑娘显然觉得面前的人疯了,她道:“高兴?高兴他给了我三百两银子?”

这句话“吭哧”一下,戳中了蓝苗的心脏。

他瞪着这么小的姑娘,只好将咬碎的牙又咽了下去。

他哼道:“你何不仔细瞧瞧我?”

小姑娘一心寻死,只顾着哭了,倒真没有打量蓝苗的长相。她只一端详,泪珠又成串儿落了下来,道:“我生得有你这般美,何愁捆不住他的心呢!”

蓝苗冷笑道:“这帮只懂日的男人,我没见过一千也见过八百。有我在,你不该高兴?你还不求我帮你?”

小姑娘蓦然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凝注着他,道:“真的?你能帮我劝他回来?”

她又低下了头,道:“他也曾对我说过许多情话!我哭过、闹过、求过,用尽了所有法子劝他,他还是走了!”

蓝苗长身而起,将鬓发撩到了耳后。

他道:“我劝人的办法比你多一点。”

北风咆哮而过,这是一个冬日的清晨。

那幅蓝衣长袖飞舞,银袖坠发出了一连串“叮叮叮”之声,异常凛冽……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小姑娘告诉他的地方,叫做暗香阁。

此地有个很美的名字,里头还有很多美丽的女孩子。

其中最美的一位,叫做思思。思思最为人称道的是她的笑靥,她笑起来,两只酒窝盛满了蜂蜜,不喝亦可醉人。

懂得笑也是一门技艺,还是难度很高的技艺。美丽的女人不少,会笑的女人却不多。

她不仅会笑,还弹得一手好琵琶。独奏一曲,有的是男人抢着送来千金。

这样一个生活在灯光与鲜花中的女孩子,过惯了座上客常满,杯中酒不空的日子,自然忍受不了寂寞。

但她已经闭门谢客十五天了。

楼上流出泉水般的琵琶声,彷佛在掩饰内心的羞意,又彷佛在低低地诉说衷情。

弹的曲子,正是《子夜四时歌》中的一首。

落日出前门,瞻瞩见子度。冶容多姿鬓,芳香已盈路。

芳是香所为,冶容不敢当。天不夺人愿,故使侬见郎……

蓝苗静静地站在思思的绣楼之下,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才低低终了。

一人道:“公子填的词,照思思看来,比《子夜四时歌》竟还高上许多。听了十五日的琵琶,公子才肯略施妙笔,难道是思思的酒劝得不好?”

声音清脆,如莺声呖呖。

这楼上原来还有一个男人。

原来她并不是闭门谢客,而是已接待了一位极可心的客人,所以将其他的男人都拒之门外了。

另一人淡淡道:“姑娘喜爱谢客的诗吗?”

这声音舒缓、从容,显然是个极有教养,极尊贵的人。

思思笑道:“‘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有谁不觉可怜可爱?思思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也不值得公子这样逗呀!”

那人道:“‘谢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颜延之若铺锦列绣,亦雕馈满眼’,这句话,姑娘也曾听过吗?”

思思似摇了摇头,道:“谢灵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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