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钗重生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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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体恤奴婢们,奴婢也不能太放肆了。况且一个月也就三个人能见着家里人,宫里面多少在里面十几年没见着家人的,奴婢不算什么。”宝钗对着水瑛福身,见着宝钗的神色,水瑛暗想着她这是有心事想赶我走呢。也罢了,今天没时间和她闲话。想着水瑛也不说什么,转身径自走了。
水瑛出去了,库房里面重新恢复了安静,宝钗走出门看看园子里的阳光,快要到她到太后身边伺候的时间了。宝钗在库房里面检查一遍,看着没什么不妥当的,才仔细的锁上门向着太后的寝殿而去了。时间还是早了,宝钗进了寝殿看见地上的落地钟,当初薛蟠送给宝钗一个小小的金怀表,可是后来进宫,她不敢拿着那个稀罕物,只能放在家里了。
其实那个小金怀表在深宫里面还是很有用的,整个皇宫就像个永不停歇的大钟表,那个时间做什么事情,铁打不动总是按着皇宫中自有的节奏不疾不徐的走着仿佛没有尽头,也不会发生变化。宝钗看着从窗子招进来的太阳影子,心里冒出来一个声音自己的生命也不是随着这座大钟在一点点的流逝了。太后身边方若姑姑见着宝钗这个时候来了,就知道她是来早了:“今天你来的太早了,固然是你小心,你那个地方每个时辰钟的,原先是太后嫌弃座钟太吵闹了,滴滴答答的叫人心烦,嫌弃着不能安心看书。因此那个地方是没有座钟的。后来太后不在那里看书了,也就忘了这件事了。”
宝钗笑着说:“太后今天午睡看着还好,姑姑说的是,花园那里草木多,阳光的影子和这里不一样。以后慢慢的也就好了。”方若姑姑想起什么,低声的说:“我听说广东刺史进上来不少的西洋小金表,太后散赏赐,没准你能得一个。”
宝钗听着广州刺史,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那个和哥哥一起做生意的佟家。佟家不就是在广州做着洋货的生意?当初太祖皇帝在的时候把对外的生意全交给了王家。后来皇帝又换了主张,把所有的海外生意给按着所在港口给分割开来,王家失去最大的金钱来源,可是各省的对外洋货生意,因为各地的官员不一样,税负和宽严程度也不一样,因此声势就没了以前的声势。听着哥哥说如今海外的生意,也就是佟家的最好。佟家似乎有想主导广州洋货生意的打算,这次广州刺史进上来的东西应该是佟家的投石问路了。
薛家母子两个还没想出来个应对之法,就有家人通报进来:“南边裕隆号的佟大爷来了!”薛蟠忙着出去迎接,薛姨妈忙着叫人招待客人。
两人也是好长时间没见了,佟庆春和薛蟠寒暄一番,又进去拜见了薛姨妈,薛姨妈心里有事情也没时间和佟庆春寒暄什么,只问了家里的事情请他住下来。佟庆春刚要推辞,薛蟠则是说:“你也不过是住在铺子里面,虽然京城的客栈不少,毕竟没有家里舒服,我们和亲兄弟似地,还计较这些做什么。”佟庆春也就应承下来,见着薛姨妈一脸心事,佟庆春和薛蟠出来说话。
大家坐下来闲话:“今年的生意不错,我粗粗的算起来应该是很丰厚的利润了,薛大哥怎么有心事的样子,莫非是有什么事情。你若是把我当兄弟,只管说出来。“
薛蟠叹息一声对着佟庆春说:“都是亲戚们的琐事,叫贤弟见笑了。”说着薛蟠转移话题,只说生意上的事情。佟庆春见着薛蟠这个样子,心里有些诧异,暗想着薛家也算是不错的了,他们家的亲戚非富即贵,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事。若是惹上官司,薛家和贾家一向亲密,贾家出了贵妃娘娘,谁还能不买账。自己一来京城,就有伙计说薛家的生意很好,银钱上不愁的。也罢了,这是人家的家事,自然不好轻易和我说的。
于是佟庆春也就和薛蟠说起来生意上的事情,佟庆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佟家在广州的洋货生意因为有了薛家的销售渠道,卖的比谁都好。因此佟家有了做大生意的想法,他们想着和薛家合作,把生意做的更大些。薛家帮着佟家在南边采购生丝茶叶和锦缎布匹等,在北边采购药物土产,佟家则是做对外的桥梁,他们有了这些货源上的优势,就能和外国人商量的筹码更多些。这样两边都有益处。
薛蟠听着佟庆春的生意眼睛闪闪发光,对着佟庆春说:“这个主意好啊,我前些日子还想着呢。你看我每年去江南做生意,看着生丝的价钱也就是那个样子,茶叶什么的也是平常的。若是运出去全是银子了!好,这个主意好!”说着薛蟠手舞足蹈拍着大腿说:“你一路上饿了,我设宴给你接风洗尘。”说着两个人一起举杯畅饮。
酒过三巡,薛蟠和佟庆春把话转到了别处,趁着酒劲薛蟠把家里的事情全说了:“如今我妹妹在太后身边做女官,等闲连个消息也难传出来。贾家这个时候女儿出息了,也是件好事,只是他们家未免是狮子大开口了,一张嘴就是十万银子!若是看在亲戚面子上我宁愿是给他们三五千。十万银子我要干上几年才挣出来?他们家也就是几个庄子,一年能有多少银子?拿什么还我?……”
薛蟠絮絮叨叨的,趁着就近和佟庆春说了自己的烦心事,借钱把不甘心,可是不借钱担心亲戚的面子上难看,贤德妃在宫里比宝钗可是——若是元春怀恨在心,自己的妹妹的死活不能不管啊!
听着薛蟠的话,佟庆春倒是有些经验:“他们家不是国公府邸,最要面子的?娘娘省亲是万众瞩目的事情,他们家当然是要尽力把一场给他们家的娘娘争面子。但是若是有他们家借钱给娘娘办事情的名声出来,国公府的名声不保,娘娘在宫里的面子也难看。”
“对啊,他们偷偷摸摸来和我商量也就是担心脸上不好看,他们要借的钱不是小数,借据是有的,光有借据也不能保证贾家不会赖账,最好找个保人。我舅如今做了九省检点,叫他出来做中人!”薛蟠对着周瑞家的几次来有点怀疑,若是贾家来借钱,应该是贾政或者是贾琏来和薛蟠说话,可是每次都是周瑞家的来,她只是太太的陪房有点体面地奴才罢了,这样的事就是他们家的赖大也没有这个脸面啊。
王夫人做事鬼鬼祟祟,这里面有问题!于是薛蟠打定主意要和贾家明着唱这台戏了。他就不信,家政那个道学先生能拉下来脸和亲戚家的孤儿寡母借钱。
薛蟠酒席散了,亲自把佟庆春安置在已经洒扫一新的房子休息,然后顾不上休息到母亲那里商量。
“这样也好,咱们小家小户的赶不上他们家大业大,也不是咱们悭吝,谁挣钱都不容易。只是你舅舅那个人一向是最圆滑的,他未必能应承这件事啊!”薛姨妈对着自己的兄长很了解,王子腾能官运亨通和他见风使舵的本事分不开。
母子两个又沉默了,最后天色渐渐黑下来,薛姨妈对着儿子说:“且先拖着看看吧!我给你舅舅写一封信,试探下口气。”
薛姨妈给王子腾的信还没大好腹稿,这天早上出门办事的佟庆春刚出门就兴冲冲的回来了。“薛大哥,好消息!”佟庆春不等着小厮掀帘子,自己就进来了。
“皇上下旨,但凡是商贾之间银钱拆解的,超过一万银子都要在官府打契约,交上一两银子的印花税,这样借据才能生效,以后有了纠纷,官府才能受理!你想,国公府定然是不会舍了面子和你去官府的!”佟庆春端着茶碗喝一口:“你可以放心了,我打听着广州巡抚已经上京城了,明天要去朝见皇上。咱们的生意能不能做就看明天了。”
薛蟠则想的是另一件事,朝廷如何突兀的下了这样的旨意?
没几天贾政接到了王子腾的信,看过之后怒火中烧,气哼哼的去了王夫人的正房:“你这个无知的妇人!是想要把老太太和娘娘都害死么?”和自己孤儿寡母的妹妹要钱,叫贾家的脸放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件事两位男猪都有功劳滴!
☆、29
王夫人捡起来信件看清楚王子腾的;她一脸的狐疑的看下来,没一会她的脸色变的很难看,王子腾在外面如何知道自己和妹妹借钱的话了,还说的言之凿凿的。王夫人的脸上一下红一下白的,心里暗恨是谁把这件事给捅出去的;一边强笑着说:“大哥在外面向着是听差了;我妹妹如今孤身一人;虽有女儿可是蟠儿还小呢;跟着外面的掌柜的学习着做生意;还要读书上进。宝钗是个姑娘家;又在宫里。他们家虽然家底子丰厚些,但是她不容易!我就是黑了心肝也不能跟她要钱啊!是谁这样编排我!”说着王夫人拿着绢子抹眼泪。
“我自从进了贾家的门;一辈子只熬出来宝玉和元春两个。如今宝玉还小呢,元丫头好容易熬出来。皇上的恩典叫嫔妃们回家看看。咱们家也不是小户人家,娘娘也能回来看看。不过是想着她在里面不定是什么样子,好容易能回家看看,修园子可是为了大家好。皇上宠爱娘娘,咱们也不能拖后腿啊!我昨天仔细的算了,又叫人去打听着,周贵人和吴贵妃家里的人都在城外面勘探地方去了。等着省亲的日子到了只有咱们家的娘娘难看。那个时候谁来心疼她啊!现在一个个的借着娘娘的名声,好不得意,失意了就是我这个做娘的伤心罢了。”王夫人指桑骂槐,射影含沙,把贾政的注意力转向了贾赦和东府。
贾政看着喜欢读书,自诩为人方正,其实他的心里也有自己的小账本的。荣国府贾政和贾赦两个,贾赦是长子,自然是承袭爵位,可是作为个户部员外郎的贾政,官职不起眼,能力不出众,却住在荣府的正房里面。他的妻子把持着荣国府上上下下的事情。能把名正言顺的长子给挤到花园着住着的贾政,绝对不是个看起来那样古朴憨直的人。元春成了贤德妃,贾政的手上的牌又多了一张。可是王夫人的话提醒了他,荣国府现在的荣耀全是自己女儿挣来的,一定有人不忿自己!
“都是一家人,不要胡说!你总是妇人见识,如今老太太还在呢,这些话传出去没得叫母亲伤心。内兄在外面,可能是听差了,只是咱们家虽然不济,可是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你妹妹也不容易,你如何能和她张嘴要钱。如今有了新旨意,户部多了契税,在京城的商家借银的数目在一万两以上的经过官府的见证,花了画押,交税方能成立。咱们家为了娘娘省亲和亲戚们借银子的名声传出去,你叫娘娘在宫里怎么办?老太太听着还不要气坏了!都是我们不孝顺,组祖辈积攒下来的家业没有发扬光大,就连守城也不能了!真是不孝通天啊!”说着贾政痛心疾首的捶胸顿足,一副我是败家子,我要反省的样子。
王夫人听着贾政的话,心里松一口气,她和贾政做了几十年的夫妻,虽然夫妻感情不咸不淡的,可是贾政的为人心思,她还是能掌握的□不离十。看样子她的话和她的本意丈夫也不是不同意的。看起来自己也算是顺利过关了,只是和妹妹借钱的事情也只能作罢了。虽然贾家还有些家底子,可是那都是宝玉的。元春虽然尊贵,无奈她是女孩子。想着送来的账目,王夫人有些肉疼。
她无奈的叹息着对着贾政说:“老爷说的是,我如今上了年纪越发的不管这些琐事了。家里的事情都给了琏二媳妇管着,想必是她年轻,未免是纵着底下的人,以至于有人嚼舌根子。老爷既然如此说,我还是和琏二媳妇说说,叫她管着底下的人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