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倚天屠龙记-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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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也看到了,那三座乌云巨山已经凝聚成了三棵通天巨树一般,摇摇摆摆,向东北方而来。整个西天黄蒙蒙一片,即将落入的地平线的太阳只剩下了血红色的一个小点,比厉鬼的长啸声更加凌厉响亮的呼啸声响彻整个戈壁沙漠,雷电在三棵“巨树”的树冠间不停闪动。三棵“巨树”移动的范围包括甚广,张无忌等人从来没见过这等景象,一时都不知该往何处逃跑了。
韦一笑情急之下突然灵光一闪,高呼道:“跟着蛇走!跟着蛇走!”喊着已经猛地跃起,在辉月使的马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掌,可怜辉月使都忘了将马头上绑缚的麻布解下来,那马没冲出几步便被脚下的土包一绊,轰地向前扑摔出去。辉月使的武功和骑术虽然都是极佳,但也被弄了个措手不及,着地一撑便跃起,狼狈之极。气得她咬牙切齿大喝道:“韦一笑!”
韦一笑也没想到她会摔倒,当下哈哈大笑。辉月使呼地抽出了两枚铁制的圣火令,向韦一笑的小腹拍去。韦一笑吃过她的亏,哪敢令她近身接招,早已一掠而起,揭了张无忌马头上的围布,又踅了一个大圈,将辉月使的马头上的麻布也揪了下来。
这马那一下摔得可真不轻,前胸在地上划破了两尺多长的大口子,鲜血密密扎扎地渗了出来,看得韦一笑心里极感歉然,忙抱住马头,轻轻拍抚,勉强稳住了马儿悲愤暴躁的情绪。
辉月使追了一圈,连韦一笑的边都没碰着,此刻他抱着马头安慰马儿,正是机会,右手的圣火令即将打上他的肩头,心下却又一软,就此泄气。张无忌看得好笑,和声道:“你二位别闹了,看那风好似向这边来了!”
韦一笑稳住了马,身子突然一晃,一把便将辉月使拦腰抱住,辉月使大惊,怒气重又升腾起来,但随即发现这瘦子原来要把自己抱上马背,心底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尽化作了一股甜甜怪怪的感觉。
三人两马很快踏入了蛇河,蹋得群蛇如草叶儿般地四处飞溅。
这些蛇乃是沙漠里常见的沙蛇,个儿虽不大,但也颇具毒性,毒液极能麻痹动物神经,平常以沙鼠蜥蜴等为食。性情敏感暴躁,颇具攻击性。但今日无论马蹄如何践踏,竟没有一条小蛇顾得上咬马腿一口。
那三股龙卷风在远处看时好似晃晃悠悠慢慢腾腾,谁知这么快就已经到了河道的南恻,晃晃悠悠地折过来了。张无忌好奇心重,骑在马上不时地回头打量这三股怪风,只见它们相隔互有十余里之远,但说要相交,只是一甩尾之间便相交了。一扫便是十余里啊!凭张无忌的轻功,便是赶到死也赶不上!那三股龙卷风接地连天,中间打弯,当真便似三条巨大的黑龙一般,在广袤无垠的戈壁沙漠上飞快地犁出三条又深又阔的深沟来,风声如雷,周遭沙石飞扬聚汇,急旋着冲入那黑色的旋转柱体之中,转瞬间升上万丈高空,自拄顶挥洒而出,这一阵功夫间已将天空充赛得混混沌沌,天日全无,四下里原本昏暗,这时已经越来越黑了。
韦一笑眼见前方河道两边出现了两座高岗,而蛇儿们都向那左侧的高岗汇聚,心中大喜,呼喝了一声,当先几个纵跃过去,心想倘若是个山洞什么的,说不得进去先放把火,将臭蛇们都熏了出去。
为了放火,他将自己和张无忌换下来的衣服全背上了,谁知踏蛇奔到近处,却哪里有什么山洞?只有几条狭窄的山缝,仅够蛇往里挤而已!而那风已经交错盘旋着向这边来了!风尾扫过,河道中的巨石、河沿的土岗,皆旋转着奔向风心,摇摇晃晃飞上天空,又坠落下来,这一来更如天崩地裂了一般,如果不立刻找到藏身之处,即使侥幸不被风卷到,也会被满天跌落的石块土块砸死!韦一笑一咬牙,准备动手去扒那山缝,却听辉月使高喊道:“快看那边?好似有个洞窟!”
韦一笑大喜,忙扭头,这时狂沙乱舞,天昏地暗,哪里看得出几丈?便觉胳膊一紧,已被张无忌握住,顺着陡峭的山岗向北飞掠而去。
张无忌一手抓着韦一笑,一手抓着辉月使,刚跃出数丈,一股风尾正好扫过身后,强大的气流,硬生生地吸着他退后了好几步,忙使了个千斤坠,全身趴在地上,方才抵住了那吸力。
其实刚才那一下,龙卷风的边缘离他们尚有二十多丈,如果再近得一些,凭他们武功盖世,也只能飞升极乐了。
但他们身后的数百条小蛇,甚至那两匹马,都被风掀翻在地,嘘溜溜嘶叫着,打得几个回旋,被吸入了那漆黑一团的风柱之中。
乘那风一甩即开之际,张无忌已原地跃起,双臂一振,将韦一笑和辉月使向那离地至少有五六丈的洞窟掷去。这时,另一股龙卷风又扫了过来。张无忌眼看已经没有机会跃起了,忙着地一滚,紧紧地贴在山岗底部,手足充盈真气,狠狠地刺入了山壁之中。
这山壁多半是坚硬的黄土,少半是石块砂砾,张无忌力贯之下,插入了两尺多深。这时那风也已经卷到了身后,强大的气流吹得张无忌发髻绽开,腰背上的衣服崩得几下,也噗地撕裂飞天了,手足抓着之处沙裂石飞,眼看便要无所附着离地而去。张无忌体内真气奔腾,大喝一声,双膀完全刺入了山壁。这一喝间,会阴至百会之间便如生成擎天一柱,九阴九阳便如一黑一红两条巨龙,自他丹田绕柱而出,盘绕周身,他浑身立刻冰冷坚硬如铁,真气鼓荡,如海洋般广阔充盈。张无忌自练九阴真经以来,只在终南山融汇贯通时感觉无比舒适,但这般的雄浑壮阔刚猛的感觉却是头回。
九阴九阳相互克制,但又相辅相成。他体内的九阴内力虽在火龙灵虚的帮助下又提升了两层,但与九阳相比起来还是弱了许多,融会贯通以来,一直蛰伏体内,未显露头角,但此时与天抗,情急拼力一激之下,竟无意间生成了一股类似于铁布衫和金刚不坏体一样的功夫。那两条隐隐而生的护体真气以后便会一直围绕他的身体旋转不休了,日夜不停,这可不仅仅是护体气墙那般简单了,它会当真便如两条护体神龙一般,除了随时保护主身之外,还会随时飞出伤人。这就是说,以后就算张无忌手不动脚不动,不拿眼睛看人,还睡着了背对着人,也可三丈之内莫明其妙地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当然,既然是护体真气,自然主要以护为主,没有外力侵袭和有意施为,它是不会暴起伤人的。以前他的九阳神功也能护体,但那是外力及身方被动的抵抗,这便如普天下的内功一般。而眼下这两股护体真气却似被赋予了灵气,如活了一般,游离于体表,能灵敏地察觉身周三丈内的力量波动,根据外力的大小,主动防御甚至反击,绝非什么金刚不坏体之类的武功可以相比。
以后有行刺张无忌的刺客可得注意了,除非他的内力在张无忌之上,否则便是乘他喝醉了酒睡熟,甚至被铁枷牢牢铐住,凑近三丈之内发起偷袭,无论用暗器还是兵刃,都要首先破得了这两条不眠不休尽忠职守看不见摸不着地护体“神龙”!
这道龙卷风从张无忌的身上扫过,张无忌只感真气鼓荡得极其剧烈,虽使千斤坠紧贴崖角,但那无比强大的吸力还是要将自己吸飞!还好他藏身的这个山壁角落阻去了许多风力,他藏身之处又坚硬结识,他四肢深插入土之下,竟堪堪抵住了这风的巨大吸卷之力!
这风片刻既过,满天的沙石倾泻而下,奇怪的是,那些沙石将及身体时,便斜飞而去,竟无一打到身上。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变化,忙乘着风去的当头,提身而起,扑上了那个石窟,却只见韦一笑正满面惶恐,大呼着要往洞外跳呢。而辉月使则在他身后死死地拉着他不让他跳。
这时第三股风又来了,张无忌上崖随手一推,将他们一起推入了洞窟内。眼见张无忌衣衫褴褛飞跃上来,韦一笑啥都顾不上说,先哈哈大笑。这时风又来了,他忙背过身去抱那粗大的石柱,却不想辉月使正在他身后,背贴着石柱,正好被他面对面抱了个结结实实。但风已经到了,哪还来得及放开她?只得紧闭了双目将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抵受那奇大的吸力。
原来这个洞窟只有一丈多深,洞内贴洞底岩壁有一根一人合抱粗细的石柱,适才韦一笑和辉月使便是抱着着这根石柱抵住龙卷风的。这下辉月使背对着石柱,没法抱了,张无忌眼看韦一笑的双手开始渐渐滑脱,连忙腿一伸,拦在了韦一笑的后腰上,将他重又压了回去。
张无忌这一压力量有些大了,竟将辉月使挤得喘息不得,本来被韦一笑抱着就脸上发热,这下更是憋得发紫了。
韦一笑一生为练那寒冰绵掌气茬所累,不敢碰女人,后来虽经张无忌治愈可以碰女人了,但无奈已经年老。人家还以为他无意婚娶,也没人替他张罗这事;去采花或嫖娼吧,又怕坏了名声,以至到现在还是童男之身,要说憋的,他可比那些憋了三十年的蛇们憋得更加厉害,只是他自欺欺人,以为自己不需要而已地装君子。这时无意间将辉月使抱了个满怀,女人的特有气息闻得他浑身发热——这番邦女子眼看着瘦瘦条条,怎么胸部就这般厚实呢?那两颗豆儿,当真顶得人清清楚楚,心痒难搔啊!
韦一笑脑内一片模糊,心猿意马间,风暴已去,他还将辉月使抱得紧紧地忘了松开。直到脸上连挨两个大巴掌,又被狠狠一推,才踉跄着退了开去。这时他才猛地清醒过来,突然发觉不妙,忙提着长袍转过了身去,假装不在意地查看风去了没有。原来适才莫明其妙地出丑了,老二将长袍顶起了高高的帐篷来。也正是如此,辉月使才恼羞成怒打了他两个大耳光——他顶着她了,当真无耻!
其实现下四周一团漆黑,除了张无忌,辉月使伸出手掌也看不清五指,何况他那里。
张无忌不明所以,不由瞪了辉月使一眼,心说这个女子未免太小气了,危急之下抱了她一下而已,又是保护了她,何必打人耳光?难得人家韦蝠王脾气好,不予女人计较……否则……这驾可不好拉。
辉月使听见张无忌鼻中重重一哼,猜到他的意思,心中又羞又委屈,又没法解释,一急之下,竟淌下泪来。张无忌心想这女人不是无理取闹使小性子就是哭哭啼啼,没意思,哪有自己的敏敏好?当下不去理她,听那风声渐渐远去,便扭过头去欣赏那石柱上的花纹。
这时天色已经尽黑,电闪雷鸣之下,一阵急雨随着满天的沙石滚滚落下,砸得四野一片刷刷巨响。大难不死之下又下起了雨,韦一笑心情大佳,刚刚挨过两耳光的丑事也忘了,哈哈直笑,岂知这雨竟也像那龙卷风一样,来的快,去得也快,片刻功夫,竟不下了。韦一笑啊呀一声叫:“坏了!光顾了高兴了,忘了接些雨水了!这下可好!又完蛋了!”
原来刚才光顾了逃命,张无忌马上的那一小袋水忘了拿,现在连马都不知道被卷到什么地方去了,水又怎能保得住?
没有了水,在这不知何时才能走得出去的沙漠上,还不是死?而且与其被如此折磨致死,还不如刚才让那龙卷风给来个痛快的!那样好歹还算升了一次天!想到此处,心头一寒之下,那原本器宇轩昂坚挺无比的老二立刻便软了下去。韦一笑赶忙跃下河谷,爬行数十丈,五体投地地抚摸寻找,但适才那些雨水早已被干涸无比的土地吸收得干干净净,那里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