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为何物?之奴妻要翻身-第2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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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果然不能信!不能信那几个可恨的男人!连多吉那个伪童的感情也不能信!做下随紮西朗措避走逃跑的决定是对的!
“朗措,我要活下来!我要从战场中活下来!”对战争的恐惧被心中的寒意冻结,也被来自灵魂深处的决绝坚定压下。
“会活下来的。”紮西朗措将她颤抖的身躯抱得更紧,安慰道,“别怕,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
“嗷呜──”银猊用脑袋轻拱她的身体,闷声咕噜,似乎也在表明自己保护她的决心。
危急时刻,连天竺僧人都摆出随时战斗保命的警戒架势,就更没谁顾得上去关注被认定为傀儡的俘虏群,自然也就没谁注意到俘虏群中间有两个俘虏的神情和动作出现了异样。
在野战中,骑兵以其强大的冲击力,高超的机动力成为战场上的王者,而这样一个地势较为平坦又毫无遮蔽的开阔谷地无疑是骑兵的天堂,步兵的地狱。德里苏丹大军唯有以静制动,形成方阵或相应阵型才能遏制古格骑兵,否则即使人数众多,也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面对古格骑兵的步步紧逼冲杀,土格鲁克浓眉紧皱,眼神冷厉,俊美非凡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丝毫惊慌畏惧。他是王者,也是傲啸德干高原的战场杀将,又怎会被突如其来的骑兵突袭逼得轻易乱了阵脚?他尽量不去看不断倒下的兵士,有条不紊地命令将属打出各种旗语,指挥兵士重新聚排方阵。他的镇定自若与临危不惧也让广大德里苏丹兵将从惊恐慌乱中走了出来,激发出战士悍勇的血性。一部分兵士举起藤盾,挥刀勇敢无畏地迎向古格骑兵的长矛弯刀。一部分兵士按照平素的演练,在同伴的掩护和牺牲下缓慢结阵。
人多也是个巨大的优势,拼着成千上万的兵士死亡。以苏丹王土格鲁克为中心,德里苏丹大军分东西南北中终於集结出了五个大型阵营。中为圆阵,护住土格鲁克。四方为方阵,後侧方阵中护住的是僧人和俘虏,四个方阵中均有将领指挥。每个阵阵型密集,外围是林立的长矛手,中间是腰刀盾手,内侧为弓箭手。长矛手的长矛阻击了骑兵的逼近,弓箭手张弓搭箭,咻咻飞出的箭雨终於有效地抑制了古格骑兵的冲击砍杀。
在德里苏丹各军阵的箭雨飞出时,古格骑兵迅速策马後退,远离箭雨射程范围,集成大型圆阵,对德里苏丹军队全面包抄。
而这时,德里苏丹十余万步骑已经死伤过半,古格骑兵的伤亡却只有数百人马。谷地上堆叠着一具又一具屍体,小溪中也伏趴着不少屍体,溪水变成了红色,被践踏蹂躏的青草染上发黑的暗红,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
☆、(15鲜币)第三百九章 如此送礼
就在两军进入僵持时,谷地左前侧的山峦又传出一阵隆隆轰响,数百古格骑兵从山坡冲下,转瞬便到了战场中心。
包围德里苏丹的古格骑兵恭敬地让开一道缺口,行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个身躯格外雄武剽悍的将领。胯下黑马与别的骑兵战马一样披戴轻巧坚韧的牛皮护身甲,头甲正中的护额铁板镶嵌着一排半弧形的鸽蛋大名贵绿松石,略下则是一颗比鸽蛋大上两圈的顶级红珊瑚石,看起来雄健、神骏、贵气。单从这匹马就能推测出它身上的骑士绝不是个普通将领。
一身用钢铁打制的锁子甲散发着银灿光芒,镶嵌诸多宝石的凤翅头盔遮掩了小半张容颜。与众多古格骑兵一样,此将领腰间挎刀,背背强弓,一杆镔铁长枪提挂在马侧。虽然看不分明具体容颜,但那股顶天立地的巍峨浩瀚与凌然不容侵犯的威严尊贵,以及周身弥散的血腥杀厉却向世人昭告出他的真实身份: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
现任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十七岁发动政变,与兄弟叔伯争斗得你死我活,最终得胜後除留下一个与他同母血脉的病弱王弟外,杀光了穆赤王族的所有成员,踏着鲜血登上王位。在位几年,善纳谏,重民生,处理国事英睿果决却也严苛铁血。当古格国力大增时,他领兵四处征战,所向披靡,短短时间就将古格的版图扩大数倍,被誉为天神之子,古格上至官员贵族,下至仆役奴隶无不对其敬畏交加。
而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的威名不但震慑着整个雪域高原,也飞跃喜马拉雅山,流传到了天竺、尼婆罗、德里苏丹、朋加刺、塞尔柱等国家和地区。传说中,他天生便能召唤秃鹫,指挥雪豹。身躯像野犁牛一样雄壮强健,眼睛像秃鹫一样威严锐利,力气像熊一样可怕,速度像豹一样迅捷。他比狮子还高贵,比野狼还残忍,比狐狸还狡诈。
如今,这样一个传说中的王者就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眼前。德里苏丹军中的将领和兵士们目中都现出一分好奇,更多的却是亲眼目睹後受到的震撼,许多兵士甚至不自知地从心底生出了一丝畏缩。
‘德里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低沈浑厚的声音冷硬平漠,略带没有感情的淡淡笑意,用的不是博巴语,而是德里苏丹国的乌尔都语,‘你领兵远道而来,我特意为你备上了一份礼物。’右臂轻轻一挥。
身後一个黑旗亲卫打马出来,手里的长枪高高举起,枪杆上捆绑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一身宝蓝色的织锦皮袍外罩着件有些脏污的金色纱丽,弯长的黑眉间点缀一颗鲜艳的朱砂痣,佩戴黄金鼻钉和唇钉,五官异常美丽。即使通身狼狈地被捆在了长枪上,也依然有着风华绝代的慑人魅力。
少女的嘴并未被堵住,抬眼看到军阵中心那个日夜思念的颀长身影,看到那张耀眼得好似神祗的俊美面庞时,妩媚的大眼顿时滚落颗颗莹泪。
‘??????土格鲁克,喔,是土格鲁克??????我所爱的苏丹王土格鲁克??????’德央拉泽用乌尔都语呢喃不断,几疑是在梦中。被古格兵士从王宫中拉出来後,她绝望到了极点,以为自己会遭受古格王的残暴蹂躏。可是兵士只将她捆绑在马背上疾行,休息时则将她扔进一顶小帐篷,连续三天,她都没见过古格王一面。直到今天被捆绑在长枪上,拖到了战场,她才知道与古格交战的是德里苏丹军队,领兵的最高统帅就是自己深深爱着的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
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他仍旧像神祗一样俊美优雅,高贵耀眼。他终於来救她了吗?他要从冷酷可怕的古格王手中拯救她吗?声音梗阻在喉头,德央拉泽喊不出来,只不断地流泪。美丽的脸庞好像沾露的月亮,更加撩动心扉,惹人爱怜。
‘苏丹王,这份礼物在古格宫中搁置了将近一年,还没正式拆封过,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干净得很。’赞布卓顿勾唇笑道,隐下他曾经抓揉两把的事实。猪猡还在战场中,可不能让她误会了。
土格鲁克愕然,他没想到古格王竟然会说乌尔都语,也没想到古格王送的礼物会是天竺莫罗尼家的德央拉泽。当然,更没想到古格王居然从来没有碰过如此美丽绝伦的尤物。思及以往少女对自己的深深歆慕和曾经的两情缱绻,心里禁不住微微一动,也勾唇笑道:‘既然是古格王特意送的礼物,那我就收下了。’
一个特意送礼,一个欣然接受。但在一触即发的战场上,这礼要怎麽送?怎麽收?德里苏丹军士虽是处在高度戒备中,视线的余光还是不约而同地分到了古格王身上。
赞布卓顿原本并不屑将一个女人提到战场上,可一想到他疼宠在心窝里的猪猡被个异族男人掳掠为俘虏,日日生火煮食,天天劳累跋涉,吃不好、睡不好,身边还因此多出个早就消¨wén rén shū wū¨失的未婚夫照顾,阴郁怨怒的火焰就怎麽也压不下去。
侍妃德央拉泽是天竺权贵送来的,她既然唤出土格鲁克的名字,又摆出副情深模样,来古格之前定是和苏丹王有所关联。
德里苏丹王穆罕默德?土格鲁克他也略有耳闻,据说其长相俊美,举止优雅高贵,博学多才又武艺高强。上任苏丹王在位时,身为长子的他是极为出色的将领,领兵多次镇压下各地动乱,横扫德干高原。这样的王者若是真为德央拉泽动情了,哪儿会任由她被当成交易货物送到古格王宫?十万步骑入侵古格为的可不是区区一个已经成为他国侍妃的卑微女人。不过明知大概是女人自我臆想地一往情深,苏丹王当初至多放了三分情爱心思,他还是想拖出来膈应膈应对方,替猪猡出出气,顺道也稍稍发泄下心头的怒火。
他从黑旗亲卫手中接过长枪,连人带枪平举过肩,扬声大笑道:‘苏丹王可要把礼物接好了!’话音未落,捆着人的长枪被用力投掷出去。
在女人一声凄厉的尖叫中,长枪带着人一起化成从天际飞逝的流星,刺破空气和谷风的阻隔,携带风雷之声,气势汹汹地朝阵势中心的土格鲁克奔去。
‘王──’有德里苏丹军士骇然失声。
土格鲁克也是心中大骇,他看清了长枪的轨迹,却不敢笃定自己的力气能与裹挟在长枪中的劲道抗衡。赶在枪尖奔至咽喉的刹那,身形急速往右侧移。
长枪合着凛冽的劲风从身侧飞速擦过,身後传出一声短促的惨叫,有重物砰然落地。他极快地侧头,站在他身後的一个副将仰面跌在七八尺开外,身下还压着两个兵士。闪着寒光的锋利枪尖穿透了他的脑袋,而捆绑在长枪上的德央拉泽也因强大的冲击力导致头顶重重触击在副将已然凹陷的脑袋上,颅骨开裂,鲜血迸溅,香消玉损了。
这是多麽恐怖的力量!传说中古格王的力量如熊可怕,但就眼前所见,这力量比传闻更胜一筹,简直能与最强壮的大象一较高低!
德里苏丹军队中一片死寂,而古格军队却爆发出热烈的欢呼,骑兵们口里谑谑出声,手里的长矛和弯刀不断地举起、放下,再举起、放下。
罗朱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抱住扎西朗措,才抑制住身体因恐惧而生出的本能颤抖。女人是战场中可悲的牺牲品,而对野心勃勃的王者痴情的女人又最为可悲。
德央拉泽身为禽兽王的侍妃,在阴冷血腥的古格王宫中暗无天日地消耗着青春美丽,水晶般剔透的心惦念着苏丹王,深爱着苏丹王,可最後得到的是什麽?她看得分明,如果苏丹王能够出手接住长枪,德央拉泽不一定会死,可是苏丹王毫不迟疑地侧开了身体。他不会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冒险去接禽兽王足可开山裂石的全力投掷,就像禽兽王不会为了她慢下半点阻敌的脚步。
一个美丽多情的生命消逝在残酷的战场中,造成这个悲剧的除了有苏丹王的无情,还有禽兽王的残酷。对这样一个禽兽王者,她敢相信他的喜欢吗?不敢,她一点也不想像德央拉泽一样,在付出所有的痴情,付出最宝贵的生命後,却只让人觉得愚不可及。
作家的话:
本文最大滴感情悲剧在於,男女主滴思维始终不在一条线上。
☆、(17鲜币)第三百一十章 两军对战
等到古格骑兵的欢呼声消失後,赞布卓顿慢条斯理地扳着适才活动的右手指,冷笑道:‘苏丹王,我诚心送礼,你却没有诚心收礼。’
‘古格王诚心送的礼太重,我消受不起。’土格鲁克勉力压下心中的震骇,浅浅而笑,俊美无俦。
‘苏丹王,大元朝的汉人有种先礼後兵的说法,现在礼物已经送出,不管你能否消受,接下来也该轮到动用兵器了。’赞布卓顿将成语含义生生扭曲,说得无耻之极,仿佛最初的骑兵突袭只是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