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27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风撩起浮灯的白色僧袍,飞絮沾在他的眉间,仿佛染上了岁月的雪痕,他缓缓放下了笛子,任大风吹刮而来,阳光金灿灿地落在他的身上,如同镀上一层光圈……
远远的,香客们被这一幕震得兴奋不已。
“果然是活菩萨啊。”
一阵阵地欢呼声之后,跪拜声此起彼伏。
卫长风嘴角轻抽,合上了门。这世上哪来的菩萨?能救人的,往往只有他自己。
————————————————分界线——————————————————
夜深了。
浮灯手执一盏灯烛,缓缓从佛堂出来。夜风吹得烛火摇曳不停,昏暗的光线勉强照亮脚前几寸的距离。
他的屋子比卫长风的更加简单,屋中仅一榻,一椅而已,东西都放在青石砖墙上掏出的小阁中。
他虚掩了门,把烛台放到墙上的小阁上,把僧袍脱下,搭在椅上,缓步走到榻边,站了片刻,缓缓弯腰,从竹子编成的长枕中掏出一只鸡蛋大小的金色小圆盒。
“蔓蔓……我们时间不多了,双雪樽还没有下落,我该怎么办?”
他低叹着,把小圆盒摁到了心口上,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张照片,陆蔓的照片。她拎着一只藤编的小包,手里拿着一枝新鲜的玫瑰花,笑吟吟地看着街边的橱窗……
这是他第一回看到她的时候,她才二十岁,干净纯澈得像天池中的水,不带半丝杂质。他坐在劳斯莱斯的车上,身边还偎着他的未婚妻,但看她的眼神却忍不住地惊艳。
这是报应吧,他背叛了未婚妻,然后背叛了蔓蔓,所以得到了两世的痛苦。
“荀泽……”他喃喃地念着自己的名字,跌坐在榻上,苦笑道:“不管是荀泽,还是浮灯,都是爱着你的,可惜错就是错了,如今只能弥补你所受的一切。”
他闭上眼睛,脑子里不停地回放当年的一切。
青梅竹马的远房表妹终于同意了他的追求,成了他的未婚妻,但她突然患了很古怪的心脏病,四处求医问药,都没有好转的迹象。这时岳母带来了一位风水先生,教了他破解之法,先摆风水,再拿和她相同血型的心脏换上,即可痊愈。他看着日渐削瘦、每天哭着央求他想办法的的未婚妻,也是急糊涂了,居然同意了岳母和未婚妻的提议,开始物色对象。
陆蔓就是这样闯入他的视线的。
都是稀有的熊猫血,人又年轻有活力,未婚妻一眼就看中了她。他有些不忍心,便借招聘之机,让她进入公司工作,慢慢的,他居然对这女孩子产生了好感。她太好了,甚至具备一切他喜欢的品质,他不可救药地动了真心,直到未婚妻发现了他的事,晕倒在他的面前,他才做出决定,牺牲掉蔓蔓,挽救这位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爱人……
然后?然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痛苦,每一夜血淋淋的噩梦,以及对蔓蔓不可磨灭的思念。
他快疯了,他找到了那位风水先生,愿意付出一切,换回蔓蔓。风水先生便给他指了条路,送蔓蔓去另一个时空重生……
简直笑话,人怎么可能重生?
但除了这路,他还有什么希望呢?在一夜又一夜地颓废之后,他决定拼一拼。反正他做出这样qing兽不如的事之后,再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用一切家产,找到了一对名叫双雪樽的法器,换取他和蔓蔓的重生……
但是,明明规划好的重生之路全不一样,他醒来时,成了一个十多岁的和尚。而蔓蔓,不知道在哪里……
他快疯了,花了十年时间才习惯了这里,可蔓蔓已经远离了他的生活。
直到阿九和焱殇出现在天烬皇寺时,他才意识到,蔓蔓回来了!
你知道对一个人刻骨铭心会达到什么程度吗?就是那个人的每一个呼唤,每一个微笑时唇角的弧度,还有
她的眼神,她的小动作,统统刻在你的心里。只要她出现,你便会知道,这是她!
她还是过得不好,他想让她成为他曾经承诺守的公主,可现实中,她却是一个吃尽苦头的倒霉公主,还是一个背负白无常诅咒的、活不过十七岁的公主。
他必须救她,这是他欠她的!她的心脏病和眼疾,根本不是好了,而是他用尽方法拖延她的命数,他得找到双雪樽,送她平安无恙地回去!她如今有了真爱的人,他只能站在这里远远看着,忍着悔、恨、痛、伤、惧……
十年来的寺中生活让他最大的收获就是平静,他已能平静地面对自己犯的恶,造下的孽,以及所承受的一切痛苦。就像他对卫长风所说的,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想要找到她,让她幸福……
三更天了,远远地有木鱼声传进耳中。
他把照片收回小圆盒中,塞回了枕中,慢慢地躺了下去。
“双雪樽,一只在云罗,另一只在哪里?”
————————————————分界线——————————————
这是小珍珠第九次叹气了。
“你到底怎么了?”青鸢抬头看它,好笑地问。
“想浮灯和尚,想卫长风。”小珍珠啾啾地叫,乌黑的小眼睛盯着坐在一边看折子的焱殇,这家伙一点都不够意思,霸着它的阿九,还不让她跟它出去玩。
“你若是个姑娘,你非得祸害人不可,你自己玩去吧,你叹得我心肝都在颤抖了。”
青鸢用小米打它,轰它出去。
小珍珠乐滋滋地展翅就飞。
“怎么,坐不住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上午。”焱殇抬抬眼皮子,好笑地看向她。
“我都安静地陪你坐了一上午了,你怎么还冤枉我。”青鸢报怨道。
“哦。”焱殇看看沙漏,点点头,继续看折子。
“喂……你就不能说说鹰的事?”青鸢头疼地摇晃他的胳膊,这人嘴真紧,怎么都不肯主动说呢?
“什么鹰的事?”倾心太后带着穆飞飞外面进来,面色严肃,“听说那鹰死了?”
“母后。”焱殇放下折子,站了起来,“鹰被刺客给射死了。”
“那不是没办法查了?”倾心太后眉头紧拧,看向青鸢,“那鹰可告诉了你和长风什么?”
“说了点……”青鸢故意看了看穆飞飞,轻声说:“譬如我们上回去大元城,就是有人送了消息给云罗……”
“果然啊……”倾心太后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坐下来,摇头叹道:“真想不到,我们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是冷啸吗?他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只怕是他了。”
“不是他,这人就在院子里。”青鸢正色道。
“什么?”倾心太后脸色一沉,手指紧抓扶手,严厉地说:“这院中只住着我们,可不能乱说。”
“确实如此。”焱殇绕过桌子,沉声说:“母后不必担心了,我会处理好此事。”
“奸细之事,最为可恶。当年若不是奸细送信,我们大元也不会败得那么惨,一定要查出此人,严加惩治。”倾心太后痛心疾首地说。
“母后放心,她跑不了。”青鸢脆声说着,笑眯眯地看向穆飞飞,“飞飞,你说对不对?”
“当然,王英明神武,王后冰雪聪明,谁也逃不出王和王后的掌心。”穆飞飞笑着迎向她的视线。
好家伙,这么镇定!她是断定这鹰不会透露消息吗?
“好了,你们去雪樱那里看看,她下午要对帐,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你们去帮帮她。当然,王后管事,飞飞只是跑,若你们不放心,帐目不用给她看,我只是想让她多照顾照顾阿九。”倾心太后换成一副笑脸,看向青鸢。
“干娘,我就不去了,这些事挺重要的,若真出什么差错……”穆飞飞为难地说。
“殇儿,雪樱真的忙不过来,王后有孕,身边亲近可信的人只有飞飞,你好好想想,让她去吧。就依我所说,不必让她接触那些事,就端茶送水,跑腿传话。”倾心太后站了起来,完全是不容商量的语气。
☆、227。再温柔的人也被她带凶悍了【228】
再温柔的人也被她带凶悍了【228】
“干娘……”穆飞飞抿唇笑,小声说:“您就不怕我做错了事,坏了哥哥的事?”
“你这丫头,你做事有多仔细我会不知道吗?我让你去给王后跑腿,也是让你多向王后学学,若真能和长风结成夫妻,以后也要替长风打理家事。毕竟这不是谷中,里里外外结交的人也不同。王后出身皇族,她懂这些,你好好学。”
倾心太后乐呵呵地拍拍穆飞飞的胳膊,攥着帕子的手指着他二人说:“焱殇,阿九,我把这丫头交给你们夫妻了,好好教教她,阿九你就当帮你四哥的忙,你也不忍看他孤身一人吧。羿”
“母后放心。”焱殇笑笑,平静地应下此事。
青鸢也不太反对,穆飞飞若真想靠近这些帐目,拦也拦不住,正好看她到底有多少招式,再把她一一化解。若她真像倾心太后觉得的那样直率、单纯,那她顾青鸢也就认输了围。
焱殇得办他的事,青鸢和穆飞飞去粹银号在泗水城的分号。
从府衙出来,二人直奔粹银号设在泗水城的分号。这家做的是当铺生意,属于富佳生名下,也是附近几城商号的联络点。这段时间筹备粮饷,银子动得多。再加上泗水城一带比较乱,典当和赎东西的人也跟着多了,许雪樱这几天就在这里查帐。
古朴的小楼外垂着一面红紫相间的小旗,旗上绣着一只衔着金色铜钱的蟾蜍。两名小厮正在台阶上晒收到的锦袄。
“怎么在外面晒衣服,还铺在地上。”穆飞飞跳下马车,看着满地半新不旧的衣裳,疑惑地问。
“这也是别人当的,晒在外面,若有人看中了,就能买走。”青鸢从马车上下来,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附近有好几家酒楼、赌档,勾栏院,想必有些败家子是从这里当了东西拿了钱,马上就投入了那三处地方。
对面的酒楼窗口有人影一闪,青鸢立刻就注意到了,那人动作很快,躲到了墙后,只来得及看到他穿的青色的布衣,没看清模样。
“怎么了?”穆飞飞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没什么。”青鸢笑笑,朝冷衫勾了勾手指,附到他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抬步上了台阶。
穆飞飞看着冷衫,抿唇一笑,跟在青鸢的身后进了当铺。
“夫人是当东西?”伙计迎上来,看着二人的穿着打扮,眼前一亮,态度格外殷勤。
“不当。”青鸢笑笑,在大堂里绕了两圈,笑着说:“有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夫人可是说首饰之类的物件?”
“嗯,越精美越贵重越好,我最爱金簪子,若能镶着红宝石就更完美了。我找了附近几家首饰铺子,听说你们这里有这样的好货色,还是死当。”
青鸢笑吟吟地看着几人,香肌赛雪,声比黄莺,让几个小伙计挪不开眼珠子。
冷衫不悦地干咳了一声,几人才赶紧垂手低头,小声告罪。有人跑去向管事的传了话,回来后殷勤地请青鸢到内堂的太师椅边坐下。
“夫人请坐,小的去给夫人倒茶。”
他们飞快地端来茶水和糕点,围着青鸢伺候,但都没有理会穆飞飞。
青鸢已是人妇,衣着打扮都是妇人模样,眉眼间又有一层贵气。而穆飞飞还挽着双垂发髻,虽也穿着绫罗,无形中总是比青鸢少了几分气质,让小厮直接把她当丫头了。
穆飞飞抿抿唇,神色中有些不悦,在屋子里来回走了两圈,自己坐下来,笑道:“嫂嫂,院子里种了好多茶花树,我看哥哥的帕子上绣的就是茶花,是嫂嫂绣的吗?”
“对,那是老掌柜种的茶花,小姐请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