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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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
青鸢喝光了保
胎汤,又去给焱殇喂药。浮灯已取下了蒙眼的布,坐在一边看着。她动作温柔至极,喂一勺,就给焱殇擦擦嘴,全然沉浸在她和焱殇的世界里,极本忘了他也在这里看着她。
“看来你我只能躺地上了。”青鸢放下药碗,给焱殇盖上被子,扭头看着浮灯开玩笑,“浮灯主持不要嫌地上硬啊。”
“不会。”浮灯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转开了头。他脑子里想的可不是硬
硬的地,而是那时候抱着她时硬
起来的身体。他突然很担心,若真和她躺在一张褥子上,要冲
动了怎么办?
“我还是打坐吧。”看着她在地上铺好了褥子,他退缩了。
“也好,可浮灯主持千万别念经太投入,念出了声,还拿出木鱼敲啊!”青鸢又提醒他。
浮灯尴尬地点头。
青鸢脱了鞋,合衣躺下,一手搭在榻沿上,和焱殇的手紧紧地扣着。
☆、253。神秘的人(本章 有有奖问答,快戳开)【253】
帐中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微弱的光照在焱殇的脸上。
青鸢一直痴痴地看着他,脑中变得空白一片,想不起过去,也无法想像未来,她只希望他会突然睁开眼睛,转过头,冲她笑笑,低唤一声,小妖物……
“小心着凉。”一张被子盖到了她的身上。
她惶惶地转过头,泪眼朦胧中,只见浮灯清秀的脸上布满愁容,正担忧地看着她。
“你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的熬夜,赶紧睡吧,我看着他。”浮灯掏出锦帕,给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小声说:“我会医术,你只管放心。”
“睡不着。”青鸢苦笑,按住了他的手酢。
为求逼真,他的帕子也是焱殇常用之物。就在九天前,他还拿着帕子给她擦过汗水。
同一块锦帕,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心境。
青鸢心里更难过了。
“蔓……”浮灯忍不住了,脱口便叫,一字出口,另一字被醒过神的他硬生生吞了回去。
“慢什么?”青鸢吸了口气,小声问。
“慢慢就能睡着了。”浮灯勉强圆过了话。
青鸢牵强地笑了笑,“还是你睡吧,你还得养足精神,对付外面那些人。”
“我没事。”浮灯盘腿在她脚头坐下,凝视着她有些浮肿的小脸,心痛地说:“你听我一句劝,睡吧。”
青鸢定定地看着他,他没敢取面具,若是焱殇,一定会命令她睡,还会伸手过来摁她的肩膀,拧她的耳朵,还要给她挠痒痒。
她和焱殇呵,像所有的小情侣一样,做小情们都爱做的事,挠痒痒,用脚蹬对方的小腿,还会咬来咬去。他在她面前,不是王,只是她的爱人。
“王怎么样了?”
南月撩开了帘子,轻手轻脚地钻了进来。见她正和浮灯对望着,神情尴尬了一下,腿也抬在半空,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出去。
“还睡着。”青鸢赶紧抹了一把眼睛,哑声说:“你进来吧。”
南月干咳一声,把手里的两只碗捧高了一些,小声说:“我给王后和主持煮了面,是我亲手煮的。”
“谢谢。”青鸢轻轻点头。
浮灯站起来,接过了两碗面,一碗放到桌上,一碗捧到了青鸢面前。
“里面放了榨小鱼,佳烟挺喜欢吃的,我琢磨着,你们都是有孕的人,可能爱好一样。”南月跪坐在榻边,一边说,一边伸手探了探焱殇的鼻子,轻轻地舒了口气。
这动作,青鸢一天要做无数回,每一次都提心吊胆,生怕手指伸过去,摸到的是冰凉的空气。
南月盘腿坐好,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碗里的面,一直不往嘴里送,于是小声说:“探子报说,君博奕就在瞳木溪,而且也受了重伤。具体的伤势还不明,但一定比王要轻,因为他一直在发怒,斩了好几个随军大夫,还从附近抓了好些大夫过去。”
“赶紧让人扮成大夫混进去,杀了他。”青鸢眼睛一亮,咬牙道。
“已经安排了,但不太好做。他警惕性很高,把每一个大夫的家人都一同抓去,要杀,就是一家人,而且抓的人都是随机的,我们的人本来选中了一家,但还没能安排好,那一家老小都投入了大牢,根本来不及。”南月恨恨地说。
“难道就没有一个大夫说过他伤得怎么样?重还是轻?”青鸢奇怪地问。
“抬出大营的都是死人,留在里面的也没办法和外人接触。他身边只有两个心腹日夜守着,所有将士都只能门外听他训话。现在他们那边都在盛传焱殇和卫长风已重伤濒死的消息,加上云罗起兵之事,士气大涨,正叫嚣着要与我们决一死战。”南月眉头紧皱,有些不安地说:“我跟在王身边这么久,王现在躺着,我这心里真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既然跟了他这么久,你就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在这种时候会怎么办。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去做,我和浮灯在这里给你镇着想搅和的妖魔鬼怪。”青鸢放下面碗,向他伸出了手。
南月犹豫了一下,不知她是何意。
“我们击掌盟誓,不破天烬誓不还。”青鸢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拉起他的手,主动往他的掌心拍去。
“对,不破天烬誓不还。”南月连连点头。
“睡吧,太晚了。”浮灯的声音插
了进来,带着浓浓的焦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腹中的那个着想。”
南月一跃而起,向青鸢抱了抱拳,大步走了出去,脚步比进来时沉稳多了。
青鸢给别人当了一回主心骨,南月一走,心里憋的那股气瞬间消失,人软软地趴下去,把脑袋靠在焱殇的心口,喃喃地说:“快起来,我想当米虫,不想当女强人。上一世我被爱人给剜了心,那只是肉疼,我连恨都不想恨荀泽。可这一世你也要剜我的心的话,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痛,我真会恨你的。我现在才明白爱是怎么回事,你给了我这样的爱,还要收回去,我受
不了!焱殇,起来好好爱我,让我好好爱你……求你了……再睡这一晚,明天就好好地起来,好吗?”
浮灯定定地看着她和焱殇,脑子里嗡嗡地响,全是她方才的话——
原来,这一直以为是他多想了,她连恨也不想恨他呢!他已经从她的生命里,完完全全地被剔除,一点位置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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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木溪。
三万天羽林军在这里驻守,他们已经边打边退了几百里,若再退到瞳木溪后,就代表着天烬所有的重镇统统失守。
所有的大将都汇集在这里,等着与大元铁骑决一死战。
在君博奕没来之前,其实大家都已经丧失了信心,但这几日开始军中开始流传出一个说法,君博奕已经用计铲除了焱殇和卫长风。从许家人那里探来的消息也是同样的说辞,焱殇受了重伤,闭门数日不见外人。
加之云罗又在此时发兵,大军压境,给大元增加了不少压力。
这种形势让灰心的天羽林军士气又涨了起来,保家卫国这种事,对君博奕来说,仅是要留住江山权力,但对于天羽林军的士兵来说,才是真正的想保住家园和亲人。他们都记得当年天烬对大元做的事,他们最怕的就是大元狠狠报复回来,到时候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焱殇居然出现在了对方大营里,这让大家有些摸不清真假,纷纷赶到了君博奕这里,一探虚实。
君博奕的大帐里传出他的阵阵吼声,不多会儿,门打开了,一外满身是血的大夫被抬了出来,丢到众人面前。
“皇上到底受了什么伤,为什么这几天一连杀了十多个大夫?”有人忍不住问。
“不要多管,有事赶紧上奏。”侍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面无表情地说。
“罗护卫,这几日盛传焱殇快死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呢?为什么他现在又在大营里来了?”一名将军上前来,低声问道。
又有一名侍卫出来,鹰一般锐利的眼神扫过众人,大声说:
“焱殇快死的消息当然是真的,对方来的人一定是有人假扮,没有人能在中了诛情和美人香这对奇毒之后,还能活着。我看八成焱殇已经死了,所以才弄了个假的来督阵。皇上已有妙计,拆穿那假焱殇的身份,诸位将军不要担心,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皇上受了伤,需要静养,谁再来吵吵闹闹,杀无赦。皇上还说了,只要坚守四日,云罗大军从后面包抄,我们天烬就能反败为胜,到时候各位将军封王拜相,都是我们天烬中兴的大功臣。”
众将军一听,立刻跪下谢恩,三三两两地退了下去。
君博奕在屋子里听着,一直到外面安静了,才狠狠地抄起了桌上的药碗砸向地面……
咣当地一声响,碗碎成了几片,浓稠的药在地上淌开,熏得人眼睛发酸。
“朕不要把这些东西涂在脸上,朕还要去指挥,这样子,让朕如何见人?”
他瞪着赤红的眼睛,缓缓转过头。
鹰把他的脸啄得不像人样,就连鼻子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缝了针,扭曲着,像丑陋的多脚虫趴在他的脸上。
原本君博奕长相不差,还能用俊美来形容,但是这一回全伤在脸上,把一张脸变成了恶魔。
见他沾了满手黑乎乎的药,罗侍卫打了盆清水过来,放到他的面前。
“皇上,洗洗吧。”
君博奕平静了一下,挽起袖子,把手浸进水中。当视线落到水里的影子上时,他顿时一惊,飞快地收回双手,死死盯着水上的倒影。
一圈一圈的水波泛开,丑陋的脸就像长了层层的褶皱一样,越加可怕。
“不、不可能……”他一声惨叫,挥手打翻了水盆,“不是说擦了这些药就会好多了吗,为什么越来越可怕?”
“皇上,这毕竟是伤口,需要时间愈和。”罗护卫劝道。
“我要这个马上好!找不到这样的大夫,就统统把他们杀光。”他转过头,面孔扭曲,凶神恶煞地大吼。
两名心腹互相看看,都不敢出声。
“该死的卫长风,就那么让他死了,真是便宜他了。”君博奕一掌重重地拍在木桌上,愤怒地大吼,“传朕的旨意,朕要去城墙上,亲眼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冒充焱殇。朕能杀了真焱殇,就能杀了假焱殇,朕要让他们全都死无葬身之地,腾要把他们的皮统统扒下来,让他们明白,他们永远都是朕脚下的蝼蚁,他们都得仰仗朕的鼻息活着!”
“是。”两名侍卫巴不得现在出去,这屋子里不仅有暴戾的他,还有可怕的、难闻的药味儿,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了。
看着二人出去,君博奕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双手颤抖着摸到了自己的脸上,哑声道:“难道朕以后也只能戴着面具过
日子了吗?”
他又看自己的手,手背上被啄到的几处地方在结痂,手指被伤处牵扯着,显得很是笨拙。这样的伤,身上到处都是,每一处都在提醒他,他变成一个丑八怪了。
他又开始愤怒,站起来,重重地踹翻了桌子,冲着外面大叫:“御医怎么还没到?再去找大夫,把附近几城的大夫统统找来。”
外面的人赶紧应声,但没有一个人敢接近这间屋子。
院子里散发着死一般沉寂的气氛,所有的人都露出凝重的神情,生怕被屋子里那人的怒火给烧中,和院中还未来得及抬走的几具大夫的尸体一起抬下去烧掉,化成灰烬。
只要想想这样的下场,众人就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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