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爱非欢-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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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李颢陵心中早已经有了主意。这济安老头看起来十分不好对付,如果非欢能得到零殇剑,他总是有办法从她手中拿到剑的。
所以,当非欢起身说要去向济安讨剑的时候,李颢陵几乎是不加思索便点头跟去了。
他们来到济安面前,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方说明来意。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济安竟然笑眯眯地对他们道:“拿走零殇剑,你们还不配!若想强抢,就先踏过我这老头子的尸体吧!”
第三十九回(二)
非欢微怔,没想到一向平和的济安会说出这等话来。她深知自己的内力远远不及济安,因此也并不打算使用蛮力,只是好声好气地道:“既然前辈是我娘亲的师父,便是非欢的师祖。就算师祖看不起我,那么……就算看在娘亲的面子上,可否告诉非欢零殇剑在哪里?”
济安摇摇头,嘴角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容:“不瞒你说,当年你娘亲也是这般向我讨要零殇剑。只不过她比你现在性急多了,几句话不同意便和老夫动起了手。她的招数都是我教的,怎么可能会赢?可最后输的是我这个老头子,她伤得太重,我没能下得去手,最终还是答应她了。她说她会用零殇剑使大辽和大齐再无纷争,可结果呢?零殇剑重回中原之后,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有多少人死在零殇剑的寒光之下?”
非欢抚了抚眉,沉默了许久,忽然低低地道:“这么说,前辈是无论如何也不肯透露出零殇剑的下落了?”
济安呵笑一声:“怎么,你也想对老夫动手?”
非欢压制住自己扬起金鞭的**,耐着性子道:“非欢不敢。不过……师祖,您和程宗奇前辈是……父子关系吧?”
济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上却是冷冷地道:“你不要妄想再与我攀亲了,直到我死的那一天,就算是程宗奇来了,这零殇剑我也不会交出去的。”
非欢见此路不通,又看了身侧的李颢陵一眼,声音提高了几分:“那么济安前辈可是大齐子民?他是大齐的二皇子,是奉皇命来寻找零殇剑的!”
济安也看了李颢陵一眼,眯眯眼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大齐,如果真把零殇剑交回去了,只怕这天就要变了!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见得他就有那个能力保大齐平安。”
一直没说话的李颢陵忽然低声问:“那……如果是太子呢?”
济安微微一怔,颇为赏识地对李颢陵点了点头:“你的资质倒是够了,只是……”他又看向非欢,吃吃笑道:“只是你若要做皇帝,便难免要舍弃她。”
李颢陵伸出手,用力攥住了非欢的柔荑,语气坚定:“谁说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
济安摇摇头:“这太贪心了。”
李颢陵却并不这样觉得。事在人为,不努力怎知成不了?只要她愿意,愿意和他一起承担,以大齐父死子承的制度他们还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谁知非欢竟然抽出了手,只是紧紧盯着济安:“师祖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确保大齐和大辽无虞,便可以考虑将零殇剑交给我了?”
李颢陵心中一涩。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她从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的未来。
她的心里,还是容不下他。
济安点点头,却又是摇摇头:“如果你有足够的条件打动老夫,老夫也不是非要紧紧抱着零殇剑不放。只是以你二人的身份虽说在大齐都是尊贵无比,可若说能保证天下太平,老夫实在是无法放心。”
非欢闻言心中便生出了一丝希望来,她轻轻推了推一边的李颢陵,低声道:“颢陵,你先出去等我一下,我有些话要和师祖说。”
李颢陵犹豫片刻,却因在此的确是帮不上什么忙,便退到门外等着去了。
济安的眼中透着犀利的光:“丫头,看起来你并不是很信任他啊。”
非欢苦笑:“他对我不错,只是此事多一人知道不如少一人知道。师祖,初见我那日,您为什么会说我是辽人?”
济安没想到非欢会忽然问这个问题,短短的错愕之后却仍是如实答道:“你难道不知自己双眉之间有一个小小的红点?”
非欢颔首道:“我知道的,不过师父说那是因为我儿时见了喜,伤口还没结疤的时候被我挠破了,所以留下了疤痕。”
济安摇了摇头:“你就那么相信楚兮那小子的话?枉你是学医之人,难道看不出那是天生的?”
见非欢摇头,济安便解释道:“辽人女子中十之**额头上都会有这种红点,只是因为太小凡人不易察觉罢了。”
非欢恍然道:“原来如此,多谢师祖指点。”
济安微微皱了眉,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你叫他出去,就是想和我说这个?”
非欢轻挑唇角,淡淡笑道:“自然不是。非欢深知自己的贵妃身份算不上什么,就算日后当了皇后也没有把握能控制天下的局面。只是……”她卖了个关子,悠悠地问:“师祖可知,现在的辽国皇帝姓甚名谁?”
济安捋了捋胡子,不假思索地道:“辽国皇族姓氏为元,现任皇帝刚刚继位六年,名为洛沧。”
非欢点点头,柔弱似水的眸中掠过光影:“看来师祖对辽帝很是了解。那么……师祖可知他三十岁之前的名字叫……弄染?”
济安眉头皱得更深,狐疑道:“你的意思是?”
非欢漫不经心般撩了撩耳畔的柔软青丝,淡淡地道:“如果没错的话……他便是非欢的爹爹。”
济安惊道:“怎么会……”
她无声地挑起一抹绝艳弧度,星眸明亮:“非欢并不知晓前缘,但……师祖,辽国皇帝至今无嗣,只要他认下我这个女儿,我便是辽国独一无二的继承人。齐国皇后,辽国女皇……如果拥有这样的身份,可否让师祖相信我呢?”
济安沉默许久,方沉声道:“你有几成把握?”
“不成功,便成仁。非欢愿意和师祖起誓,若我做不成辽国的公主,便不会将零殇剑拿出来!”
济安叹了口气,似是好心相劝:“孩子,老夫不希望你走渝兮的老路。”
非欢见济安已经有了几分松动,便也柔声道:“非欢不是贪恋权力之人,如今苦苦相争不过是为了心中的执念。而且师祖您也见识过了司徒沅湘是怎样的人了,如果就这样放任她,大齐的江山还会稳固吗?”
济安微微颔首,略显怅然:“但是……如果要就着这条路走下去,你会活得很累。搞不好,还会背负千古骂名,身首异处。”
非欢摇头,神色清明:“要有被杀的觉悟,才可以拿得起剑。我……不怕!”
短暂的静默之后,济安忽而长叹一声:“其实零殇剑……并不在老夫这里。”
非欢心里刚刚一突,济安便附耳过来低声道:“其实零殇剑就在你儿时所居的蔷薇苑中。蔷薇之下有一块大石板,打开后便能看到宝剑。还有……皇家宝库的地图夹在水晶帘上方的杆子里。”
非欢吃惊极了,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这么说……她竟然持着零殇剑十几年却不自知?
惊讶过后,她便向济安行礼道谢。济安也不拒绝,只是劝道:“零殇剑是可以号令天下的宝物,不可轻易示之于人,哪怕是门外的那位皇子!”
非欢点头应下之后,济安便急急地催她离开。非欢虽不解其意,但也只得应下,匆匆出了门去。
李颢陵见她出来立马便迎了上去,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非欢摇摇头,看起来十分失望:“原来零殇剑并不在师祖这里……看来,我们要去一趟辽国了!”
第四十回(一)
非欢和李颢陵辞别济安之后便连夜离开了龙沙。他们昼夜不歇,直往大辽。
穿上济安给的皮衣之后,两人的御寒能力都提升了许多。这一路下来虽然心情比去时沉重,速度却是快了许多。不出一月,他们已经抵达辽国的第二大城市海城。
这是非欢第一次踏入大辽的国土,虽说是看什么都新鲜,她却没有什么玩乐的心思。
她身上的担子又重了一分。李颢天和傅璇姬她不管,可墨殇的仇,非欢一定要报。不要说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她巴不得司徒家的人死光了才干净!
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零殇剑的下落,只要让辽帝认下自己,给她一个公主的身份,一切就都会顺利起来。
墨殇的话她是相信的。只是这么多年了辽帝一直都没有子嗣,如果他知道非欢是自己的女儿,为何不早早来寻?虽然她隐姓埋名生活了十多年,可是连司徒沅意的人都能找到她,元弄染一个皇帝会找不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才对,怕就怕这误会不好解开……
“济安前辈有没有说零殇剑落入谁手?看他的样子,明明是知道零殇剑的下落的。”她正沉思,李颢陵忽然出声打断了她。
他们一到有人烟的地方,非欢就另外买了匹买单独骑着。李颢陵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无奈。大齐派了不少的探子在辽国,如果他们亲昵的样子被撞到了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非欢转眸看向李颢陵,心中闪过一丝不忍。她心中承载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也已经对他撒了太多太多的谎言。在可能会饿死的情况下,李颢陵将生的机会让给了她,她不是不记得。只是要让她完完全全地去信任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她想了想,还是模棱两可地道:“去见见辽国的皇帝,一切就都清楚了。”
李颢陵微微耸肩,“想要见到辽帝谈何容易?何况两国如今正处于战争状态,如果被他知道了你我的身份,岂不是要被关起来做人质?”
非欢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上的紫冥鞭,轻声喃喃:“办法总是会有的……”
她话音刚落,忽听身旁走过的两个平头百姓切切察察地议论道:“听说了吗?这两日冒出了好多美貌女子到皇宫去,都自称是皇上的女儿呢!”
“也不知是要去选妃还是当公主啊!皇上这么多年身边连个伺候的宫女都没有,该不会真的是……”
非欢心下一惊。难道……她要去认父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了?
是谁……出卖了她?
她思来想去,怎么都想不出这会是司徒沅湘怕她成为辽国公主设下的诡计。
李颢陵听了却是微露喜色,他侧首看向非欢,眉目清朗:“不如你也去试一试?”
非欢满腹心事,微微颔首:“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去换套衣服。”
李颢陵看了她身上厚重的棉衣一眼,顿时笑了:“是我的不是,入关这么久,竟然忘记了给夫人换套衣服。”
非欢瞪了他一眼,嗔怪道:“胡说什么呢!在济安前辈面前瞎诌也就罢了,到了这里还胡说八道?”
李颢陵见她之前一直都是愁眉苦展的样子,不过是想逗她开心罢了。见非欢敛去了愁容,他也就不再打趣她了。
非欢在成衣店选了一件白色的裘衣。她听程宗奇说起过,她的娘亲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白色,想必元弄染也会喜欢吧?
老实说,就算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弄染究竟是不是非欢的亲生父亲,非欢也不敢确定。可是走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无法回头。无论是用什么手段,她都必须让弄染承认她。
李颢陵陪她来到皇宫的大门外。他们二人在附近的小茶馆喝了口茶,从窗口望去,只这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有三四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上前请求入宫。守卫的似乎也习惯了,只是对她们做了一番搜查便让人带进去了。
不过人出来得也很快,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进去的人便大多出来了。
喝完了茶,非欢便出门拦住了一个从宫里出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