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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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是知道的。”说着又是在小娘哪里掏了一把,那小娘听着也不恼,只是用眼瞧了瞧张生,又是看了看李苍头,娇笑连连,将头伏在李苍头怀里,轻唤道,“老爷好坏!奴家可是受不了了。”
这个骚货!李苍头已是与这小娘下了定义,这心里便是没什么负担,这手也便更是不老实起来。
张生之脸变幻不定,看着在面前目中无人挑逗着自己的小妾,反倒安下心来,想到,要是能倚上这老东西,日后什么样的小娘得不到。若是再得了父亲的高眼相看,那自己可是发达了,也不必受如此的窝囊气。不知怎得眼前又是出现了一张倾国之貌来,咬了牙的发誓,等手握重权之时,便是让那李扬乖乖奉上之日,于是躬身变了笑脸低眉顺眼的道:“一爷说的极是,这些个贪图富贵的破烂货色,不要也罢。”转过身不去看已是有些呼吸急促的二人,面对众妾说道,“你们都是听到了,不是老爷绝情,是老爷家中实是容不下你们,你们各自寻了归宿去吧。”说罢,又摊了纸,一一写了合离休书。
“老爷,我们舍不得留开你呀!”拿了休书,假情假意的哭上几声,各个急着跑回后宅去抢东西。
不过唯有一女站在那里不动,默然垂泪。
李苍头瞧着也是诧异,那女子竟是楼里的翠姑,便好奇的问道:“你哭什么,又与你没多大的干系?”
“这位爷请了,奴家与张公子虽是露水夫妻,但见他如此这心里只有悲伤。奴家虽身在红尘,不论人世,但也觉得此事做的有些过了。如是放于奴家身上,休了奴家,那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这嫁入了家中,便是这家中之人,是生是死也绝不离开!”翠姑盈盈拜倒回道。
张生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翠姑,仿佛头一天认识的一样,脸色有些泛红竟有些手足无措。
“好,难得,难得!”李苍头赞道,顺便于怀中的小娘臀上拍了一巴掌问道,“你可是也要离去?”
“爷,哪里有的事,自出了张家,奴家便是爷的人了,还望爷收留。”小妾如蛇的在李苍头身上腻着。
“哼!伺候好我,定有你的好处。”李苍头哼道,又指了翠姑说道,“你过来些,与少主站在一起,让我瞧瞧。”
翠姑不知何意,但仍是进过来,低着随在了张生一侧。
“嗯,好是般配!”李苍头赞道,又是止住那小妾的亲热问道,“你看看,倒底如何?”
小妾飞快的瞧了一眼,点头低声道:“爷说是便是了。”
耻辱!莫大的耻辱感在张生胸里沸腾着,自己竟是由着往日在身下承欢的下贱市侩骚妇随意说道,这眼中便是起了杀机。
李苍头早已瞧倒,不露声色的将桌上的茶坏往下一按,抬起了手叹道:“真是老了。”
张生头皮发麻,就见那茶杯平平的镶在了桌面,顿时那股杀机被骇得无影无踪,双股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旁边的翠姑却是紧依着他,将他扶住。这让张生心里便有了莫名的感动。
“如是得一有情女子相助。少主,至于老爷那边,老奴自会与你说话的。”李苍头笑着说道,然后便用那双手去轻轻的抚着怀里小娘的脸。
小娘如今已是吓着了,惊恐之极,看着那双手朝自己的脸上摸来,便尖叫一声就要逃去。
李苍头也不拦着,淡淡说道:“少主,看到没有,这便是人性,也是二者的差别!”
张生回头看了朝自己微笑的翠姑又瞧着急急忙忙奔走的小妾,又听了后面因抢东西而起的争吵,便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二百七十一章 身世
李苍头见张生意动,便又说道:“卫国公李药师李景武之妻红拂女出身歌伎,我皇开元圣文神武皇帝之妃赵娘娘出身同翠姑。前者辅助卫国公打下一片功业,后者之亲子乃当今皇太子。少主,出身之命实为天定,也由不得翠姑决定。我观此女容貌端庄,姿态优雅,恐先前之身必是显赫,你且问之。”
张生听后不语,转头细看扶着他的翠姑,竟是越看越美,越看越是喜欢,便开口问道:“小娘子,你我虽是欢喜数次,我却是从未问及过你的身世,如今一爷问起,那你便说说。”
翠姑垂泪欲言又止,似有心事,想罢摇了摇头凄凄惨惨的说道:“奴家生就卑贱,做的就是那下贱的营生,公子问也是白问,奴家认命了。”
“这位小娘,你也莫要骗老朽,老朽识人哪里会错。”李苍头笑着问道,拱手遥举,又对下面的随从吩咐道,“你去将楼里的管事叫来,一并将翠姑的身契拿过,就说有事犯了,让他来听话。”
那随从看了一眼张生,张生点头后便是急急的走去。
翠姑心下着急,便说道:“老人家,奴家现在过的甚好,切莫节外生枝。”心里隐隐已是知道了什么,又是害怕又是有些企冀。
“你这小娘到是有趣,老朽送你一场大好的姻缘,你却是推三阻四,莫不是你瞧不是我家少主?也罢,那老朽便不管了,你任自逍遥去。”李苍头转了脸带着不悦。
张生听罢,脑里转了千遍,心道,猜的便是这样,这翠姑模样人品俱是上佳,将她收了房里倒也不错,要是父亲那边应了,便顺从了吧。这样也给了风一莫大的脸面,要知道这也是他所主持的,到时有什么万一,只管去寻了,谅他看在这场因果的份上也不得不管,当下便觉得百利无一弊,便默许了。
这翠姑偷眼瞧着张生,见他脸露笑意,这心里也是喜欢的很,不由的甜蜜起来。不管嘴上说的什么,但谁不想过的好,过的舒坦,要是真是成了,便是县丞的妾室,可要比做楼里的阿姑要强上万万倍。但经的事也多了,历的恩客也如江中之鲤数不胜数,这察言观色、逢场做戏的功夫也是拿捏的刚好,于是脸上仍是凄惨之状,幽幽的说道:“谢过一爷的恩赐,不劳一爷挂念为奴家赎身,奴家生就便是这命,就让奴家在这红尘之是自生自灭好了。不过奴家也想求一爷一事,还请一爷恩准。”说着缓缓跪下拜倒。
“你这不知好歹的小娘莫要上脸?”李苍头骂道。
张生这时不知怎得,见翠姑跪下求李苍头,这心里便是有些隐痛,便躬身说道:“一爷,不若让她说说。”
“那你起来说话,有何事便痛快说;莫要麻烦。”李苍头不耐而道。
“一爷容禀。奴家看得出一爷是位正直之人,也必是一方的至尊。奴家不求别的,只求日后能看在奴家这点低贱的薄面上帮帮公子!要是一爷答应了,奴家便是做牛做马也要报一爷的恩情。”翠姑切切之声而出,急急嗑头不已。
李苍头大是感动,便放缓了声音问道:“你说的是真?”
“是真,奴家万死不敢谎言!”
“好,那老朽问你。如是老朽肯助他一臂之力,你愿意终身服侍于老朽么?要知道老朽所练之法名为吸灵上法,可是极损女子身子的,多则十年,少约三、五载,你便被吸成人干,你可是愿意?”老苍头沉声问道。
显然翠姑是被吓着了,伏在地上那纤细的身子不住的抖动着,终是复叩一头道:“奴家愿意!”缓缓抬起流泪的脸面,强笑了笑对张生说道,“公子,奴家只能为你做这么些了,从此天涯海角你我便是路人!有朝一日翠姑身损之时,莫要忘了替奴家收敛尸首。如是记着,便初一、十五与奴家烧些纸钱。奴家谢过了。”又是朝张生拜着。
“翠姑,我不许!”张生断然喝道,将翠姑抱住,悲声道,“你这傻女子,我还要收你进门呢?你倒是乱讲些什么!”又看了李苍头道,“一爷,翠姑是我的人了,请一爷高抬贵手放她而过!”
“有趣,真是有趣!”李苍头拍手笑道,“不若这样哪能试出你二人之真心?实不相瞒,这天下哪有里那样歹毒的功法,不过是骗你们而已。”
这时翠姑已是大羞,将头埋在张生之怀里自也不肯出来。
“翠姑,老朽问你,你当真不说自己之家事么?我家少主已是心中有你,你若不说,那便误了这大好的姻缘了。你莫要乱想,是不是怕与公子带来不好的风声风语,或是怕连累了公子,这你只管放心好了,即是有我风一在此,谁人敢!”李苍头话风严厉了起来,身子下坠,那硬木所制胡凳啪的一声四分五裂炸开,却又被无形之气挡在一米的圆圈之内。
“啊!”张生先惊后是狂喜,这风一的功夫实是见所未见过的,说文之人胡侃也不过是上房力劈石块之功,哪里经见过这些,心道,莫非是神人?当下惊呆不能说话。
李苍头暗汗,亏着怀抱那小娘时,借着动作的掩饰做了一些手脚,不然可就出大丑了。
=文=这时,随从从门外进来禀道:“少主,那楼里的康主事到了。”
=人=“让他进来。”张生忙说道,借此掩了脸上的惊异之色。
=书=不一会,随从引着穿粗布麻衫的商贾进来,侍立在一旁。
=屋=“康管事,你将翠姑的身契可是拿着了?”张生见李苍头背过身去,知是不想见,由是自己搂着翠姑便是问道。
康管事陪笑道:“是,是,小的拿着了。”
“听说你是河中之地粟特康国人?”
“是,正是。小的祖籍正是康国人,家祖自太宗皇帝贞观十二年入阳关,如今算到小的这辈已是四代。小的表侄安禄山如今正在范阳效命,充任张大使手下员外左骑卫将军、衙前讨击使之职。”那何管事仔细的说道。
张生倒是对他的什么表侄不表侄的不感兴趣,只是对这种冒认亲戚之人有些反感,哦了一声惊怪的问了声:“你姓康,怎得他姓安了,你莫要胡说。”
那康管事忙回道:“回县丞的话,此事确实为真。那安禄山生爷便是我的表兄,本就为姓康,只是其母是突厥人,长安三年生安禄山,取名扎荦山。后因表兄早死,不得不随母入突厥将军安波注之兄安延偃。不过此子命运多舛,这部族又遭破灭,其族人四下逃散,他便与义兄弟安思顺、安文贞等人逃至营州,为了不被捉去,便冒姓为安氏。后来被张大使赏识,为捉生将,又因军功升为后职。这事本是小的不知,便小的这表侄倒也没能忘了本,发达起来便让人捎信于小的,将前因后果说了个详细,并道,等合适之即便改回本姓。”
“那便算了,本官便不与你多事了。你将翠姑的身契拿来,本官要验看。”张生不对关心这些小事,便与那康管事讨要翠姑的身契。
康管事面有为难道:“张县丞,这个?容小的可否请示楼主?”
“混帐狗东西,县丞要验看,你却是推三阻四,莫不是要讨打!”随从过来便是扯了康管事的前胸,举了拳便作势要打。
康管事猛的想起这张县丞的为人与出身来,惊出一身的冷汗,忙说道:“莫要打,莫要打。小的这便拿出。”便从怀里掏出。
随从一把拿过交了张生。
张生看过,又与怀里的翠姑道:“你看看,是否是它。”
翠姑暗然点头垂泪。
张生见是真的,便又问道:“本官问你,翠姑被人掳来时,是谁领来的?”
康管事一听这被人掳来这心便是一跳,但不敢得罪只好说道:“哪里是领来的,是她自己卖入楼里的,说是家道中落,饥寒难忍活不下去了,便自行入了这行当。”
张生又去瞧了翠姑,见其泪沾桃花面,显的楚楚让人怜惜,便用二指夹了身契对康管事说道:“胡说!哪有自身愿的道理,非明是你们逼良为娼!依本官看来,你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