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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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东西!你给本汗站住!”乌苏米施的心更是凉透,这些人怎么了?我突厥怎么了?天!为何如此的待你的子民!“你若踏出此帐半步!来人!凡未遵本汗之命出帐者,立地格杀!”身上复起威压,以眼扫众人,那杀人的目光将各头领压迫的低下了头去。不管如何,我还是这突厥的可汗!
那人愣了,未想到往日看起来凡事皆是商议的乌苏米施竟然也会如此,转身心中持怒而对,就见其眼珠泛了红气,如同凶恶的野狼一般,心中便是不由的害了怕,便是哼了一声回来坐下,但话语却是不善而道:“大汗,不去杀了他,那请大汗去求他上奏疏唐皇退兵可好?”
“去请天使。”乌苏米施未接他之语,而是唤人去请了李扬。
李扬听闻,心中喜翻了天,但脸面之上却是仍如往日一般平静,与添茶抚扇的处月公主说道:“你等好生待着。”见其脸上担心之色甚浓,这心中也为一暖,笑起温声道,“莫要多想,与余烛公主、处密公主说上一声,我大抵是不回来用饭了。”换衣袍之时,余烛与处密二公主出来,脸上不自然之意尽去,满是担心之色的过来帮忙。李扬与二人亦是微笑,用手抚脸轻道,“莫要担心,我应是无事。”安慰后,出帐与来使说道,“有劳了,请前边引路。”心有所示,回望帐门之处却见余烛公主与二女露面所视,与其点了点头,转身迈步行去。
至牙帐,与乌苏米施见礼,环四周以礼后问道:“大汗唤本使可是有事?”
“唐使,如今你大唐屯兵于碛口,说接应我族南下,可为何作出征的姿态,难道视我突厥为敌吗?难道我族子民就不是陛下的子民么?”一人不等乌苏米施说话,气愤抢先问责。
李扬也不理他,与乌苏米施淡淡而道:“大汗,昔日本使为副出使各处,凡正使在时,本使皆不得出声。为何如今本使为正,应对大汗之时,却是每每有人不懂规矩呢?如果突厥的可汗是他的话,那本使岂不是宣错了旨意吗?”又笑着与那人道,“敢问大汗,这突厥之可汗可是你么?”
乌苏米施气的脸上之肉乱颤,抓起金柄小刀朝那人抛去,大喝道:“来人,将这目无尊上之人拿下!”
“大汗,莫要听他信口胡说,我可是忠心耿耿。”那人至此方才明白,自己是犯了大忌,也慌乱了起来,急是求饶道,“看在我助大汗登汗位之份上,饶过我吧。”
“拖出去!”乌苏米施狠声,心中暗恨李扬也气极了这人。
李扬却是笑笑道:“国不可无法,孟圣尝言,‘离娄之明,公输子之巧,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出自战国,孟轲所著孟子,离娄上)’,如此鄙视我大唐之人,岂能轻轻的拖去了事。如是此事放于军中,那可是斩首之罪!不过见他也是为突厥好的意思上,就照可汗之意,无事了了吧。”
“天使,莫要”乌苏米施竖目方要将过分二字吐出,但又想即那碛口之处的屯兵,便生硬的咽下了这口气,换了词说道,“莫要追究了,这不过是平常之说谈,不能太过正经了。哦,哈哈。”
李扬也是哈哈笑起,拱了拱手道:“即是平常之说笑,那本使身边还有些琐事,就此告辞了。”说罢,便是要反身而回。
“天使且慢行”一老者大概是乌苏米施之心腹,虽然见其怒上脸面,但心知此时万万不可让李扬就此离去,忙是出声阻道,“方才是我等唐突了,请天使看在老朽行将入土之身,暂留一时可好,有些事情还需与天使相商,莫要离去。”
李扬转身忙是回礼道:“不敢让长者出言相请留下。但凡有事可尽量与小子说起。”不是李扬不走,实是自古以老为尊,这又不是征战之时,恐是让人诟病了。
“多谢天使了。”老者躬身以谢,又与乌苏米施道,“大汗,天使是为代天而使岂能冲撞了,大汗糊涂!”
乌苏米施大悟,此时的突厥哪里还是往日之突厥,如今大唐威风之极,四夷皆服,若是弄的僵了引大军齐攻,岂不是害了自己。忙是说道:“天使,是本汗错了。与天使之谈岂可儿戏。来人,将他重责四十马鞭。”而又与众人道,“此后如有再犯,皆处重罪!”
“天使,请上坐。”
李扬也不客气,席地盘坐再问道:“大汗,应是有事,请明言。”
“这个,天使,如今叛族兴兵来犯。可大军为何又屯口碛口,这岂不是在帮他等吗,难道陛下是不相信我突厥么?”乌苏米施放低了姿态,复又是往日那般的恭敬。
用银柄小刀割一块肉下来入口,李扬将其咽下道:“陛下之意大汗也是知道的,如今大漠不安,陛下之百姓遭其祸,陛下仁心以令你等诸部内附,大军屯于碛口不正是接应保护么?大汗多虑了,王忠嗣身为朔方节度使其职责所在,不得不重视其事,这也是极为正常。依本使之想,如是大汗率部以动,那大军便可替突厥掩后相击叛乱之回纥等部。”
“天使,可我突厥数万之帐岂能几日准备妥当,还请天使修书王节度使,请容几日再说吧。”乌苏米施笑着以道。
李扬割肉以刀尖挑之道:“日久则生变,就如这肉一般。”说罢张口咬入咽了下去。
乌苏米施等人皆是色变。
第四百八十六章 以劝
李扬之意如是众人不明白,那可真是白活了,突厥诸头领又岂是不懂事的孩童?当下有人忍不住怒意沉声喝道:“天使,你是什么意思?”
“无他,不过是让大汗与诸众早日拿个主意罢了。如今的大漠可是不以与往日,好似乱纷纷的团麻,昨日叛了三部,也不知道明日又会离了几部。不如早些内附大唐,依圣意安置云朔,诸位享官授爵做个快活逍遥之人岂不好么?这塞北苦寒,通年受苦,若是长生天不庇,降下白毛之灾更是难过活之极,诸位本使可是说的对否?”李扬缓缓而道,笑容满面哪里还有方才的争执之像。
还是方才那老者,闻后已快闭上的双眼猛然睁开,似是苦笑而道:“天使,陛下果真如此说么?”见李扬点头,摇了摇头道,“陛下的仁意是我突厥之福,但方才老朽也说了,都是快入土之人,这故土难离又加之落叶需归根,老朽恐怕就死在这大漠了。但是族中之人若是有内迁之意者,老朽定不会阻拦的。”起身朝乌苏米敦施礼道,“大汗,今岁天地不仁,诸多苦难降于我族,使我不得开心之颜,陛下美意万万不可辜负了,老臣已老,但心胆也不能落于妇人之后,我族举帐南行之时,老臣愿解后顾之忧。天佑突厥,眼下之机岂知祸福。”
乌苏米施嘴唇紧绷,心中也知这老者言下之意,何不借此时机,庇护于大唐,再待时日东山再起呢?一时想罢也是意动不已,但看帐下之多数之人的脸色,却是又凉了半截。
“大汗不可!”一人坐着拱手,以恨意之目光瞪于李扬道,“天使之意,我等皆是听明白了。但大汗可是想过,肉入狼口可有脱口之意!再则我族自生于草愿那便是上天之安排的,岂能服农耕事桑蚕呢?如是那般不出百年,薛延陀之覆没可是尤在前日!大汗深思!”
众人事到如此,也不管方才乌苏米施的发令,又是吵吵闹闹起来。
李扬冷哼一声,在乱纷纷的话语中却是那么的刺耳:“薛延陀!如是他族好好的臣事于我大唐又岂能遭灭国之祸?想当初,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陛下,先是册授其首领夷男为真珠毗伽可汗,又以新兴公主下降,但他是如何呢,贞观十三年,乙弥泥孰俟利泌可汗率突厥入主河北,夷男却是以密奏谗言于太宗皇帝陛下,十五年攻击你部,被兵部尚书、领并州大都督、朔州道行军总管李勣为主,右屯卫大将军、庆州道行军总管张士贵;右卫大将军、灵州道行军总管李大亮;凉州都督、凉州道行军总管李袭誉;营州都督张俭;五路齐出迎敌于诺真水大败薛延陀领军小可汗大度设。十七年,太宗皇帝陛下许婚,以杂畜十万为聘礼,而他却以屈屈不足四万来迎,真是可恶之极。十九年,夷男死,太宗皇帝陛下大仁,东征辽东而与其举哀,而夷男其子拔灼自立为颉利俱利薛沙多弥可汗,以攻我大唐夏州,时为安国公、驸马都尉、右骁卫大将军契苾何力大败之,其慌乱北逃。如此背信弃义方才遭大军进剿而灭国。不知诸位口中所说的薛延陀有哪一点不是咎由自取呢?”与乌苏米施拱手又道,“大汗,如今形势已是如此,大汗为何不自作决断,以主突厥之事!再这般推诿而事,恐会遭之不利呀!”
未等乌苏米施说话,又一人跳起喝道:“天使,你这是威胁吗?我突厥可不是那软弱人薛延陀!”
“哈哈”李扬大笑,“薛延佗虽是与大唐战之而败,但其境东室韦,西金山,南突厥,北瀚海,其中回纥、仆固、同罗、拔野古、阿跌、霫诸部竟是为属。”
那人哑言坐下,但脸上却是隐隐的羞愤之色。如今三部反叛,回纥为其一便是逼迫突厥如此,而同罗、仆骨等又是突厥之部,真是自打了脸面。
“哦,哈哈,今日不谈这些,如今天使来我突厥之地,诸位还未好好的庆上一番,不若这般,各部皆出一美人送于天使当为喜迎之喜如何?”乌苏米施本是平静的脸上忽是大笑起来,更是手指那人道:“你部善出美人,可多许一位出来,就当是交好之意。”
那人脸上挤了笑意,干咳了几声道:“大汗即是说了,那我便是应下了。天使,你已有韦纥齐齐格为妾室,便是知道我突厥女子的好处,不过人非铁打之骨,可是经不得如此多的美人温柔。哈哈。”
“不必了,本使帐中已收数女,更有美艳如我贱妾之佳人,最弄些其他的女子,恐是不妥。”李扬淡淡而笑,眼中瞧不起之意甚烈。
那人见了这心中岂是能服,便是闷声闷气道:“都是些平庸之貌岂能与我族中余烛公主相提并论,要知道小公主正值花样年华,又加身份高贵,更难得的是其容堪比韦纥贵女,你若有能耐可去收了她,哼,也不怕风大吹落了幞头。”
“够了!都早日的选了美人送至天使帐处。”乌苏米施恐李扬说出伤人之话来,忙是打掩而道,“传歌舞,天使,近来教习了一通胡旋之舞,不妨赏之。”
“甚好。不过歌舞虽美,但内附之事还是请大汗早做决断!”
乌苏米施笑着而道:“那是,那是自然。待二、三天后我与天使一个交待如何?哈哈,请。”
赏罢歌舞,李扬见其无心谈正事便生了退意,告辞而下时乌苏米施也未挽留,便知这位突厥的可汗怕是还是想拖延多时,这让李扬心中十分不快,临行之时眼扫帐中之人脸面,皆是无动于衷,暗道,蜜苦之道都已明告,你等不遵至尊之意,那便是真的要步薛延佗之后尘了。想至此处心中竟然有些盼着大军快至的感觉,脚下加急的回了自己之帐中。
帐中余烛公主见李扬安然回来,其脸上那担忧之色尽去,换了喜颜而迎上道:“天使,为何早早的回来,可曾用过饭?奴家让她等去端些过来。”
“不必了,在那边已是用过酒肉。公主为何趁时归去呢?”李扬倒是反问了一句。
余烛公主听后低了头去,半响仰头有些苦意道:“天使还信不过奴家么?要说奴家是愿意随天使南去,你可是还要这般赶了奴家。”
处月、处密二公主也是心中担心的朝这边望过。
李扬笑了笑,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