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43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哥舒翰感激,于堂下以此剑舞一曲破阵子回赠。
同月,杨钊之好友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入朝为户部尚书,皆是举荐杨钊之因果。
六月,至尊赞杨钊张驰有度,迁其为度支员外郎,兼侍御史。
三日,贵妃思姊妹,遂让李扬之妾太真与另三位阿姊入中宫。李扬送出中使高力士出宅门,竟见其坐御者处充当老板,便大惊失色,求他下车。
高力士笑道:“无妨,为贵妃做事,理当如此!”挥鞭而去,独留李扬于当地叹而摇头,心中却是恐慌之急,心中暗道,如此跋扈恐是不妥。回宅与小荷商议,小荷便将近日杨太真势压众妾之事略说几处。李扬听后半响未语,有些悔恨道:“都是为夫之过,太过宠信她了。”将朵儿唤入房中,好声的安慰。
张氏垂泪,怜爱之样今李扬又是加了几分疼爱。
是夜,太真回宅,手捧彩色织锦与众人显耀后。回房披于身上讨好李扬道:“阿郎,请观之。这为贵妃所赠之物,是岭南经略使张九章特地进贡贵妃的。阿郎,你看好么?”
李扬恶其行为,沉声道:“脱下来!”转了脸不去看她。
“阿郎——”太真不知今日李扬为何这般,娇唤了一声,见其仍不动声色,将织锦扔于地上,想如往常一样依如他怀中,却被李扬轻轻推开,责道,“太真,往后莫要多行于中宫,以恐世人笑话。”
太真大感委屈,幽幽道:“阿郎,妾身岂是不知,可贵妃教招于妾身,妾身也不敢不去。”又道,“就说这锦段,那进献之人一位加三品,另一位为最者迁为户部侍郎职,阿郎为中书舍人岂能不知?又想及阿郎不过因娶番女李氏为妾,便从副大都护贬为下都督府司马,再次又回中枢,这其中的道理可是明明白白。”
“糊涂!”李扬怒起,但也不知道因何而气愤,只是胸中难平,手指太真后语却塞住,不知要说什么好,半响甩袖推门而去。
太真怔住,十几年来未见阿郎冲自己发过怒,今日这是怎么了。一时之间羞恼从生却是咬紧下唇不肯开口相唤。春桃急着从外间进来唤道:“奶奶!”
“滚出去!”真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春桃如此喝骂,气泄之后又是后悔,太真又急是问道,“老爷呢?”
春桃低首红着眼回道:“回奶奶的话,老爷去了二房奶奶那里。”
“原来是她!二姊算你狠毒!”太真咬牙挤出话来,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头,便是头晕目旋慢慢的朝地上倒去。
七月,李林甫听闻韦坚慢行其道,又上奏道:“陛下,罪人有罪,左降之后更是不想留京,就是起赴任上,都为慢行,至其任上官位缺失数月也是有之。”
李隆基听后下敕书道:“流贬人多在道逗留。自今左降官日驰十驿以上。”
过日,韦坚之弟将作少匠韦兰、兵部员外郎韦芝为其兄讼冤,奏道:“陛下仁爱,但兄犯重罪悔之晚亦,途行之中与书臣等,称其罪是为太子殿下所游所致,悔不改交通边将,以致铸成大错。望陛下看在其兄有功这份上,请求发还家乡。”
李隆基大怒,责二人道:“你等这是逼朕吗?难道朕之判是错了?好,好的很,你等皆是忠心耿耿呀!”便下旨再贬韦坚为江夏员外别驾,韦兰、韦芝皆贬岭南恶水之地。
李林甫暗想,斩草需除根,便再引韦坚与李适之等人为朋党,如不加以惩处,恐为乱大唐。
陛下怒气更甚,隔二日,改贬为流使韦坚于临封,女婿巴陵太守卢幼临长流合浦郡,李适之贬为宜春太守,太常少卿韦斌贬巴陵太守,韦坚之外甥嗣薛王李琄贬夷陵别驾,睢阳太守裴宽贬安陆别驾,河南尹李齐物贬竟陵太守,凡亲党连坐流贬者有仓部员外郎郑章贬南丰丞,殿中侍御史郑钦说贬夜郎尉,监察御史豆卢友贬富水尉,监察御史杨惠贬巴东尉等数十人。
太子闻风大惧,上表企求与韦妃合离,并言道:乞不以亲废法。时今众臣心中为之一寒,不免可怜又不免暗叹。
冬十一月,又发淄川太守裴敦复与北海太守李邕案,陛下使李林甫查之,李林甫以京兆士曹吉温与御史鞫之,案中赞善大夫杜有邻一女为左骁卫兵曹柳勣妻,柳勣狂妄,数次流言杜有邻借图谶之说与太子,言中涉及至尊。李隆基得知震怒,下旨杖毙涉案赞善大夫杜有邻、左骁卫兵曹柳勣、柳勣好友著作郎王曾等人,堆积尸体于大理寺,其妻妾与子女皆流与边远。柳勣好交友,曾被裴敦复举于李邕,三人已是交好遂发此案。过后,李邕之子嗣虢王李巨贬义阳司马、鄴郡太守王琚因与李邕交好也坐赃贬为江华司马,杜有邻又一女时为太子良娣亦受累,被太子废为庶人。此上明为案发,实是李林甫欲将太子废之。(以上摘改于资治通鉴卷二百一十五,旧唐书本纪玄宗下)
第五百零九章
数桩案件震动朝堂,李扬心中隐隐知李林甫之用心,但事关自己却不敢相说什么。在忐忑不安的良心谴责中,独自生着闷气度过了天宝五载。
六载至,刑部行文李邕、裴敦复死罪,中书舍人李扬心感刑罚过甚,遂批复再查二字画押于牒上。判事完毕,猛然心知自己是犯了糊涂,但已送中书令。叹道,天意!事已是如此,自己索性便是硬上一回,便咬了牙去中书门下理论此事。
至政事堂,便听内里执政事笔的李林甫阴沉之语道:“这中书李舍人真是糊涂!事已明了,还要再查,岂不是打了众位刑部郎官与御史的脸么?”
杨希烈喏喏相和,附声道:“李尚书说的极是。不过也许是李舍人真的糊涂了,那就封还了回去再做处置。”又笑了笑,“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若是因此而着恼那就大可不必了。”
“杨学士,你怎能如此。都是事呈陛下岂能犯了糊涂!这中书舍人一职与他来说是担当不起了,那便再让他回去做做学问也罢。”李林甫怒声而道,“明日我便上奏至尊,让他做个散官罢了。”
李扬听的真切,已是迈入半步的脚却是缩了回来,要知道这进去容易要想再回首那便难了,想及家中之妻子,岂能因自己的一时愤然而跟着再次受惊吓,想了想便是打消了理论的念头,悄然的转身回去。
未及多时,李林甫亲至将牒文扔于李扬案头,说道:“子仁,你想做甚,这都是铁定的钦案,你难不成想反复吗?”
“李尚书,下官只是心中觉得此判过于偏重而已。不若改流”李扬低首小声回着话。
“糊涂!”李林甫厉声打断,环顾四周众官吏。
众官吏皆是夹尾而逃,就连看上一眼的勇气都无。
“贤婿!你好糊涂!若是反复此案,你我致陛下的脸面何在!你呀,悔不改听了你的那位杨御史狗屁之言,将你迁为中书舍人之职。”无人之下,李林甫脸色缓开,唤李扬道,“你做做准备,明日搬去别的官署公干去吧。晚上,你内兄岫添了一妾,陪腾空回来看看。”说罢,转身而去。
李扬默默无语,提笔将自己所批二字划去,另起一列批字,证据确凿,不回严判,难正朝纲!想罢,看这几字鲜红如血,又如同尖刀一般将自己的那颗已非是的良心剜的血迹斑斑!
回宅强笑与众妻妾说了几句,便是独自去了书房。如今的自己牵绊过多,往日暗发的誓言皆是成了空梦。为了苟活,竟然向错处低头,李林甫虽是忠心于大唐,但其所做之事皆是以自己之好恶而定,自己自纳李腾空为妾之时便是成其一党,这实为狼狈为奸!实是人生之大污,只怕死后也会遭人唾骂。如是与之反道,那自己又成了不孝之人,自古以来,孝行天下,有几人敢冒之大不违去告大人的,若是走至那一步,恐怕死后葬不得祖坟之中。真是二相为难,痛苦之极!
夜去李宅,李林甫甚是开心,唤李扬坐于已之侧,与满坐之宾客相引相敬而饮。
宴过,李林甫又与李扬道:“贤婿,你之女嫣儿今岁可有十五?”
李扬脑中炸开,急转了心思暗道,此问为何意?难不成要许婚吗?便急是回道:“岳父大人,小女李嫣今岁正十五了。只是生性顽皮,不识女红,先前其母杨氏若说一户人家,只不过未等着回话。”
“哦,真是可惜了。腾空有一外甥,如今已是加冠,今岁恩授一郡之录事之职尚未娶妻,若是你有意,那我便唤过来让贤婿看看。不过即是已说下人家,那便再等上一等。不知是哪一家之公子有幸呢?”李林甫淡淡相说,眼含笑意的看着李扬。
李扬却感身冷,但知此时不可退缩,便笑着回话道:“不瞒岳父大人,此事皆由贱内相定,小婿实是官署事多顾不得家事。”
“哦,那便罢了。”李林甫不再相问,只不过再未与李扬说话。
回了宅中,李扬急急寻了小荷道:“娘子,手下可有相适的人家,快些与嫣儿许下门亲事。”见其糊涂,不免气愤说道,“明日便去,为恐晚了后悔莫及。”此时知道自己心急了,又缓了声音道,“李尚书已是将主意打到了女儿身上,要与其外甥许婚女儿。”
“什么?”小荷惊问,顾不得生夫君方才之气,紧张之极的相问:“这可如何是好?按说亲上加亲是为大吉,但如今李尚书权倾朝野,长久下去恐不是什么好事。先前张说张相公岂不是一例!只怕过个三五载,树倒之时殃及女儿之身。阿郎,妾身宁可让女儿嫁于平常之人家,也不愿入这深门大院之中。”
李扬叹道:“为夫何尝不是此意呀。不说了,明日,你去认下的姐妹中寻找吧,哪怕口头说下一门亲事也好,大不了日后多赔了彩头推了。”说罢,二人竟是想不出好的法子,只能先如此了。
天宝六载正月初九,朝会之上,李林甫上言:“裴、李之案证据已定,二罪人已认其罪,请陛下准之刑部之奏。”
李隆基批准字,于大理寺杖毙李邕、裴敦复。
李林甫又言:“陛下,太子之韦庶人,杜庶人已废,但东宫不可一日无母主,请陛下择女而选。臣举一女,此女姿美为天人,家中礼教甚严,又贤良淑德,堪为太子妃。”
“哦,卿举此女为何人家?”李隆基心中一动,已垂落的眼袋复又鼓起,目光灼热之极。
李林甫笑了道:“臣之婿中书舍人李扬,有一女名为嫣,其貌托于其母杨氏又胜于她,实是天下之佳人。又年方十五正好匹配太子殿下。”
“陛下,臣之女已应了亲事,此事不可!”李扬心中怒之,忙是出班驳道。
李隆基看李扬一眼,又扫阶上之太子,见其鬓生白发,不由的心怜之。便是轻声问起:“我儿意下如何?”
“儿臣谨听圣喻。”太子李亨躬身作答,其言恭敬似是献谄之像。
见自己的儿子如此之像,李隆基之心又是气愤不已,真是举之无力!便是开口而道:“中书舍人李扬其女仁德,应立为广平郡王之侧室。子仁,你可是愿意?”
李扬心中悲叹一声,完了,女儿便这样被人左右了身世。自己难道要抗旨不成吗?跪倒闭眼叩首道:“臣遵旨!”
失魂落魄的下了朝会,数人上前祝喜,李扬茫然作答,忽是看到李林甫皱眉而去,便是气上头来,冲过去相问:“岳父大人!李尚书,你!”
“贤婿,这,这也非我之本意呀!原想那般,如今又是这样,这,这也实是让我心之有愧。不过,好在广平郡王少年有力,日后定会大放光彩,外孙女花落此家,倒也合适妥当。”李林甫是在懊悔没能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