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李扬传-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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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裴侍郎复坐下,说道:“贤侄,可知为何陛下发敕如此之快将你等授了官职?”
“下官愚钝,请裴公示下。”
裴侍郎于是将契丹入侵一事说明,又道:“陛下单单对你如此看重,这可是皇恩浩荡,我等自当效死!”
“臣定效死陛下!”李扬离座对北跪下嗑头道。
“好了,起来吧。方才我让你看几例案,就是想考验一番,我这里可不想养了无用之人。贤侄,依你的才学,当为上上之选,这从九品怕是指日可升了。”
“裴公过誉了,下官无才无德当不得当夸奖。”李扬自站起就未再坐下,忙拱手答道。
“呵呵,今日时辰已晚,你去签了押列到,便回去吧。我准你三日假,你可准备准备,三后日准时报道,随我跟从副大总管出行。”
李扬又拜了拜退了出去。那裴侍郎一直笑着看李扬出去,唤过老年吏员吩咐道:“你去我府上取五贯钱依同乡之人的名头送了李校书,便回来报我。”
李扬回了会馆,与道贺的众学士寒碜一番,便写了几封家书,一封送了云州,其余几封送了洛阳依次为岳父、二位娘子并了杨玉环。
这时门外有人喊到:“可有位李扬李老爷?”
李扬出门看去,见是一老者忙问道:“老伯请了,小的是李扬。”
“哦,我有事寻你。”老者笑道。
李扬忙迎进屋中,将来时拿的茶奉上便问:“老伯何事寻小的。”
“我与你送东西来的。”说着将一包物品放于桌上道,“因我家主人也为云州人氏,见老爷高中,便遣我将此前老爷落与我家的东西送来。你点点,共五贯之财。”
李扬想也未想将门打开,走出外去对着老者躬身一礼道:“请老伯回转你家主人,说李扬无此习惯。”
老者慌道:“那怎么行呢,主人来时说道如送不出,定要打断我的老腿。”
“老伯,不是李扬不通人情,此事断没有通融。请!”李扬又是一礼。
“这,那我走,这就走。”老者离了座却是将物品放下。
李杨瞧见说道:“老伯,你落了东西。请不要为难小的。”说完复一礼。
老者无奈之得将东西收了,出门。
李扬仍是恭恭敬敬的送出门去。
老年吏员将此事回了裴侍郎,裴侍郎让他下去后,不由的点头开怀大笑。
太极宫武惠妃呵呵的轻笑,对咸宜公主说道:“这贺老倌也真是懂事,明明怕选了榜眼、探花晃了眼引起猜疑,索性点了二甲头名,又是怕让我记着,于是将头甲与二甲头名俱放了一面,真是好算计。你父皇的习惯到是让他摸了个正着。”
“母妃,父皇有何习惯?”咸宜公主好奇的问道。
“无他,也就是重要之事俱在上面而已。”
咸宜公主跳起拍手道:“原来如此,这满朝的文武也许都要惊疑为何二甲头名会授了高职,呵呵,想想真是好笑。”
“好了,不能乱说,恐人听了去,诬了你我,让你父皇生气。哀家都是不怕,就是会累了这贺季真,那就让人笑话了。”
“咸直知道。母妃,我好闷,我想要出去玩耍。”咸宜说道。
“好啦,好啦,整日就知道玩耍,眼看再过了几年就十五了,还这般没大人的样子。”
“母妃,咸直知道了。可我还是想出去看看民间风情。”咸宜撒娇的说道。
武惠妃笑了笑道:“那好,不过依我一事。”
“母妃快说。”
“嗯,那你可要结伴而行,至于是谁嘛,我看你姑母之子杨洄就不错,便让他陪你吧。”武惠妃想到一人说到。
谁知咸宜公主倒是撇嘴道:“他?不要去了,我就陪母妃再说会话。”
“你这孩子,又是闹腾什么呀。人家现在已是卫尉寺丞。”
“母妃——”咸宜公主将武惠妃的胳膊摇着说道。
武惠妃笑了笑,心道真是小孩子,便顺口说道:“好好好,那就不去了。”
咸宜也是笑着抱了武惠妃的身子,眼睛看了远处,心道,“还是不如在洛阳好,那边好自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出使
在这三天里,李扬先是去了秘书省挂了名,因圣恩意他随裴侍郎,秘书监自是知道,温言好生的陪了二句话便将他打发出来。这几日里无了他事,便随了一帮同年去了杏园游玩,约了几名歌伎助兴,与座师贺季真、裴明复行了谈话宴,被选为探花使,昏头昏脑的被人拉了摘花,回来后遍插花卉立了席前,名曰花妖人。之后,借了酒意与兴致去了大雁塔题名,晚间去到曲江亭重新摆了宴吃了花酒。不知被谁安了一位歌伎坐于怀中,不住的劝酒,温香醉人不由的想到家中的娇妻,二相之下便饮的多了些,看着那歌伎笑脸如花,婉如二位娘子,一时忘情俯了身子在齐胸襦裙之上白嫩的隆起轻咬,将个歌伎痒的叫出声来,猛间惊醒环看了四周,俱是含笑的同学纷纷举杯朝这边敬来,喊道:此真乃风流才子也。”弄的李扬臊红了脸,忙将环着歌伎腰身的手拿开。
那歌伎却是媚眼如丝的横了一眼,抓了李扬的手放在了胸前,嗔道:“真是好讨厌!奴家可是清白如玉,只等郎君采摘。”
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终也没随了歌伎的愿,李扬羞愧满面借了方便之名逃之夭夭,也不知是让哪位风流之人将娘子采摘了去。
待二日早上,张子仁起身仍是笑道:“李同年真是好手段、好心肠,那阿姑娘子容貌有佳,善通音律,想你想的好紧,又提了委身于你,这许是多少英雄的拜跪求不得的美事,而你却是逃之无踪,好让红颜一阵发嗲,非是来寻你。费了若大的劲儿才将她拉了回去,却是暗自垂泪,让人怜惜不已。”
李扬暗骂自己荒唐,差些失态让自己愧疚于娘子。知那阿姑娘子是逢声作戏,哪里是寻我,那分明是为自己多嫌些戏头,好让明日里众人说道此事,某某进士沾了身子,好抬了身价,日后卖个好价钱罢了。自是一笑说道:“那让张同年与众人费心了,扬有礼了。”复又问道:“张兄,你可是授了何品?”
张子仁却是苦笑了一下道:“我等哪有你这般好命,早早的有恩宠示下。可怜我等,俱是翘首相盼,却落得无终而归。部里传出消息,等五月去尚书省过了三铨再说。李同年我也告你一事,原道是你科一甲王状头也授官,可是却不见旨意下,那王状头这几日可是白白的愁了一头,本是三十许的人如今好似不惑之人,可怜啊。李校书老爷,日后怕是我等皆不如你。指你的鼻息而战战兢兢的过了。到时你可要手下留情哟,可要想到我与你同宿的这几日。”
李扬笑了笑,指了张子仁道:“又是说些胡话,兴许今日就恩旨到了。”
正在说笑之间,有人唤道:“李校书可在?”
李扬忙与张子仁摆了摆手,推门出去了。
来了院中,一吏员躬身施礼道:“校书老爷,小的中书省传制。裴侍郎命我来唤你去议事。”
“哦,多谢了。”李扬拱手回礼道,“请传制前边引路。”
张子仁隔了门说道:“你可早去早回,今日众同年要去游潼关。”
李扬朝后拱手道:“你们先去,我尽量而已。”随吏员走出。
待到皇城入尚书省户部,李扬拜过裴侍郎,问道:“裴公,何事寻我?”
裴侍郎笑了笑不答,却是问道:“呵呵,这二日可曾尽兴!”
“谢裴公赠假!与众同年到是其乐融融。”
“呵呵,本是还有一日方才销假,如今寻了贤侄,倒是让我食言了。”裴侍郎笑了笑,但立刻严肃了起来说道,“秘书省校书郎李扬接旨!”
李扬忙跑倒嗑头道:“臣李扬接圣恩。”
“陛下口谕,秘书省校书郎李扬即日出使饶乐都督府,具其事务则由户部侍郎、进河东、河北行军副总管裴耀卿面授机密。钦此。”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扬叩拜后站起
裴侍郎笑道:“李校书,圣意已下,你该当如何?”
李扬一听裴侍郎之话,拱手道:“裴侍郎,下官遵旨行事,决无二话。”
裴侍郎又道:“你可知那是何人之地?”
“下官知道,是我大唐李姓奚族十州之地。”
“那我问你,为何陛下旨意命你出使奚族?”
“下官愚顿,请裴侍郎解惑。”
裴侍郎捋其之须,将十九年间契丹之事言明后说道:“瓦解其内,是你出使奚族之意。陛下已拔出绢20万匹让我等便宜行事,你需只身先行一步,见归义王李诗约定时间,好同其交接。稳了奚族,让十万大军除去后顾之忧。此事万分重大,却不可与他人相说,恐走漏了消息,误了大事可就成了千苦罪人!你可知否?”
“下官铭记在心,定不负皇恩!”李扬抱拳坚定的说道。
“李贤侄,此去前途凶恶、步步杀机,你可要做好准备!如是有难言之隐,现在可与我说出,要是迈出此门,断无回头之路。你可要想好,这仕途与性命之间,你好好的想想。”裴侍郎此刻又是一幅慈祥的面子,缓缓说道。
李扬此刻说不怕倒是欺人,但有些事大丈夫有可为,这事关国体,如是就此软了怕是一辈子让人非议,抬不起头来。就咬了牙道:“裴公放心,杨知道!”
“好!昔荆轲嗜酒,日与狗屠及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以往,高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摘自史记·刺客列传),今以茶代酒,贤侄,老夫就送你一程。”裴侍郎歌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等复还。饮了此杯你就速速去吧,我等范阳大营见。一路保重!”复将一封书信和通关文书递过,“此是亲笔书信,望你交了归义王、饶乐都督李诗。你可陈述历害,劝他回头。”
李扬一仰而尽,将信与通关收入怀中笑而说道:“雁归去兮呜凄凄,燕客看兮叹离别。谁知春日水暖时,双飞双栖旧影前。裴公,待我的好信传来。”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裴侍郎看着李扬行去,用袖角沾了沾眼角轻声的说道:“他还是个孩子,让我这朽木汗颜啊!”
李扬离了户部,朝兵部行去。这一路上心中想了许多,忽想到家中父亲与母亲以及二位娘子,心中好是难过。又想到了已是订了亲的杨玉环,心中又是愧疚,心中说道,“此去卢龙路途遥远,已实为凶险,稍不注意便是杀身之祸。我去了也就是了,但父母可是要痛煞心间,小荷与朵儿不知会不会与我落泪,至于玉环,却好未迎了门,只需嫁人即可。唉,真是烦心的很。”
“妹夫!哈哈,如今也是老爷了,真是世事无常!”一声唤声将李扬惊了一跳,回看不是薛嵩又是谁人。
“薛大哥,可是你么?”
“你傻啦,不是我还是谁人。你怎么了,莫非有什么心事?”薛嵩看了李扬皱眉的样子问道。
李扬笑了笑摇头道:“无事,只是想着些乱事罢了。咦,你怎么在这里。”
“我?”薛嵩愣了下,笑道,“哦,这次剿匪得力,赚了些军功一同随了上官来京复命。”
“哦”李扬未去多想,随即想起一事便躬身施了一礼道:“薛大哥,我这几日囊中羞涩怕是还不了你那些银子。待我俸禄下来换了钱财就归还了你。”
“什么?哦,哈哈,定是那王进乱嚼了舌头。妹夫,那你多时有了再说。”见李扬如此说,薛嵩怕他脸皮下不来于是说道,心中却是在说,又不是我的银子,是那王进输了的。这个妹夫真是认真。也罢,日后拉着他全吃喝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