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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明朝伪君子-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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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心头一动,口中却叹道:“这个不孝子,连祖宗都被他折腾得不安宁……”

丁顺笑道:“估摸李杲这人宗族之念颇重,对祖宗多少也有几分孝心,不然不会如此郑重其事迁祖坟。”

秦堪嘴角一勾,冷不丁道:“知道他祖坟葬在哪里么?”

※※※

三日后,秦堪与李杲两军终于不可避免地在辽河边遭遇上了。

阴谋诡计不可能解决世上所有的危难,有的事避无可避,终究必须明刀明枪地正面遭遇。

没有宣战也没有骂阵,双方探路斥候的激烈交战拉开了这场战争的帷幕。

四队斥候伤痕累累各自回营禀报之后,双方大军迅速在辽河平原上摆开了阵势,接着便是一阵试探性的箭雨互射,最后各自扎下阵脚,相隔五里遥相对峙。

辽河上空战云密布,空气中夹杂着令人窒息的浓浓杀意,凛冽的寒风吹起漫天黄尘,朦胧中隐隐闪现敌人刀兵的寒光。

传令官骑着马在阵前挥舞着令旗竭力嘶吼,传达着将领们的一道道军令,天色也在这漫天杀气的平原上迅速阴沉下来,风声里似乎夹着鬼惊神号般的呜咽,在空旷的平原上呼呼作响,犹添几分压抑。

翔云列晓阵,杀气赫长虹!

※※※

秦堪坐在中军阵中,远远注视着五里外的辽东大军坚实的阵脚营盘,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世上没有一无是处的坏人,一个坏人之所以能够为祸四方,终归有他的本事,单看辽东大军的阵容军纪,便知李杲委实是一位难得的将才,边军不愧为边军,看他们的精气神,比起京师吃太平粮的官兵高了不止一筹。

只可惜,李杲这位将才走上了邪路,再有才华的将领,走上邪路都留他不得。

“大人,对面的李杲已摆开了阵势,看来打算顽抗到底了。”叶近泉抱拳酷酷地道。

“天要下雨,人要找死,谁都没办法……”秦堪叹了口气,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军令易下,然而进攻的命令下了以后,眼前的情势可就不再由自己掌控了,除开朵颜这一万人的死活不关他事,自己这方可是有八千汉人官兵,而对面也有三万大明的边军,难道这一场自相残杀的战争真的不可避免吗?

坐在一张虎皮硝制的帅帐大椅上,秦堪深深拧着眉,脑中急速转动。

战事一触即发,而且自己这方胜算颇大,可他就是不愿下这道进攻的命令。

一旦开战,损失的都是大明的边防力量,这个看似繁华实则孱弱的国家损失不起这些精锐。

“派个人过去跟李杲传句话,就说本官许诺,只要他投降,可免他一死,大家和气点把这件事解决,莫损我边军元气。”秦堪犹豫再三,下了这道命令。

一名高举节杖的军士单骑策马朝李杲中军奔去。

半炷香时辰过后,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从中军阵中扔了出来。

李杲决然的举动终于激起了秦堪的怒火。

“进攻!”

传令官手中的令旗刚一挥落,一袭火红色的身影当先策马飞奔出去。

秦堪凝目愕然望去,却见那抹红色如烈火一般耀眼,在万马军中跳跃翻腾。

今日的塔娜手中没有提鞭子,而是一柄长而狭窄,如唐朝陌刀似的大长刀在灰暗的天空下散发出森然雪光。

人如虹,马如龙,充满血腥味的天地里赫然多了一抹与战场格格不入的亮丽风景。

她的身后,数千朵颜骑兵嗬嗬怪叫着挥舞弯刀,紧紧靠贴在她的两翼,阵型像一支尖锐的锥子,狠狠扎向辽东军的腹心。

朵颜骑兵不愧为名震天下的精锐,连朵颜的女人也这般出色。

急速冲锋中,辽东军前部射出漫天的箭雨,朵颜部的勇士们仿佛受过专业训练似的,纷纷将身子藏在马腹下,一轮箭雨射过,两军已近在咫尺。

塔娜一声暴喝,手中长刀如流光般一划,一颗人头冲天而起,而此时朵颜的勇士们也适时冲进了军阵中。

※※※

秦堪坐在中军阵里,瞠目结舌看着塔娜那干脆利落的挥刀厮杀,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这女人……比杜嫣还爷们,杜嫣的个人武功强,而塔娜,却有万夫不当之勇……

穿越至今遇到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人啊!

辽军前部在朵颜骑兵的一轮冲击之下顿时露出败退之象,秦堪眼看着数十名辽东军士惨叫着死在朵颜骑兵的刀下,心中不由一紧。

“丁顺,传令朵颜骑兵撤回来!快!杀我们大明的将士还杀上瘾了……”

低沉的牛角号呜咽吹响,前方冲锋的朵颜骑兵愣了一下,但仍表现出极好的服从态度,勒转马头飞快往回跑。

花当骑着马从前军奔到中军,一见秦堪便得意洋洋地指着远处不甘不愿回撤的塔娜笑道:“秦大人,我的女儿不错吧?上马能斩将夺旗,下马能把你服侍得周周到到,娶了她你绝对不亏。”

秦堪咧了咧嘴,干笑道:“确实不错,令千金绝对有手刃亲夫的实力。”

第324章 去留两难

一场大战甫接便撤,令朵颜部的许多勇士有些不满,蒙古人打仗可从来没有如此虎头蛇尾过。

秦堪表示无所谓,不能为了照顾这帮异族人的心情而放任他们杀大明边军,将领有罪,不罪军士。

塔娜拎着马刀杀气腾腾朝秦堪走来,被叶近泉横身拦住。

叶近泉救过塔娜,她也见识过叶近泉恐怖的武功,于是身形一定,忿忿地将大刀扔给后面的随从,叶近泉见她空了双手,这才一闪身放她过去。

“你这懦弱的汉人,到底会不会打仗?不会就让开,让我额直革来指挥!”塔娜瞪着秦堪,捏紧了拳头怒道。

刚才秦堪下令收兵,令正杀得性起的塔娜非常不爽,她这是来兴师问罪的。

秦堪慢悠悠道:“谁说我不会指挥?刚才不打得挺热闹么?”

“热闹?”塔娜愈发气愤:“这是让你看热闹的么?钦差大人,你是不是太把战争当儿戏了?”

秦堪语气渐渐变冷:“我没把战争当儿戏,我只是不想你们把汉人将士的性命当儿戏,有罪的人是李杲,万千辽东将士无罪。”

塔娜一滞,帮着汉人杀汉人,这事确实透着怪异,也难怪秦堪在朵颜骑兵冲锋中途忽然鸣金收兵,指挥异族人杀自己的同族,这滋味恐怕谁也不好受。

沉默片刻,塔娜道:“可你知不知道,大军一旦发动……”

秦堪笑着接口道:“大军一旦发动,非胜则败,若非你们朵颜骑兵士气高昂,令行禁止,有着极好的服从性,今日这场冲锋发起以后恐怕也由不得我掌控了……塔娜,你以为我千里迢迢与你们朵颜结盟是为了什么?朵颜骑兵勇猛善战天下闻名,若非你们朵颜骑兵名声在外,我怎敢中途下收兵的命令?况且,你没发现我下令收兵正是你们刚刚突破辽东军前部之时,趁着敌军刚乱,没来得及组织反击时果断收兵,时机拿捏得正好吗?你敢说我不懂指挥打仗?”

塔娜张了张嘴:“我……”

俏脸蛋儿憋得通红,嘴拙的她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敌弱我强,敌疲我打,秦堪的语锋渐渐变得犀利:“‘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是我们汉人两千年前便留下的兵法,我们汉族的读书人哪个没背过几百几千次?你跟我说打仗,那你背两句兵法给我听听?”

塔娜越来越气短:“我……”

“不懂对吧?不懂就别那么大声,显然你多有理似的,其实你根本就是无理取闹,你转头看看我身边这些汉人将士的眼神,好好看看,看出什么了吗?”

塔娜:“……”

“你没发现我们都在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你吗?我们汉族是一个含蓄而低调的民族,有理不在声高,而你,在这么多双嘲讽的眼神注视下,你居然好意思理直气壮问我懂不懂打仗……”

身旁一匹马儿适时地打了个响鼻,聿聿低嘶几声。

“哈!听到没有?汉族的马儿都在嘲笑你了,塔娜……”

塔娜的脸色越来越红,神情也越来越无措,被秦堪这一通训斥打击得晕头转向,闻言立马有些慌乱地应道:“……啊?”

秦堪神情正经地瞧着她,肃然道:“我问你,你羞吗?”

“……羞。”塔娜垂头,不甘不愿地嘟起了嘴。[汶网//。。]

秦堪欣慰一笑:“知耻近乎勇,有羞耻心是件好事,今日犯错而知羞,明日便羞而快乐着,回去好好反省,以后说话别这么无理取闹,不要一开口就彻底暴露你的无知,让人笑话,去吧——”

“哦……”

塔娜迷迷瞪瞪晕头晕脑往回走。

秦堪扭头,却见叶近泉用极为鄙夷的眼神瞧着他,接触到他的目光后,叶近泉的视线立马移到一边。

秦堪撇了撇嘴,没见过世面的武林高手,若他看到几百年后被传销分子洗脑洗得差点变神经病的无知少女,他得扔多少鄙夷的目光才合适?

“叶师叔,等会儿塔娜回过神找我麻烦时,记得帮我挡驾,她若纠缠不休,一脚把她踹远。”秦堪毫无怜香惜玉地下令。

叶近泉点点头,又忍不住问道:“你怎知她……”

话没说完,身后远远传来塔娜母兽般的咆哮声:“你这汉人狗官,又骗我!”

秦堪头也不回地往中军阵内走去,叶近泉叹了口气,像只巨大的苍蝇拍似的,将正飞身而起的塔娜拍了下来……

※※※

李杲辽东统兵多年,深知朵颜骑兵的厉害,战场开在辽河之畔的平原上,对辽东军十分不利,众所周知,一马平川的平原是骑兵纵横的最佳战场,辽东军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被动。

所以短兵相接一个回合后,略处劣势的李杲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万朵颜骑兵对他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震慑。

事到如今,李杲情知纸已包不住火,钦差的信使恐怕已在奔赴京师的路上,拦都拦不住,也就是说,他李杲和辽东都司的镇守太监,巡抚,四个卫指挥使等等这些人,很快就会变成朝廷的叛逆,投降根本不用考虑,大明律法森严,他们这些人犯下的罪过不是投降便能得到宽恕的,只能硬着头皮与秦堪硬拼,硬拼或许能找到一线生机。

所以李杲虽对朵颜骑兵深深忌惮,却也不愿休战或后撤,秦堪不忍心打,李杲不敢打,于是双方在辽河平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对峙胶着状态。

李杲的大帐内,气氛一片沉闷低迷,弥漫着一股绝望的凄凉味道。

镇守太监任良,辽阳知府张玉,以及崔鉴,王玺,鲁勋等几名都指挥使一个不少,全在帐中坐着,相顾无言,长吁短叹。

大家的脸色很差,李杲也好不到哪里去。独坐于大帐正中,李杲却再也找不到往日大帐聚将点兵时威风凛凛,意气风发的感觉了。

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刘邦围在垓下的西楚霸王,已然穷途末路。

比西楚霸王更不堪的是,人家四面楚歌之时至少还有一位痴情的虞姬不离不弃,而他李杲沦落这般境地时,眼前只有这几号愁眉苦脸如丧考妣的货。

沉闷的静谧中,辽阳知府张玉沉沉叹了口气,道:“总帅,此战不论胜败,我们都已败了,此事已然瞒不住,朝廷必已知晓我等这些年来的行径,我们……已成朝廷犯官矣!”

沈阳中卫指挥使崔鉴怔忪片刻,忽然咧嘴大哭:“你们倒好,各自家眷或明或暗早早接到了辽阳,我的家眷却还留在河南老家,如今东窗事发,不论我是生是死,是降是逃,家眷都免不得落个教坊司为官妓的下场,可怜我那才满十四岁的女儿,还有家中几房美貌小妾,从此……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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