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4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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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嗤笑道:“有什么做不好的?头几年,朝鲜那边,你要做的也就是用各种名目敲诈勒索,这方面你是最擅长的了,记住,态度要蛮横,理由要变化多端,一定要做到有理有据,然后吃肉的时候,再给朝鲜那些两班留口汤喝,剩下的就可以随意了。”
“这样的话,我倒是挺有把握的。”马昂点点头,他最擅长的就是胡扯了,在这方面,他要是认第三,都没人敢认第二,嗯,第一当然是他的妹夫谢宏。
“那倭国那边呢?”马昂又问。
“倭国那边先不用急,明年我要是有空,就会过来给你演示,要是没空,也会让人带口信过来帮你。”谢宏打了个响指,悠然道:
“其实也很简单,倭国那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停下来的,扶植好代理人之后,你就只管各种挑拨离间,让他们拼命乱打就是了。再说了,错不错的,反正都是鬼子和棒子自己买单,就比如昨天……呃,没什么。”
“昨天的雅蠛蝶是吧?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这个我也会……这么说来,我还真是这个朝倭总督最合适的人选了?”身份不一样,这心气当然也是不同,在谢宏的蛊惑之下,马昂也终于是找到自信。
“没错,就是这样。”
谢宏暗自擦了一把冷汗,尼玛,升官发财,明明就是好事,哥想给人封个官爵咋就这么费事呢?
马兄这个最容易忽悠的都是这么费事,江大哥和侯大哥那两个无聊的人就更麻烦了,居然敢跟哥说神马功名只向马上取,哼,不识抬举的家伙,等回去之后,哥非得做两个木马给你们骑不可!
第465章 跟着侯爷飞黄腾达
谢宏率领船队返航的时候,已经到了这一年的六月中旬。
这一趟远航,几场战斗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可路上耗费的时日却是很长,尤其是从旅顺出发之后,沿着朝鲜海岸航行的那段旅途。
不过,回去的路途耗时就省事许多了。江南海商的海图和船一起,统统落在了谢宏手上,这些海图有的是海商们自己绘制的,有的是代代相传下来的,覆盖面极广。
有了这些海图,再结合后世的记忆,谢宏甚至能大致标出东海各地的坐标。
所以,回航的时候,他也不打算重复来时那条航线,而是从福江岛起航,在济州岛中转,然后直取登州威海卫,这样会节约出来相当的时间。
哥可以赶在收获前,返回旅顺了,站在黑珍珠号的船头,谢宏心情大好,尤其是想到很快可以再次见到晴儿她们了,就更是让他心里痒痒的了。穿越之后,他已经习惯了有小姑娘在身边嘘寒问暖,身边冷丁没了人,还真是有些冷清呢。
“侯爷,准备已经完成,就等您的命令了。”老二陆仁义留下来辅佐马昂,旗舰的船长也换成了有些沉默寡言的老大,这人话虽少,不过行事作风却很扎实,谢宏对他颇为满意。
树苗已经种下,很快就会茁壮成长起来的,收回环顾大海的视线,谢宏意气风发的一挥手。
“启航。”
随着谢宏一声令下,福江岛港外,千帆竞发,场面壮观之极,就连百里外的长崎港都被惊动了,无数人挤在海边,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向西眺望着,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倭国的普通民众大多都是松了一口气,松浦兴信和特意赶过来的龙造寺胤荣心情却是有些复杂。
投靠明国大人之后,也就失去了自主的地位,当然会有些失落,而且,断绝了明国海商的贸易,收入也会大受影响。
不过,若是明国大人的许诺成真,这些事就算不得什么了,借着强力靠山,成为雄霸九州的大名,这才是最让他们心动的东西。
所以,两人也是下定了决心,好好配合总督马大人,争取多立功劳,也好让明国大人更加看重自己,在明年的飞跃中取得先机。
当然,心情最复杂的还是那些海商。这些人虽说在长崎有些家业,可都是作为别业之用,并没有太多留恋,如今被迫滞留长崎,心里这份难过就甭提了。
“瘟神走了,咱们是不是就有机会回去了?”不少人都是喃喃的念叨着。
“别傻了,人家又不是全都撤走了,福江岛那里还有船驻守呢,再说了,松浦党那帮胆小鬼也投靠瘟神了,这些天当走狗当的开心着呢,枉自从前那么好的交情,哼,该死的倭寇,这叫一个翻脸无情。”
对松浦党,海商们的冤气尤为深重,他们自知惹不起,也奈何不了瘟神,这口恶气也只好撒在倭人身上了。
“你们说,瘟神把咱们往这长崎一扔,就不管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让咱们自生自灭,还是当做人质等主家出钱来赎?”有那老成些的,却是谋划起了未来。
“瘟神做事向来让人难以揣度,连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都摸不着头绪,咱们这些人想了也是白搭,老刘,你就别费那个劲了。”
大多数声音都是在抱怨哀叹,可也有人秉持了另一种论调。
“别的我是不知道,但咱们肯定不是人质,刘大哥,你自己摸着心口想想,在你家老爷心中,是船和货重要,还是你重要?丢了船和货,你就算回去了,八成也没法收场,何况现在这样?人家冠军侯是何等谋略,会做这种无谓的事吗?”
“说的也是啊,可咱们在这里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有道理归有道理,可老刘还是长叹一声,眼看远方帆影依稀,渐渐消失在天际,他心中实是悲苦难当。
“唉!”众人都是纷纷叹息,有的甚至还落下泪来。
“其实,我倒是有个念想……”否定人质论的那人是个有主意的,旁人都在叹息之际,他却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郑老弟,老哥是个蠢人,脑袋不灵光,可你却是个聪明的,你要是有了主意,就不要卖关子了,左右大伙儿也猜不到,快点,快点告诉咱们。”一听这话,众海商眼睛都是一亮,那老刘更是急不可耐的催促起来。
“刘大哥,你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姓郑那人往西面指指,问道:“福船上的水手是什么人,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啊,朝鲜棒子嘛。”
“那我问你们,侯爷为啥要用朝鲜棒子当水手?”
“这个……”谢宏与朝鲜水军的从属关系,众人之前也都看在了眼中,不过当时形势危急,也没人有余暇多想,这时得了提示,都是低头沉思起来,很快的,老刘第一个抬起了头,“莫非,侯爷手下水手不足?”
“着啊!”郑姓海商一拍手,高声道:“其实,我懂点朝鲜话,那天交船的时候,听到了那些棒子的私语……你们知道么,原来,这帮家伙也是先被侯爷痛打了一顿,然后才服软的,你们也都是消息灵通的,不会不知道侯爷现在本应在什么地方吧?”
“咝……原来是这样。”海商们先是倒抽了口冷气,海扁一顿然后收服,棒子的境遇跟大伙儿确实很相似啊。
至于,冠军侯现在何处,那还用说吗?辽东巡抚,御赐旅行结婚,这事儿天下皆知,他们这些世家门下,又怎能不知道呢?
“辽东那是个什么地方?边塞蛮荒之地,人少,水手肯定更少啊!以我看,就是辽东人手不足,他这才抓了棒子的壮丁。否则棒子再怎么老实,终究还是异族,哪有咱们这些人好用啊?何况,我还听说过,侯爷一向很讨厌棒子的。”
“郑老弟这话有理。”众人都是点头应和,侯爷既然缺人,却又有意开海,那么自己这些人都是老水手,在对方眼中当然是价值匪浅。
心里存了投靠的念想,又有郑姓海商的带动,众人不知不觉中也是改了称呼,由出于恐惧的瘟神,改成了表示尊敬的侯爷。
不过,也有心存疑虑的人,老刘就是这样,他抬手往南指了指,道:“可是,侯爷既然要招揽水手,又怎么会放过那些人?何况,咱们被晾在这儿都半个月了,也不见有人来说什么,或者是张贴个告示什么的啊?”
“哼,刘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说话难听,不过,人家侯爷何等身份,你又是个什么东西,难不成还等着侯爷亲自上门三顾茅庐吗?你还记得当时咱们为啥会被留下了吧?诚意,记得没?诚意!投靠也是有讲究的。”
“可是……咱们要是真的投靠了侯爷,主家那边又要怎么办?旁的不说,咱们的家小可都……”这话确实不中听,可老刘的心思完全就没在这上面。
“这也就是侯爷为啥放去南边那些人走的原因了,走的那些,身后的主子都是大人物,跟侯爷仇隙也深,就算他们投靠,侯爷八成也是不放心的。可咱们不一样啊,咱们的主家本来就是随大流跟风倒的小虾米,又哪来的什么仇怨?”
郑姓海商冷笑一声:“哼哼,再说了,就算他们铁了心的跟侯爷做对到底,又能拿咱们如何?侯爷的靠山是皇上,手底下又有通天的手段,没看见那改装车船吗?从侯爷离开京城到今天,这才多少日子?要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你们想想,那得是个什么情景?”
“……郑兄弟说的是。”各种想象不一而足,可众人脸色却是一致的,都有些发白,显然对谢宏的本事有了充分的认可。
“旁人我是不知道,可咱自家老爷的心思,我郑龙还是能猜到几分的,先前江南几大世家数番倡议,跟侯爷捣了几次乱,可每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老爷心里也是郁闷。要说咱们生意人,讲究的就是个和气生财,这硬抗的手段,都是不得已才用用的。”
他一摊手,“结果现在呢,几大世家把朝堂上那套拿到生意场上来了,抵制珍宝斋也好,对辽东的限运也好,又有谁从中得利了?京城粮价倒是涨了,可人家谢家、屠家那些大家都是提前备了大量的货,自然有钱赚,可其他人呢?”
“唉,谁不说呢?我家老爷这一年来也是一直叫苦呢。”
“可不,真是作孽啊。”
“刘家的岁入足足少了五成,五成呐!”
他这话正是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这一次附和的声音更大了,引起了不少好奇的目光,于是,那些原本在远处的人也都围了过来。
“眼下的形势就更明显了,侯爷派人来长崎这么一截,没他点头,谁还能做得成海贸?那些大世家不论,你们说,其余各家会作什么选择?”见听众更多了,郑龙也是比手划脚说的更来劲了。
众人默然,可心里却都有了确定的想法,一边是所谓士人的尊严,付出的代价是真金白银的损失;一边是服个软,日后一切如故,甚至更上层楼。
即便真能打倒冠军侯,得利、拿大头的也是那些家里有人在中枢的,其余人也只能小小的分润;反之的话,却要一起承受灭顶之灾,要不是手段够狠,冠军侯也不会得个瘟神的名号了。
老爷们会怎么选择,其实一点都不难猜。
如果家里那边都服了软,自己却在这边硬挺着,那不是傻么?谁还会给自己颁个奖,赏个功名出身不成?
“郑兄弟说的对,投靠侯爷才是明路,郑兄弟,你见识广,主意多,你给大伙儿拿个主意,要主动投靠,应该是怎么个章程?过得眼前的难关,日后大伙儿都会记得你今日的好处。”
“对,咱们都听你的。”
郑龙扫视众人一眼,问道:“大伙儿都拿定主意了,没有二心?要知道,如果现在从陆路往南九州走,说不定还能搭上船回江南呢。”
“金光大道就在眼前,还回个屁的江南?当初珍宝斋初设的时候,要不是李阁老阻了一下,咱们孙家本来能抢个先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