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5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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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宏的例子告诉周经,想要把事情做好,就必须谋虑深远,从起跑线才开始努力的人真是弱爆了,从比赛还没定下来就开始筹谋,才能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当然,自己这边不会去扯江南人的后腿,反正对方成事,自己这边也有好处。但也没必要事事都跟着对方的指挥棒转,时机这东西往往一瞬即逝,自己做主才能牢牢将其把握住。
“可是代王一向安守本分,如今已经奉召入京,未奉召的那些都在南面,这一时间,又要去哪里寻个合适的来?没有大义的名分,这拥立之功……可是在这京城之中,我等的实力也确实弱了点。”周经迅速转移了话题。
话题之间的跳跃性有点大,可王琼却了然于胸,他神秘兮兮的一笑,道:“代王虽然本分,可代王士子却是个不安分的,得了韩部堂的暗示,他佯病留在了大同……呵呵,我们想在京城拥立一位皇帝很难,可若只是杀一个藩王,那却是易如反掌。”
……
几乎与此同时,王大学士府,另外两个人也在酝酿并完善着另一桩阴谋。
“阁老,您找下官?”王鉴之步履匆匆,一脸惶急。搞阴谋,尤其是搞大型阴谋,这活儿当真不轻巧,他这半年多以来,充分体会到了这一点。
在南京的时候还好,得到的坏消息都是过了一手的,而且也不怕突然事发,被人从被窝里揪出去。可在外面就不同了,整天提心吊胆的,又劳心劳力,虽然只有半年多时间,可王鉴之总觉得象是过了好多年一样。
说起来,他也挺佩服王鏊的,对方不愧是阁老,在京城这龙潭虎穴中,站在对抗皇权的风口浪尖上,受到的压力可比自己大多了,真亏他能一直挺得住。
“明仲呐,你看看吧。”抬头看了看,王鏊不动声色的摆了摆手,递过一份信来。
王鉴之惊疑不定的接过了信,王鏊的神色虽然没什么变化,语气也不见波动,可他分明听出了一丝萧索意味。
“啊!”刚看了几行字,王鉴之就失声惊呼,他明白王鏊为什么情绪低落了,“阁老,这……”
“嘿,千小心万小心,还是低估了他……”王鏊惨然一笑,道:“看似弄臣,可千年以来,谁又曾见过这样的弄臣?深谋远虑,他的计划,竟是环环相扣,面对满朝大儒,依然步步占先,唉,终究还是低估了他啊。”
“阁老,您可不能灰心啊。”王鉴之连忙劝慰道。
“明仲放心,老夫只是心有感触,因而才略作感慨罢了。”王鏊摆摆手,示意王鉴之不用担心,“从这件事当中,老夫也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面对这人时,千万不能见招拆招,应该想办法打乱他的步调,突出奇兵才是。”
“下官明白了。”王鉴之奋然起身,慨然道:“下官这就回去宁波,将此间情况禀之谢阁老,敦促江南同道速速动手,以免让谢宏继续坐大。”
“不,你不明白。”
王鏊摇摇头,沉声道:“动手是肯定要动的,但不能急切,应该等到准备充足,再选择良时方可。兵法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谢宏擅长笼络人心,人和这方面我们与他分不出高下;他在旅顺经营了一年有余,地利也是他占先,所以,我们必须准备充分才行。”
“下官懂了。”王鉴之点点头,面带凝重的答道:“回返后,下官会敦促各家尽可能多的打造船舰,赶制武器,直到准备完全,这才以雷霆万钧之势发动,务求尽收全功。”
“好。”王鏊一拍桌案,叫了声好,然后又低声叮嘱道:“除了军备之外,南昌那边,明仲也须得上些心,海上势力终究是旁枝末节,中原才是正经。晋党那边一直讳莫如深,不过,以老夫想来,他们发动之期也应不远,也许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候……”
“下官知道了。”王鉴之心中一紧,赶忙应道。
“嗯。”王鏊也不把话说尽,他点点头,又道:“另外,安陆州那边也不妨走走,虽然以前打得交道比较少,可既然他未曾奉召,应该也是个有想法的……老夫会修书一封,让地方官通融,诶,大变将至,多做点准备,总是不会错的。”
“下官告退,阁老保重。”王鉴之再次应诺一声,飘然而去,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漫天的雨幕之中。
第621章 作坊真是好东西
海州地处辽中,既然以海为名,这里当然也是临海的。
不过,海州南部的营口港虽然是谢宏亲自命名的,可规模就比旅顺、天津这些地方差得多了,就连威海也是远远不及,毕竟那些地方的天然条件更好一些,水深,而且还都是不冻港。
因为有三岔河流经此地,海州的水力资源也相当丰富,这里的土地之肥沃,地方之富庶,在辽东也仅在辽南之下。
当然,这已经是老黄历了,冠军侯入主辽东以来,除了辽北因为地理条件还有些滞后之外,辽东各地的发展都很快,没有农田有矿产,没有矿产还有森林,各地都有着极具地方特色的发展模式。
其实,辽北的资源其实也相当丰厚,差的只是起步较晚,而且交通不够便利罢了。
如今的海州,其实也不单只依靠农田了,在三岔河入海口一带新建起的那些工厂,就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已经开冻的三岔河上非常繁忙,不断有船只沿河上下,往来的船只都装得满满的,吃水很深。
顺流而下的还好,逆流而上的船只就需要人力拉拽了,这是个辛苦活儿,不过那些拉纤的人却都满面带笑,好像拉纤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一样。
其他人对此都是视而不见,既没人上前帮忙,也没人关注,时不时投过去的目光,也多是带点鄙夷神色。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那些人身上都裹着皮毛,脚下也踏着毡靴,典型的草原人装束。对于鞑子,辽东军民虽然不会一见面就喊打喊杀,可一样不会有什么好感。
“玉儿,你怎么会来这里?”
哈桑差点就认不出自己的妹妹了,人倒是没多大变化,也许是胖了点儿?本来有些粗糙的皮肤似乎变得顺滑了些,显得红扑扑、粉嫩嫩的,脸型似乎也变得圆润了一些。
不过,最圆润的还是她身上的衣服,那衣服蓬松松、鼓胀胀的,也不知里面塞了多少东西。按说把这样东西穿在身上,应该会觉得很不舒服,也很沉重才对,可看妹妹蹦蹦跳跳的样子,却是一派轻松自在,显然这衣服有些古怪。
可哈桑一时也顾不上这些古怪了,最让他惊讶的是,妹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好像还是一个人来的,这事儿不合理啊?
“当然是来玩……呃,不,我当然是来见大哥的呀。”女孩的眼珠转了转,笑嘻嘻的说道。
“你知道我会来?玉儿,在金州呆了半年,你说瞎话都不会说了。”哈桑心眼虽然少点,可对自家妹妹他却熟识得很,当然不会将这话当真。
“哈,几个月不见,大哥你倒是变聪明了。”玉儿吐了吐小舌头,称赞道。
“玉儿,那人有没有欺负你?要是过的不爽快,干脆就跟大哥回草原吧。”
妹妹的精神头不错,身体看起来也很健康,不过,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这里面的味道就有点不对头了。
现在朵颜三卫和大明,或者应该说辽东镇,是处于结盟状态。只是这个盟约中,双方的地位有些不对等,朵颜部出人出兵,而且还献上了部落的公主,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更像是一种从属关系。
哈桑倒不怎么在乎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可自己的妹妹莫名其妙的跟人和了亲,并且成了人质,这事儿终究还是梗在他心中的一根刺。
而自家妹妹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穿着还这么古怪,显然是不得宠啊!哈桑没跟汉人的贵女打过交道,可终归是听说过的,那些贵夫人都应该穿着绫罗绸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怎么会跑到外面来抛头露面?还穿成这个德行,跟长白山里的狗熊都差不多了。
所以,这不是一般的不得宠,而且也是对朵颜部的蔑视,要知道,自己妹妹可是草原上的一朵花,连伯颜猛可和火筛那样的英雄人物都垂涎不已的!
哈桑当然没胆子因为这点事跟谢宏翻脸,就算他敢,也没多少人会跟他走。在与辽东的贸易中,朵颜三卫已经尝到了大甜头,谁要是敢影响双方的关系,肯定会被牧人们生撕了的。
不过,既然妹妹不得宠,被人扔到这种地方来,那偷偷的把妹妹带走这点小事,哈桑还是有担当的。
“才不要呢,辽东比草原好玩多了,不但有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玉儿把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
“可是……”什么东西好玩,哈桑是不懂的。从懂事起,他的工作和爱好就是统一的,那就是骑马射箭,等再长大一些,又多了一项骑马砍人的活动,玩游戏?他从来就没经历过这些,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共鸣。
不过说起好吃的,他就不得不佩服那位冠军侯了,如今双方的贸易中,最重要的就是吃的。羊奶、马奶,牧人们喝了几千年,吃法也是很多的,可谁也没想到,同样的材料,在辽东转了一圈之后,竟然会变得那么可口。
奶油,和交和有些类似,不过,那东西香甜着呢,只是闻一闻,就让人沉醉不已了,又腥又涩的交和哪能及得上万一?帐篷里的那些婆娘们都爱死这东西了,每次一到货,立刻就会被疯抢一空,哈桑自己想尝尝都捞不上,这叫一个遗憾。
其实,腥涩这种口感,在牧人们身上原本是不存在的,祖祖辈辈吃喝的都是这东西,有什么好挑剔的?可是,还真是货比货得扔,同样的东西,可辽东出品的那些吃食,只要吃过一次,就肯定忘不了,回过头来,再吃自家的就味同嚼蜡了。
奶酪,草原上也有干酪,可和奶油一样,其中的味道完全就是两码事儿。别说这些了,就连牛奶在作坊里走过一遭,出来的时候,味道都不一样了,没从前那么油腻,也更加柔滑可口了……
想到这里,哈桑又一次眺望了那些作坊一眼,目光有些复杂。这些作坊都是好东西,能把普通的吃食,变出那么多的花样,还能赚很多钱,让生活变得更好,他心里非常羡慕。
不知道更受族人欢迎的那些烈酒,是不是也是在这里生产出来的,奶油什么的,哈桑只不过是尝个鲜,真正让他一想起来就想流口水的,还是那些各式各样的烈酒。
哈桑喝过很多酒,牧人们都喜欢这口,可他还是没想到,酒居然也有这么多花样,入喉时象烈火一般的烧刀子;喝的时候没事,事后会后反劲的果酒;还有……
作坊真是个好东西,草原上要是也有就好了,哈桑再次重复了一遍这个念头,目光中复杂的部分尽数敛去,剩下的是浓浓的艳羡之情。
旅顺那些作坊更厉害,做出来的武器,甚至有惊天动地的威能……想到去年在金州见到的那一幕,哈桑打了个哆嗦,将本要劝说妹妹回草原的那些话又咽了回去。还是不要惹那人为妙,至少朵颜三卫是惹不起他的,至于别人……那应该不关自己的事儿吧?
“大哥,你冷吗?”玉儿关切的问道,不等哈桑答话,她又拍手笑了起来:“正好呢,我从金州带了几件羽绒服过来,爹一件,娘一件,大哥也有一件,这衣服比皮毛暖和多了,穿上后,就不怕草原上的大风了,大哥你等等,我去取来给你。”
说着,她就象一头小鹿一般,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哈桑正在出神,玉儿动作又快,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