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第一弄臣-第6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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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心里很乱,诸般想法走马灯般交错着,让他无所适从。
“王总兵……”象挨了一个大耳光似的,王勋猛然惊醒,旋风般转过身来。
唤他的人是个中年文士,若是有去过京城吏部王侍郎府上的人,肯定会觉得,这人眉眼间依稀有些熟悉,和王侍郎颇有些神似。
“王公子,如今……可有以教我?”王勋想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急切的问道。这人正是王琼的长子王朝,是特意来辅助并监督王勋的,相当于监军。
“王总兵,借一步说话……”虽然还算镇定,可王朝的神色也很凝重,鞑虏失败了,计划很可能也败露了,就算谢宏不知道具体参与者有多少,可那个奸贼什么时候讲过道理?只要把直接相关的几个人抓起来,三木之下,又岂能得不到真相?
想到传闻中,厂卫的那些新式刑具,王朝也是从心里往外的冒着寒气,和外面的寒风交杂在一起,几乎将他彻底冻僵了。
“王总兵,计划还没有彻底失败,事关重大,先前我没有跟你说……”扯着王勋到了偏僻处,王朝低声说道:“京中的大人们思虑周全,江南和京畿都布下了后手,京畿那边不过是骚扰而已,可江南那里却是稳操胜券的。”
说这话时,王朝也有些心虚,可保万全的计策在正德朝已经出现过太多了,不过,其中大多数的都失败了,江南那事儿虽然看起来很美丽,可谁知道到底怎么样呢?要不是正德和谢宏都在大同,肯定顾不到江南那边了的话,他甚至都没心思劝王勋了。
“宁王爷要……”王勋瞪大了眼睛。
“嘘,王总兵,先莫要声张,那边……”王朝以眼色示意,张、孙二将之前只是暂且屈服,见到鞑虏败逃之后,已经一门心思的要立功赎罪了,在摆平这两个人之前,事情是不能传出去的。
“为今之计,也只有举兵响应江南了。”
“可是……”王勋有些犹豫,圣驾就在大同,自己一举兵,肯定是第一个平叛的对象。吸引了皇帝的注意力,可以延缓他的行程,给江南的宁王赢得时间,可是,自己八成就要交待了。
他神不守舍的往城下看了一眼,连王帐精兵都被打成这德性了,就算麾下的兵马对自己死心塌地,也一样不是对手啊?何况,如果对敌的是皇帝,麾下的大军不是哗变就是溃散,根本不可能鼓起对敌的勇气啊。
“在这里肯定不行,野战也不行,为今之计,只能先回大同,然后据城而守!”王朝摇摇头,“近卫军与虏骑鏖战半日,杀声震天,虽然最终取胜,可伤亡却也不会小了,再加上他们本是为了野战而来,想必也不会带有攻城器械,守城还是有些成算的。”
见王勋点点头,脸上神情有些意动,王朝继续劝道:“大同有崔巡抚和韩部堂在,到时候,只要假太后懿旨或者先皇遗诏,说当今皇上不是先皇骨肉,得位不正,就可以让城内军民心存疑虑了,到时候,还怕守不住城池吗?”
“若是不然,等皇上一到,开始清算,你我,以至大同和朝中诸位正义之士,又怎能逃出那奸贼的毒手?要知道,他在江南可是大开杀戒,枉杀了无数无辜之人啊!”
“王公子说的是,末将现在就去传令,整军回大同。”王勋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点点头,抬手就要召唤心腹,转过身,他突然又迟疑了,“孙镇嫡系人马不多,倒还好说,可张輗……”
王朝阴测测一笑,道:“王总兵,只要变通一下就好了,你只对他们说是追击,反正方向差不多,等到半路,有心算无心,还怕没有机会么?”
“好,就这么着!”
第706章 兵不血刃
虽说下定了决心,可王勋却没有立刻率兵出城。大同边军的行动效率可没有近卫军那么高,几万大军的集结是相当耗时的。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外间的形势。
追在鞑子溃兵后面的明军大致分为三部分。
那些除了身上的服色之外,怎么看也不像正规军的游骑是混在溃兵中间的,他们专门挑重要人物杀,只要有人身边聚拢了亲卫,或者试图整顿溃兵,他们就会迅速杀上去。
这么做的目的主要是瓦解对方抵抗意志,扩大鞑虏溃军的混乱程度,不过在某种程度上,也让他们完成了立功的目的。被他们杀掉的,多半都是大人物,就算不是部落头领,也是万夫长、千夫长什么的,扈三娘那一队人更是把小王子都给解决掉了。
如果单是一千来响马的话,倒也没这么大威慑力,紧随其后的,是猴子带领的宣府悍卒,他们是主要起到的,是接应先锋的作用,有响马们解决不了的敌人,就轮到他们动手了。
眼下鞑虏已经彻底崩溃,即便分成了三队,每队不过三百人,可却也没有他们解决不掉的敌人了。轰轰的爆炸声也多半出自他们的手笔,这声音仿佛战鼓似的,一直提醒着虏骑,后面还有追兵,很可怕的追兵。
因此,他们一直在亡命奔逃,连头都不敢回。其实,在溃兵最前列的那些人若是回头看看的话,他们就会发现,视野可及之处,只有黑压压的溃兵,一个追兵都看不到。
在猴子身后的,是江彬的五千蓟镇铁骑和和尚的三千营,这些人是专门杀人的。
杀人当然是以集体模式进行才更有效率,所以他们没有分兵,而是排成了一个长长的横队,前后只有两排,像是一张单薄的网子兜在鞑虏大队的最后面一般,这张网不断收割着生命,所过之处,唯有满地尸殍。
让王勋顾忌的,也正是江彬的人马,虽然谢宏本人不在阵中,可这支兵马打的却是冠军侯的旗号。
结果把王勋给吓住了,他生怕不小心撞上瘟神,然后直接被拿下了,就算要打着宁王的旗号翻脸,至少也得在他搞定了张輗、孙镇之后才行。
“总兵大人,至少让末将领一支轻骑追上去吧,等大军集结岂不是太晚了点?”见追逐的双方都去的远了,孙镇很急切。
这样下去别说立功了,怕是只剩下在后面拣首级的份儿了,要是换一支兵马的话,首级抢了也就抢了,可现在面对的是天子的禁军,谁敢贪他们的军功啊?
没错,山野间还有些零星逃散的虏骑,可是,用几万大军去抓那小猫两三只,丢脸不丢脸啊?尤其是在禁军如此辉煌的战绩之下,自家得多无能,才会去做这种事儿啊。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鞑虏一向好以诈败之法诱敌,如今看似败得凄惨,谁又能知道他们会不会中途重整旗鼓呢?再说了,逃过去的应该都是鞑靼的兵马,瓦剌的兵马至今尚不见踪影,此事不得不虑啊。”王朝轻捻长须,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说瞎话。
要说这龙生龙凤生凤,家学渊源是立身的根本,明朝的官二代同样具备了做官的基本技能,王朝打官腔打的这叫一个熟练。若不是明知眼前之人没有官身,张、孙二将几乎以为这位少爷是新来的巡抚大人呢,这语气和腔调根本就是一模一样啊。
“咳咳,两位兄弟,不是本将怠慢,只是禁军追的正急,咱们要是贸然插上一脚,说不定会招致误会也说不定啊,还是在禁军身后缓缓而行,以作接应才是,你们说呢?”见二人面有不豫之色,王勋知道坏事,连忙出来打圆场。
“便依总兵大人。”张輗、孙镇对视一眼,面色稍缓,都是点了点头,认可了王勋的说法,既然没来得及从正面阻截,那现在再冲上去,难免就会给人争功的感觉,跟在后面做后援倒也说得过去。
见二人答应,王勋这才松了口气,有些不满的看了王公子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惦记着摆架子,大明文贵武贱是不假,可这种要命的时候,总要懂得从权吧?
王朝心中也是奎怒,武夫果然粗鄙无知,连兵法都不懂,难怪总是中伏兵败呢,不读书就是没前途啊。也罢,本公子现在没空跟你们计较,等渡过眼前难关再说。
“大人,城外,城外……”王勋一颗小心肝差点没被吓得跳出来,他回头怒视那个亲兵,考虑着要不要把这个丧门星宰了,整整一天,他就没报告过半个好消息。
“大人,圣驾已经到了城外了!”
“什么?”众皆震惊。
“怎么可能?难道近卫军毫发无伤的击败了鞑虏?否则,否则,追击的骑兵刚过去一个时辰,步兵怎么就到了?”几个武将都懵了,面对两面夹攻,大败虏骑就已经让他们很纠结了,若是近卫军还没有伤亡,那还是人间的兵马么?是天兵天将吧?
“来了多少人,应该不是整军而来吧?”王朝这个时候倒是机灵起来了,要是来的人少,那还可以想想办法。
“是整军而来,足有数万兵马,光是重骑兵就有将近三千!还有那些恐怖的强弩兵……大人,您快去……看看吧。”那亲兵面如土色,他是王勋的心腹,知道大同的那些谋划,所以迎接圣驾的言辞到了嘴边,只是打了个转,却是说不出来。
再无二话,折腾了半天,几人最后又回了城头。王勋匆匆走在前面,王朝跟在他身后,两人都没注意到,孙镇和张輗搞了点小动作,前者递了个眼神过去,后者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敌可摧,旄头灭,履胡之肠涉胡血。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旁,杀尽胡儿汉道昌!”还没上得城头,就已经听到了响亮的军歌声,李太白的胡无人也算应了一回景,配合着遍地的鞑子尸体,汉歌显得额外嘹亮。
这首歌,从圣驾出京就开始传唱,一路唱到了大同,虽然这时代消息不是很便利,可王朝等人却都是一清二楚的,来的确实是近卫军。
而上了城头之后,外面飘扬的旗帜也验证了这一点,队伍最前列是象征皇家威严的黄龙旗,其后是风林火山的近卫军军旗,在所有旗号之上的,是那面最为遭人诟病的正德龙旗,来人的身份已经不需要任何怀疑了。
“圣驾在此,大同总兵王勋,副总兵张輗还不速速出城迎接?”见城头人影晃动,知道目标人物到了,近卫军齐声高喊道。
王勋当即就懵了,王朝也没了刚才出主意的那股伶俐劲。二人看得分明,外面的数万兵马,军列虽然整齐,可军容却不怎么样,兵器和盔甲上都是血迹斑斑的,不少人身上还明显带了伤。
可是,越是这样,他们就越害怕,因为这证明了,近卫军是通过一场实实在在的血战,将鞑虏击溃的。王朝不懂兵事,可王勋却是宿将,他甚至能想象出当时情景。
虏骑攻势如潮,近卫将士死战不退,耗光了鞑虏的锐气之后,突然投入反攻,苦战大半日的鞑虏多番受挫,因而全盘崩溃……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难,那可是十万王帐精兵的猛攻!宣府兵精,可在顺圣川还不是全军覆没?就算没有自己转进动摇军心,张俊一样不是对手啊。
而近卫军居然彻底击溃了小王子,他们的战斗力又是何等恐怖呢?大战过后,他们竟然还能进行急行军,连伤兵都是,自己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对手吗?自己怎么可能抗衡得了呢?
他将无助的目光投向了王朝,希望足智多谋的侍郎公子能给自己出个好主意。
可王朝又能如何呢?他不是自诩管仲乐毅的孔明,也不是力挽狂澜的于少保,他只是个普通的官二代而已,打打官腔,出出馊主意还算有点把握,面对城外挟胜而来的大军,他能不被那冲天的杀气吓尿裤子,都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哪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呢?
其实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