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官-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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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事司机的大哥说:“一分钱难倒了英雄好汉,我们实在是借不到钱了!”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不成!太少了!”
鹿路也说:“你们这是在拿生命当儿戏,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我们不要钱了,我们走,明天法庭上见,明天到了法庭上我把你们一起告!”
鹿路的话把大胖子科长敲了一下,心里想:他们要一起告谁呢?于是,急忙把狗三、鹿路拦住说:“二位莫要生气,我们再想想办法吗!”
狗三说:“操!这已经是第10天了,死亡者的家属们都还在家里哭哭啼啼地等待着处理的结果呢,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别人家的感受呢?”
大胖子科长说:“你说的对,你说的对!我让对方再商量、商量!你们把尸体拉回去了吗?”
鹿路答:“还没有!“
大胖子科长说:“今天先把尸体拉回去吧,让死者入土为安!”
鹿路说:“是!”
狗三络腮胡子直竖,墨镜下面的瞽目暴胀。
大胖子科长说:“你们都这样僵持着,互不让步,事情很难解决,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狗三说:“孬驴操的,我们一让再让,他们得寸进尺。我们要起诉他们,让他们刑事责任附带民事责任一起负!”
鹿路、狗三、凤妞开车来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的管理人员原来是一个工商户,专门和交警大队事故科挂钩,做的是停尸、丧葬、出殡、送殡、出租灵车、送尸车等生意。
管理人员问:“你们有交警大队事故处理科开的取尸证明吗?”
鹿路回答:“没有!”
管理人员“呯”地把停尸房的门关闭上说:“没有,不能拉!”
狗三气恼地问:“操,孬驴操的!拉自己家的尸体还需要开证明?你们不同意拉,你们留着发丧?”
管理人员问:“你这个同志骂谁?”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我爱骂谁就骂谁!”
管理人员大动肝火,抬起拳头就捣狗三。
狗三这几天正被交警大队胖子科长处理事情的圆滑作风憋屈得难受,窝了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抓住停尸房管理人员捣过来的拳头,顺势一拉,管理人员身体失控,面朝下,背朝上,“咚”得一声摔倒在地,弄了个嘴啃泥。
停尸房管理人员顿时大喊大叫起来:“打人了!打人了啊!”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怎么地吧?”
停尸房的门口立即围拢来很多的人。
这些人都是城里的人,也都是停尸房管理员的朋友,他们一个个把狗三包围了起来准备群殴狗三。
狗三把停尸房管理人员的脖子用双手死死地卡住说:“操,
孬驴操的!我看你们谁敢动手?我就把他的脖子拧下来,给我们鹿远兄弟陪葬!”
众人看了看狗三的光头,又看了看他那副黑黑的墨镜,一个个后退着说:“你松手,你松手!”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我松手行,我听说过世界上有抢钱的;有抢东西的;这个孬驴操的,却不让我们拉我们的尸体,抢我们的尸体!”
一位老人走了过来说:“老二,也怨你,他们家的尸体,你怎么不让他们拉?”
停尸房管理人员说:“交警队没有给他们开取尸证明!”
老人说:“打个电话问一问,不就得了?”
停尸房管理人员掏出手机,拨通了大胖子科长的电话。
大胖子科长开着车赶了过来说:“你们不是要向法院起诉吗?起诉的话,尸体还不能拉呢!”
狗三问:“孬驴操的,这是为什么?”
大胖子科长说:“法院还需要对尸体再进行尸检!”
狗三把墨镜一摘,生气地瞪着一明一暗的两只眼睛骂:“操,孬驴操的!这是什么法律?这是什么程序?人都被撞死了,这本来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情,还要再对尸体进行大卸八块?还要再进行屌操的什么尸检?走!不起诉了,也不告了,咱们告也告不赢,我们把尸体拉回去再说!”
凤妞大哭起来。
鹿路也掉下了眼泪。
狗三找来了一辆运尸车,准备拉鹿远的尸体,气势汹汹地问:“大胖子科长,我们不告了,我们拉尸体,你说怎么办吧?”
大胖子科长说:“那就拉吧!”
停尸房管理人员说:“停尸费还没有交呢!”
鹿路愤恨地问:“多少钱?”
停尸房管理人员说:“一天200元,十天2000元,加上500元钱的整容费,一共是:2500元!”
鹿路说:“黑呀,黑呀!这里的人心真黑呀,□□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些狼心狗肺的东西!”
狗三说:“操,孬驴操的!能赅阎王的帐,不欠小鬼的钱。老子我这里有!”说着,从手提包里取出了2500元钱,扔给了大胖子科长。
大胖子科长畏惧地退缩了两步说:“不是给我,是给他!”
停尸房管理人员捡起钱,打开了停尸房的门。
鹿远的尸体已经擦洗干净,平躺在一张小床上。
凤妞放声大哭。
鹿路也放声大哭。
狗三这个刚强凶猛的汉子也悄悄地流下了眼泪。
运尸车把鹿远的尸体送到了黑山村。
鹿家的男女老少见把鹿远的尸体拉了回来,一个个放声大哭。
红白喜忧事务大总理猪猪走了进来,劝慰道:“都注意点,千万不要把眼泪滴撒在鹿远的尸体上!”
众人放低了哭声。
猪猪说:“鹿路,凤妞,咱们商量一下鹿远的后事吧?让鹿远入土为安吧!”
鹿路说:“猪大叔说的对,这件事就交给您操心吧!”
猪猪看了看狗三说:“村长也在,咱们商量一下,鹿远怎麽个安葬法?”
狗三问:“安葬还有个法?”
猪猪急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火化呢,还是不火化?”
狗三说:“按国家的政策必须火化!”
猪猪说:“自从改革开放之后,咱们村就很少有人去火化了,现在不都是用棺材土埋吗?”
狗三瞪了猪猪一眼说:“你是咱们村里的红白喜忧事务的大总理,你看着办吧!”然后又扭头对凤妞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凤妞擦抹着眼泪,跟着狗三走了出来。
大门外阒无一人。
狗三从兜里掏出两千元钱说:“这是两千元钱,你先拿着,这几天事情多,需要花钱!”
凤妞推辞说:“我不要,今天已经让你花钱了!”
狗三抓住凤妞的手腕,把钱放在她手心里说:“听话,拿着!”
凤妞再想推拒,狗三大步而去。
凤妞把钱揣进兜里走回家。
鹿路说:“狗村长不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几天还幸亏有他跟着!”
凤妞说:“大哥,今天的停尸费2500元钱都是他出的,我们得还给他!“
鹿路说:“那是自然,一会儿,你就去把钱还给他!”
狗三走了之后,鹿路、凤妞和猪猪便开始商议鹿远的丧葬事宜。
猪猪说:“鹿远侄子已经这样了,我的建议是让他进天堂公墓!”
鹿路说:“天堂公墓是需要花钱的,每一个墓坑都很贵,我们就是想去,公墓的领导能同意吗?”
猪猪说:“狗三就能当家,不妨让凤妞侄媳妇去问一问他?”
鹿路说:“也好!”
于是,就让凤妞拿上2500元钱,对凤妞说:“你去狗村长家,把这2500元钱还给他,就去问一问,鹿远安葬在天堂公墓里面行不行?”
凤妞说:“好吧,我这就去!”说完,转身就走。
鹿路又嘱咐说:“在小卖部里给他买两盒烟,他抽烟,也表示对他的感谢!”
猪猪说:“他是村长,他应该为村民们操心!不用给他买烟!”
凤妞还是在小卖部里卖了两盒最贵的烟,向狗三家走去。
狗三回到家里,鸭娥住院没在家,自己便炒了两个菜,开了
一瓶酒,坐在电视机前,一边看电视,一边吃喝起来。这时,凤妞推门走了进来。
狗三急忙放下酒杯,用身体把电视屏幕遮挡住,惊愕地问:“凤妞妹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凤妞这才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挂钟,原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了。
这几天,因为丈夫鹿远的不幸,凤妞茶不思、饭不想,神魂颠倒,日子过得昏天黑地,早晨不知道是早晨,晚上不知道是晚上。不好意思地说:“村长,鹿远的事,让你操心了,今天你还替俺垫上了停尸费钱!”说着把2500元钱拿了出来说:“谢谢
村长的操心,把今天你替俺垫上的2500元钱还给你!”
狗三问:“这么着急干什么?”
凤妞把钱放到炕上说:“村长,俺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狗三问:“什么事?不用客气,你说吧!”
凤妞把两盒大中华烟递给狗三说:“咱农村有个风俗,人死后不火化,能用棺材埋,到了那边阴曹地府就等于住的是高楼大厦,我想不让鹿远火化了,也给他买俱棺材,把他给埋了,你看行吗?”
狗三说:“这件事,不是有红白喜忧事的执事大总理猪猪吗?你找他办就行了!”
凤妞说:“他说不当家,得请示你!”
狗三最喜欢别人给他高帽戴,听凤妞这么一说,立刻高兴地说:“好,行!”
凤妞又从怀里掏出了两千元钱说:“村长,让你跟着操心,俺都过意不去了,俺怎么还能再花你给俺的钱呢?这是你在大门口给俺的两千元钱,俺也给您带来了!”
狗三看了看钱生气地问:“凤妹子,你看不起我?这两千元钱是我给你的,你要是不把它收下,鹿远的事,我就不管了!”
凤妞只好把钱复又揣进兜里说:“好吧,算我借你的,鹿远的事过去之后再还给你!”凤妞说着,又问:“凡是村里不火化的人,不是都要交给村里一千元钱吗?”
狗三说:“别人交,你就不用交了!但是,鹿远的事,可能有点难办!”
凤妞问:“为什么?“
狗三说:“占用棺材不火化,那是违反政策的事,是咱们村偷偷摸摸办的事,不能让上级知道了,鹿远是出的车祸,东西南北庄的人都知道了,镇里的领导们也知道了,要想不火化,偷偷摸摸地埋,我想还真有点难度!”
凤妞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村长,就算我求您了,您就给想个办法吧!”
狗三急忙拿了条毛巾给凤妞擦眼泪说:“不哭,不哭!办法总会有的,大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我再想想办法,我再想想办法吗!”
凤妞擦着眼泪问:“鸭娥嫂子呢?她不在家?”
狗三回答:“住院去了,成天介病病怏怏的,你先看会电视,让我想想办法!”说着,“哐啷”一声,把门关闭,把凤妞关在了卧室里。
狗三走出卧室,在外间里坐在沙发上抽烟。
凤妞心里想:上山打虎易,开口求人难。我就等等吧!
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黄色录像。一阵阵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喘息声不断地传了出来,干扰着凤妞的心绪。凤妞不由自然地向电视屏幕上看了一眼,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电视屏幕上有一对男女正在□□裸地撕咬在一起,弓腰驼背,像蛇一样地缠绕着……
凤妞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用双手捂住了双眼。暗暗地想:这个狗三,怎么还看这样的电视?凤妞把头低垂下来,屏幕上的声音又让她忍不住地抬起了头。妖怪打架的姿势越来越逼真,凤妞即羞,又怕,真想摸块砖头砸向电视。
电视里的尖叫声、撕咬声、喘息声、□□声,一阵高过一阵。凤妞只好紧闭了双眼,把头垂得低低的压在胸前。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再往电视屏幕上看,闭紧了双眼,把两只耳朵也用手堵得严严的。但她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怎么都想偷偷地再看一眼,她从指头缝隙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她浑身燥热,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