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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扶魉鬼-第47章

小说: 扶魉鬼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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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的温热来。
陈世子像哄孩子一样,将手中的糕点一点一点的接近那两片娇嫩的唇,眼眸中的光筛去了所有的浮华,只剩下纯粹的溺爱。
念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张开嘴,吃下了那块糕点。她尝不出太多的味道,也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只是拒绝不了那样温柔的眼神。
陈世子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原来这么容易满足:念念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了一丝不一样,念念愿意坐在自己的身边,念念吃了自己喂给她的糕点。。。。。。
虽然他的大多数问题都得不到念念语言和肢体上的回应,不过渐渐的,陈世子学会了自己回答自己。
“你一个人住在这寺中?”
身边人安安静静的不理他,陈世子便心下替着她回答:“是啊,奴家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寂寞,世子爷你一定要多过来陪陪奴家。”
于是,陈世子一脸认真的点着头,接着问道:“你是妖吗?”
岁岁继续不理他。然后,心底那个细着嗓音的陈世子答着:“世子爷真是火眼金睛,奴家确实是这扶魉山上的女妖,因喜爱佛音,便来到这戒珠寺中。世子爷,你会因为奴家是妖,而嫌弃奴家吗?”
陈世子连忙摇了摇头,心下笃定的说道:无论你是人还是妖,本世子都喜欢。
明明是他的自问自答,可念念却像是听见了他心底的回答一样,抬眼的瞬间,眸中染上了梨花的微白。
“以后,都不准你突然消失。”陈世子温柔的眉眼间,融进了一丝慌张。他抬起手,指尖依着眼前人的轮廓下滑,似要将这张脸永远的烙印进心底。
念念看着这双眼睛,看着里头这个小小的自己,突然就极轻的点了一下头。
因为这个轻微到不易觉察的动作,陈世子再一次欢喜的搂住了眼前的人儿,眼神温柔的可以融化冬日的积雪:“你一定是上天派来历练我的劫。”
那日之后,有了心上人的陈世子,疼惜着念念一个人住在清汤寡水的寺中,一定吃不好也睡不好。于是从不入厨房,就连生个火也不会的陈世子,居然学起了做面。
一来是因为在陈世子的认知中,面是一道容易上手的食物,二来,他府上的黄大厨做的面,可是朝樱一绝。
于是,在被烟熏的流了无数行眼泪,被油烫的手臂上满是红点,脸上还抹了一把煤灰之后,陈世子终于出师了。
当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鸡蛋面端到念念面前时,陈世子的内心还带了那么点罪恶感,因为他打晕了戒珠寺的火头僧,霸占了人家的厨房,还在佛门之地做起了鸡蛋面。
陈世子看着念念似乎不知该如何使用筷子,不由含笑着将筷子拿到了手中,夹起一筷子不多不少的面条,轻轻吹了吹。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念念已经不再像初见时那般冷冰冰的了,就像现在,陈世子温柔的对她说着“张嘴”时,念念虽然还是会怔怔的看着他,可随后却会张开嘴将面吃下去。
陈世子喂的极为耐心,念念吃的甚为安静。一室的春光浮动在两人身上,美好而脆弱,仿佛随时都会被用力捏碎。
彼此的念念不知道,从朝樱到南柯城,需要不吃不喝的骑上两天两夜的马。只是陈允淮不在意,他迎朝揽月的赶来,只是为了能给她做一碗面。
而陈世子这月间频繁前往戒珠寺之事,没多久就被他的王弟陈允南得知。等他将这件事通过自己的眼线流传出去,确信已经被朝樱最大的通缉犯谢小朝知晓后,温润如玉的穆王爷脸上,于是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
当日谢府上下,除了谢小朝,其他人都以谋逆罪被处决,而因此立了大功的穆王陈允南,曾站在满地的血污上,用着只有彼此才听得见的声音,对杀红了眼的谢小朝说道:“那些罪证其实都是伪造的,你以为我王兄当真愿意娶你妹妹,他答应这桩婚事,不过是为了方便将这些罪证放入谢府而已。谢家独揽军权多年,我王兄继位后,能容得下你吗?你也不要怪本王,本王只不过是来替王兄拔了他心头的这根刺。”
被数十名侍卫围住的谢小朝,方才的厮杀已经快要将他的力气耗完,谢府不准豢养府兵,谢府不准私囤兵器,谢府是王上亲自下令督造,谢府荣华尊贵、圣恩浩荡。。。。。。
谢府不过是一只御造的金丝笼,外头的那个人随时都可以一抬手,将整只笼子打翻在地,踩在脚下。
精致的没有一丝瑕疵的的脸上,染着滚烫的血液,谢小朝怒目而视着眼前这一张张没有什么差别的脸,不甘心自己也许会死在这群王室养的狗手上。
就在方才,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死了,于是所有温暖的光明都永远的离他而去,只有冰冷的黑暗倾覆而至,用力的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滚烫而浓烈的恨意从谢小朝的胸口中迸发出来,扩散进每一滴血液中。他紧握着手中的剑,那声仿佛能将黑夜都撕扯开一道口子的叫喊声,回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底,让提着刀的侍卫谁也不敢上前一步,可只有穆王一人,觉得这声音悦耳无比,他夺过侍卫手中的刀,送死一般的对着谢小朝砍去。
那夜,逆贼谢小朝不仅刺伤了欲求劝说他的穆王殿下,还以其为人质,逃出了谢府,自此不知所踪。
事后,所有人都在赞叹穆王的仁义。而陈允南自己知道,这一剑,他可没有白挨。

☆、世间安得双全法(十八)

从三月十五到四月十五,人世间的春花已经开始凋谢,如那株梨树上的白色花朵,已经融入了土壤中,等着来年春日时,能滋长出一片片留住风的花瓣。
这一日,陈世子照旧陪着他老娘盈夫人来戒珠寺上香。只是盈夫人发现,自己这个向来不情愿来此的儿子,脸上居然破天荒的挂着一抹欢喜的笑。
“菩萨保佑,我儿终于开窍了。”盈夫人一脸激动的念叨着,却不知儿子之所以喜欢戒珠寺,是因为这里住了他的念念。
世子爷趁着他娘不注意,一溜烟似得从大殿上跑了出去。可等他越过老实和尚,进入内院时,却没有如愿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岁岁,再一次消失不见了!
陈世子焦急的寻遍了此间的每一个角落,寻到的却只是那个浑身充斥着戾气的逃犯——谢小朝。
冰凉而锋利的剑架在陈世子的脖子上,身后之人的声音比他的剑还要寒冷,让这本该明媚的四月天,凛冽的如同十二月的雪季:
“陈允淮,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只是陈世子却没有多少害怕,因为从骨子里渗出来的担忧将它盖了过去。他不是太关心谢小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也不关心他为什么要杀自己?他在意的只有不知所踪的念念。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陈世子的声音炽热而急切,宛如一簇火,无畏的同冬时的寒雪做着斗争。
“你以为你说这些疯话,我就会放过你吗?”剑刃亲密的贴在了陈世子的脖子上,鲜红而滚烫的血液顺着他白皙的脖子流淌下来,在胸前渗出一朵妖异的花。随着再一次响起的质问声,那朵花也跟着剧烈的颤动着。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陈世子一定是不怕死的,所以他才敢用这样的口吻,质问着曾经叱咤沙场的谢小朝,才会用手去握住这把锋利的剑。
汨汨的血液中混合着急促的呼吸,陈允淮仿佛一下子生长出了无穷大的力气,竟能从谢小朝手中将剑扳过来,而后直视着这双孤冷的眼眸。
对视,亦是对峙。
一方眼中是清晰明了的担忧,一方眼中却是一闪而过的震惊。
“你这张脸,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谢小朝毕竟武将出生,对付一个锦衣玉食的世子爷本该是绰绰有余,可陈世子却死死的握着剑刃,像只被人侵犯的野兽一般,寸步不让。
于是,使了十足力气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与之而来的是谢小朝凌冽而痛苦的质问:“你知不知道,她死的时候只是十七岁?”
下一拳准确无误的落在陈世子的胸口,力道之大让他止不住喷出了一口血,“你知不知道,我将她捧在手心上十七年,从来都不准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接着是下颌、胸腔、腹部。。。。。。。
“你知不知道,她有一匹心爱的小马,想着将它养大后送于你。”
“你知不知道,她常常会指着天上最亮的那颗星,念着你的名字。”
“你知不知道,她从未学过刺绣,可为了能绣好一件嫁衣,将一双手扎出了无数个血点。”
“。。。。。。”
“你怎么会知道呢,她有多么欢喜的,盼望着能够嫁给你。”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有温热的泪水划过眼尾的泪痣,谢小朝苍白的脸跳跃在越趋越近的火光中,近乎邪魅。
他的手紧紧的抓着倒地之人的衣领,这张被砸的一脸血污的脸,快要辨不出原来的样貌。只有那个轻微而虚弱的声音,依旧固执的从陈世子发烫的嗓子里挤了出来:“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
“。。。。。。。”
“我把她杀了。”谢小朝不知道陈允淮指的“她”是谁,却乐意斩断这根支撑着他的稻草。看着蔓延至脚边的大火,谢小朝没有逃避。一半是因为他累了,从眠儿死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也就跟着一起死了,还有一半是因为他的仇人在这里,他得看着他死去,而后带着他的魂魄去地府给谢氏,给眠儿赔罪。
“死。。。。。。了。。。。。。”,泪水从陈世子肿胀的眼眶里满溢出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狭窄成一根细线的视线中,他好像又看见了那抹素白色的身影,站在一棵白色的梨花树下,回眸的瞬间夺去了他所有的呼吸。
这间供奉着数百个偶人的屋子,突然就变得炽热了起来,这种热是没有感情的木头释放出来的,所有暖不了两颗破碎的心。
屋外混杂着各种凄裂的叫喊声,有什么东西倒塌下去了,在数十年后斑驳成了一块块长满青苔石头。还有什么东西遁作了一道流光,将仅剩下一丝气息的陈世子带到了一间禅院内。
通明的光球隔离开肆意吞噬着一切的大火,陈世子睁开眼时,看见的是一张熟悉的圆脸,这张一向挂着憨笑的圆脸,此刻像是被人使劲捏紧了眉心一般,显露出深深的忧色。
“延悔大师?”这是陈世子第一次不称呼他为老和尚,也是最后一次称呼他为大师。他看着一点一点不易觉察的淡黄色光亮,从延悔的体内流淌出来,融入了一望无际的火光中,而延悔的胖身子,因此瘦了一大圈。
“此火因欲念而起,吞噬了数百条性命。而这些枉死之人尸骨无存,入不得轮回,必会化作厉鬼,为祸人间。我此番散去一身修为,也只勉强将这些四散的魂魄拘禁在寺中。陈施主,你可愿意救一救南柯城的众生。”
陈世子没有办法回答他,如针扎一般的刺痛折磨着他的嗓子。他也不清楚自己愿不愿意,可延悔显然已经替他做了决定。
那只流动着金黄色纹路的手,放在陈世子的心口,他听不清楚延悔在念些什么,却可以感觉到随着他嘴唇的启合,有什么甚为重要的东西正在从他的记忆中消失,还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进入了他的身体里,使得他的眼皮子变得越来越重。
在意识完全消失之前,他依稀听见一个苍老而虚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
“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你的法号便叫离妄吧。封安墨玉是块难得的宝玉,我如今将它化作了你的□□,可庇护你的肉身不死不灭,以此来镇压此间的怨气。但若是有朝一日你离开了这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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