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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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戏言,你还当真了。”梅大娘惊讶说道:“那是当酒醉之言,都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吧,你居然还记得。”
“姐姐的话,我可不敢忘记。”苏月香说道,作为汴梁城有名的女伎,她常年应邀出席各种官方、私人的宴会中,深知那些风流才子是什么德性,而且有白素卿的教训在前,也自然不希望白瑾瑜再步入其后尘。
“那照你的意思,应该为瑜儿寻个什么样的夫君才适合?”梅大娘问道。
“那自然是……”苏月香就要回答,却突然说不下去,士农工商,率先排除士子,难道要让瑜儿嫁给商人、农户、或者低贱的工匠不成,当然,还有别的选择,例如那些靠着祖辈恩萌,整日只在吃喝玩乐的公子哥儿。
他们也配,想到那些公子哥的行径,苏月香心里就直摇头,感觉有些茫然起来,其实这个问题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在还未懂事之时,苏月香就被卖入教坊司之中,对于自己的童年根本没有任何记忆,教坊司从来就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地方,她自然受了许多的苦。
直到后来跟着随白素卿,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温暖,在她里已经将白素卿视为自己的亲人,好景不长,白素卿的逝世让苏月香悲怆不已,她自然将自己对白素卿的感情转移到白瑾瑜身上,尝试过失去亲人的痛苦,或者连苏月香自己也没有发觉,潜意识之中,她不希望白瑾瑜离开自己的身边。
但是随着白瑾瑜一天天长大,苏月香心里也隐约清楚,总有一日,白瑾瑜也会与白素卿一样,为了某个男人离开自己,理智告诉苏月香,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可是在情感上却接受不了,所以才会不断给自己找些借口,阻止白瑾瑜跟某人来往。
“月香,你也知道,瑜儿就如同天仙一般的人儿,一般凡夫俗子岂能配得上她。”梅大娘轻悠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考虑的,但是我却知道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天下有地位的都是读书之人,况且才子佳人本是天成,瑜儿不许才子还能许何人?”
“小姨、师傅,你们在说什么?”这时白瑾瑜盈盈走了过来,隐隐约约听了几字,迷惑问道:“什么才子佳人的。”
“没什么。”苏月香微笑说道:“梅姨说,事了之后,要领我们游遍杭州四处景观,听说这里可有不少秀丽景观,以及许多才子佳人的传说。”
“好啊。”白瑾瑜也没有怀疑,小手朝船舱内的少女比划了下,小脸泛出淡淡的笑容:“听她们说,杭州城的寺庙非常灵验,我还想着去礼拜一番,好给父亲……,还有小姨和师傅求几道平安符。”
“这些小丫头,还以为是向你请教琴艺呢,没有想到尽和你说些杂事。”梅大娘摇了摇头,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说道:“瑜儿,杭州城的寺院不仅能求平安而已,最为灵验的却是签卦占卜,特别是……求姻缘。”
且不提白瑾瑜闻言小脸泛红,却说下外面的情景,戏船开来之后,吹打弹唱的杂剧上演,寻常百姓自然是看得拍手叫好,而那些文人士子却依然兴味索然的模样,心里直嘀咕,觉得看戏还不如听俏丽女伎唱小曲舒服。
“吩咐下去,让那些船家自觉些,没有空隙就别硬往里挤。”站在小舟前面,楚质有几分恼意说道,刚处理完翻船事件,附近又发件起因抢占位置而相互对骂的事情,差点就要大打出手,幸好给楚质及时制止,不然肯定又要闹出乱子来。
听到楚质的训示,附近几条小舟的衙役连忙应声,随之划着橹桨向四周驶去,向附近围观看热闹的船家传达上意去了。
过了片刻,小舟停靠在浮板上,楚质轻步走了上去,悄无声息的返回座位,却听到几个官吏在聊什么绝妙琴技,其身段多姿定然是美人无疑之类的话,心中有几分好好奇,就要询问几句之时,却见一个书吏走近,俯身说道:“楚大人,太守有令,可以开始了。”
楚质微微点头,端起茶盏饮了口茶汤,悠悠站了起来,只是轻轻朝几个方向比划了几个手势,也没有其他动作,就安然坐下。
虽然没有官员名士那么好的待遇,但文人士子名义上是今日的主角,也不好亏待他们,在官吏们的统一安排下,将他们安置在离浮板最近的十艘大船上,不仅能就近观看热闹,最重要的是传考开始,可以方便召集他们,不然湖上舟船杂多,也不好传唤。
传考生童,又叫观风试,凡名在县学的学生都得参加,出题一般都与本地民风 、吏治、学风等有关,就任官员可以借此获取了解情况及评品学生才学优劣等多方面成效,要知道除了会试及殿试在京城举行之外,士子想获取秀才举子的资格,还需要在地方考取。
虽然按制度,州县官学都有教授、教谕一类学官负责,但州县正官也要时时关心的职责,科举出身的官员,应该常去学校里和秀才们讨论经书,此外,定期出题目考试学生,也是州县正堂的日常工作。
要知道科举规矩,分好几个等级,但是童子试与解试却是由州县官员任主考官和阅卷官,换句话讲,天下秀才举子,都从州县官员那枝笔下讨出身的,所以听闻太守传考,士子们不仅是冲着范仲淹的名望的,还有借机让其了解自身才华的意思,最好是得其赏识,以后的科考说不定就可以轻松过关,那些学子自然不认真对待。
所以当见到楚质示意的衙役,通知传考就要开始时,学子们再也不觉得无聊,连忙提起神来,心情或兴奋或彷徨的等待起来,官学士子人数太多,当然不可能一一传唤,而是由范仲淹对着花名册随机点名。
到底也有几分运气的成分在,似乎有些不公平,而且有许多士子并不是在官学就读的,花名册也没有他们的名字,还好范仲淹也考虑到这点,邀请不少教谕大儒作陪,意思非常明确,近水楼台先得月,可以举荐啊。
名士大儒,平时里就算没有收下弟子,但总会有几个门生故旧吧,就算真的没有,也应该知道地方上有没有杰出的才俊,为国举才可不能避嫌,该出手时就出手,或许过了这村,就没那个店了,一时之间,范仲淹立即了解到杭州城才子们的详细情况。
当然,能让教谕名士荐举的,肯定有几分才学,不然待会上来表现不佳,丢脸的不仅是他们而已。
“浮台那边,似乎有什么动静。”不远去,一艘大船之上,沈瑶娇艳的嘴唇浮现一抹动人的笑容,盈盈如水的明眸悄然转了几圈,笑道:“瞧那些学子的模样,应该是准备开始传考了,五弟,你是否想参加?”
手里执着柄最新款式的折扇,轻轻摇动了几下,衣发飘飘,俊逸之气跃然而现,许汉卿摇头笑道:“我又不是官学士子,而且对杭州的民风不甚熟悉,参加又有何用。”
许汉卿也明白,只要自己表示想要参加,沈瑶肯定会让自己如愿以偿的,如果是之前,他可能还有几分心思,借这机会与范仲淹面对面聊下,但是见到白瑾瑜出场之后,许汉卿立时有些心不在焉起来,在惊于妹妹的琴艺居然如此精妙绝伦之余,听到附近某些自命风流的公子才俊的秽语声,他心里就感觉十分的不高兴,如果不是还有几分理智,克制住不满的情绪,他恐怕会忍不住去将某些人打得满地找牙。
怪不得父亲时常想将瑜儿接回家住,可惜她却不同意,许汉卿暗暗寻思,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与白瑾瑜谈谈心,就算不能说服她回心转意,起码以后不要再抛头露面。
“五弟,你在想些什么?”沈瑶轻声问道,明眸闪动,嘴唇笑意有些浓郁。
“没什么。”定了下神,许汉卿微笑说道:“只是热闹过后,突然感觉有些无索然而已。”
敏锐察觉许汉卿话里有些言不由衷,沈瑶微微一笑,也没有说话,莲步轻移,船舶边沿,迎风而立,纤美双手轻搭在栏杆,仪态极美,美丽的面庞雪白莹润,在明媚的阳光下似乎闪耀着光泽,清风徐徐,衣袂飘飘,越加突现出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酥胸高耸,性感诱人,充满着强烈的女性魅力,忽然见到一位成熟美丽的女子,爱美本是天性,附近之人自然是时常朝这边看来。
这个时候,经过传唤,已有几个学子来到浮台上,见到众官员,脸上呈现激动、兴奋、心虚的复杂情绪,在范仲淹和颜悦色的安抚下,表面上他们才恢复正常,当然,灵通机变之人已经变得坦然自若,语言流畅的回答范仲淹的提问。
楚质特意坐在末尾处,虽然没有看到范仲淹的表情,但是见他时而点头的动作,想必也有些满意这个学子的应对,反正这事也不用自己管,楚质自然没有仔细聆听,大部分的心思都集中在安全保卫工作上面。
还好午时已到,有部分船只离去,堆挤的情况有所缓解,摸了下肚子,楚质盘算着是否应该叫手下取些糕点来慰劳下自己,目光随意而视,却发现坐在旁边的张元善,脸色好像有点不正常。
眼睛圆瞪,似乎是在怒目而视,双手握紧拳头,难道是准备打谁,楚质好奇顺着张元善观望的方向看去,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再仔细打量,终于看出了点端倪,在不远处的一艘船上,有对男女并排而立。
男的,楚质眼光微凝,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个俊逸青年,女的,也是个艳美佳人,举手抬足间,予人雍容大度的气质,应该是个女强人,楚质很奇怪自己为什么有这种感觉,眨了下眼睛,发现两人面带微笑,语笑吟吟,关系似乎很亲密,目光顺着两人再朝船上看去,船桅飘扬着几面彩旗,几个斗大的沈字映入眼帘。
“沈家的船,难道那女的是……”楚质喃声说道,又瞄了几眼,没有发现沈辽的身影,感觉有些奇怪,前两日还听刘仁之说,沈辽要参加这次传考,怎么没见到他。
或者是在船舱里了吧,楚质暗暗想到,见到张元善依然一脸深仇大恨的盯向那个男青年,心中也有几分奇怪,不过看他的模样,楚质觉得自己还是少招惹为妙,正了正身体,目光转向其他地方,却见旁边还有个人的情况与张元善一模一样,好像更加严重,面色铁青,握拳的手紧绷着青筋,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第二百六十三章 进香
其实人家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不堪,只不过是阴沉着个脸,眼睛露出阵阵寒光,再加上一点点皱眉,落入楚质眼中,自然成了要吃人的模样。
好奇的在张元善与李明达两人身上回来打量,凭着直觉,楚质可以肯定,其中肯定有很大的八卦,趁着现在无事,楚质只觉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起来,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地扯了扯旁边刘仁之的衣袖,微声道:“刘主簿,那船上的,可是睿达的姐姐?”
正仔细关注场中学子问答情形的刘仁之闻言,偏过身体,顺着楚质所指方向看去,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发现沈瑶身边的许汉卿,目光也露出惊讶之意来。
再扯了下刘仁之,隐秘的指着张元善与李明达,楚质笑容有些诡异:“他们好像有些不对劲哦。”凭着多年观看肥皂剧得来的经验,楚质自然能轻易判断出来,两人是在吃醋。
眼睛余光瞄了两人一眼,刘仁之满面肃容,轻轻靠近楚质,口中说道:“大人明察秋毫,实在是让下官佩服不已,看来他们两人待会就要坐不往了。”如果不是嘴角微微上挑,绽放出一缕笑容,听了前半句,楚质还以为他在和自己说些正经事呢。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