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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满堂娇-第93章

小说: 满堂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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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员外笑道:“好朋友原有通财之谊,你借钱助我。我自当使你在嫂夫人跟前扬眉吐气。”吩咐管家又抬出两个火盆两口锅来。

一时之间吱吱之声不绝于耳。待那位姓吴的烧完了自家的银母,银子已是堆的合小山一般,在灯下闪花众人的眼睛。

王慕菲紧紧按着窗棂。喃喃道:“原来真有这样地奇术,我只当是骗人的。原来居然是真的。”

姚滴珠大气都不曾喘一口。心里的小算盘劈里啪啦算个不停:这一堆银子足有三四万两。本钱只得两千两。无论如何,也要去合那姓贾的说说。叫他替我炼些银母出来。

那边院中哪里晓得有人偷看,姓吴的问贾员外借了数辆车,把所有银子都搬了去。还有两个人迫不及待要家去试烧,也辞了去。只有胡子墨合陈公子两个还在。那陈公子原本就是个贪财的人,因贾员外说他那堆煤是加了药炼过的能加倍出银子,存心要占他便宜,非要在他家炼银子。

那贾员外笑呵呵依了他,炼到天明,把墙边的煤堆尽数炼完,院当中堆了半人多高地一座银山,也不晓得有多少,看着极是喜人。

陈公子看看盒中银母只用得一半,心里贪念愈重,因道:“贾大哥,这许多银子我一时也不好搬家去,还想请贾大哥合道长说说,再炼一炉,如何?”

贾员外不肯道:“炼银母也不是只有银子就使得,还要数十味奇珍异物,还要天时地利人合。不是单说炼得就炼得的。我上一炉银母就是炼坏了。不然为何要问你借银子。如今借你的已是十倍还把你了。”

陈公子再三央求,贾员外只是不肯。那胡子墨吃了半夜酒,本是伏在桌上睡,叫他两个吵醒,笑道:“我晓得贾员外地心思,这炼银母虽然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却是极难炼成地,是也不不是?”

贾员外点头道:“不错,世上多有说炼银母地是骗子,此言非虚。一来此术得真传的极少,二来还得一个八字合地人护炉,轻易不得成功,若得成功,实是一本万利。我虽然天生八字极好,然一年也只护得二三炉,今年已是护得三炉银母出炉,还有一炉坏了呢。若是再得一炉坏了,那些药引还罢了,我白赔着护二十七日炉,还叫陈世兄白喜一场丢了数万银子,何苦。依着我说,这些银子很够陈世兄使一阵子,不如明年我再炼银母,陈兄再来助我些银子如何?”

陈公子却是听出了些门道,笑道:“贾员外想是嫌少?其实在下有钱的亲戚不少,银子也还有些儿,我拉他们一同来发财,银子多银母自然就多,贾员外你多分些银母去,也不吃亏,如何?”

胡子墨夹在里头也劝他。那贾员外被劝的心动,咬着牙道:“陈世兄说的也有道理。再炼也使得,只要陈兄手中银母先归我。我把所有这些银母去合一位高人换些好药引来,必能成功。只怕陈世兄舍不得。”

胡子墨道:“有什么不肯的,他不爱钱为何要炼银母?现成的银母把他,换些药引回来,还是他赚呢。陈公子,那些银母把他。就这里一堆银山,可炼多少银母!”

陈公子本就是个极贪的人,真个把银母交还。贾员外取在手里。连自家那一盒都并在一处,请已经歇息的玉冠道人说来。说了许多好话。

那玉冠道人就在院中摆了祭桌,举着桃木剑跳了好一会,对着西方烧了三张黄纸,又静静地站了一会,方道:“我师兄说若是事成。他分四成,我分二成,那四分你们自去分。”

贾员外算了算,舍不得,犹豫道:“我们两个只分四成,却是不赚呢。”

胡子墨笑道:“多寻几个人来凑银子就是。就是在下,也有二百两银子想发个小财呢。”

陈公子眼前一亮,笑道:“舍亲中很有几个有钱的,我去寻他们说。到时候银母少分他们些。他们也是赚的,咱们不就不亏了么。”

那贾员外吃胡子墨使出吃奶地力气哄着,才肯了。那个道士就点了一柱香。才烧得一会。墙上跳过一个少年道士来,看样子比那玉冠道人还年轻些。玉冠道人却侍他甚恭。

贾员外更不必说。跪下来磕了三个头央求良久,那少年道士自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伸出四根指头比了一比。又瞪了玉冠道人一眼,跳上墙走了。

贾员外得了药引紧紧揣在怀里。因天已亮透,就叫管家们把银子都搬回房里过称。陈公子带着胡子墨自去了。

王慕菲眼睁睁的看着银山搬走,喘气道:“那个胡子墨原来真没安地好心。我去寻贾员外说话。”

姚滴珠打着呵欠道:“咱们先睡一会罢,他要开炉也还要几日。想来贾员外也是要睡的,此时去寻他哪里寻得着。”

王慕菲想想也是,依她同睡。他二人到床上哪里睡得到,略躺了躺就起来。王慕菲先道:“我想起来,柳员外家有个文会,我要去。”

姚滴珠也道:“我后娘今日要做新衣裳,叫我帮她挑料子呢。”

两个人各怀心思,分坐轿子出门。王慕菲叫轿夫悄悄随着姚滴珠,看姚滴珠真个回娘家去了,他火速到钱铺子取了他那三千两银,又把现住的宅院的房契寻了个大当铺当了一千两银,合起来四千两银,雇了一辆大车送到贾家。

贾员外看见银少,摇头道:“王举人,你我紧邻,自当一起发财,只是这四千两实是少了些。”

王慕菲笑道:“这是我的私房,你只悄悄儿收下,将来炼了银母悄悄把我就是。我爹爹那里还有一二万之数,我两个妹子处也有几万……”

贾员外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都传开了,人人来找我,我是应好还是不应好。若是都应了,一日一炉也不够呢。这样罢,王举人,你家有多少银子尽数与我,别人家地我不助他。”

王慕菲已是叫那座银山闪的昏了头,哪及细想贾员外这话合他偷听的为何大不相同。

忙忙的跑家要合王老太爷说。谁知王老太爷因昨夜隔壁喧哗,搭着梯子爬在墙头看了一夜,正在房里搬箱子捡金银呢。

王老太爷看见儿子进来,忙道:“你自贾家来?他怎么说?”

王慕菲喘着气道:“他说使得,咱们瞒着姚家贱人,把银子速速的抬了去就是。”

老太爷道:“我这里银子虽然有些,还有好些值钱之物。”

王慕菲已是走过一回当铺,当机立断,道:“当!”

叫管家去雇了几辆车,把王老太爷攒了近十年的箱底都拉到一个大当铺去,当了厚厚一叠当票。王老太爷一辈子的积蓄换了白银两万五千两,忙忙的送到贾家去。

贾员外收了,还写了个收条与王老太爷,道:“只得这点银子,我怕人多混忘了,与你个收条记着,这些能换半合银母,回头拿收条换银母。”

王老太爷把这张收条小心折好收进怀里,合儿子满怀希望家去不提。

且说姚滴珠到娘家去打个转,就要出门,马三娘看她一夜不曾睡的样子,问她:“可是家中有事?合我说说罢。”

姚滴珠摇头道:“无事,只是想小兄弟想地紧,所以家来看看他们。如今是我管家,倒不好在外头耍,我家去呢。”

马三娘因滴珠有些古怪,她是明白人不肯管闲事,就笑道:“你去罢,无事常家来走走。”叫人送滴珠出来。

姚滴珠出来又到莫家巷,说要在婶母处歇半日,打发轿子家去。其实她自前门进,就自后门出,悄悄儿走到她存金珠的铺子,把金珠宝石等物取出,自去寻了个银楼换了两万多两银子,连马三娘与她的三万两一起暂寄在钱庄里,随在街头雇了顶小轿坐到自家隔壁,叫轿夫把轿子抬进贾家。

贾员外认得她是王举人娘子,极是敬她,听说她有银子要炼银母,笑道:“好说好说,举人娘子原是天上地仙女,休说要把银子与在下炼银母,就是不把银子,这银母也也当送一两合与你耍耍。”请举人娘子同坐香车到钱庄,验过了银子,也照样写了个收据把她。

姚滴珠到此时有些后悔不该花钱在苏州买房子,又不该把从前存银子的折子都藏在苏州,不然她地银子不是又要多出几十万来?那贾员外甚是体贴,晓得她是背着王举人行事,与她另雇了轿子送她家去,临走时吩咐她道:“原是背…背…背着举人行…行…行事,收条千万收好。”

姚滴珠因贾员外被她迷地说话都结巴了,一路上都觉得好笑。不觉将到家门,却看见陈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又送银子到贾家去,心里恼道:这个贾员外实是个滥好人奇+shu网收集整理,姓陈的这样头顶上长疮脚底脚流脓地坏人合他相与做什么?他家撑死了不过有万金的家事,此番炼银母,能炼得多少?气鼓鼓想着将来得了银子要如何替相公买官,待王慕菲当了大官,必要狠狠收拾他姓陈的一家。

举人娘子到家,王慕菲接着,头一句就道:“滴珠,隔壁贾员外今日来问我,若有银子与他炼些银母,却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说要等你回来商议呢。”今天那个卡卡卡啊,写的可能不够细,可是脑子不够用了,我先更上。

第十六章 一座座银山(中)

姚滴珠想了想,微笑道:“相公,你待要我如何行事?”

若是真真,不必王慕菲说,自然把所有银子取来与他,若是不够,说不得还要去娘家借十万八万。王慕菲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王老太爷咳嗽几声,因儿子不作声,挤上前来道:“滴珠,你不是有嫁妆?”

姚滴珠微微笑道:“公公说的是,我原是有嫁妆的,只是炼得的银母归谁?”

王老太爷笑道:“你已是我王家媳妇,一身一体俱属于王家,炼得的银母自然归我王家。”

王慕菲道:“滴珠,这样天赐良机错过可惜呢,你算算,一两换二十两。”

姚滴珠冷笑道:“一两换了二十两收到公公口袋里去,我连一两也没有。不如把这一两握在手里。你们当我是那个死鬼尚真真,吃几句好话哄着,恨不能连娘家都搬给你们?公公房里那十数箱白花花的是什么?何苦掂记我这一二千两银子。你们要发财自去。我这点点嫁妆要吃用一辈子,不做那等没捡到西瓜丢了芝麻的事。芝麻虽小,也是我姚滴珠的银子!”

王慕菲没有想过姚滴珠这样泼悍,还在那里想要用什么软话哄他。

王老太爷却耐不得,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姚滴珠,骂道:“小贱人,你是我王家媳妇,你的嫁妆原是我王家拿聘礼换来的,今日你必要拿出来。”

姚滴珠冷笑道:“在我手里,我还肯为阿菲哥哥花银子。公公,你手里也有二三万银子,可为阿菲哥哥花过一两?”掉过头来对王慕菲说:“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把话说开了。你助着公公把我的银子搬他那里去,可能花得一钱?”

王老太爷气得口水都喷在胡子上,骂道:“我的不都是我儿子的?我一个大钱都舍不得用。是替我儿守财呢。”伸出手来要甩姚滴珠巴掌。

姚滴珠早有准备,跳到王慕菲身后。却不防王老夫人使脚拌了她一下,她跌倒在灰尘里,王老太爷冲过来已是踩了她两脚。

王慕菲心里极是快意,仿佛滴珠送给他地几巴掌是积年旧债,今日一举讨得全部利息。然王慕菲毕竟是举人。比王老太爷这样的白丁想的要长远,想到娘子还有二三万地私房,忙上前扯开王老太爷,把滴珠搂在怀里,道:“爹爹,你怎可动手打她。”又低头好声问滴珠:“疼不疼?”

姚滴珠咬牙切齿爬起来,冷笑两声,并不说话。王慕菲无可耐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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