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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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萋愣是愣着,但耳边温逐流的念叨她也听着呢,最后那句还真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分了注意力出去,她扭过头先对着温逐流的小眼想一想那能是什么东西,又转到另一只大眼上再想一想,哦,可能是那个吧,师兄还真是。。。。。。彭萋面露古怪,不自在的用低头用指背蹭蹭鼻头。
不自在的起止彭萋一个,陈嘉树那边挖空了心思想拿什么作引子好,等东西一拿出来自己也后知后觉的尴尬起来,第一次的失效了,陈嘉树忙不迭的又拿出一个。。。。。。
那东西每次用完都洗的干干净净,但经过反复使用,上面的血气满的都快溢出来了,自然效果极佳。
冯宓心里不是滋味,陈嘉树的师妹一个明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有一个小师妹她也早就见过,当年与明善同届进的青竹秘境,她早早出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个眉间一点粉雕玉琢娇憨可人的小女孩,然后动作温柔细致体贴的陈嘉树才入了她的眼,她还主动上去拉拉女孩的小手和他们师兄妹搭了句话,如今一见,当年还被师兄抱来抱去的小女孩已经出落成这番模样,而且,他们师兄妹之间还真的是亲密的过分。
“多年不见,萋萋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再次施展“两相见”,调整好水镜,等待显像,冯宓往陈嘉树身上靠了靠,自化春台第一面她就没让他们之间的缘分错过,只要有交集就会有故事发生,所以他们的进展很不错。
“不止模样大了,要不是这回出门遇了这事,我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些能耐。”陈嘉树欣慰道。
“你呀,总是把她当没睁眼的小孩。”冯宓嗔怪道,水镜渐渐显出彭萋那边的景象,她低声提醒道:“嘉树,有什么话快说,坚持不了多久。”
彭萋那头也注意到了,接连对着水镜摆手。
“萋萋,你没在厅堂里吗?”陈嘉树问道,师妹周围的景象不可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厅堂。
“我在后花园的桥上!”
陈嘉树就要去后院找,却被冯宓拉住了,陈嘉树关心则乱,冯宓到底冷静不少,她说:“这不可能,萋萋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我们一直守在堂前,嘉树还检查过这厅堂没有其他门了。”
第13章 逢春
“可我很快就从里面出来了,门一拉就开,啊!”彭萋喃喃着明白了她当时明明注意到却没有去细想的各种现象,没和师兄分开时从外面看那厅堂,门是大开着的,里面黑洞洞没有一丝亮光,而她一进一出曾回头看过一眼,灯笼映出的火光昏暗但仍然能够照亮厅堂,正墙上的暗红图案冲着她栩栩如生的诡笑着,院子里不仅没了师兄和冯姑娘的踪影,连打斗的痕迹也消失的一干二净,地上的方砖一块都没碎,雕栏上的狮子头也没少了半张脸。
彭萋一把抓住温逐流小臂,目光散乱的说:“我们,不会是一直没走出来吧,我们,不会是被关在厅堂的‘小世界’里了吧。。。。。。”
温逐流难言的望着彭萋,反正他们总归是有一方陷在幻境里,这是没跑的。
“师兄,阵眼就在厅堂里。”彭萋尽量把自己看到的知道的想到的都说给师兄听,“是活的,我可能解不开,不敢乱动。”动错一笔后果不堪设想。
“你别动,什么都别动,等着师兄进去接你!”陈嘉树生怕师妹擅自解阵把小命搭进去。
“冯姑娘,你被控制的时候有多少意识,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挟持你来陆府吗?”温逐流是听不下去那两个哥哥妹妹你找我我等你的对话了,他赶紧找个由头将话题摆正。
“我和几个同门被困在城西琉璃市附近,同门一个接一个的消失,我最后被掳走神识被封的严实,意识有但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冯宓醒来后还没有功夫好好说说她在呼兰城的经历,现在都在原地踏步没有头绪,她的经历也许会给大家灵感,所以另外三人听得格外认真。
“你们说陆府,这里就是陆府吗?哪个陆?”冯宓似是想到了什么。
“耳边陆。”陈嘉树道。
“我倒是知道一个呼兰城的陆家。”冯宓特意看了陈嘉树片刻,见他的神情不似作假,应该是真的不知道,便有些羞赧,道:“你们闲话说的少听的也少,不知道也是自然。”
“陆府什么来历?”陈嘉树追问道。
“珑陵江氏你们知道吧,那个兴起整个江氏的春见老祖,都说这呼兰城陆家是他安置外室和私生子的地方。”冯宓不好意思的说,碧云馆女修居多,每天都有新的小道消息流传。
彭萋被这称呼唬的一愣:“春见老祖?这名号谁给他的?”师父这么高的辈分也没冠上老祖的名号,这春见老祖的辈分还能高过师父?
“谁给他的,哼,他那些徒子徒孙标榜的。”温逐流哼道。
“那个出身仙门长白的春见老祖?珑陵江氏虽然近年来行事愈发嚣张欠教训,但他们。。。。。。会嚣张到勾结邪道,明目张胆的干这伤天害理的事?”陈嘉树沉吟道。
“师兄。”彭萋虚虚的叫了一声,“你说春见老祖出身长白,怎么可能,长白一夜败落,弟子流散,厄运缠身埋骨异乡,世间再无长白弟子,怎么还能冒出来个出身长白的春见老祖?”
“因为他是弃徒。”温逐流注视着彭萋的侧脸,淡淡道。
“是呀,春见老祖是被赶出长白的,有不可靠的消息说,他是因为与天池底下的魔女有了私情才被赶出师门的。”冯宓附和道。
修仙门派长白坐落于北方离天最近的地方,得道成仙者众多,被无数向往的修真者称作仙门长白,与长白邻近的天池则是联结三界的枢纽要道。
彭萋在听到“弃徒”那两个字后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目光中带着几分悲戚,半晌,她突然含糊道:“春见老祖。。。。。。本来叫什么名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就温逐流一个人的声音回答她,彭萋一下子回过神,才发现“两相见”已经消失了,顿时垂头顿足后悔不已。
“又想什么呢?”温逐流好笑道,“就在那儿呆住了,陈公子叮嘱的一通有听进去一个字儿吗?”
彭萋闷闷不乐的垂着头,拖沓着脚步折返岸边。
温逐流落在后面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目光奇异的追随着彭萋背后优游摆荡的发尾,他勾勾嘴角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本名叫,江逢春。”
彭萋身形一顿,收缩着瞳孔微微仰起脸,对着已不再是黑夜的乌蒙蒙的天空无声的默念了一遍
“江逢春”这三个字。
“论辈分江逢春顶多就和你们留仙宗的冬意长老差不多,他被贬出师门,却是因祸得福。”温逐流话中带着讥讽,“显然江逢春没染上长白的诅咒,反倒凭着长白传授的功法在穷乡僻壤的珑陵成了大能。”
“他的功法有什么比较鲜明的路数吗?”彭萋回首与温逐流相对,正色道。
温逐流被这一下问的有些茫然,本来彭萋追问春见老祖他就有一丝多心,现在他反倒摸不清彭萋到底想知道什么了。
彭萋见温逐流沉着脸没说话,便继续肃然道:“就算他的功法路数再有特点怕也是无济于事,我从未在新旧典籍上有见过江逢春这个人在术法上有什么建树,而且这座相传与他有莫大渊源的陆府也未必就是他的手法。”
“你怀疑呼兰城的幕后黑手是江逢春?”温逐流干巴巴的说。
“我没有办法才往这方面想。”彭萋肩膀一塌,刚端起来的架势瞬间溃散,“就他我还能怀疑一下,别人我也怀疑不着啊!”
“你在等师门来救我们吗?”彭萋看着温逐流的眼睛,轻声道:“我不怀疑会有人想起我们,会来救我们,但是,会不会等不到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我们就已经被这座阵法吸干了。”
“厅堂正墙上的阵眼看到了吧,那是活的有心跳的,上面流转着你同门的命血和碧云馆弟子的魂魄,也许明日就会填上你我的。”彭萋怯怯道,“被剥夺的虚弱感越来越强烈,无能为
力。。。。。。”
温逐流只觉得盈盈立在湖畔柳下的彭萋楚楚可怜,他情不自禁的走上前抬起双臂附上彭萋的肩头,语无伦次的安慰道:“别,别怕,不会有事的,我,我现在就想办法,咱们离开这儿。。。。。。”
“其实。。。。。。”彭萋为难的说,行动倒是很坚决的扒拉下来肩膀上手紧紧握住,“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温逐流两只眼瞪得一样大,看着两双包合在一起的手,眼都直了。
“因为事关我们两个人的安危,所以,我得征求你的意见。”彭萋真挚道。
“什么,什么意见?”温逐流一动都舍不得动。
“那个阵眼,我想我可以解开。”彭萋不自信的说,因为一旦开始变转,阵眼就是不可逆的,没有回头路,她身上系着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命运,还有温逐流的,“只是解开后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就不好说了。”
阵眼解开了,整座城中阵也会随之而解开吗,如果是那样当然好,但如果不是呢?如果还有数不尽的后续麻烦等着他们呢?彭萋可没有足够的自信应对。
“你不是说你看不懂那鬼画符吗?”怎么,现在不仅能看懂还能解开了?温逐流惊疑道。
“我,我当时不是想着能有其他办法出去嘛!”彭萋想想都丧气,若不是后来提起了与陆府有渊源的春见老祖出身长白,她也不会翻出尘封的记忆,填补上解开阵眼的最后几笔。
温逐流带着鼓励,缓缓道:“我同意,同意你代替我放手一搏。”好喜欢你坚韧的模样,每发现你的一面都是迷人的惊喜。
彭萋得到温逐流的认可,瞬间底气足了不少,他们重新回到厅堂,站在正墙上的“鬼脸”前面,彭萋从发间拔下一只镶玉梅花的银簪子,开始现在空气中描画,打一遍草稿。
“没关系。”温逐流见彭萋几次踌躇也没落下第一步,遂轻声宽慰道。
“我会解,真的会解。”彭萋说着话不知是让温逐流安心,还是让自己安心,“只是这感觉太不真实了。”她知道脑海中的每一笔开解步骤都是正确无误的,但这答案来源于她久远的记忆,久到那不真实的感觉不断在心中回荡。
长白,一夜败落的仙门长白。。。。。。
彭萋终于落笔,用银簪在律动的阵眼上引出一条支流,行笔,收尾,再辟出新路,她的精神保持着高度紧张,不敢有丝毫差错,不仅心砰砰撞击着胸膛宣示着存在感,眼皮也在不停地挑动,阵眼的笔画凹槽里流动着汹涌的材料,这在视觉上本身就是一道障碍,彭萋添加、延伸、变化走势让阵眼看上去更加繁琐杂乱,但她的眼她的心,不能乱。
额前颈侧冒出细密的薄汗汇聚成大滴大滴的汗珠,终于进行到了最后阶段,彭萋的精神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已经不再是紧张的心跳那么简单,开始伴随着两侧太阳穴突突的跳痛。
第14章 破阵
彭萋第一次顶着这么大的压力做事,但即使再困难再痛苦她也知道要坚持不能出差错,这里没有师兄师姐,这里不是她耍赖撒娇打滚儿喊疼的地方,这里是需要她坚强自救的地方。
紧绷着神经勾上最后一笔,彭萋捏着簪子的手指一下子就痉挛的松不开了,她无力地垂下手臂晃晃悠悠的后退,眼不离墙上开始流转消化的阵眼,她用力甩甩头保持清醒,再次确认自己没有忘记什么,叨念着:“没问题,没有错。”
温逐流单手阻止了彭萋几欲跌倒的后退,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阵眼完全解开,甚至能感受到身处的世界正在无形的崩塌瓦解。
要是后面联动出来个子母阵、连环阵,可真是再没那份心力应对了,彭萋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的手,听到簪子落地的一声脆响,不由得一阵心痛,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