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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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萋脸色一变急忙奔回去,只见师兄口吐黑血痛苦的倒在地上已经失去了意识。
明善跪在一旁又是输真气又是探脉,奈何关心则乱,就值得一团糟,她不知所措的痛呼道:“师父,怎么办,师兄中毒了!”
凌恒大惊失色,过去抱起大徒弟,竟也查不出中的是何种毒物,异宝阁弟子应激反应很迅速,马上安排了空房间请了城中的名医为陈嘉树诊治。
留仙宗的千草峰峰主也在,轮番看诊依旧无果。
“凌峰主,嘉树的道基。。。。。。”千草峰峰主为难道说。
“我师兄的道基怎么了?”彭萋急问。
“元婴碎裂,道基。。。。。。废了,再不解毒命都不保。”可现在连是什么毒都查不出来,真是枉费一生所学,千草峰峰主黯然道。
千草峰峰主医术卓越于世,他都这么说,明善和彭萋在房间里一听,看着床上气息微弱满面青灰的师兄,双双伏床痛哭,哀恸不已。
如同燃尽的灯芯,凌恒整个人一下子枯槁的不成样子,面颊深深的凹进去。
“凌峰主,嘉树吉人自有天相,大家一起想办法。”亲家碧云馆馆主上前安慰道,冯宓跟在后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拍卖会才结束,他们那层的人有走有留,走的是事不关己也不想知道的太多,留的呢,多是留仙宗的人,和坐在凌恒附近的几桌人,因为他们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中毒的是陈嘉树,但陈嘉树该不该是中毒的人这就不好说了,异宝阁拍卖会上下毒,这么大的风险就是为了毒死毒废区区一个陈嘉树?很多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他们更认为被针对的应该是穿云峰峰主凌恒或者那对姐妹花,陈嘉树就是个被误伤的倒霉蛋。
凌恒道行深,按理说上不了这种当,但架不住经了徒弟的手,万一就得手了呢,明善在外面警惕性一直都很高,可师兄妹在一块儿,又有师父在上,放松些警惕也是正常,不常出现在人前,出现了又总是一副天真烂漫过家家的模样的彭萋,倒最有可能是被下毒的那个。
异宝阁阁主亲自来了,和凌恒说:“凌峰主,会上的茶水点心在下已经自查过了,均是=属正常,不知令徒可还有其他中毒渠道?”
“凌峰主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细节忘了,嘉树的反应绝不是通过简单的闻臭碰触中的招,你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地方?”千草峰峰主建议道。
“蓁儿,进去把明善和萋萋叫出来,当时她们也在,一起想,光哭有什么用。”冬意长老表情沉重道。
房内守着陈嘉树的彭萋哭着哭着就忘了继续哭了,她一抽一抽的呆呆的趴在床沿,紧紧攥着师兄冰凉的手,突然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她腾地跪直了身子,扯下腰间系着的扁扁的油纸包,打开试探着埋头进去闻一闻,又魔障了般的缓缓张嘴要去尝一尝。
注意到师妹动作的明善,心头警铃大作,将师妹手里的东西一把夺了过来,自己也闻了闻,又毛手毛脚的从万象包里翻出几根精巧小物件,悉数扎在了油纸包里的金银截上。
“是么?”彭萋颤声道。
“萋萋,明善。。。。。。”赵蓁进来叫她们出去。
明善已经举着油纸包冲了出去,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坚持着喊道:“师父,师兄吃过这个!”
“金银截,师兄拿上来要给萋萋吃的,萋萋和我都没吃,师兄就自己吃了。”明善哽咽道。
凌恒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恨不得逼这包点心说话,千草峰峰主并奇正城的大夫也上来查看,果真,毒源就是这包金银截。
留下来的众人各自归席,议论纷纷,东西是陈嘉树要给彭萋吃的,也就是说下毒的目标是彭萋,这样一来,中毒事件的性质就变了。彭萋是谁,她可不仅仅是凌恒的爱徒,天赋秉异的她是让无数人争先恐后的瑰宝,是留仙宗分崩离析的招牌上最金光灿灿的一笔,有人要害她,这得安的是什么心?
“摘星楼的人怎么还在这儿?”吴远道沉着脸,转向温逐流,道:“后面就是我留仙宗的家务事了。”
言下之意就是让温逐流带着摘星楼的人赶紧滚蛋,少在这儿碍眼,碧云馆与穿云峰是准姻亲,留下也就留下了。
“同门之间亲厚,宗派之间融洽,我亦与陈公子相识多年。”温逐流安坐在位,巍然不动,慢悠悠的说。
吴远道以为温逐流要攀交情继续赖着不走,正要驳斥。
温逐流抬手,示意吴远道稍安勿躁,继续道:“那包金银截可能传到在场的任何一位手中,也就是说从那包有毒的金银截进场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中毒的危险,我,也有。”
作者有话要说:庆祝佐伊赛特和执素小可爱的重逢,撒花!
第52章 七煞膏
“我留下来不是想窥探留仙宗的隐私,我是想找出置我于险境的凶手。”
“吴道友,这可就不单单是留仙宗的私事了,事关我的安危,我有资格参与。”
温逐流不愠不火的说着,又转向冬意长老,抬手恭敬道:“陈公子解毒有什么需要,温逐流定倾囊相助。”
温逐流的言行让吴远道彻底黑了脸。
这是彭萋神情木然的走进来,温逐流忙迎上去,嘘寒问暖道:“怎么样了,你确定你没有吃过那包金银截?”
温逐流最担心的就是彭萋无意中吃下了毒物,因为他觉得彭萋随手往嘴里塞点吃的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彭萋面上怔怔的,脑海中正不断地勾勒着师兄出现在拍卖会后的一幕幕,任何细节都不放过,余光扩散到最大,每一个人的神态举止都不断在回放。
“陈公子怎么样了,是什么毒判定出来了吗?”温逐流又问。
所有人都在看彭萋,彭萋木然的歪过头,目光落在温逐流担忧的脸上。
“你说,七煞膏是哪来的?”彭萋声音空灵,似幻似真。
“七煞膏!”
“竟然是七煞膏!”
“这还了得!”
七煞膏是魔道产物,巫医随机取七种毒煞魔物经秘法炼制而成,送人性命毁人道行,生不如死。陈嘉树中了七煞膏,别说治愈就连活命的希望都渺茫了,解毒不算难,但首先得知道这七煞是哪七煞才能解毒,这才是难如成仙的地方。
光是望、闻、试验、分解是分辨不出七煞膏的原料,除非找到凶手拷问出原料,或者。。。。。。有人亲尝试药。
“七煞膏出现在奇正城,此事非同小可。”吴远道对异宝阁阁主道,“阁主,不可不防。”
异宝阁阁主认同的点点头,陈嘉树中毒后,奇正城再出现中毒事件,他异宝阁的拍卖会就真的被搅臭了,遂吩咐门人全城戒严,全力追查七煞膏的来源。
“因拍卖会的原因,近几日奇正城的人员流动出奇的大,遍地都是交易行,哪儿哪儿都是交易场,这些人私底下都交易了什么无从得知,跑出来点禁药也不足为奇。”温逐流说道,他特意叮嘱彭萋道:“倒是你要小心了,这件十有八九在针对你。”
温逐流见彭萋只顾着愣神,也不知有没有听进他的话,正要再说彭萋却有一次开了口。
“冬意长老,师父请您过去。”彭萋苍白着脸躬身道。
冬意长老哪能不应,起身就快步去了。彭萋亦跟着转身出去,手上抽出了腰间的春泥不知要做什么。
彭萋前脚出去,大家都以为她去继续守着陈嘉树了,哪成想,后脚刚一消失在门槛上,走廊里就响起了凄厉的男声。
“师姐,别打!”韩谊痛嚎着,他被彭萋当头一棍打倒,一下接一下抽的痛彻心扉,却连还手之力也无,只能抱着头缩在地上哀嚎求饶。
“师姐,你急也不能打我出气啊,我是你师弟啊!”
“就是打你出气!”彭萋面上冷若冰霜。
“师姐,打死我,师兄的毒也解不了!”
“师姐,疼死了!”韩谊形状甚惨。
下死手的往韩谊身上招呼,嘴上不带温度的说:“师兄救不回来,你就跟着去死。”
“师兄的修为废了,我就挖了你的金丹。”
韩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墙之隔的众人听了面面相觑,彭萋这手段头一次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这雷厉风行的一出倒有几分明善的品格。
彭萋不可能是单纯的在拿韩谊撒气,难道已经找出了下毒的嫌疑人,就是韩谊?
“彭萋,你住手!”冯宓按耐不住,冲出来拦住了彭萋。
“一边去!”彭萋语气不善,春泥画弧挡得冯宓被迫后退三尺,重重的撞在了门板上。
“你凭什么打人!”冯宓质问道。
彭萋猛地一回头,眼神直勾勾的射向冯宓,瞳孔中映着冯宓可笑的姿态,黑不见底的眼波中竟泛起了幽幽蓝光,好似淬过剧毒的色泽。
“我想打,他就得挨着,我让他死,他就别想活。”彭萋启唇带着些许笑意,声音清冷而讥诮。
冯宓有一瞬间陷进了彭萋盛满□□的眼波里,怔忪的好像就要淹死在里面,等她挣脱后,身体好像在加速的亢奋。
“你以为你是谁!彭萋,我告诉你,你别太嚣张!”冯宓扭曲着脸指着彭萋尖声道。
“彭萋师妹,注意一下。”吴远道觉得场面闹得太不好看,忍不住出来说道,“韩谊怎么说也是穿云峰弟子,至少等凌峰主。。。。。。”
“穿云峰弟子?哈哈。”彭萋轻笑着捅捅地上一动不动的韩谊,转瞬又寒声道:“我说他是他就是,我说不是他就什么都不是。”
“穿云峰我说了算,师父他听我的。”
“进来条狗不合我心意,也要立刻给我滚蛋,何况是人。”
彭萋手上动作复起,韩谊抽搐着惨叫起来,身上没一块好地方,不仅看着惨,每挨一下都钻心彻骨深入灵魂的疼,彭萋的法器春泥此时已经不是普渡众生的祥和之物了,而是来自魔界炼狱的嗜血利器。
“师兄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要挖了你的金丹,还会一片片割下你的肉剃你的骨头。”
“等你快咽气儿的时候,我再发发慈悲给你补一道柳息。”
“我要你生不如死的去死。”
彭萋咯咯的笑着,声音呢喃着,甜腻的像一盅能毒死人的□□。
“我跟你拼了!”冯宓错乱的拔出佩剑。
吴远道眉头一皱,就要拦住冯宓,心道:这冯宓的反应有鬼。
“啊!”
冯宓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的明善扼住脖子,狠狠掼在门板上,门板受不住力道碎成了渣,明善无视众人的目光,提着冯宓大步走进室内,将人死死抵在了承重的墙柱上。
“明善,你做什么,快把我徒儿放下!”碧云馆馆主怒道。
“不,放。”明善凉凉道,每个字音都拖得很长很慢。
“你。。。。。。”碧云馆馆主强硬不下去了,他有些心虚,不是他知道什么内情而心虚,而是冯宓的反应让他不得不心虚。
冯宓胡乱蹬着脚,双眼翻白,张大嘴伸着舌头渴求空气,像一条垂死的鱼,狼狈又丑陋。
明善松松手,给冯宓腾出蚁穴粗细的呼吸空间,她这样做不是心软,而是因为她要冯宓有余力听清楚她的话。
“冯宓,我师兄在那边,你的方向反了。”明善想看死人一样看着冯宓,嘴上轻飘飘的说。
韩谊歇斯底里的惨叫有节奏的响起,少了一道屏障,室内各怀心思的众人听得更加清晰,其中当然也包括受制于人的冯宓,只见冯宓涨红着脸,挣扎着想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又被明善冷笑着打断了。
“你呢,若是有心,就去我师兄那儿哭两声,算是全了那一纸婚书,若是无心,就当只鹌鹑安安静静的,也不会有人在意你。”
“再让我看见你对我师妹张牙舞爪,韩谊怎么死,你就怎么死。”
说罢,明善扬手将冯宓摔在碧云馆馆主脚下。
“别打他,别打了,再打他就要死了!”一得自由,冯宓就立刻嘶哑着喉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