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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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当我是小狗呀!”彭萋不满道。
“师兄怎么会当你是小狗,萋萋明明是小猪。”陈嘉树捏住师妹脸上的肉轻轻拧了拧。
兄妹俩你来我往几句话,紧张的气氛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温逐流,你真的没事吗?”彭萋歪着头对像根木头立在一旁的温逐流道。
除了偶尔偷看彭萋,其他时候一直安静如鸡的温逐流先是虚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又察觉到陈嘉树投过来的探究目光,缓缓道:“之前并没有交手过,这回一动手确实有些吃力。”
“没交过手?你怎么躲开它们的?”彭萋问道。
“我四处探查出城之路,几次狭路相遇或追踪时被发现,都是什么也没发生就过去了。”
“今天可是吞鬼先挑的头,它张着嘴从楼上下来的。。。。。。”所以彭萋才会打它定身。
“也许是因为体质有别,这里的邪祟对彭姑娘这样的女修更感兴趣。”温逐流一本正经道。
彭萋顺着温逐流的话一想,好像说的有道理哦,是那个吞鬼先开窗户对她咧嘴的,那群鬼怪是不
是打着将她分食的主意才群攻上来的。。。。。。
陈嘉树见师妹忐忑的缩紧自己,横了温逐流一眼道:“无视你不过是还没轮到你,否则你那几个同门是怎么消失的。”
“师兄。。。。。。”彭萋咽了咽口水,指着对面府邸的牌匾喃喃道:“陆府,温逐流之前说什么来着。。。。。。”
温逐流打量着陆府气派的门庭,道:“就是这里,夜里群鬼送嫁的终点。”
这样的话,鬼潮退散是不是因为吞鬼毙命就有待商榷了,现在看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为了引他们到这陆府来。
“然后它们就进去拜堂成亲吗?”陈嘉树审视着陆府的外围。
温逐流摇摇头,道:“我只在外面看着它们进去。”
既然引他们到此,就有必要进去一探究竟,反正现在除了阵法其他什么头绪也没有,做什么准备都是没有准备,彭萋与师兄对视一眼,道:“从门走还是。。。。。。”翻墙?
温逐流道:“我们可以试着敲敲门,会被请进去也说不定。”即使迎接他们的九成九不是人而是鬼。
陈嘉树同意,“走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等一下!”彭萋举手道,“趁着还有点光亮,我先算一算那个阵法,怎么样?”
陈嘉树当然应允,温逐流更是没话说,彭萋就蹲在地上拔了砖缝里的小草小花摆画起来,时不时的把两只手插进头发里使劲的抓挠,闭目心算。
夜色降临,地上的阵型已经不好辨别了,彭萋顶着被自己摧残的鸡窝一般的头发趴在地上,霍然扭头对挨着她蹲下看摆阵的温逐流道:“我记得你也会。”
“啊?”那双即使在昏暗中也晶莹发亮的眸子近在咫尺,温逐流一呆。
“你也会阵法,我们还一起看过斗阵呢!”彭萋道。
温逐流不自然的侧了侧身,道:“只是略知皮毛,修真的风气一直都是尚武轻术,能像你这样两者兼顾两者精通的修行者恐怕当今世上少之又少。”
术法前期的弊端过多,实战连一丝的优势都没有,实力至上的修真界没见过有谁因为兴趣爱好而去专修术法,即便有也早就淘汰掉了,上不到主流。
“没有没有,我只是阵法多看了几本书,可当不起术法精通。”彭萋被夸赞的不好意思了,她糊乱花草摆出来的阵型,爬起来跑到陆府的牌匾下抽出春泥在地上点来点去。
无人修习不代表无人使用,那些绵延几代的宗门世家都有密卷流传,他们可能沉迷武道无暇研修其他,但不耽误他们照搬使用,所以等摆脱困境重见天日,这呼兰城事件还是有迹可循的。
彭萋用春泥敲了半天的地砖,最后又单膝点地的蹲下,掌心凝气缓缓压下,半晌,她不甚自信的对师兄小声道:“阵眼。。。。。。可能就是这里。。。。。。”
阵眼找到了是重大进展,可接下来就难办了,彭萋感知到这阵眼跳动的铿锵有力显然运转的时间不短了,那么毁阵眼破阵的方法就不能用了,因为如果毁掉阵眼那么整座呼兰城里的一切都得玩完,所以只能人为的逆转、解开、改变。。。。。。想想这些彭萋就觉得压力巨大,暗暗后悔平时书读的少。
“既然阵眼在陆府,我们进去说不定能擒下幕后真凶。”温逐流道。
幕后真凶也就是阵法的受益者,在名门正道的眼皮子底下就敢祸害整整一座城的性命来加持自己的境界,可谓是胆大包天,但可能也是有恃无恐,旸城的事不也惊动各方了吗?不还是依旧不得解。
陈嘉树用剑柄扣动门环,铜环撞击朱红门板第三下时,陆府的正门从里面应声而开,黑漆漆的府苑接连亮起灯火,庭院侍立在角落里的仆从一致用翻白的眼珠迎接三位客人。
送嫁送到这里来,可陆府的装饰怎么看也不想有红白事要办,三人每走一步仆从的鬼面就会跟着转动面向,直到绕过萧墙。本来应该视野开阔的大厅堂,堂前站着的竟是昨夜那群丧服送嫁的队伍,整齐的在两侧列队,轿子停在中央。
陈嘉树被轿子引去思绪,无论是喜事还是丧事都没有把花轿或棺材停到厅堂院子里的,莫非这轿子里。。。。。。
彭萋不住地安抚手臂上被刺激出来的鸡皮疙瘩,道:“师兄,你看那檐下悬挂和堂前摆设,这陆府中肯定有修行者,也许是哪个宗派弟子自立出来的小家族。”
“厅堂有异。”温逐流低声道。
同时陈嘉树道:“小心轿子。”
凭空卷起一阵邪风,紧接着静立在路中央的轿子开始剧烈晃动,低哑的女声从轿子里传出,声音低微却能听出凄厉与绝望,片刻,轿帘凸显出人形,一名蓝衣女子直挺挺的,脸顶着轿帘走出来,她行动僵硬但周身仍有少许气蕴在拼死挣扎。
“冯宓?”陈嘉树不可置信的叫道。
轿子离厅堂的距离很近,冯宓拖得步子虽然小却也很快就要到了,厅堂敞着门没有像院子里一样掌灯,目力再好也瞧不出里面有什么,像是一口深渊,嚣张的散发着邪恶的气味。
陈嘉树与碧云馆弟子冯宓相识,自然不会眼看着她被迫踏入险地,当即一个起落跃过去就要抢人,彭萋紧随师兄而动,陈嘉树碰触到冯宓的那一瞬间,两侧的丧服鬼活了一般纷纷狰狞的扑上来。
与这群鬼怪比起来,陆府外吞鬼那波真是小打小闹了,冯宓醒不过来也拿不回身体的控制权,陈嘉树和彭萋要一边对敌还要拽着她不让她往厅堂里走,温逐流这回一上来就自觉地凑到彭萋身边蹭个恢复增益什么的,虽然打起来艰难了不少,但好在敌方数量有限而且没有增援。
只剩下两三只鬼的时候,彭萋停手留给师兄和温逐流料理,分不清是背还是腰受了伤现在一放松痛感就涌上来了,她怕有毒赶紧抛转春泥给自己“回梦”,就在这时脑中灵光乍现,关于被操控的冯宓,彭萋有一个小想法窜上心头。
能看得出来冯宓在奋力抵抗如傀儡一般被驱使的驱壳,但胳膊没拧过大腿,依旧不懈的要绕过阻碍将自己送进厅堂,彭萋在冯宓再一次与自己擦肩而过时没有继续拉住她,而是手起手落一春泥重重抽在冯宓单薄的背上。
冯宓被抽的一激灵,竟然停住脚步,四肢出现挣扎的幅度,眼神也有了几分清明,彭萋见有效果便再接再厉,一下接一下的往冯宓身上打。
彭萋眼前突然出现一瞬间的天旋地转,身子禁不住的晃了晃,可能是因为从没像今天这样接连激烈的打斗过,感觉很疲惫,正好赶上背后一记劲风袭来,彭萋暗道不妙意识反应一如既往的迅速但回身格挡却还是慢了一步。
好在已经有人快手挡下那只漏网的孤注一掷要拉彭萋垫背的恶鬼,彭萋知道自己慢了,当机立断向后疾退以求闪避袭来的伤害,既然温逐流去拦了也拦住了,她便先把神志恢复差不多还有些呆呆的冯宓扔给不远处火急火燎的师兄,省的碍事。
“萋萋,后面!”陈嘉树大吼。
第11章 分离
危机感从未如此强烈,师兄目眦尽裂提剑冲过来的模样吓的彭萋连转身应对的勇气都没有了,后背对着漆黑的厅堂,她知道,厅堂里的东西静观这么久终于耐不住,终于钻了这个空子伸出了爪牙。
为什么陡然间会这么虚弱,仅仅是因为她太弱了吗,彭萋昏昏沉沉的站在那儿胡思乱想,反正师兄一定能救下她,混乱中彭萋感觉腰间一紧,不知是被拉了一把还是被推了一把,总之眼前一黑再清明过来时人已经栽进一间大屋子里了。
“这里。。。。。。”是那间檐下悬挂修行法器的厅堂,彭萋扶着腿用力晃晃脑袋立直身子,随即浑身一震。
两侧对称放着椅子茶几,梁上垂下两盏木雕花灯笼,摇曳的烛火昏黄幽暗,正向墙壁上画着一圈阴惨惨的图案,骇得彭萋额角渗出冷汗,啊的叫了一句掩嘴后退。
“啊!你,你怎么在这儿?”彭萋撞到一个人,立刻像受惊的猫一样弹了出去,缩着肩膀一手捂嘴一手指着被她踩了一脚的温逐流叫道。
彭萋猜她现在身处的这件鬼气森森的大屋子应该就是那间厅堂,只是她抵抗不及被抓进来不稀奇可温逐流也在这儿是怎么回事,而且,彭萋还特别想问温逐流刚才是想拽她躲开还是要推她进来。
“我扯着你好悬闪开那怪物。。。。。。”温逐流局促的说,“就被吸进来了。”
被吸进来了?彭萋抿抿嘴唇,她可不这么觉得,堂中的灯火是在他们进来后燃起的吗,从外面看可是不见光亮,那怪物彭萋没得见就被甩到这里来了,厅堂空旷,一切尽收眼底只有她和温逐流两个人相对而立,那么师兄就是一个人在外面对付那怪物了,只是,无论里外都是一片寂静。
门也关上了,这又点灯又关门的,是要困住他们方便下嘴吃掉吗?镂花的木门可以从缝隙里得到微小的视角连通院子与厅堂,但彭萋没有垫着脚趴在镂空的小孔洞上往外看,而是没抱希望的拉了拉门把手。
“刻~”,厚重的厅门轻易地被拉开了。
“师兄!师兄?”彭萋一只脚迈过高高的门槛,慌乱的喊道,优游神秘的院子尽展于眼前,满地狼藉都不见了,师兄和冯宓也不见了。
怎么办,她和师兄走散了,剩她一个人怎么办?彭萋扁扁嘴眼泪在眼眶中酝酿了一个来回最终收了回去。
“你别着急,门外面不一定是我们进来的地方。”温逐流小声安慰红眼睛的彭萋。
彭萋胸膛剧烈起伏了一次,她豁然扭头,一手掐腰用春泥指着温逐流,目光如炬的,道:“你我第一次见面在哪里,在做什么?”
温逐流紧张的一顿,也没生气,回道:“在化春台下面一起看斗阵。”
彭萋失望的垂下手,将跨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忧心忡忡的盯着昏黄的灯笼瞧。
“那天你穿着黄裙子。”温逐流又道。
彭萋满怀心事的东瞅瞅。
“你怀疑被围到假象里了?我倒是没看出什么破绽来。”这样进退维谷的境地,温逐流也不见焦虑,仔细看嘴角还能看出一丝小雀跃。
“你放心,陈公子修为高深,不会有事的。”温逐流笨拙的想拍拍彭萋的肩膀安慰,但最终手没落下而是绕了一大圈改成挠头,“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门,或者我们出去找。。。。。。”
三人中自然是师兄的修为境界最高,可还有个不知能不能动,能动不知能不能跑的冯宓呀,彭萋暗自操着心,面上一本正经的西望望,就是不看温逐流一眼,现在剩下她和这个半生不熟的人,气氛也是醉了。
“你刚才为什么傻站在那儿不躲,之前不是挺机灵的吗?”温逐流好像很兴奋,话渐渐多起来了。
彭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