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贵女有忠犬-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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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步就是。
两人正喝着茶,敲门声却响起。
“我不是说过,不许别人来打扰的吗?”庄远不悦道。
“老爷,前堂有人击鼓鸣冤,小的也是没有办法……”
“做什么偏偏这时候有人鸣冤,打发回去,让他们换个时间过来。”
“可是……”
就在这时,门却直接被推开,一个冰冷大汉自顾自走到带着斗篷的人面前,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庄远心中不悦,正想斥责对方的人不懂规矩,就听到带着斗篷的人身影冰冷道:“庄大人的差事没办好的话,这钱和命,可就都堪忧了。”
话说完,也不等庄远反应,就站起身自顾自离开,从县衙后门出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远愣在原地几秒,反应过来,急急地抓住傻在门口的小厮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厮嗫嚅道:“先前张捕头带着老爷的命令去清宛山庄抓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张捕头他们都被五花大绑着,好像是庄子的人来找大人评公道……”
“混账!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庄远气的大骂,“为什么不叫衙门的人把他们先安抚下来?”
“安抚不下来了,门口围了好多人,都是些看热闹的百姓,不好用强……”
“废物!废物!一个个的都是废物!”庄远一脚踹开小厮,急急换了官服,往前堂去了。
庄远亲自迎到了县衙门口,却只见顾余沥并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冰着脸面的护卫模样的人站在门口。
而自己早上派出去的张全连同一干捕快都被打的鼻青脸肿,一个连一个的被绑着手脚,狼狈不堪。
看到庄远,张全还没来得及开口求救,就被谢易一脚踹到了一边。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可是县衙门口!”庄远目瞪口呆,在抚远,他几时吃过这样的亏?
一个清脆的女童声音不温不火地响起:“我们自然知道这是县衙,所以才想让青天大老爷——庄大人帮清宛山庄讨个公道。”
“公道?什么公道?你们都把官兵打了,还想要什么公道?!”
庄远气的可以,偏偏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当着百姓的面他打不得骂不得。
“啊呀!原来他们真的是官兵啊!”
顾宛脸上露出懊恼神色,声音里是满满的后悔。
“他们提着刀剑冲进来,一没有印鉴二没有逮捕令,却想抓我们一家人,我只当是哪来的山匪,所以才劝父亲让护院抓住他们的,却没想到原来是一场误会。庄大人,真是多有得罪了!既然人给你送回来了,那我们就回庄子了。”
“站住!顾余沥!你没有话说吗?”庄远不耐烦跟一个小丫头废话,只看着一直沉着脸不说话的顾余沥说道。
“刚刚小女不是都解释的很清楚了?这都是一场误会,庄大人还想让我说什么?”顾余沥冷声道。
“我都说了他们确实是官兵,也是我亲自下令让他们去抓你们的,这样说顾老爷是否听得懂些了?”
“懂,却也不懂。”
“你这是何意?”庄远一愣。
“听庄大人的意思,这些官兵私闯民宅都是庄大人指使的?可是庄大人可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又怎么会做这种事情?”
顾余沥不是个傻的,更何况别人都欺负到面前要害你全家了,更加不能得过且过了。
“你这是什么话?!本官派出去的人自然是有逮捕令的。”
“那你就需要问问你的好捕头了,为什么让他出示逮捕令的时候迟迟不肯交,反而每每都要动粗呢?”
庄远眼睛凛厉之色闪出,喝道:“张全!到底怎么回事?”
张全吓的一激灵,“回、、、回大人,逮捕令……丢、、、丢了……”
“呵呵,好一个父母官!”顾余沥冷声道,“不知道是弄丢了逮捕令,还是想要强闯民宅草菅人命真是让人弄不清楚了呢!”
庄远脸上有点挂不住,后面一个师爷模样的人赶来,在庄远耳边小声几句,庄远的眼睛亮了亮。
“既然先前是误会一场,庄某就在这里给顾老爷陪个不是。不过有人投了状子要状告你们顾家,现在人已经到了县衙公堂,顾老爷可有胆子上堂对质?”
顾余沥一愣,眼中尚有疑虑,旁边的顾宛已经开口道:“我们问心无愧,自然是敢的,对吧,爹爹?”
顾余沥看看顾宛,微微点了点头。
“庄大人,这么多百姓看着,想必大人不会徇私枉法什么的,哦?”顾宛突然来了一句。
“那是自然。”
庄远眼中有志在必得的光,证据准备得那么充分,他就不信东顾还能翻出些什么花样来。
56,欲加之罪(三)
公堂之上,庄远惊堂木一拍:“带原告!”
顾余沥顺着来人的方向看去,不由得一愣。
“齐家老二?”
顾宛也看过去,正是齐云轻的二哥和二嫂,两人形容略显狼狈,脸上的表情却俱是愤愤的,仿佛真跟顾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两人在堂前跪了。
“回庄大人,就是这丧心病狂的顾家人囚禁了我三弟。呜呜呜呜,我可怜的三弟啊!”
齐云轻的二嫂李氏哭闹起来,肝肠寸断、悲伤欲绝的模样,若是顾宛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怕是还要相信几分,只是、、、
顾宛嘴角一勾,天不遂人愿呢!
“齐家儿媳妇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何曾囚禁过云轻?”顾余沥皱眉道,“说话要有根有据才好。”
“有根有据?我亲眼看到的还要什么有根有据?!”
“这……”
“肃静!”庄远一拍惊堂木,“这是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齐云林,我问你,你状告顾家人囚禁你三弟,可有凭有据?”
齐云林脸上流露出痛苦:“草民妻子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原本以为顾家人请云轻是去做正经差事的,谁知道,竟然是将他囚禁了。若非草民的妻子告知草民,草民还被蒙在鼓里,相信了顾家人的花言巧语。”
“李氏,你说你亲眼所见,就把事情一一细细说来给众人听。”
李氏端的一个声泪俱下,哭诉道:“原本民妇也是不知的,只是云轻有一日送东西回来时脸色苍白,形容憔悴,民妇想着约莫是顾府的差事不好做,才累成这般,便想着带点东西去看他。”
“可谁知,却被拦在了山庄门口不许进。此时恰逢顾苏氏从庄子里出来往东边去,民妇便拦了轿子,请求顾苏氏让民妇见一下三弟。谁知那顾苏氏脸色骤变,直教人将民妇几棍棒赶了走。如今民妇身上还有棍棒留下的伤痕呢!”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指指点点的目光让顾余沥浑身不舒服。
刚待要开口,却再度被老老实实跪着的顾宛拦住,心中不解,却也没有出声辩驳。
“竟有这等刁民!李氏,你接着说!本官一定替你主持公道。”庄远义正言辞道。
李氏抹了抹泪,接着道:“民妇受了一顿棍棒,回去之后着实担心三弟的处境,就找了庄子里面认识的人打听,才知道三弟竟相当于被软禁了!除了顾家人时不时让他出来欺瞒我们的视线之外,就一直被关在庄子里面的雅阁里!我可怜的三弟啊!”
齐云林脸上流露出愧疚:“若是当初我再强硬一点,留他在身边护着,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了。”
庄远面露同情,叹气道:“是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的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话语一落,猛地一拍惊堂木,喝道:“顾余沥,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顾余沥一愣:“草民着实不知道齐家老二说的事情,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什么误会!”李氏喊道,“回庄大人,民妇有证据。”
“准!”
一个穿着碧色裙衫的丫鬟模样的女子被官兵带了上来,跪在了堂前。
“碧桃?!你怎么在这里?”顾余沥惊讶道。
碧桃却全然没有了当初在清宛山庄时的温婉可人,冷笑道:“奴婢自然是来作证的,不过是为齐家人作证。”
“你……”
“不许诱拐证人!”庄远喝道,“台下何人?有何证词上报?”
“回庄大人……”
“碧桃姐姐。”一直没说话的顾宛突然开口,“你要知道在大齐律法中作伪证也是犯法的,而且、、、罪加一等呢!”
碧桃一怔,看了看顾宛,咬咬嘴唇,转向公堂之时脸上已经挂上了泪珠:“大人,虽然顾老爷是奴婢以前的主子,可是碧桃不敢徇私枉法,包庇犯人。适才齐二嫂所说句句属实,顾家确实囚禁了齐家三公子,现在就被关在山庄的雅阁里面。”
“可有物证?”
“有。”碧桃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道,“齐三公子为了让奴婢帮助他给奴婢递了封信,大人可以验验字迹。”
“呈上来。”
“顾余沥,你瞧瞧,你学生的字迹你可还认得?”
顾余沥看到信上的字迹,不由得一愣,“这是怎么回事?”
“哼!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顾余沥私自囚禁无辜百姓,按律理应押入牢中服役,来人……”
“大人这么判案的,顾宛倒是头一次见呢!”
“什么?”庄远一愣,目光投在一开始就完全忽略了的小丫头身上。
真奇怪,一个小女孩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丝毫不害怕?
“只听取了原告的证词,拿了没有经过验证的所为证据,也没有见到受害者本人,甚至连犯罪动机都不问的案子,怕是不妥吧!庄大人,连我一个小女孩都知道的道理,庄大人审了这么多年案子的人都不知道吗?”
庄远一怔,顾宛已经站了起来,面对着门口看热闹的百姓们问道:“连我一个七岁孩童都知道的道理,大家也应该都知道吧?难道庄大人一向都是这么审案子的?”
门口的百姓们哄笑起来。
庄远忍着怒火道:“这件案子已经这么明显了……”
“哪里明显?是李氏的一面之词明显?一张伪造的书信明显?还是一个早就被赶出山庄很有可能对顾家怀恨在心的丫鬟明显?最最重要的是,事件的当事人——齐云轻的证词才是最有效可取的吧?”
“那你说,这该怎么审?本官还不信了,一个未长熟的小丫头,还能审案子不成?!”庄远恼羞成怒道。
“大人这是要把审案子的事情交给我?”
“你不是头头是道吗?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你就大公无私地好好地将这个案子给审一遍啊!”
顾宛捏着下巴不语。
“怎么,又不敢了?”庄远冷笑道。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敢来公堂叫板!
“自然是敢的,不过……”
57,欲加之罪(四)
“自然是敢的。不过,”顾宛故作为难道,“若是这案子真的凑巧被我审清楚明白了,庄大人又变卦,说我混乱公堂、有所偏倚、所审无效,我岂不是白费了功夫又占了骂名?”
庄远惊讶于一个小女孩前后能想这么通透,“那你说该当如何?”
“不如找个公证人,如何?”
“公证人?”
“对啊!一个身份尊贵,又不会有徇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