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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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已经被家庭所牵绊着。
“当年于谦也有说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煊哥,我不奢求我能在你心中是第一的位置,只要你能够记得我就行了。我不想让我和孩子成为你的牵绊。我说过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如果张大人和你真的有信心能够挽回朝廷的局势,那也是为天下百姓做了一件大好事,也是为我们高家积福,为随想做了一个榜样啊!不是么?”小裳宛然一笑,一脸和煦地看着崇煊。
“我总是说不过你,你总有一大堆理由把我推出去。嗯,这事情也不急,我想再考虑一下,然后给张大人答复!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娘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去吃元宵了,走吧!”崇煊暖暖地牵住了小裳的手,会心地看着她。夫妻二人默契地笑了笑,相傍着出了归墨院,一路往大堂里去了。
“来,来,今天是上元节,大家一起吃元宵,多吃多福!”傍晚时分,一家人已经围坐在桌子前,热热闹闹
团圆饭。桌子上摆了满满一大盆元宵,热气蒸腾,爱。殷兰和桂姨娘招呼着大家一起入了座,又给他们一人分了一碗。“大娘,今年的元宵好像很特别哎!大大的,还上了肉馅,还有这些桂圆肉,吃在口里,味道真是不错!”郑冉一边吃着元宵,一边赞不绝口。
“也没有什么不同啊,还不是和去年的一模一样,二嫂你的嘴巴还真是特别,每年都能吃出不同的味道来!”尤玲玲细吞慢咽,淡淡地扫了郑冉一眼,语气中颇有讽刺之意。“我呢,这叫感情丰富,去年就我和你进了门,跟你同桌吃是食而无味,今年了,大嫂,还有四弟妹,还有随想这个可爱的小侄子,吃起来又是另一种味道了。哎,这当中的学问高着了,这也难怪,玲玲你是没有念过书的,当然不知道什么叫意境了!”郑冉确是不急不恼,得意地瞥了尤玲玲一眼。
经得郑冉这么一说,大家都是逗笑起来。尤玲玲面上有些挂不住,哼了一声:“是啊,我是没有念过什么书,认识几个字,会几个成语有什么了不起,又不能当饭吃,去考状元。”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啊,一到一起就要斗嘴,就不能消停一会么?你们呀,也该学学你们大嫂的为人处世,她书念得多,脾性又好,你看看,这才叫腹有诗书气自华。”殷兰摇了摇头,轻轻地笑了笑。尤玲玲和郑冉面上皆是一白,自讨没趣,纷纷默不做声了。这一年来,他们也是见识到了这个广州城里遗世明珠的风采,对小裳他们也不再有偏见,更多的是感激和尊重。
“是啊,你们要是有你们大嫂一半懂事贤惠啊,大姐操持这个家也就不会这么累这么辛苦了!”桂姨娘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匣子。小裳却是舀了一勺子汤圆,放进了一旁的季虎的碗里,嫣然一笑道:“小虎,多吃一点,别急,慢慢来!”说着又掏出了手绢,轻轻地擦去了季虎鄂下的汤汁。
“谢谢干娘!”季虎却是吃得不亦悦乎,一边仰起头,冲着小裳咧嘴一笑。以前在山里,他可是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在高家的这些日子,他也慢慢地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从初进高家的怯生生到现在的轻车熟路,他渐渐地摆脱了曾经的那一份青涩,也开始接受了小裳这个干娘。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东人永远都有着一种莫大的仇视,想来***死,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来高家的这一段日子,他常常跟在崇煊身边跑,和他一同出入军营,崇煊对他也是有意栽培,已经开始教他一些兵法了。
“崇儒啊,你别老发呆,让纤纤吃点吧,她一个人远嫁他方,怪可怜的,咱们可不能亏待了她,不管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你的媳妇,你要好好对她才是。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老想着,对自己,对纤纤都不好。”殷兰略略地扫了崇儒一眼,崇儒虽与纤纤坐在一起,但是却貌合神离,一点也没有小夫妻的甜蜜。
崇儒低着头,听到殷兰的声音,这才有了些反应,轻轻地嗯了一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汤圆放进纤纤的碗里:“你多吃点吧,我们这里的汤圆很好吃的,你,你会喜欢的!”纤纤讷讷地看着崇儒,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成亲的这五天里,崇儒对自己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话也不多说一句,今天见得他这般关心自己,虽然是应了殷兰的要求,可是她还是感动得一塌糊涂。纤纤激动地拿起汤勺,轻轻地啜泣起来,心里涌满了感动,涩涩地看着崇儒道:“谢谢!”一边说着,竟是流下泪来,看得大伙一阵心酸不已。她和崇儒是一对错配的鸳鸯,弄成这个地步,谁也不想的。
“傻丫头,哭什么。快别哭了,不然让外人瞧了可不是要说我们高家亏待你了么?纤纤啊,你既然进了高家,就是我们高家的人了。以后可不要什么都见外,不要太生分了。大家都会把你当成亲人看的。”殷兰见得纤纤一脸的伤感,连地安抚起来。郑冉和尤玲玲也连着点头说是,一边亲热地唤起了四弟妹。
“谢谢,谢谢婆婆,谢谢大嫂,二嫂,三嫂的关心。纤纤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媳妇的!”纤纤哽咽了一下,点了点头。崇儒见得她这般,自觉很对不起她,是婠婠自己要离开的,同她无关啊,自己这样对她,实在是太过残忍了。想起纤纤曾经为了救自己而奋不顾身,心中的愧疚又深了一分,一边伸出手来,握住了纤纤放在桌下的左手,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微笑。纤纤一怔,这温暖阳光的笑靥,已经有多少日子不曾见过了。
—第一百八十章 … 有朋自远方来乎—
月的日子很快便在欢歌笑语中一闪而过,初春的阳光生机勃发的广州城。百姓也慢慢地收拾了心情,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劳作。崇明崇业已经开始忙于张灯结彩的工作,尤玲玲则负责打理米店的生意。小裳将崇有可能被调任京城任职的事情说与殷兰和高清海二人听了,殷兰心里自然是非常不愿意的。崇煊被调任京城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小裳和孩子也要跟着一起走,这个家以后就更需要自己来费心了。不过,殷兰也明白了,若是圣旨下下来了,就算是自己不乐意,这一趟京城之行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了。
在小裳的一番劝说开导下,殷兰慢慢想通了些,原本她是想着让小裳来掌管这个家,自己也可以好好地休息一阵子,而小裳也无心要来操持这个家的,只想在崇煊和孩子身边做一个贤妻良母。经历了这么多事情,高家的那些风风雨雨也算是停歇了。殷兰也知道自己若是一直对郑冉和尤玲玲放不下心,让他们两个闲置在家的话,两人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舒服的。一番思量下,她决定听从小裳的建议,将米店的生意交给了尤玲玲来看管,米店的花费开支也不是很大,尤玲玲又是个有些小家子气的人,精打细算也算是她的本行了,从前她也有帮着崇明一起打理生意的,现下交给她的话,也算是放得下心的。至于收田租地方面,则由郑冉和翦瞳一起来管理。既不会让郑冉坐大,也不会让尤玲玲心里不平衡。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得了闲,可以安心地陪伴高清海剩下的日子了。家里的一些琐碎事情周妈妈帮着监督,主要还是桂姨娘在处理。桂姨娘自打被赶出一次之后,这次也算是真真改过自新了,人也没有先前那样的锐利,待下人也温和了不少。府中上下对她倒是有不小的改观。
唯一让殷兰放心不下的就是崇儒和纤纤了。两人成亲已经一月有余。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没有什么了,可是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圆房,殷兰也说过崇儒几次,可是崇儒却是不听,心里还是对婠婠不曾释怀。她自也知道这事情是急不来的,只是有些委屈纤纤了。纤纤嫁了进来之后,也算是温驯有理。收敛了往常的那股冷漠之气,有什么帮得上忙地,她都会抢着做一些。只是府里地下人对于这个新晋地四少奶奶似乎有种莫名的惶然,可能因为是东瀛人的缘故,倭寇的残暴狠虐在他们心中留下了些阴影。
崇煊这阵子也是在军营之中早出晚归,季虎常伴左右,跟着他一起学习用兵之道。最近水师队又招募了一批新兵,每天都要安排特训。崇亲力亲为。一心想着训练出一支更加优秀的水师队出来。与此同时,他也加大了海上作战的演习,让他们更快地懂得做为水师队的职责所在。
这一日。小裳正抱着随想在庭中漫步,一边往门口瞅着,拉了随想粉嘟嘟地小手出来,柔柔地道:“随想是不是想爹爹抱抱了,怪啊,爹爹过一会就回来!”随想张了张嘴,似乎听懂了小裳的意思,无奈年纪太小,才两个月大,只得咯吱咯吱地出了声。萍萍则在一旁打理着花架,笑望着小裳道:“小姐,小公子还这么小,哪里懂得那么多啊!”
“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你可别小瞧他才两个月大,可精着了。这阵子都是煊哥抱他玩的,我这突然接手,他却是认生了,见了爹爹就笑,父子两感情可真好!你瞧你瞧,这不又哭了,真是个淘气的家伙,不让人安心啊!”小裳淡淡地笑了笑,一边说着,只见得随想小嘴一嘟,口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哇呜之声,竟是又哭开了。
“好了好了,我的小祖宗,你别折腾你娘了,别哭了啊,爹爹等会就回来了!噢噢哦,随想乖啊,不哭!”小裳无力地笑了笑,只得继续哄着他安静下来,可是随想却是哭得越来越凶,一点也没有消停的意思。
“随想,随想,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又在想爹爹了,来,爹爹回来了,让爹爹抱抱!”小裳正自愁眉间,院门外已经出现了一身戎装地崇。崇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个一身玄色青衫,头戴翎帽地中年人,生得唇红齿白,干净剔透,带着几分儒雅,却又比读书人少了那么一份恬淡从容的气质,眸子里透着一股精明。那人见了小裳,亦是颔首而笑,算是打过了招呼。崇煊已经从小裳的怀里接过了随想,抱着他哄了起来。随想见得崇,果真是止住了哭闹。
“姑爷,这下可好了,你真不该带孩子地。你看看,现在都弄得小公子认生了,不要娘亲只要你这个爹爹了!小公子今天可是哭了一下午了!”萍萍撇了撇嘴,笑笑而语。“随想将来是要跟着爹爹跑的,自然要跟爹爹亲了,当然,也不能疏忽了娘亲。随想啊,怎么又不乖了,娘亲陪着你不好么?爹爹有很多事情要忙,以后可不能天天带着你玩了!”崇煊微微一笑,一边捏了捏随想的小手,又用稀疏的胡须在他的脸上蹭了一下,惹得随想咯咯地笑开了。
“煊哥,这位是……”小裳扯
煊的衣角,目光在身后的玄色青衫的贵人身上落定。忘了,你瞧我,光顾着逗随想了。”说着一边看了看身后的玄色青衫的中年人道,“不好意思啊,冯公公,疏忽你了。小裳,这位是皇上身边的秉笔太监,冯保,冯公公!”
小裳愕然了片会,随即释然一笑,翩翩地行了一礼道:“冯公公有礼了。”“夫人不必多礼,我和崇是生死之交。你我之间就不必这么多客套了。去年成亲的时候,不能亲自到场庆贺,失礼失礼。今日特带了薄礼一份,还望夫人笑纳!”冯保微微一笑,俨然一副兄长地做派,全然没有那些公公的尖锐凌厉,目光温和,若不是崇煊说他是个公公的话。小裳怕是要以为他是个教书的夫子了。冯保说着。已经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