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东顾-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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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地上的赵国章通过望远镜看到几道刺眼的金黄色光芒几乎晃花了自己的眼睛,“妈的,是什么东西这么晃眼呀?”赵国章暗自骂了一句,然后调整一下望远镜筒的长短,让远处的东西展现得更清楚一点。
出现在赵国章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由数十人抬着的十字架。仔细一看,赵国章才才发现这个巨大的金黄色的十字架是由无数的小十字架组成的。在这个十字架的周围,是数百名身穿黑袍,举着长柄黑铁十字架的教士,他们以金十字架为中心围成一个正方形。
在这个正方形的教士团两边是上千名举着白底黑色十字架大旗的士兵,而在前面是上千名身披绣红色十字架白袍的法兰克骑士们,他们的神情和身后的教士一样,充满了虔诚和肃穆,但是多了一份坚毅。他们的长矛、头盔、铠甲在大十字架的金色中闪闪发光,在身上红十字白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雪亮和锋利。
在一阵低沉的赞唱声中,无边无尽的人海在慢慢而有序地移动着,如同势不可挡的潮流一样向着萨拉戈萨城堡而来。
“法兰克人真是下血本了。”赵国章放下望远镜,把它递给身旁的安佩斯。
安佩斯看了一会,也放下望远镜,递给他旁边的何席伦,“法兰克人真有钱,真有钱。”眨巴的眼睛里似乎还是一片黄金的颜色。
何席伦拿着望远镜看了很久,始终没有放下望远镜,最后在斯拉夫骑兵团指挥官司马伦(正宗的西斯拉夫人)的催促下才把望远镜递了过去。
“肯定不是真的!”何席伦突然说道。
“你现在才明白,你以为法兰克人真的把科尔多瓦打下来了。”赵国章微笑着说。
“我就是说嘛!这件东西肯定是罗马教廷为表彰查理父子对他们基督教的忠贞而送的。罗马教廷多穷呀!打死我也不相信他们能送的这么贵重的东西,镏金的他也送不起。”何席伦眨巴着眼睛说道。
“这就对了,我说穷得叮当响的罗马教廷和土包子法兰克人怎么会这么富有了。”安佩斯也笑了。
这时,正在用望远镜看的司马伦却喃喃地说:“我怎么越看越象真的。”
旁边一直没有言语的罗马尼亚骑兵团指挥官布加城(多布罗加公爵的长子)突然开口道:“吃不准就抢过来看看嘛。”
正在大秦雇佣军团的高级军官们讨论法兰克人的家伙什和家底时,十余万人的联军已经来到了萨拉戈萨城堡前。随着查理国王的一声令下,联军开始缓慢地展开进攻队形,拉瓦纳王国和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军队护住大队的两翼,而在中间,箭楼车、撞木车、抛石机等法兰克人的攻城器具一样样摆开,步兵在贵族们的组织下,开始列成一队队,准备进攻了。
“法兰克人怎么这么心急呀,刚到这里就开始攻城了。”安佩斯、何席伦等人的心情估计和萨拉戈萨堡里的摩尔人差不多。
“查理国王在着急,担心我们没有封锁好南下的路,要是科尔多瓦的埃米尔知道了,由于萨拉戈萨堡的战略位置,这位穆斯林国王肯定会率大军来援。到时法兰克人还攻不下萨拉戈萨,他们就会腹背受敌,那就好看了。”赵国章冷笑着说道。
说完,赵国章转过头对安佩斯说道:“南下的路封锁的怎么样?要是办不好,你们匈牙利人丢脸不说,我们大秦的金字招牌就算是毁了。”
“赵大校,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们匈牙利游骑兵撒下去,方圆百余公里都在我们掌握之中。萨拉戈萨堡的信使已经被抓住了,而且所有南下的路都被封死,任何人都不准南下。不要说人了,就是向南爬的快一点的蜗牛我们都会盘查一番。”安佩斯拍着胸脯自信地说道。
赵国章点点头,终于放心了。
这边的司马伦却大声嚷嚷道:“大校呀,你看人家法兰克人都摆好架势了,我们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呀?再晚了人家可就冲进萨拉戈萨堡了,那时里面的金银财宝可就真没我们什么事了!”
还没等赵国章回答,何席伦却开口说道:“你这土豹子,这萨拉戈萨堡是军事要塞,不是商贸要地,里面多的是士兵和粮草,没什么金银财宝。大哥,抢个东西也要知己知彼呀。”
司马伦嘿嘿一笑:“只顾惦记着抢东西去了。咱们也不容易,我们西边那些个巴伐利亚人和波希米亚人穷呀,现在终于捞上了一件有油水的买卖了,我们骑兵团的好些弟兄的装备还是找大秦借贷买的,不抢点东西不好交待呀。”
众人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大秦的冷兵器举世闻名,总共分为四等,甲乙丙丁。
甲等包括抛石机,床弩等威力巨大的远程武器。
乙等是用先进工艺和技术打造的马刀、陌刀、复合强弓等的武器。
丙等是没有包含先进技术的刀、枪、弓箭,这些东西威力没有乙等兵器大,但是由于大秦的制造水平,那也是一等一的东西。
丁等就是出口型,也就是大秦人眼里的垃圾。
大秦的这些武器控制得非常严格,除了大秦陆军和百姓自用外,只有经过批准才能卖到各属国去(当然是乙等兵器一下了)。而且这些武器的等级越高价格也越高,尚武成风的大秦百姓自己要买,那也得真金白银的掏钱。各属国可比不得富足甲天下的大秦百姓,就是丙等这些“高档货”也只有贵族们才买的起,而乙等买得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这次为了提高雇佣军团整体战斗力,大秦陆军部慷慨地拿出一大批丙等装备以优惠价卖给各属国骑兵团,而且说好了,等各属国骑兵团满载而归后再给钱。
天色很快就到了中午,联军的进攻队形终于摆开了,在一阵长号声中,数十部抛石机开始噼里啪啦地向萨拉戈萨堡发射石弹了。这些在赵国章等人眼里看上去非常落后的抛石机还是给萨拉戈萨堡造成了一定程度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它向里面的摩尔人宣告,基督教徒的攻城开始了。
查理国王还是老一套,他仗着自己本钱足,又开始发动他的拿手锏-波浪式进攻。他把自己的军队以两万人为一组,分成五组,对萨拉戈萨堡发起源源不断的进攻。
在这时,以一个穿黑衣披红带的主教为首的基督教教士团们开始高声唱起赞美上帝的唱诗来,极富感染力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引起所有基督教徒们的共鸣。它又如同联军的开路先锋一样,率先倾泻到萨拉戈萨堡。在宗教的鼓动下,法兰克人高呼着他们上帝的恩宠,如潮水般的向萨拉戈萨堡扑去。
在赞诗声中,血腥而残酷的进攻一直延续到黄昏,萨拉戈萨堡里的摩尔人已经是累得疲惫不堪,但是联军们却似乎还有无穷无尽的后劲,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敌人的疲惫,进攻越发的猛烈起来。
“萨拉戈萨堡的摩尔人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站在山地上一直观战的赵国章终于叹了一口气,他转过头对身边的几个已经忙着其他事情的骑兵团指挥官说道:“萨拉戈萨堡肯定会在今天晚上落入法兰克人的手里,我们也该准备我们的事情了。”
不一会,在如血的残阳下,百余骑离开了山地,在他们的身后,是一片血红的萨拉戈萨堡。
新历三十三年正月十九日,在托莱多以北的马吉利特城堡(即今天的马德里)下,十余万基督教联军将这座地处梅塞塔高原,海拔670米的摩尔人要塞团团围住。
萨拉戈萨城堡的战役结果如同赵国章等人预料的一样,摩尔人苦苦坚持到半夜,谁料数百心怀基督上帝的“穆瓦莱敦”趁着摩尔人首尾不顾时,突然发力,杀死了城门下为数不多的守卫,打开了东门,举着藏了数十年的十字架,迎接北方来的基督教兄弟。
萨拉戈萨堡的攻陷让联军士气大振,顺势向南扑来。
翻过伊比利亚山,联军横扫多鲁河和塔霍河上游地区,数万摩尔人倒在联军的刀下,数十座小要塞城堡在联军的身后冒着熊熊大火。
由于动静闹的太大了,大秦雇佣军团也没有办法阻止那冲天的黑烟向南方数百里外的摩尔人报信。
科尔多瓦的埃米尔阿卜杜勒。赖哈曼终于知道了基督联军已经大兵压境了,当他知道这其中还有大秦的雇佣军团时,就更加吃惊了,也明白了为什么联军已经快打到托莱多了自己才接到警报,毕竟他曾经好好地研究过大秦军队,这支把自己最大的死敌,巴格达的阿拉斯王朝秋风扫落叶般横扫一空的强大军队。
尽管摩尔人的军队调集起来非常迅速,而且埃米尔的四万精锐常备军一直驻扎在科尔多瓦附近瓜达基维尔河中游地区,但是摩尔人的速度还是比不上士气高涨的联军进攻速度。当阿卜杜勒。赖哈曼率领他的十二万大军渡过瓜迪亚纳河时,联军已经开始对马吉利特堡发起进攻了。
看着如同蚂蚁一般向马吉利特堡涌去的联军士兵,查理国王感到无比的狂喜和激动回荡在自己的心中。自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这次进攻竟然有如此大的成效。自己的祖父,绰号马泰尔(战槌)的查理•;马特在图尔城下大败阿卜杜勒•;赖哈曼•;伊本•;阿卜杜勒•;加菲基率领的穆斯林军队,阻止了穆斯林最大也是最后一次对北方基督教世界的进攻,离今天才五十多年。(图尔城下的普瓦提埃战役发生于公元732年,是穆斯林对西方欧洲战争的转折点,查理•;马特因此于公元740年被教皇格雷戈里三世封罗马贵族称号,赠以圣彼得墓钥匙,承认了其基督教保卫者的地位。)自己就立下了这么大的功绩,足以面对祖父和先父了。
过了马吉利特,前面就是托莱多,是伊比利亚半岛中部重要的城镇,也是以前西哥特王国的首都。如果攻下托莱多,也就意味着自己将被异教徒占领的伊比利亚半岛收复了一半。这件功勋足够自己再受到教皇一次隆重的褒奖。
尽管自己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是查理国王还是把这次功劳全部算在自己和自己部下的头上,“早知道没有大秦雇佣军团我们也能打的这么好就不必花那么多的金币了。”
相比起萨拉戈萨堡,有了准备的马吉利特堡终于让联军吃了一个大苦头,凭借几乎是无穷无尽的人数优势和得胜士气,加上精心准备的攻城器械,联军在有六千名摩尔人守卫的马吉利特城下苦战了六天。为了防止出现象萨拉戈萨堡那样的事情,马吉利特堡的守军将所有的可疑居民,包括“穆瓦莱敦”尽数赶出了马吉利特。
经过八天的停顿后,当查理国王率领联军向托莱多进发时,阿卜杜勒。赖哈曼已经在托莱多城北边六十公里处摆下架势了,二十万大军终于交汇与一处,展开一场空前规模的决战。
第一次交锋,查理国王派出了对摩尔人作战有丰富经验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和拉瓦纳王国两国军队,加上自己的一万精锐骑兵。而摩尔人则由四万精锐常备军出战。
骁勇善战的柏柏尔人集中兵力先攻击左翼的阿斯图里亚斯王国的步兵。这些善于在坎塔布连山区作战的苏维人和巴斯克山民面对汹涌而来的摩尔人骑兵,他们的长矛和圆盾挡不住如雷的铁蹄,他们的短剑挡不住如飞的弯刀。在摩尔人的呐喊声中,这些虔诚的基督教徒们仿佛哥特人的先祖们在这里数十年前遇到的情景一样,他们对上帝的忠贞并不能挽救他们受到凶悍的异教徒的杀戮。
在远处观战的大秦雇佣军团的军官们不由一阵唏嘘,用没有受过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