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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章

锦衣夜行-第808章

小说: 锦衣夜行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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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怀远连连点头,茗儿娇嗔道:“儿子才多大,还不到三岁呢,又没见过大公鸡,不怕才怪。”

杨怀远跑过来时,那只黄毛小狗狗也追过来,摇着尾巴站在他后面。这小狗是一个家仆家里养的,因为杨怀远老喂它好吃的,所以它很识相地一直跟在杨怀远后面。

那两个小家伙跑过去后不见杨怀远跟上来,又跑了回来,站在路口叫:“怀远,咱们玩去!”

杨怀远还是贪玩的性子,一听这话就忘了刚才的害怕,忙从娘亲怀里爬起来,茗儿忙嘱咐道:“铁柱、栓子,看着他点儿。”

两个孩子乖巧地答应一声,茗儿便一拍儿子小屁股,说道:“去吧,可别太淘气了!”

杨怀远答应一声,对那小黄狗道:“猫猫,我们走!”

夏浔翻个白眼儿,无奈地道:“我的傻儿子,这是狗,不是猫!”

杨怀远奶声奶气地道:“人家才不傻呢,人家知道这是小狗狗,可它的名字叫猫猫啊。”

茗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夏浔却是哑口无语。

两夫妻说笑了一阵子女的事情,又谈回解缙身上,夏浔道:“陈瑛没想到我们根本不接招,过犹不及,便弄巧成拙了。皇上已下旨,贬解缙为广西布政司右参议。呵呵,当初,他被贬为兰州一卫吏,还不是重回庙堂,高居首辅?此番到了广西,事情还大有可为。”

茗儿柔柔一叹,说道:“只是,以这个人的性情来说,骤然失意,恐怕心中不甚舒坦。他本来就是个恃才傲物的性子,这一次又不曾犯了什么错,心中不平,恐不服气。相公一番苦心,他未必理解。”

夏浔轻轻哼了一声,沉声道:“一篇文章,不像一加一等于二,绝无第二种答案。相差不甚悬殊的文章,本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若硬要说他选的如何合理,却也不然,这东西,每个人看的角度各有不同,人家指摘他,正是早已料到了这一点,说不清!

再者,昔日南北榜案,太祖皇帝可是将上榜举子和落榜举子的文章全都贴了出去,以证明朝廷尚未循私的,饶是如此,主考刘三吾还不是发配戍边,诸多考官人头落地?盖因这已不是事情本身的是与非、对与错,而是朝廷在人心向背、在利益得失面前的取与舍!解缙不是小孩子了,若他连这也悟不透,他就真的不配居此高位了。”

茗儿黛眉微微一蹙,说道:“只是,相公虽为救他才故意置身事外,他却未必理解,若他不知相公用意,难免心生怨怼,相公自己不能送他出京,是否应该遣人秘密奉上一份程仪,对他说明相公的苦心?”

夏浔略一思索,摇头道:“才学,可以向人学,可以向书中学,这人情世故,却须他自己揣摩体会。如果事事替他想在头里,他永远也悟不到做人的道理。且由他去,纵然他现在还不悔悟,多碰几个钉子,才会明白许多做人的道理。他堂堂内阁首辅,人缘混到这个份儿上,都是别人嫉贤妒能?我看,是该挫挫他的锐气了。”

茗儿轻轻叹了口气,不复再言。

……

解缙灰溜溜地出了金陵城,乘轻车往广西上任。

可惜,送者寥寥,只有内阁几位同僚赶来相送,他那亲家胡广垂头丧气,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昔日内阁首辅,风光无限,今日这般凄凉,太子那里没有只言片语,夏浔更往慈姥山下避暑去了,他所倚为靠山的两个大人物,俱都没有表示,尤其让他心寒。

含悲忍泪告别了几位心情各异的内阁大学士,解缙登车上路了。一下子从帝国决策中心的权贵,变成了一个偏远省份的地方官,这人生起伏、大起大落,给他的不是反思和教训,而是无尽的失落和感伤。

坐在车上,听着轱辘辘的车轮声,看着行色匆匆的行旅,解缙悲从中来,忍不住漫声吟道:“弦奏钧天素娥之宝瑟,酒斟流霞碧海之琼杯。宿君七宝流苏之锦帐,坐我九成白玉之仙台。台高帐暖春寒薄,金缕轻身掌中托。结成比翼天上期,不羡连枝世间乐……楚园未泣章华鱼,汉宫忍听长门雁。长门萧条秋影稀,粉屏珠级流萤飞。苔生舞席尘蒙镜,空傍闲阶寻履綦。宛宛青扬日将暮,惆怅君恩弃中路。妾心如月君不知,斜倚云和双泪垂!”

想起君上不悯其情,太子和辅国公又弃之如敝履,解缙愤懑地一拍车板,恨恨又道:“人心冷暖、世态炎凉!不如归去,不如归去,脱得樊笼返自然!”

“皇上!皇上!解缙一路南去,口出不逊,心生怨诽!”

打从一开始就派人盯着解缙及一切与之往来人等的纪纲可算抓到了一点把柄,马上一溜烟儿进了宫,把解缙的《怨歌行》呈于御前,又把解缙发的牢骚也不管他是针对何人,添油加醋对朱棣只是一通说。

朱棣听了勃然大怒,拍案骂道:“这个解缙真真好不会做人!犯下这等大事,朕只贬他去广西做官,挫一挫他锐气,居然还敢怨怼于朕!他要脱得樊笼返自然?原来朕这朝堂只是攀笼,好!好好,他要返自然,朕就遂了他意!你去,给朕追加一道旨意,改广西为安南,调解缙去任交趾布政司右参议!”

“遵旨!”

纪纲眉飞色舞,一溜烟儿地又去了。

第892章 选秀啦

小九华,山高百丈,周围十五里。

因此山山峦秀美,酷似百里之外的青阳九华山,所以人称“小九华”。

小九华又叫望夫山,因其山上有一怪石,高约一人许,颇似人形,上刻有‘望夫石’三字,大一尺六寸,似篆似隶,不知起源于哪朝哪代。

传说,地藏王菩萨曾在此修行,所以山中建有地藏王殿,辉宏壮观。千百年来,每逢正月十五,七月三十,进香者便络绎不绝。

此刻不是进香时节,山中游人不多,十分的清静,夏浔一家正好得其所哉,在山中尽情浏览,欣赏山水盛景。

夏浔并未对寺中主持言明身份,捐了一笔香油之后,便谢绝了知客僧的陪同,一家人在山中自由自在地游览。这小九华突兀江边,一峰玉立,山中草木繁盛,还有野兔、刺猬、布谷鸟、啄木鸟各种山中野物,十分的清静幽然。

及至天色将晚,将要返程时,迎面山外忽有数骑快马飞驰而来,夏浔原以为是有游客慕名来山中一览,不料前方侍卫迎上去,双方对答一番,竟向自己引来,定晴一看,才认出是徐姜。

夏浔把徐姜引到一处小亭,徐姜悄悄向他说明了解缙又被再迁安南的消息,夏浔顿时一惊,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帝王心术,莫测高深。有时候,一贬再贬,其实只是为了给满朝文武一个讯号,示意他们继续弹劾,等到声势造足了,罪证无数了,这屠刀就砍下来了。

夏浔紧张地问道:“皇上因何改变主意?”

徐姜道:“解大人路途上做了一首《怨歌行》,另外还有些牢骚言语,不提防护送他去广西的从人中竟有他人耳目,也不知是谁禀报与皇上知道,皇上大怒,这才将他又改任安南。”

夏浔听了顿时放下心来。只要不是皇帝主动示意,那就没有杀他之心。哪怕贬到天边儿去,只要人活着,总有回旋余地。他怔了半晌,才苦笑道:“解缙这张破嘴,还不知教训么?”

徐姜也苦笑:“国公,安南那地方,今儿这里反、明儿那里反,反贼不断,处处硝烟,解大学士到了那里,会不会……”

夏浔摇摇头,道:“这倒无妨,解缙是做过首辅大学士的人,如果他在安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朝廷脸面须不好看。所以,张辅、沐晟纵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得妥善安置了他,断然不会叫他出事的。”

夏浔吁了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在这儿再住些时日。”

说到这里,夏浔压低了声音,又道:“有关陈瑛的一举一动,给我盯紧了!”

徐姜点点头,向夏浔拱手告辞,扳鞍上马,领着几名属下,又飞驰而去。

夏浔骑在马上,一众女眷带着孩子分乘六辆马车,在家人、侍卫们的护拥下,缓缓赶回慈姥山下别院。

行至半途,忽见前方吹吹打打,有一支成亲队伍过来。

侍卫欲上前喝令对方让路,被夏浔及时阻止,夏浔笑道:“成亲是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来,把咱们的车子赶到路边,给他们让开道路来。”

侍卫遵命而行,让开了道路,那结亲的人家也不知他是何人,吹吹打打地一路过去了,夏浔和茗儿并肩看着那穿一身新衣、披红挂彩的新郎倌,笑着指点一番。

等那成亲队伍过去,车子驶回路上继续往前走,行不出五里,又见一支迎亲队伍,夏浔忍不住对茗儿笑道:“咱们出来时也不曾看过,不晓得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竟有这么多的人成亲。”

话犹未了,从岔路中又有一支接了新娘子回来的迎亲队伍,两支迎亲队伍,再加上夏浔的车队,把一条道路堵得满满当当,费了好半天的劲儿,两支迎接队伍才错身而过,夏浔一家人这才得以上路。大人都觉有些烦躁了,只有孩子们觉得有趣,一个个兴致勃勃的。

夏浔见茗儿倚在窗栏上望着窗外痴痴出神,便轻轻握住她手,柔声问道:“怎么,见别人成亲,触景生情了?”

茗儿向他回眸一笑,说道:“还说呢,那一天从早到晚,诸般仪式好不繁复,把人都快折腾散架了,谁愿去记它?我是偶然瞧见那处山峰才不觉出神,你瞧它像什么。”

夏浔探头望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半天,才迟疑道:“嗯……像一只碧螺?”

茗儿白了他一眼,坐在两人中间东张西望的杨怀远来了劲,赶紧爬起来道:“我看看,我看看!”

他光着两只小脚丫,一只脚踩在他爹的大腿上,一只脚踩在他娘的大腿上,使劲往前拱,夏浔忙在后面扶住了他的腰,杨怀远把脑袋整个儿钻出窗户,仔细看了半天,咧开大嘴,流着口水道:“娘,那山像一只大乌龟!”

茗儿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儿,没好气地道:“我早晚让你们爷俩儿给活活气死!”

夏浔郁闷地道:“那你说它像什么?”

茗儿瞟他一眼,眸中掠过一抹柔情,轻轻地道:“你看那座山峰,像不像……昔日在燕山猎狐,你我相遇时候的那座山?”

夏浔赶紧又看,却只看到儿子光溜溜的小屁股卡在窗户上,夏浔摸了摸鼻子,呃声道:“嗯……像,真像!”

“哼!一看你就是言不由衷!”茗儿又白了他一眼。

这时,杨怀远把头缩了回来,喜不滋儿地道:“爹、娘,刚才……刚才结亲的那些人,吹着喇叭又回来啦!”

“嗯?”

夏浔愕然,探头出去一瞧,原来是又有一支成亲队伍走来,这成亲的都是披红挂彩、吹吹打打,小孩子哪分得清,只道是方才走过去的迎亲队伍又回来了。

夏浔缩回头来,对茗儿笑道:“今天定是个极难得的黄道吉日了,好多人家成亲呢。”

※※※※※※※

夏浔却不知,此刻以金陵城为中心,但凡耳目灵通、提前得到消息的人家,都已急急嫁女儿了,尤其是那些早就有了婚约,只是儿女年纪还嫌小,尚未成亲的,更是匆匆忙忙,一切从简、从快,忙不迭地成亲、圆房。因为他们已经得到消息,皇上要选秀女了。

秣陵镇,一个太监、一个锦衣卫、外加一个应天府的差官,犹如三尊凶神,端坐房中,不时还拿起茶杯来喝上两口。

秣陵镇里长杨立杰捧着户口簿子,仓惶地翻阅着,不时蘸一口唾沫再去翻阅,旁边摆着一具算盘,杨立杰翻着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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