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第18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在豹突营整体掌控权还是在皇帝的手里,所以这颗扎在豹突营的钉子,目前还翻不起大浪。
慕容鹤的位置,也注定萧家对他很是器重,今日这场宴会,无数萧家势力中的重要官员都未到场,慕容鹤反而是得到邀请过来。
至于其他位置,那都是萧家的一些元老,为韩氏父子作陪。
待舞乐止歇,萧太师一个眼神,萧怀金已经举盏站起,一脸笑意,看着韩玄道:“韩大人,今日大家光临,蓬荜生辉,此番韩大人荣升礼部尚书,我们萧家亦是为韩大人高兴,设下此宴,不过是为韩大人接风洗尘,怀金唐突,还请韩大人满饮此杯!”率先将盏中美酒一饮而尽,看起来倒也是诚意恳恳。
韩玄昌立刻举盏起身,笑道:“萧大人客气了。”向萧太师敬了一礼:“蒙太师厚爱,为我父子接风,玄昌心内实是感激不尽。玄昌久居东海,不识京中礼数,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太师和诸位大人多多海涵。此盏酒,玄昌那是要非尽不可的。”瞥了韩漠一眼,道:“漠儿,还不起身敬诸位大人!”
韩漠端盏起身,笑的很纯,笑的无害,看似纯真地道:“韩漠敬太师和诸位大人!”
父子将盏中酒饮尽,萧太师才带着一丝微笑,道:“都坐下吧。”待韩玄昌坐下,才问道:“玄昌看这些舞姬的舞姿如何?”
韩玄昌感慨道:“行云似水,当真宛若仙子下凡尘,若非太师厚爱,实难见到。”
萧同光嘿嘿笑着,插言道:“韩大人,这些舞姬可都是精挑细选,然后由宫里的舞师专门调教了大半年,那在我燕国是难得的……!”
他话没说完,就听萧太师轻轻咳嗽一声,他急忙住嘴不语,端起酒盏喝酒,掩饰自己的尴尬。
他似乎很畏惧自己的兄长。
“玄昌若是喜欢,回头这几名舞姬老夫便令人便送至府上,玄昌便可时时领略仙子舞姿了。”萧太师似笑非笑,神情安详,“却不知韩大人意下如何?”
韩玄昌微显惊色,忙笑着摆手道:“不敢不敢,此等仙姿国色,动人舞姬,玄昌岂敢夺人所爱,太师厚爱,玄昌实在不敢领受。”
萧太师笑道:“玄昌何必见外,你我同朝为臣,互赠礼物,亦是人之常情,若是礼物太过寒酸,老夫还真是拿不出手。”
韩玄昌道:“这……哎,不瞒太师,玄昌素与贱内感情深厚,是以……!”看起来颇有些尴尬。
萧同光忍不住插嘴道:“大哥,韩大人这倒是实话。我去过东海,在韩大人府上住过,说来韩大人还真是清誉君子,除了韩夫人,仅有一名妾室,韩大人对夫人可是疼爱的很啊!”说到“妾室”二字,萧同光眼中泛起光芒,这景象正好被韩漠捕捉住,心中冷笑:“老家伙的色心倒是还没死。”
萧太师闻言,点头叹道:“难得难得,玄昌为人清正,实乃我燕国之福啊!”
场中其它诸人亦都是纷纷点头附和。
慕容鹤一直在喝着酒,看起来显得很安静,就在众人附和之际,忽地向韩漠问道:“韩厅长,我听说黎谷关之战,你率领千骑翻越黎谷山脉,绕到后方突击叶家军,冬雪皑皑,想必当日情景很是艰险吧?”他说话时,也不看韩漠的脸,带着几分傲色,似乎有些不相信。
韩漠淡淡笑道:“都是过去的事儿了,韩漠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
慕容鹤“哦”了一声,眼中划过不屑之色,嘴角带着冷笑道:“如此不世之功,韩厅长这么快就忘记了,倒也少见。若是下官所为,只怕一辈子也忘不了!”
西花厅虽然实力衰弱,西花厅厅长的位置也虽为人不屑,但是花厅厅长的位置在名义上可是不低,从某种角度来说,绝不比六部尚书低,薛公颜在世的时候,身为西花厅厅长,那时候六部尚书可是礼敬有加。慕容鹤虽是豹突营护军参领,但是等级比起厅长,那是要低的不少,所以他只能自称下官……………即使他心中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厅长实在不屑。
韩漠不动声色,保持着谦和的微笑:“人与人总是不同的。”
萧同光在旁看到韩漠脸上那股微笑,浑身就有些不自在,他是领教过韩漠的,知道这小阎王看起来和和气气,也不知道心里在打些什么鬼主意哩。
韩氏父子接到萧太师的请柬,知道萧家正是想慢慢拉拢韩家,用来对付萧家的劲敌苏家,本不想与萧家走得太近,只想暂时坐山观虎斗,但是却又不好拒绝,以免太过得罪萧家,对韩式家族不利,所以勉强应约,不过却是打定主意,酒可以多喝,花却要少说,实在要说,也只是说些客套话而已。
慕容鹤显然对韩漠的回答颇有些不满意,冷哼一声,并不再问。
席上自然是一番觥筹交错,时不时地赞美之词油然而出,表面上看来,萧家正在竭力尽地主之谊,而韩氏父子也很谦和地保持着客人的姿态。
对于这样的夜宴,韩漠并无多大的兴趣,当做鸡肋而已。
他吃着菜,偶尔接受别人的敬酒,也偶尔敬敬别人,听着耳边尽是那些虚套的话语,心中颇有些反感,百无聊懒,四处打量,很快,他就看到了大厅侧门处的萧明堂。
萧明堂站在侧门处,正远远地望着韩漠,一脸的怪异之色。
第二零八章 【不怀好意】
韩漠瞅见萧明堂,也没什么好心情,不过他现在倒是很想知道一件事情,昨日离开后,也不知道萧明堂那群人是否真的去寻找马粪解毒。
却见萧明堂站在侧门的柱子后面,对着韩漠这边召了召手,虽然离得不算近,但是韩漠却清晰地看见,这个时候的萧明堂,脸上竟然带着笑,那笑看起来很勉强很僵硬。
韩漠心中奇怪,但是心知萧明堂不是什么好鸟,让自己过去,总不是什么好事情,这里是太师府,自己人生地不熟,可没兴趣陪那小子玩耍,所以只当没看见。
萧明堂咬了咬牙,整了整衣衫,从侧门里走了出来,萧太师恰好瞥见,微微皱眉,叫道:“明堂,你过来。”
萧明堂正是要过来,加快步子走到太师身边,行了一礼:“爷爷!”
萧太师道:“这位是你韩世伯,那位是你的世弟,还不快去见过。”
萧明堂堆起笑脸,上前对着韩玄昌行礼道:“世侄萧明堂拜见韩世伯。”又向韩漠看了看,拱拱拳道:“韩世弟好啊!”
韩玄昌捋须笑道:“好好好。太师,明堂相貌堂堂,前途无量,日后定是我燕国栋梁之才啊。”
萧太师摇头道:“天性顽劣,不思上进,他若是有令郎一半的本事,老夫就谢天谢地了。”说到这里,他的眼中竟是真的划过一丝恼怒,瞥了旁边的萧怀金一样,萧怀金一震,忙道:“都是孩儿管教不严,还请父亲大人责罚!”
这萧明堂,果真是萧怀金的儿子。
韩漠坐在案后,本以为萧明堂听到这些话,脸色一定会很难看,只是今日萧明堂的表现倒是大出他的意外,这小子竟然回身恭敬道:“爷爷说的是,孙儿平时顽劣,教爷爷操心,那是孙儿的罪过。我听人说,这韩漠韩世弟文武双全,所以孙儿想日后多和韩世弟亲近亲近,也好学学本事!”
萧太师闻言,虽然对萧明堂今日性情大变有些奇怪,但听他这番话,那无疑对萧韩两家的关系大大有利,他更是希望萧明堂和韩漠多走动多亲近,如此一来,就算不能拉拢韩家为萧家所用,亦不会让韩家与苏家走在一起。
“正该如此!”萧太师的神色和缓一些,嘴角带着一丝笑,向韩漠道:“韩漠,日后我家这小子,你可要多多指教啊!”
韩漠起身恭敬道:“韩漠不敢,还要请萧世兄指教才是!”
萧明堂立刻向萧太师道:“爷爷,今日韩世弟前来,我想领他在府里四下看看,顺便请教一下问题,还请爷爷应允!”
萧太师“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漠,声音柔和:“韩漠,你意下如何?”
韩漠已经笑道:“太师府壮观威严,乃是燕京一景,若得观赏,实乃幸事!”
萧明堂眼睛一亮,竟是忍不住拉着韩漠的胳膊,道:“好,韩世弟既然愿意,那我带你四下走走。我们太师府好看的东西可是很多的。”
萧太师咳嗽一声,冷冷看了萧明堂一眼,这才捋须微笑道:“既然如此,韩漠,就由明堂尽上地主之宜,带你四下里看看。你们年轻人,就该在一起多亲近才是啊。”
韩玄昌望向韩漠,他自然也知道,表面上看,大家宾主一派和谐,但是谁知道萧家会不会从中设计什么阴谋。
世家的关系,本就是朝时风暮时雨,同盟和敌对的立场随时都在变换,有时候只需一个小小的漏洞,就能借机将对方整治的灰头土脸。
所以韩玄昌给了韩漠一个“小心提防”的眼神,而韩漠也是微微一笑。
萧明堂见韩漠应允,立刻向座中的慕容鹤使了个颜色,慕容鹤心领神会,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
太师府果然很大。
萧明堂领着韩漠出了大厅,倒不提之前双方的不愉快,表现的还真像一个热情的主人,时不时地指着一些建筑解释,那边是书院,那边是马房,那座假山的材质是从魏国弄来的,那几只鸟雀是从庆国搞来的,脸上一直带着笑,虽然那笑中有很明显的不怀好意,韩漠却是表现出一个客人应有的谦虚,聆听着,但是眼眸子四处观察,他可不相信这小子真的只是带他出来赏景。
不过纨绔子弟终归是纨绔子弟,萧明堂似乎是想表现他的放。荡不羁,又或者是想表现他的贵族地位,一路行来,遇上丫鬟婢女,屁股大的边上去捏捏屁股,胸部大的就去揉揉胸部,而且脸上还带着得意地笑。
韩漠知道,这就是贵族生活的真实写照,无数的达官贵人以此为乐,淫靡不堪。
穿庭过廊,只行到一处朱红拱门前,萧明堂才笑道:“这里面便是我们太师府的后花园,里面奇花异草珍稀禽鸟甚多,在燕国其他地方都是见不到的,就连皇宫的御花园也未必能看到,韩厅长,要不要进去看看?”
“既然到了这里,总是要看看的!”韩漠笑着。
萧明堂嘿嘿一笑,回头望了望,已经瞧见一个身影正缓缓向这边走来,顿时笑得更愉快,道:“来,我领你进去!”
太师府的后花园,那也不是其他官吏府邸所能比拟的,假山林立,虽然还未到发花时节,不过园子里已经带了一丝绿意,特别是那一片竹林,熬过寒冬,依旧挺立,如同千百支挺立的长枪,直插云霄。
“韩厅长,如今你是西花厅厅长,日后有些事儿,你可得多照顾我啊!”萧明堂领着韩漠在花园里那条幽静的大理石小道缓缓走着。
韩漠淡淡一笑,瞥了萧明堂一眼,道:“明堂兄这话就错了,你这句话,该是我来说才是!”
“哦?”
“太师德高望重,你们萧家也是我燕国第一家族,明堂兄是为萧家长孙,日后前途无量,韩漠自然是要明堂兄照应的。”韩漠看这萧明堂,脸上竟然露出很正经的模样。
这个表情和这番话让萧明堂很受用,他得意地道:“你这话说的倒实在。”顿了顿,低声道:“不过韩厅长是不是该向我道歉啊?”
韩漠不动声色道:“却不知明堂兄所说的道歉是指何事?”
萧明堂眼眸子里显出一丝愠怒,道:“那天你可是骗了我们!”
韩漠淡淡一笑,道:“如此秀美风景,明堂兄何必提那些不快之事。也得闻明堂兄是个心胸宽阔之人,莫非还记着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