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朗特三姐妹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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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上我竟遭到西治威克太太的训斥,其态度之严厉,语言之粗暴,简直难以置信。我像个傻子似地痛哭失声。我没法不哭,我的精神首先垮了。我觉得我已尽了最大的努力。拧紧每一根神经来讨她的欢心,而她竟那样待我,仅仅因为我腼腆怕羞,有时闷闷不乐,这真是太过分了”夏洛蒂在此期间受尽了屈辱,合同期一满,无论如何也不愿再干了,她接受了埃伦的遨请,到海边去度假。这次观海的深刻感受成为她铭记在心的最难忘的体验。后来又经过几个月的通信、会谈等周折,夏洛蒂又找到了一个新雇主。是布拉德福附近罗登城的厄珀伍德府的怀特夫妇。她接受了这个职位,年薪只有不到英镑,她需要照看一个八岁的女孩和一个六岁的男孩,晚上还要做大量的针线活,为了博得东家宽厚待人的好心肠,她付出了许多努力。虽然这里比西治威克家强一些,但每天照看的两个淘气的孩子和干那些琐碎的家务活让她精疲力尽,她说:“一想到我必须做一个家庭教师终此一生,就不禁悲从中来。那种职业要求一个人逆来顺受,随遇而安,而这种品质却是我们全家都奇缺的。“但是迫于生活,夏洛蒂还是咬着牙坚持下去。安妮由于天性较为柔顺,做家庭教师就比夏洛蒂稍为顺利些。她在英甘姆家只照管两个大孩子,只是她的这两个学生不爱学习,而且被骄惯得不成样子。她想尽各种办法来使自己能适应那里的生活,将两个孩子教育好。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因为”要把他们管教得稍稍像个样子,就得做出耗尽生命力的长期努力”,而且他们的刁钻顽劣常让她束手无策,安妮也辞去了这份工作。在家呆了一阵后,她又到梭普格林的爱德蒙·罗宾森家做女家庭教师。由于她的温和勤勉,罗宾森夫妇对她非常满意,对勃朗特家的良好的修养很是钦佩,不久又将她的哥哥勃兰威尔叫来做男孩子的家庭教师。安妮虽然心里厌恶家庭教师的生涯,可从不发一声怨言,默默地过着单调的日子。后来由于勃兰威尔和罗宾森夫人有了婚外情,罗宾森先生将他们辞退,并断绝了和勃朗特家的一切关系。安妮的家庭教师生涯就此结束。勃朗特两姐妹通过自己的亲身体验,觉得她们无法胜任这项工作,而且非常渴念自己的家,夏洛蒂曾说过:“我的家,对陌生人来说是贫贱的家,毫无吸引力可言,但对于我,它包含着世上绝无仅有的东西,姐妹兄弟间深厚强烈的手足之情,他们的思想是用同样的模式锛造的,他们的观念来自同样的源泉,他们自幼相依为命,从来没有被争吵口角拆开。”为了能使兄妹相守,而且又不离开自己的家,夏洛蒂提出在霍渥斯自己办一所学校,立刻得到了艾米莉和安妮的响应。她们认为,只要稍稍改置一点房舍,牧师公馆就能安排五六个学生的住宿和上课,虽然有风险,但办个私立学校是又能教书又可以不离开家的最称心如意的计划。她们面临了两个困难:一个是资金问题,一个就是她们没有学历,特别是外语和音乐方面的学历,因为这两方面的才艺最能吸引学生。这时,夏洛蒂的朋友玛丽·泰勒正在布鲁塞尔留学,她给夏洛蒂写的信中描述了当地风情和她的见闻,这激起了夏洛蒂一个大胆的想法:要是她和妹妹们能去国外学习一段时间,获得学历,那么她们的办学计划不就能得以成功吗?夏洛蒂压抑着兴奋的心情,鼓足了勇气,给姨母写了一封情文并茂的恳求信,将三姐妹办学校的计划和留学的想法都讲了出来,希望得到姨母的资助。这封信打动了姨母勃兰威尔小姐的心,她答应用自己的一生的积蓄来帮助她们。夏洛蒂辞去了怀特夫妇家的工作,回到霍渥斯,忙着联系去布鲁塞尔的学校。经过书信联系,最后终于决定去收费合理的埃热寄宿学校。
(六)布鲁塞尔
1842年2月,勃朗特先生带着夏洛蒂和艾米莉与泰勒兄妹一起动身前往布鲁塞尔。他们先在伦敦停留了几天,参观了几乎所有的绘画和雕塑。然后就直接到了布鲁塞尔的埃热寄宿学校。校舍很大,是一座17世纪的建筑,前面是一条狭窄的街道,后面是一个封闭的花园,学校里充满了一种安静的学习气氛。全校共分三个班,勃朗特两姐妹在第二班,除了她俩和另一个学生,全都是外国人。她们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每天都专心致志地学习,周围的嘈杂对她们毫无影响。紧张的学习生活是充实的,夏洛蒂和艾米莉对法语几乎一窍不通,为了能拿到学历,早日办起自己的学校,她们拼命地苦读,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学习上。教师埃热先生博学多才,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他看到了勃朗特两姐妹孤僻的性格和非凡的天赋,就决定给她们单独上课,采用新的教学方法,翻译的时候不许她们看字典,在他的帮助下,姐妹俩的学习进步很快。埃热的关心和富有激情的气质,深深打动了夏洛蒂,她从心里崇拜、感激他。而艾米莉却跟他和不来,对他富于个性的教学方式全然不理,固执地按照自己的学习方法像头牛似地拼命苦学。勃朗特两姐妹由于天生的腼腆,整天厮守在一起,与周围的同学格格不入。她们满脑子都是学习和思乡之情,也根本没有闲情去聊天和游玩。还有一件事是她们没有料到的,那就是布鲁塞尔人都信仰天主教,而她们信仰的是英国新教。宗教的不同,像一条鸿沟,把她们与其他的同学孤立开来。她们看不惯比利时女孩子的喧闹,而她们的同学也将她俩看成穿着古板、不易接近的好挑剔的人。她们在同学中间异常地沉默寡言和孤独。好在有泰勒姐妹在假日里能和她们一起游玩,这稍稍能消散一些她们心头的寂寞。不久,夏洛蒂除了做学生外,还增加了当英语教员的工作。艾米莉在业余时间也教几个住校生钢琴,这样她们的经济略能宽松一些。正当她们的学习取得了很大进展的时候,传来了姨母病逝的消息,夏洛蒂和艾米莉急忙赶回了霍渥斯。姨母将遗产都留给了三个姐妹,她们可以将它用作开办学校的资金。这时,埃热写来了一封长信,劝夏洛蒂和艾米莉继续学习以完成学业。艾米莉再也不愿回到那异国的寂寞中去,只有夏洛蒂表示愿意回去,她对布鲁塞尔有一种说不出的牵挂。1843年初,夏洛蒂独自回到了布鲁塞尔。她途中乘船的经历被她写在了以后的小说《维莱特》中。没有了艾米莉的陪伴,夏洛蒂觉得非常的孤独,她继续着自己的学业,主要是学法语和文学。到了星期日,她就独自一人去德国人和英国人的教堂。每天的散步也是形单影孤,除了埃热先生,她对学校其他的人难得说上几句话。夏洛蒂仍承担了英语课的教学任务,年薪是16镑,她可以从这笔钱里拿出一部分付学费。慢慢地,夏洛蒂觉得埃热夫人虽和过去一样的客气、周到,但她们之间的关系却有些疏远了。这其中有两个原因,一是夏洛蒂极不喜欢罗马的天主教,在有的场合中,不通人情事故的她直言不讳地发表自己的观点,而埃热夫人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对教会的任何轻蔑之举她都认为是亵渎神圣的真理,对夏洛蒂的言词自然是心怀不满。再有就是她还注意到了夏洛蒂对埃热先生的过分热情。由于夏洛蒂身处异教徒中,再加上她羞涩的性格,在学校中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有埃热先生给予了她极大的帮助,常热心地鼓励她,并借给了她大量的书。这些都让身处异国的夏洛蒂觉得无比的温暖和慰藉,埃热先生的形象慢慢高大起来,她从心里感激这位难得的良师益友,对他慢慢滋生出一种微妙的感情。但当时她还没有充分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她只是希望得到埃热先生更多的关怀。由于埃热夫人的冷淡,埃热先生在夫人的影响下也慢慢和她疏远了,夏洛蒂陷入了一种情绪低落、神经衰弱的状态。她夜里做着吓人的恶梦,白天也被压抑和孤寂所包围。她强迫自己去学习,下定了决心,不学通法语决不罢休。可真正学习时,想使自己集中精力已经很困难,她无法忍受无休止的烦恼,就找到了埃热夫人,向她表示要回国。但埃热先生没有答应。年的12月底,从家里传来消息,勃朗特先生的眼睛要失明了,夏洛蒂以此为理由要求回家。这回埃热先生没有阻拦,他发给了她一个文凭,证明她精通、并能够教授法语。埃热先生临别时真诚的同情让夏洛蒂感动万分。这两年的学习生活,不仅让她系统地学习了文学方面的知识,也为她以后的创作积累了丰富的素材。夏洛蒂的收获确实不小。
(七)雄心和挫折
夏洛蒂回到家里,立即着手准备开办学校。由于父亲的健康问题,她们决定将校址设在自己的家里。姐妹们写了多份的招生广告,寄到各处,盼望能有学生到霍渥斯学校来。但结果是令人沮丧的,没有一个人愿意把他们的孩子送到潮湿、偏远的霍渥斯。办学计划就这么彻底破产了,姐妹三人深感生不逢时,怀才不遇,情绪非常的低落,她们看不到自己的前途。不幸的事又接踵而来,勃兰威尔在罗宾森家任家庭教师时,竟和女主人谈起恋爱来,结果被罗宾森先生逐出了家门。他失恋后,内心极为痛苦,就自暴自弃,酗酒骂人,结果弄得负债累累,身体也被搞坏了。几个姐妹对此非常痛心。因勃兰威尔是全家人的希望,他被认为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他和姐妹们一样,热爱文学,渴望能有所建树。他曾经给华兹华斯写过信,并寄了自己的散文样稿。夏洛蒂也在1837年给著名的诗人骚塞寄了一封信和一些诗稿。骚塞给她写了回信,认为她拥有”相当可观”的诗的才赋,但他又认为”文学不能也不应成为妇女的终生事业。她在她应尽的职责方面做得越多,就越无闲暇从事文学活动,即便作为一种才艺和消遣亦是如此。你现在尚未负起那些职责,等你负起那些职责时,你就不会那样热衷于成名了,你不会在想象中寻求刺激。”骚塞虽然给夏洛蒂泼了一盆冷水,但渴望在文学方面的成功,却一直是勃朗特家几个孩子的愿望。1845年秋季的一天,夏洛蒂偶然发现了艾米莉忘了收藏的一小本诗集,读了以后,被那些“精炼、简洁、刚劲、真挚”的诗句所打动,她觉得这些诗具有一种音韵之美,粗犷、忧郁,振荡人心。她说服了艾米莉,使她确信这些诗的确有发表的价值。安妮也拿出了她的诗作,这些诗虽不如艾米莉的富有才气,却也凄婉动人,真挚可爱。姐妹三人就把自己各自写的诗歌集中起来,决定用笔名合出一本诗集。她们保留了各自姓名的第一个字母,用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阿克顿·贝尔这三个中性的笔名来发表作品。夏洛蒂负责联系出版商,最后决定在派特诺斯特街的艾洛特与琼斯公司自费出版诗集。1846年5月,《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诗集》终于出版了,三姐妹捧着散发着油墨香气的诗集,心里十分激动。但是她们没有料到,诗集出版后,只卖掉了两本,评论界除了几条不疼不痒的短评外,没有引起更大的反响。三姐妹决定销毁版本,只留几本赠送给了她们所敬仰的诗人和作家。诗集的失败并没有让她们气馁,她们又开始了雄心勃勃的计划,决定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