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浮生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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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开始幻想着如何吃这肉了。
他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他却变成了人家的美食了。
王廷玉带着他属下的8千铁骑开始追赶着早已经过黄河了宋军。而仆散安贞还是按照计划往徐州方向挺进。
就在所有的人认为谷永宁还在邳州境内的时候,他却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了离徐州只有130里地的双沟镇。
“将军我们到了”王强兴奋的说。这几日来总是忍受着寒冷和饥饿的威胁,现在前面的小镇出现在这群恶狼一样的军人面前时,就显得更加的渺小和无力。其实谷永宁这几天来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吃过一顿早餐,现在终于到了第一个目的地了。心里也有些高兴。但是高兴之余却又有点紧张。
“将军,你脸色不好,还是在这等等吧,看我们怎么收拾了这个小镇你再进来。”王强跟随了谷永宁一段日子了,也晓得了写察言观色。
“我不要紧,把关正叫来下。”谷永宁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是休息的时候,还是冷静的布置着战前的准备。
经过草草的交谈,大家取得了一致的意见,通过骑兵的反复冲刺能力快速的占据城门。利用金军没有准备的时间的机会完成整个战斗。这么重要的任务自然是要交给关正来做了,第一他是扬厉军出身了解金军的一些战术打法,第二这次的主力也是扬厉军的骑兵,由他来指挥也是最恰当的了。
果然经过正规训练的骑兵战术让谷永宁这些南方来的将士开了眼界。
这骑兵战术骑兵会被特别地划分为三支队伍或三个部份,然后一队接一队衔命作战。第一波的攻击会突破或冲散敌军,接着第二或第三波的攻击就能加以制服。扬厉军的将士也算是神射手,在马上也是一样的不含糊。只见他一搭弓上箭,嗖的一声,羽箭出笼。直直的没入了那个城门口士卒的咽喉,还没有来得及的呼叫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其他的看门兵一见大势不好赶紧准备拉上大门,可是一切都晚了,这30骑的弓箭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城门口,之听见惨叫一声,就倒下了。
一切又开始混乱了。不知道中国人是不是有这样的爱好,就是一旦自己失利了连同的百姓就要遭殃了。镇上虽然不过千人但总是有点刺激的大人小孩在街头乱跑,就连大姑娘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什么斯文了,提起裙裾就跑。
谷永宁又笑了。这一次笑的是这样勉强。
王廷玉的部队在邳周城外转了整整三天。这三天了他能找到的无非是些宋军丢弃掉的破草鞋或者是破蓑衣。除此之外最大的发现是在黄河边的孟家渡地方有一支队伍有南渡的迹象。这时他才感觉到了麻烦:在南边除了宿州军外,所有的邳州的部队都已经被抽调上中都去了。
他第一次的出征就遇上这样的一个大麻烦。只能哀叹自己的运气不好了。他重重的将战报扔在了地上。
“饭桶,就连个渡口都看不住。混帐!”
“大人何须生气啊”一个年轻的士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王廷玉一看此人就是户部尚书的儿子裴仁裴同孝。不禁心里一阵欢喜
“原来是同孝啊。真的是失礼了。快请进”说着就起身相迎。
第二十六节两害相权
王廷玉自然不敢怠慢了这位少爷,要知道他父亲就是户部尚书裴尚义,虽然这个儿子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在尚书大人荫翳下可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这一次来到邳州不知道有什么含义在里面。一时也想不出来。
“朝璋兄,最近是否有心事见你愁眉不展?”裴仁可是个细致的人,虽然武功平平但是看人方面可是造化的很,他见王廷玉的样子就略知一二了。
“同孝,你有所不知。我是被这宋军给头痛着呢。你看都三天了也没有见着人影,我想可能真的渡河去了。”
“原来是这事啊,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这事的”裴仁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心里清楚的很。
“哦,是吗?说来听听”王廷玉现在是苦恼的很听说有消息了精神为之一振。
听裴仁所说的,这一次仆散安贞大人对于宋军可是下了血本了,就连刚刚建造完成的旋风炮都用上了。裴隆礼所率的3万金兵已经将整个海州城围起来了。只是因为缺少攻城的武器一时也没有办法打下来。而海州在王渥的布置下,不仅是宋军,就连老百姓也踊跃参加一时间同仇敌忾,这座东海第一城果然是固若金汤。
听了裴仁的漫天洒网的演说,王廷玉有些迷惑。这些他都是知道的,虽然没有这样的详细,但大抵上不会错的。可是他不会就来说些这些东西吧?他忍不住了要打断裴仁的话。
“同孝,这些我都知道的,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看见王廷玉这样的不耐烦,他的心中却偷偷的一笑。
“朝璋稍安勿躁,我就讲了嘛。在几次的围攻中我们发现谷永宁尽然不在城中,料想应该和这一次宋军的突围有重大的关系吧。”这讲到了点子上了。这谷永宁精通水上作战,这渡过黄河的伎俩对他来说也非难事,这就好解释为何在邳州境内没有发现宋军的消息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王廷玉突然哈哈大笑:“好一个谷永宁,用自己做饵,要我军全力追击他而降低了对与海州的围攻,要是让他跳出包围圈回师海州的话,那裴大人的3万精锐就将遭受腹背受敌了。”
“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见王廷玉已经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就将话说明白。
“现在,王大人手上有仆散大人的兵符,应该立刻抽调军队北上围攻海州。”
“不可以。”王廷玉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要知道这个时候,军权在他的手上,他的一个动作会决定整个战场的走向。他知道现在如果北上的话是可以完成对海州的包围,但是要知道,他不光光要解决海州的问题,如今谷永宁正象幽灵一样的时刻威胁着整个山东西路。那可是自己的老本啊。一旦有什么意外,自己怎么像仆散大人交代啊。
裴仁看着王廷玉犹豫不决的样子,轻蔑的说“想不到朝璋不过是个只知道看家户院而已。原非同孝心中的大英雄。”
王廷玉也是很无奈这个时候他只能忍受这样的责骂,自己是赌不起的。
就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坏消息又传了过来。
双沟镇失守了。
这下王廷玉已经明白谷永宁的意图了:原来他真正的目标是徐州城。他开始庆幸没有被裴仁给说服,现在仆散大人那边会有麻烦了。
“叫将士们准备,渡河往双沟镇进军!”
另一方面,谷永宁正在打扫着双沟镇的战场。这里之是个小镇,但是有了这样的一个据点就不信不能讲仆散安贞给吸引过来。这个地点也是很敏感,算的上是徐、邳、宿三州的交界地,要是在这里交兵就要考虑如何协调三个州县的部队,虽说徐州和邳州都是仆散安贞的手下,但是宿州的夹温直会不会卖这个面子还是问题。如果把这个问题放在一个更高的地位的时候,这就涉及到山东节度使是否能够叫的动西京西路的军队了。
自古以来,国人就有一个习惯叫做党同伐异,在军队里就叫做群雄割据。现在金国的皇帝那里已经是被蒙古人搞的乱了分寸了,更何况是这些封疆大吏了。料想这夹温直就是再好的脾气也不会让自己的军队白白的去送死吧。毕竟在那个时代,军队就是权利。
谷永宁微微的一笑。看来问题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邳州主力还在黄河以北,就当他们现在开始回军南下,到这里也要两天的时间;如果能够将主力放在西部,宿州军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这样剩下来的对手,就只有仆散安贞的部队了。
那支军队号称是在山东是最强大的部队,不管是野战还是攻城都是尖兵。但是这样的尖头部队要是遇上了在马背上的谷永宁,这样的场面也是决难想象的。
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没有选择的权利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军队稳定军心并且要等待时机。这个双沟镇虽然不大,但是也是个产粮大县。从镇上的仓库里得到的补给让前几日饱受饥饿之苦的将士们终于可以吃一顿饱饭了。但是光自己吃饱可是不行的,还要开仓放粮。这可是最基本的动作——既要消耗对方的粮草也要做足自己的人情。没准什么时候就要好处来也说不定的。
在紧张之余,谷永宁也不忘了要宣传一下大宋的威名。这些老百姓都是汉人,在他们的心中宋室才是正统。百姓的思想很简单,哪个朝廷能够管好他们的饭碗他就是自己的青天,谁要是让他们连最基本的温饱都不能满足的话,这样的朝廷是迟早要被推翻的。可是很多情况并不都是这样的。一种是民粹的东西禁锢了人们的思想。就好比是这些老百姓生活在金国他们总感觉到是女真人在压迫自己,一种反抗的情节永远存在着就象是一种魔咒让这个王朝永远的陷入其中不能自拔。而金国历代的国主都有心要阻止汉化,但是效果怎么》样?越禁止汉化的越快。到了这个时候已经基本上从上到下是彻底的汉化了
汉化的结果就是让一个游牧民族走向了农耕时代,让原来的女真人成了中华民族的一部分。这究竟是女真征服了汉人还是汉人同化了女真。
这真的是一个不解的迷团。然后历史总是这样的相象,后来的蒙古人也是采取了和金国一样的手段,并且为了更好的统制汉人还发明了巴思八文,也就是有历史可考的最早的拼音方案。但终究不是汉人博大的文明的对手,蒙古人也成了中华民族的一部分。世界真的是不可知的。
谷永宁想的这些都是后来的故事,但是现在他所要面对的是仆散安贞最疯狂的进攻。
此时外面的风渐渐的小去了。天大概是要晴了。
第二十七节 双沟镇
天刚刚亮,谷永宁就已经站在了镇子最高的建筑物——三玄塔——他惊奇的发现这个镇子有这样的不一样。
经过一夜的大风过后,这个镇子变的这样的冷清:没有了店铺开张,路上的行人似乎也少的可怜。只有巡夜的士兵骑着高头大马在镇子上游荡着。大抵这个镇上的人都已经跑掉了。昨天刚刚发了粮这些人都象逃难一般的离开了镇子。似乎是在躲避一场瘟疫一般。
谷永宁一阵的无奈,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身为汉人却对于宋军是这样的恐惧,难道说这大宋就真的这样的可怕吗?而且这个时候天寒地动的到哪里才能有值得歇息的地方呢?这里方圆30里都已经没有其他的村镇了,过了黄河,那边才有一个叫做吕梁的镇子。而且现在的黄河也不是这么好过的,就以他自己渡黄河的经验来说这河水的湍急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抵挡的住的,难道说这些人真的能够渡过黄河去?谷永宁的心里突然闪过些什么来,却又好象没有发生了一般。
叶隐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旁,这塔共七层是个外四内七的建筑风格,这种建筑方式在当时是最流行的。对于谷永宁来说,叶隐娘象一个迷,一个很难去猜透她。她为什么要来?而自己为什么要带上她?难道多一个人就可以拖的住仆散安贞久一点吗?不知道。只是在感觉上就是要带上她,没有了他心中好象就少了些什么似的。突然之间,谷永宁将隐娘和小朵做了比较。心中突然间疼了起来。
而叶隐娘并不知道谷永宁所想的这些东西,她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早起的时候看见了谷永宁往三玄塔的方向走所以就跟了上来而已。两个人对看了一眼,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