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贩子在唐朝-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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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鸿并未接言,反问衡阳公主道:“公主与长孙大人既为盟友,何事不可明言?长孙大人久历风波,这些事情,只怕比卢鸿要明白得多呢?”
衡阳公主苦笑一声道:“卢公子便不要说了。长孙大人前时同力对抗魏王时,自然愿与我合作。只是待太子上了位,便屡屡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拉拢太子,打击于我。其实衡阳也明白,长孙大人对太子与我关系比较近,一直心有芥缔。只因前时互相需要,隐而不发罢了。现在诸事已定,有些事情,便不太好说了。”
卢鸿小心地说道:“太子与公主姐弟情深,岂会有变。就是长孙大人,也不过是出于爱护太子,拉拢打击之事,或是传言,公主切不可听信。若公主心中有何疑惑,不如便直接告知太子殿下,岂不干脆。”
衡阳公主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摇头道:“公子不知,这几天不知雉奴是怎么回事,居然好些时候不愿见我。开始我也以为是因父皇不在,公务烦劳,因此有些懒得理人。只是细心体会,怕不是这般简单。唉,就算他传言也好,真事也罢,咱们便不再纠缠此节。那杨元静这一段,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不可不防。”
卢鸿沉默了一会,慢慢说道:“公主所说莫名其妙,不知是何意思?”
衡阳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倒有些偶然。我本也没有特别监视他的意思,只是偶然间我的手下,却发现这位胤国公,虽然表面上深居简出,实际却与朝中几位重臣,有些私人地联系。前几天更发现,他居然……他居然与某位皇子,也时常有秘信往来!”
卢鸿一惊,心中转念,莫非衡阳公主所说皇子,便是李恪?如此说来,她与李恪之间,究竟是友是敌,委实令人难以猜解。
卢鸿正低头不语,心中盘算时,忽然闻得院外远远传来女子惊慌的声音道:“啊,太子殿下……,殿下,你可不能进去,啊呀……太子,你怎么能硬闯呢?”闻着这声音,正是奉衡阳公主之命,在外面候着的侍女柳
衡阳公主与卢鸿俱皆一惊,怎么地李治不在长安城中呆着,忽然跑到终南山上衡阳别业中来了?虽然平时他来此甚勤,但当此非常时刻,卢鸿也曾千叮咛万嘱咐,不许他自己随意出行。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才不顾一切地跑到这里来?
衡阳公主一呆,随即反应过来,当时站起对卢鸿道:“雉奴闯来,若见公子在此,适才所说之事怕日后反难向其分说。还请公子委屈,回避一下吧。”说罢,也不等卢鸿点头,竟然伸手拉着卢鸿向后行去。
卢鸿心中有些茫然,心想李治来便来,难道自己在这还有什么抹不开的么?但闻衡阳公主声音焦急,大异平时所为,忽然心中想起刚才衡阳公主所说近日李治与她似有嫌隙一事,心中一动,也未出声,便由她引着自己过去。
衡阳公主直行到房侧的书架之旁,伸手在书架一侧一个不起眼地格子后一按,居然打开来一扇暗门。衡阳公主低声快速说道:“此中之事,容衡阳日后再细细为公子说明,便请公子稍委屈片刻吧。”
卢鸿心中大讶,随即进入那暗门,才发现并不是如自己所知的另一扇暗门般通着密道,而只是一个可容人的暗隔间而已。他忽然想起,这架书架以前并未出现在衡阳室内,显是新添置的。那衡阳公主忽然在自己的房中弄这么一个藏身的暗间,显然是有所准备。如此看来,只怕她心中也是有所警惕了。
可惜这暗间中并没有透孔可以看到外边,卢鸿只得竖起双耳静静听着室内的动静。只听着衡阳公主快步由内室走出,而柳儿惊呼的声音已然到了门外。
“怎么回事?”衡阳公主地声音中隐隐有些怒意,“柳儿,还不放手!居然对着太子,也这般无礼,规矩都哪去了?”
柳儿有些畏缩的声音道:“奴婢知罪。只因太子……”
“放肆!这里没你的事儿,还不出去!不管有什么动静,你都好好候在门外,没有传唤,不许进来!”衡阳公主冷冷说道。
闻着柳儿说了声遵命,慢慢退了出去。又闻着衡阳公主轻轻说道:“太子怎么今天突然想到我这来了,我还以为你这当弟弟的,都把姐姐忘了呢。”声音颇为柔和,又说道:“对了,今天姐姐才得了几件不错地书画八五八书房,都在书房之中,咱们一齐去看看可好?”
卢鸿心中暗暗冷笑,明明这衡阳公主心中颇有芥缔,但对着李治,却依然如同春风拂面一般和颜悦色,这份心思,倒是深沉得很呢。
忽然外边传来“哎呀”一声,似是李治将衡阳公主甩开来,又闻衡阳公主道:“啊,弟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治愤愤说道:“弟弟?呸!谁是你的弟弟!你这个,你这个……你居然,居然骗我!”
第七卷 杨花落尽
第三十七章 密室惊变
听着李治的话,卢鸿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记得当时自己在府中养伤时,魏王李泰前来探看,说话的口气似乎便有如今日李治般,带着几分轻蔑。
衡阳公主本是李世民与长孙皇后之女,身份可说尊贵无比。但为何李泰、李治都会如此,莫非衡阳公主的身份,有什么不妥之处不成?
如果说李治今日与当时李泰有何不同,便是在轻蔑之外,更多几多愤怒。
衡阳公主声音中也似乎有了几分软弱,闻她说道:“雉奴你在说什么呀?我是你的亲生姐姐,怎么会骗你的?”
李治大声说道:“你是谁的姐姐?原来三哥偷偷告诉我时,我还不信。这回我又问了舅舅,才知道了,原来……原来你是那个不要脸的杨氏生的!亏你从小到大,一直在骗我,瞒得我好苦!”
衡阳公主“啊”了一声,急声说道:“雉奴你听姐姐说,姐姐怎么会骗你的……”
李治打断衡阳公主道:“少来装这套了,我不是你的弟弟。要找你弟弟,到宫里找那个李明去吧,他才能算是你的弟弟!怪道你那个娘一生了那个李明,你就巴巴地跑到宫里去天天侍候着,没空理我呢。”
卢鸿在隔间听到了,不由大吃一惊。纵是他千猜万猜,也没有猜到,这位衡阳公主,竟然是杨妃所生,而非是长孙皇后。
这位杨妃,卢鸿曾经听其师孔颖达说过,乃是前朝皇族之女,嫁于李世民之弟李元吉为妻。后来李元吉玄武门身死,手下及儿子都被诛连。杨妃却是未受牵连。之后更进一步搭上了李世民,在李世民登基为帝后,居然也将这弟媳一齐兼收并蓄。收到了后宫之中。
思及至此。卢鸿心中不由恍然,怪不得衡阳公主会被长孙皇后当作亲生女儿。想来杨妃当时尚无名份,生下衡阳,乃是皇室中丑闻,因此只得借此遮掩。
杨妃极得李世民宠爱,尤其在长孙皇后过世之后,若非群臣力谏,更是数次差一点就被扶正为皇后。即使未能真个坐到皇后之位。李世民也未再立她人。这位杨妃在皇宫中,依然为后宫之主,只不过就是没有名份罢了。衡阳公主在李世民面前如此得宠,于其母可说不无关系。
外面李治依然抖声说道:“想当年,我娘亲便是因为你那不要脸的娘,全然不顾相助之德,居然做出勾搭父皇之事来。娘亲只为了此事,气得大病了一场。还要认你为女儿,替他们养着你!怪不得大哥、四哥他们都不爱理你。也就是欺负我年纪小,好糊弄,你这个,你这个野种……”
卢鸿听了。心中有些奇怪,便说衡阳公主是杨妃之女,也不过与李治非是一母所生,何至于李治说出“野种”的话来?
果然闻着外边的衡阳公主悲声说道:“雉奴,你如何这般来说我。你我虽非同母所生。但这其中关系甚大。众人不提,我如何能明言?这些年来。姐姐待你如何,难道你心中便分不清好歹么?”
李治听了衡阳公主之言,却立时道:“呸!你还装什么装!我都去查过了,你明明是在父皇登基不久所生,还装什么金枝玉叶?你分明就是巢剌王的野种!”
卢鸿一听此言,这才悚然想起当时褚遂良对自己说过这位衡阳公主的事来。据褚遂良所说,衡阳公主与自己,乃是同年同月所生,便是武德九年十月份。初闻这等秘辛,饶是卢鸿一向镇定,也不由心中剧震,一时后背之上冷汗淋淋。
按李世民玄武门之变之时,乃是武德九年六月。自此算来,杨妃成为李世民地情人,最早也不过在此后。而衡阳公主既然生于同年十月,不问可知其为巢剌王李元吉的女儿了。
李元吉虽然事后被追封为王,但谥为剌,并非有何尊重之意。杨妃本来与长孙皇后情如姐妹,长孙皇后对其多有照拂,不想居然被她做出鹊巢鸠占的事来,李承乾、李泰等彼时已然记事,自然会对这位杨妃暗中怀恨了。
而李治比衡阳公主,还要小着几岁。待他出生时,虽然身边之人多有知道衡阳公主地真实身份地,但那时李世民早已登基,这事关于皇家脸面,寻常谁敢乱嚼舌根子。何况一直以来,李治表现都不是非常抢眼,李承乾、李泰都不太把他放在眼里,自然也就没有和他提起这事了。
“够了!”衡阳公主的尖叫道:“雉奴你,你太不象话了!居然听了李恪和长孙无忌几句挑拨之言,就来对我说这些!我若是要骗你,还犯得着辛辛苦苦帮你扶你,为你费尽心力么?你拍拍自己的良心,说这话,你便问心无愧么?”
李治的一时没有出声,显然是被衡阳公主这几句话说得有些心动。但随即又抗声道:“哼,谁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就和你那个娘一般,谁知道不是表面一套,背面一套?”说着声音又高了起来,大声道:“尤其这次有了那个李明,谁不知道你娘在父皇耳朵边上一个劲的鼓动,别当我是傻子!”
卢鸿听了,心中忽然一动,似乎心中隐隐有所触动,一时又想不起是什么事来。只是觉得这位皇子李明,似乎乃是一个关键所在。
转念间又想到,闻李治先前之言,此次得知真相,前来寻衡阳公主,乃是李恪居中挑拨,而长孙无忌而是有心推波助澜。长孙无忌本来在李治上位之后,便有意将其牢牢拴在自己一方。而李治一直与衡阳公主亲近,此次能登太子之位,只怕在他心中,衡阳公主之功在首位。这样的情形,长孙无忌自然是不愿看到了。能有机会分裂他二人的感情,肯定是会落井下石了。
但那李恪不早不晚,挑这个时候告诉李治这些事,只怕其中大有阴谋。卢鸿想到这里,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只怕李治这样冒然行动,是落在了李恪地算计之中。只怕外边二人,都还不知是落入他人圈套。只是自己无论如何,这时也无法出去相劝,一时急得额上也冒出汗来。
这时闻着外边衡阳公主低声说道:“雉奴别耍脾气了。这里不是说话之所,姐姐带你到外边转转,散散心情。你现在心情激动,一时晕了头。咱们姐弟二人,自小以来都是最亲的,就算是姐姐不是你亲生同胞,难道这些年的情份就都不在了不成?”
卢鸿只听得衡阳公主低声相劝,心中也是暗叹。李治心中,只怕他自己也不知道,对于这个姐姐的一份依恋感情,远远超出寻常姐弟。正因如此,一旦知道这位姐姐的身份,乃是其最唾弃的李元吉与杨妃之女,那所受打击必然极重,而由爱成恨,更是刻骨。衡阳公主虽然聪明绝顶,可当此之时,却是大不该再提姐弟情份。她越是这般说,李治恐怕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