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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糊涂镖局糊涂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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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行囊里摸出一件器物,托在手心。
行囊是质朴的行囊,里面所盛的器物却不一般。
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盘,精巧玲珑,分为上下两半,大小相套,中间竖着一根长针,将两盘串作整体。乍看有些怪异。上盘表层镀有金漆,盘面上以墨线勾勒出极细的线条,仔细看去,是二十八宿星野图,每颗星宿犹如芝麻大小,经由发丝似的连线接在一起,密而不乱。
赵识途认出它的模样,惊道:“御龙印!”
伍青衣道:“不错,正是墨家的家宝,和金缕衣一样,也是隋文帝赏赐的宝物。我们墨家是四家之中,出身最为低微的一门,老祖宗原本做的是工匠活计,后来走上了倒斗掘墓的邪路,衣钵从师父传给学徒。不瞒各位,到了我师父骆逸先生,已经传到了七十三代。这御龙印,便是测算风水用的星盘。”
赵识途问道:“既是如此贵重之物,为何要赠出?”
伍青衣脸色一沉,严肃道:“只因此物事关重大,袁老爷的死,或许与它有关。”
燕无花惊道:“我父亲的死?”
伍青衣点头道:“是的,因为我的师父,便是因这御龙印,而被夜叉门害死的。”
燕无花迫切地追问道:“夜叉门也有惊扰你们?”
伍青衣露出沉痛之色:“是的,其实墨家得了文帝封赏之后,便有意金盆洗手,我师父更是下定决心,不再做盗掘坟墓,伤天害理的事,然而因果相报,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此劫。我本打算前来袁府报信,提醒袁老爷注意提防,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唉……”
赵识途见他哀叹摇头,宽慰道:“夜叉门行事歹毒,并非你的过错,还望伍兄莫要自责。”
伍青衣抬起头来,感激一笑:“多谢赵镖头开解,其实我师父是个看得开的人,他觉察到自己的危险,才将御龙印交给我,也将他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我。”
说到这里,他略作停顿,视线投向骆欢的方向,神情复杂,后者却将头扭向另一侧,故意去不看他。众人也藉此明白了这对师兄弟关系不睦的缘由,骆欢是骆逸的亲生子,可墨家的衣钵却传给了更年长的徒弟伍青衣,也难怪骆欢会心怀不忿。
伍青衣将目光从师弟身上收回,接着道:“他不仅将御龙印交给我,还告诉我一个秘密。”
燕无花又是一怔,没想到转机来得如此之快,追问道:“是怎样的秘密。”
伍青衣点头道:“各位莫急,我这便说明。”
他说罢忽然举起御龙印,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砸在地上。


第62章 风云今际会(五)
铜制的圆盘与地面相撞,响声清亮短脆,令人不禁震动。
精巧的机括哪里经得住这样的砸击,接缝开裂,钉铆崩碎,瞬间便散了形,凌乱地铺作一滩。
眼看稀世珍宝变成一堆破烂零件,赵识途惊道:“伍兄,你这是做什么?”
伍青衣的表情并不轻松,他蹲下身来,喃喃道:“师父,对不住,徒儿也没有别的办法。”
原来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不得不砸碎宝物,才能看到的秘密,一定比宝物本身更珍贵。赵识途当然明白这样的道理,所以迫不及待地等着伍青衣的解释。
伍青衣蹲在地上找了一阵,从散落各处的零件中拾起最大的一片,是那铜盘的表面。他把有字迹的方向翻转朝下,露出底面,递给燕无花。
燕无花接过圆盘,发现底面并非全然光滑,靠近圆心处凹凸不平,似是刻着一行小字。他将圆盘举到眼前,一边端详一边念出声:“二月十二……这莫非是一个日期?
赵识途也凑过去看,那行字藏得隐蔽,若非破坏御龙印本身,的确是看不到的。
他皱眉道:“若是日期,却只有月号没有年号,岂不是很奇怪吗?”
伍青衣道:“赵镖头说的不错,这行字所记录的并非日期,而是位置。”
赵识途不解道:“位置?”
伍青衣点点头,俯身拾起另一个碎片,是那圆盘的下半,原本经由机括与上半部分相连,此时机括已毁,伍青衣用双手将它们扣在一处,缓缓扭动下盘。
赵识途这才发觉,在下盘的外缘也有一圈刻度,长短不一,长的间隔出十二等分,短的则更加密集,正好与日月对照。
伍青衣将下盘旋至二月十二所对应的刻度,上盘的星象图果然也对准了一颗天星。
他解释道:“这是北官室宿中的第二星,四季之内,黄道挪转,位于中天的星宿也随季节变换,然而四象之中,各取其一,却能够确定出一个方位,不随时日而移。”
赵识途道:“方位?那方位上有什么?”
伍青衣道:“隋文帝留下的宝藏。”
燕无花也诧道:“宝藏?”
伍青衣道:“当年文帝率兵北征,平定胡掳,统一天下,在战事中缴得大量的战利品,不仅有臣国进奉的金银珠宝,更有数不尽的兵书武库,汇集西域武学之精髓。文帝虽得了这些财物,却苦恼于如何处置,若任由它们流传江湖,难免引起腥风血雨,可若带回京城,未免显得刻薄小器。他左思右想,最终决定,将它们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又找来百名能工巧匠,测算星象,将方位录于四道密令,分别刻在四件宝物之中。”
燕无花沉吟道:“所以他将四件宝物赠予四个功劳最大的家族,不仅仅是为了笼络人心,还为了宝藏的秘密留存于世?”
伍青衣道:“不错,文帝深知太平来之不易,他与四家定下协约,从此往后互不进犯,倘若有朝一日,中原再遭外族威胁,便集齐四宝,测出方位,取出当年的宝藏,团结齐心,共同抗敌。”
文帝留下的金银珠宝,兵书武库,世上的确没有哪一件器具能够比的上它的价值,难怪夜叉门费尽心机,不计代价,也要抢夺到手。
密令分成四份,分别托付于四家,需要联手方能解开。这样一来,他们便会自发协作,互相制约,维系来之不易的平衡。文帝的决断,的确是精明之举。
如今距离大隋开国,已过去二百余年,江湖中的人早就更迭了许多代,江家在追名逐利的途中,渐渐遗忘了祖宗的教训,袁家和墨家都还谨记当年的盟约,可惜的是,袁磊行和骆逸都为此付出了生命代价。
众人各有思量,沉默了一阵,燕无花又道:“伍少侠,在下尚有一事不明。”
伍青衣道:“燕公子请讲。”
燕无花道:“既然宝藏四大家族共同保守的秘密,夜叉门又是从何得知?难道四家之中有人背叛盟约?”
伍青衣摇头道:“那倒不是。事情要追溯到数月之前。我的师父得到消息,隋墓失窃,连带隋文帝的坟墓在内,被一群盗贼擅自掘开。除了珠宝之外,他们还窃走了一批公文书信。后来师父追查那些人的下落,发现对方是来自吐蕃的盗贼。”
赵识途想起了数月前与吐蕃赞普赤祖德赞的交谈,惊觉道:“原来如此,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吐蕃国有个试图篡位的国师,叫做达罗玛,数月前,他的确从一伙盗贼手中,得了一本公文,没想到竟是来自隋墓的窃物。”
燕无花道:“莫非宝藏的事也记录在其中?”
伍青衣道:“我师父说,隋文帝是位雷厉风行的明君,治军严明,行兵所得所获,奖惩封赏,无一例外,都要载进官册,宝藏的事就算没有提及,恐怕也会有线索留在其中。我想他们或许知道宝藏与四件宝物有所关联,但不一定知道解开密令的方法。”
燕无花沉吟道:“有理,如此一来,事态便明朗得多了。”
盗贼团窃取隋墓,公文落入达罗玛手中,后者暗中调遣夜叉门,搜罗文帝赏赐给四大家族的宝物。故而石头镇遇袭,江家失窃,袁磊行遭刺,都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这错综复杂的谜团,终于被一条清晰的线索串连起来。
骆欢道:“既然如此,赶快把另外两条密令也取来如何?”
燕无花道:“我正有此打算,多亏伍兄告知,金缕衣和昆吾剑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他说着便要起身,返回院内去取两件宝物,伍青衣拦住道:“燕公子,你可知道这些密令都写在隐蔽处。”
燕无花不解道:“为了掩人耳目,自然要写在隐秘处,有何不妥?”
伍青衣严肃道:“若想要查看密令,恐怕得将宝物本身破开才行。”
燕无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认真答道:“这有何难,文帝宝藏关乎中原武林的安危,伍兄不远迢迢前来拜访,家父与尊师更是连性命都搭上,大局为先,我又怎会怜惜几件器物。况且我们解出密令,再将器物毁去,便能杜绝后患,叫贼人再无计可施。”
伍青衣先是一怔,随后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燕公子果然深明大义,机敏聪慧,在下钦佩万分。”
骆欢原本一直坐在旁边,心不在焉,听到师兄恭维旁人,浑身不舒服,嘟嘴插话道:“只是你们可要想好,密令若是毁了,知道密令的人,便要成为众矢之了。”
伍青衣又是一怔:“这我也没有想到……”
燕无花却淡淡道:“无妨,既然没有别的办法,不如亲自承担风险。”
骆欢本来只是和师兄过不去,听了燕无花的话,立刻心虚道:“燕先生别误会,我……我只不过是提醒一句,危险就危险,我当然也不怕的。”
赵识途也从旁笑道:“我若是怕了,岂不是连小鬼都不如,那可不行。”他边说边躲开骆欢的瞪视,转向另一侧,视线扫过余下两人。
明月珠耸肩道:“我早已被搅入这乱流之中,还有什么可怕。”
上官情也简单道:“何须多问。”
“好,”赵识途冲两人点点头,而后道,“那便有劳燕兄了。”


第63章 风云今际会(六)
燕无花短暂离开,将一行人留在正厅等候。
御龙印破碎的零件还散落在地上,伍青衣俯下身,将它们一片一片捡拾起来,仔细收入行囊。
方才他摔印时,动作坚决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此时却捡得小心翼翼,生怕任何一件有所损坏。
其余人默不作声,少顷过后,骆欢终于按捺不住,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他身边,蹲下来一起捡。
伍青衣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师弟的方向,骆欢却不理会他的视线,只当他不存在,自顾自地埋头捡拾。
伍青衣迟疑了片刻,谨慎道:“欢儿,当心些,越小的零件越是精密,小心不要损坏了。”
骆欢的眉头立刻皱成一团,不悦道:“它已经破损成这幅模样,难道你还打算修补吗?”
伍青衣道:“这个……总要试上一试。”
骆欢摇头道:“没用的,碎掉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能补回原样的,劝你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话毕,他不等师兄回答,便将手里的东西一把塞给对方,转身跑到了门外。
不知不觉间,门外的雪势渐渐大了起来,院墙、屋瓦、亭台,树枝,都被积雪盖住,视野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骆欢就站在雪里,只露出一个瘦小的背影,没过多久,他的肩膀上也落了一层雪,灰衣的背影显得更加渺小,像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又像是无依无靠的独木舟。
伍青衣急匆匆地站起来,想要追上去,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让他独自呆一会儿吧。”
他回过头,看到赵识途的脸,迟疑着停下脚步,问道:“赵镖头与我师弟……”
赵识途微笑道:“你放心,我与他早已熟络,一路上受了他不少帮助,当然,也领教了他的倔脾气。”
伍青衣也笑了笑,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默默停住脚步。
两人各自沉默而了一会儿,伍青衣将视线投向门外,感叹道:“在我的家乡,从未下过这样大的雪。”
赵识途道:“敢问伍兄的家乡在何处?”
伍青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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