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谱-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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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皆为惊慕。
这时,一名姓高的堂主,惟恐被人抢了先,忙自出场来,朝看台上的孙奇一拱手道:“孙先生,高某愿意先试。”孙奇笑道:“高堂主请吧。”那高堂主便转身对马夫道:“请闪开,我来驯服它。”马夫有些犹豫道:“这位好汉要小心了,此马生人是近不得前的。”高堂主道:“看在下的本事好了。”待马夫退在一旁,那高堂主欢喜地欲去拉马的缰绳,冷不防“乌云托月”忽昂鸣嘶,扬蹄乱踢。高堂主反应得倒也极快,向后一个翻身,接着在地上滚出了五六米远,那高堂主脸一红,摇摇头退了下来。众人更加赞叹道:“好一匹烈马!”
如此情景,挑起了一个人的兴致,此人便是六合双刀朱维远,当即从人群中走出,对那“乌云托月”笑道:“好一个火暴烈脾气!朱某来试试。”群雄见六合堂的盖世三杰之一、六合双刀朱维远上了前,各自点头相信朱维远必能夺得此马,因为朱维远的骑术在六合堂内是首屈一指的。有的刚想出来,慢了一步的,自被朱维远抢了先而后悔不已。孙奇这里对连奇瑛笑道:“此宝马今日看来归朱堂主了。”连奇瑛也自点头称是,杜健则在一旁摇头冷笑。
朱维远知道“乌云托月”性烈,生人近不得前,便围着它转了几圈,以找机会窜上马背。不料“乌云托月”竟然双目警惕地盯着这位来犯者,在原地随着朱维远转起圈来,这一下实出朱维远的意外,旁观群雄更是惊异。朱维远心中惊讶道:“此马果非寻常,可要小心了。”身形便围着“乌云托月”转动得快了起来,瞧准一个空当,忽地一下窜上了马背。围观群雄喝一声彩:“好!”然而喊声未落,那“乌云托月”忽在原地一声鸣嘶,腾跃而起,几乎是在半空中翻了个跟头,将朱维远猛然甩了出去,群雄齐声惊呼。朱维远在半空中惊骇之下,倒也慌而不乱,一个“鹞子翻身”,在十余米外将身形落地稳住,已是满脸的骇然之色,叫声“惭愧”,便摇头退了下去。群雄立时大哗,一人惊叹道:“这马哪是人骑的?!”再也无人敢上前尝试了。此时,那匹“乌云托月”得意般地撒了个欢,似在向群雄示威,围观诸人各自摇头,都被此马给震住了,连奇瑛、孙奇二人也自摇头感叹不已。弓英儿这时拉了拉罗坤,低声道:“坤哥哥,你上吧。”罗坤摇头笑道:“我不善骑,岂能驯服此等烈马,留给旁人好了。”弓英儿虽有些惋惜,也自怕罗坤有失,便道:“日后叫爹爹给你寻一匹听话的好马,好吗?”罗坤点了一下头,并不言语,专心看马。
卜元见一时间再无人上前,按不住喜马的性子,起身道:“卜某来试试。”方国涣见了,喜道:“好极!希望能如卜大哥所愿。”卜元一笑,解下霸王弓,交于方国涣收了,下了看台,向那匹“乌云托月”走去。六合堂群雄忽见一位陌生的青年人上场来,各是诧异,知道是一个有本事的。卜元走近“乌云托月”时,便放慢了脚步。那“乌云托月”见了卜元,不退反进,竟然慢慢逼了上来。这一下实出众人意料,一人大惊道:“这哪里是马!简直是一匹成了精的怪兽!”卜元忽见此马向自己逼来,心中一惊,凛然道:“好家伙!瞧不起我怎地?”群雄闻之,惊异之余,不禁暗笑。方国涣恐卜元有失,起身喊道:“卜大哥,小心了,不行就舍了它吧。”卜元虽被“乌云托月”进逼之势所镇,却也不惧,自是慢慢逼了上来。人马越逼越近,在场诸人此时皆提心吊胆,屏息而观。
卜元盯着“乌云托月”的双目,待走得近时,忽一伸手抓住了缰绳,随即身形一偏,竟自窜上了马背,行动之快令人瞠目。那“乌云托月”不提防卜元有此一招,一怔之下,自被卜元骑了个稳,旁观群雄立时齐声叫好。卜元一招得手,知道此马甩人甩得厉害,双手便紧紧地抱住了马的长颈。果然,那“乌云托月”猛然甩了几下,自没有把卜元甩落下去。卜元贴在马背上,随即双腿一夹,驱动“乌云托月”飞驰起来,场上群雄一时间欢声雷动。那“乌云托月”如黑色闪电一般,瞬间便已驰出了百余米远。卜元但闻耳边一阵风声,身子却无一丝的颠摆之感,安稳得竟不觉是在乘马飞奔,心中大是惊喜。然而就在这时,那“乌云托月”忽然自家来了个马失前蹄,飞驰间,前肢但往地上一跪,后蹄猛然弹起。卜元在马背上受此忽斜的惯性不住,身形立时被甩飞出去,直摔出了十五六米远,落地后滚了十余个跟头,惊得方国涣疾呼一声:“卜大哥!”众人都以为卜元不死必昏,一时惊乱。谁知卜元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那“乌云托月”一伸大拇指道:“好小子!厉害!”在场群雄立时被神驹和卜元的这种气概所折服,掌声四起。方国涣、罗坤等人见卜元安然无恙,自是惊喜万分。孙奇笑道:“好一个硬汉子!真是少见!”连奇瑛也自点头笑道:“这位卜元兄弟已经震服我六合堂群英了,国涣弟弟引见的人果然不差。”方国涣笑道:“可惜此马诡计多端,竟然算计了卜大哥。”卜元这时在群雄的敬佩的目光下回到了看台上,摇摇头叹惜道:“好马!好马!可惜与卜某无缘。”方国涣笑迎了道:“卜大哥虽然没有如愿,却也过了回瘾,在场众好汉还没有人能乘马飞驰的。”卜元叫声“惭愧 ”,一旁坐了。
就在这时,那匹“乌云托月”在场地上自遛了半个圈,然后一声长鸣,十分恣意的样子。忽然扬起后蹄,“咔嚓”一声脆响,竟把地上一根碗口粗细的拴马桩给踢断了,意思是:你们谁还敢来?群雄见状,皆惊得目瞪口呆。卜元惊讶道:“乖乖!你现在让我骑我也不敢骑了。”群雄中有人骇然道:“魔马!妖马!”自是再无人敢上前了,场上出现了一时的寂静。
连奇瑛这时摇头叹道:“此马狞劣,难道今日就无人能驯服得了它吗?”随闻一个声音道:“我来。”吕竹风慢慢站了起来。方国涣见了,心中一喜道:“我怎么忘了竹风贤弟?”吕竹风漫不经意地说了声“我来”,便缓缓走下看台,向那匹“乌云托月”走去,连奇瑛等六合堂诸人大是惊异。卜元一旁喜道:“看来只有我这位吕老弟才有本事降服此匹顽马了。”
不知何故,那匹“乌云托月”似被吕竹风这种缓缓而来、从容不迫的气势给震住了,随着吕竹风的走近,“乌云托月”忽显得烦躁不安起来。这种奇怪的变化,令群雄惊奇不已,场上一片肃静,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看这位少年如何驯服此马。此时,“乌云托月”低嘶了几声,扬蹄欲做防范之势,想把这位最后的来犯者吓回去。吕竹风与“乌云托月”对峙了片刻,忽欺身上前右臂一把搂抱住了此马的长颈,随即往下一压,“乌云托月”竟受神力不住,前身便弯垂下来,几近地面。群雄见状,一片惊呼,看台上的连奇瑛、方国涣等人不由都站了起来。吕竹风一招得手,就势握住了马的前腿,前胸贴在马颈上,硬生生地把此马给持住了。那“乌云托月”欲挣脱出前蹄,无奈何吕竹风的神力,纹丝未动,马首更是被压得抬不起来,但以后两蹄乱踢,十余下后,竟把地上刨出了个大坑来,尘土飞扬。吕竹风忽大喝一声“起”,将马的头足抱离地面,拖拉着向前走了数步。“乌云托月”的头颈被吕竹风压在两足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以后足随着吕竹风走了几步,这匹烈马自被吕竹风以神力制住了,在场众人都看得呆了。
吕竹风这时双手一松,偏身跨上了马背。那“乌云托月”被压多时,气息不畅,忽地一松,不由得引颈长鸣。吕竹风随即一揽缰绳,双腿一用力,驱驶坐骑飞驰起来,并以腿上神力控制马身,使得“乌云托月”不敢放肆胡为,竟被吕竹风以神力驯服。吕竹风乘“乌云托月”在校场上奔驰了数圈,群雄但觉眼前黑光一闪即过,速度快得惊人。疾驰了数圈后,吕竹风这才放慢了速度,又遛了半圈,然后拍了拍马颈,翻身下了马。适才一匹桀骜不驯的烈马,此时已变得俯首贴耳,场上立刻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欢声动地!
卜元在看台上惊喜道:“感情吕老弟这制牛的本事,竟然也驯服了此等烈马!”孙奇惊叹道:“神力!神马!神人也!”连奇瑛大喜之余,吩咐人道:“快将先前鲁总堂主的那套上等马鞍取来,赏于吕竹风兄弟与这匹宝马。”有人应声领命去了。孙奇用手止住了沸腾的场面,大声宣布道:“这匹宝马已归这位吕竹风兄弟所有,马能择主,天意使然,各位可是心服?”“心服口服!”“五体投地!”“佩服万分!”场内一片回应之声。方国涣与卜元相视一笑,各自欣然。这时,有人飞马运来一套贵重的银鞍金镫,吕竹风惊喜地接过,与那马夫一起高兴地给“乌云托月”安置上了,立时光彩十分,神骏之极,又赢得一阵喝彩。吕竹风闻此套马鞍是总堂主连奇瑛所赠,回身施礼谢过了。方国涣欢喜道:“好马配好鞍,连姐姐想得真是周全。”连奇瑛笑道:“国涣弟弟哪里给六合堂寻了这等神力之人?奇才罕得!”方国涣笑道:“天意叫他来此,没想到这位老弟还真有这等大本事。”
这时,看台下上来一人,在孙奇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孙奇立呈喜色道:“来得正是时候,抬上来。”随见两名大汉抬了一件用牛皮裹着的长条形状的器物来到场内,径直走到吕竹风面前放了下来。方国涣见了喜道:“孙先生,可是送与我这贤弟的那件神兵利器?”孙奇笑道:“不错。”接着对台下喊道:“把送与吕竹风兄弟的礼物打开。”便见那两名汉子把裹着物件的牛皮拆了去,里面呈现出了一根白亮的,手腕粗细的十八节精钢重铁竹,全是以上等的精钢重铁之料按竹子的形状打铸。吕竹风见了,立时惊喜万分,伸手拾起,不由叫了声:“好一杆铁竹!”看台上的孙奇对方国涣笑道:“此根铁竹为一块重一百四十二斤全料的精钢重铁打铸,费了好多时日,昼夜开炉,今天总算大功告成了。”吕竹风这时感觉此根铁竹十分应手,且头五节略改了形状,最尖端的一节改为一锋锐的矛头,以增挑刺之功,下四节略扁呈钝刃,更添扫削之力,全长两丈二,是兵器中最长的一件奇器。吕竹风使竹子使惯了,忽见了如此应手的兵器,大喜过望,朝看台上的孙奇一拱手道:“谢孙先生赠铁竹之恩!”说罢,转身跨上“乌云托月”,驱动坐骑飞驰起来,更把精钢重铁竹四下挥舞,但见一片银光之下裹着一团黑影在校场上快速游动,台上台下立时欢声雷动,齐为吕竹风喝彩。
吕竹风夺宝马得铁竹,一时兴起,大喊一声:“闪开了!”驱马向校场外驰去,群雄忙往两旁一分,让出一条路来。在校场旁边有一棵粗壮的杨树,吕竹风飞马驰过来,挥竹横扫,竟将这根杨树齐刷刷拦腰斩断,群雄见状,齐声惊呼。谷司晨惊叹道:“没想到天下还有这等神勇之人!长江后浪推前浪,今日真是大开了眼界!”吕竹风放马跑出一段,这才收马转回,来到那棵削断的杨树前,止住马匹,随手又是一竹横扫,将五六棵小树齐根扫断,有如刀削萝卜一般,似乎没有任何阻力,自把群雄都看得呆了。
吕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