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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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这种永远的孤独寂寞也岂是常人所能忍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是什么日子,赵元窿忘了多久没清洗自己的身体了,披头散发的靠在墙边,俨然已经和疯子一样对着这累久空虚的岁月彻底麻木了。
砰的一下,门外开始人声鼎沸,开始有那训斥的漫骂声!赵元窿没有惊讶也没有兴奋,而是双眼空洞的看向那堵与世隔绝的砖墙,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么久了,似乎这是这里唯一的动静了吧。赵元窿整个人呆滞着,被空虚折磨了这么久现在连反应都很是迟钝,甚至这时突然有了人声也让他提不起什么精神。
外边有人在一点点的砸破砖墙,慢慢的碎砖伴随着烟尘掉落在地。没多久在一大堆人的簇拥之下,一身华服的太子赵元正走了进来,看了看瘫坐在墙根上已经彻底麻木的赵元窿顿时眉头一皱:“来人,伺候起王沐浴更衣!”
“是是!”他身旁的太监宫女不敢怠慢,赶忙上前殷勤的扶起意识模糊的赵元窿。
这时赵元窿混身的恶臭,身上的黄汤之物甚至粘在了肌肤上让人闻之欲呕。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赵元窿扶进了屋,打来水和香汤仔细的为赵元窿清洗着身上的污垢,整理着已经不知道多少久没整理过的仪容和那粘成一片的长发。
“把东西抬进来!”赵元正看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眼下却是行尸走肉般的弟弟顿时叹了口大气,手一挥立刻有一口口的大箱子络绎不绝的抬了进来。
沐浴过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也刮去了胡茬!赵元窿已无当年西北第一悍将的绝世风采,那空洞麻木的眼神,那已经日见消瘦的身躯让人惆怅颇多,被人扶出来的时候他依旧很是呆滞,似乎根本没去思考怎么会有人来看他,也不知道这来看他的人是谁。
在太子的示意下,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赵元窿被扶着坐在了石椅上发着呆,赵元正看着他叹息了一声,猛的将一封信放在了他的襟口之内,叹息道:“王弟,没想到你被折磨成这样,愚兄也不知道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但有些事情你始终有知道的权利。”
“啊?”赵元窿看着眼前与自己相似的脸,脑袋突然一阵阵的发疼,已经麻木的脑袋似乎开始回忆起什么了。
“凝玉早就产下一子了,但京城却无人得知。”赵元正叹息道:“或许你这辈子也不会有出去的机会,愚兄的时日恐怕也无多了。所以我把事情的经过都写在了信里,这些事或许很折磨人,但相信你也想知道,虽然我希望你一辈子都别知道。”
“啊……”太子的话没等说完,赵元窿就感觉头疼欲裂,猛的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一直嘶哑的的吼叫着。
“宣太医!”太子一看顿时心急,马上宣来太医赶紧为赵元窿诊治。
冷清的天牢,随着太医们进来的那一刻,多少时日来才有了这可怜的一时喧哗。
再一次醒来也不知道多久,脑袋持续的疼了许多天,在床上麻木的躺了许久以后才有下地行走的力气与意识!隐隐想起那日的事情,就仿佛是南柯一梦般,赵元窿拍着脑袋也不知道那日自己所见到底是真是假。
房里浓重的药味让人反胃,出了院落刚吸了口大气,赵元窿就明白一切是是真的了。
破旧的院子已经被翻新了,原本这里是空无一物,但眼下不仅石桌石椅具有,四周更是摆上了不少的盆载!院子的中间有两落立架,架子上挂着十八般兵器!赵元窿习惯性的拿起长剑,连日的颓废消磨的不只是意志更是这具强健的身体,这时一握已经少了那种熟悉的称手,多了种陌生的沉重。
被褥,起居的用度之物全都是新的,一眼就可看出是大内的精品!另一间小屋内一口口大箱子堆积里,里边全都是世所难见的珍籍野书和自己最爱的兵书!赵元窿轻轻的抚去,更是惊讶的发现一旁居然还有不少的好酒堆积着,看坛口的封泥居然全都是宫内的御酒。
这时,赵元窿才恍惚的醒悟过来,抱起一坛酒后来到了院子内!一摸胸口果然有封信在,落坐以后边饮边看,赵元窿更感觉胆战心惊,信上的字行行触目惊心,也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骸,甚至是面对着死亡时都不曾有如此的恐惧。还有,就是这一辈子从未尝试过的恼怒。是夜,起王烂醉如泥,身旁只有一片燃烧过后的灰烬被风吹散。
第257章 猛虎出笼(上)
大内天牢内,今日可算是出奇的热闹了,进进出出的太监一拨接一拨的没停过。
要知道从有这地方开始,晦气,冷清,是个人都不愿来这是个人都饶道走的地方!哪怕是当差的到这都饶着路跑,就深怕从这走过也会倒霉。
卧病在床的老皇帝谢门不见,不管是哪个大臣皇亲,甚至是最疼爱的皇太孙都见不到他一面。可就在今日,邪了门的居然有新的圣旨出来。
朝堂上的大臣们可都是拭目以待,个个紧张的猜想着新的圣旨会是什么样的内容!毕竟眼下朝堂实在很不太平,温家和师家到处的张牙舞爪,皇太子妃一回来更是闹腾得更是厉害,这当口上谁都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的差池。
前段时日,西北烽线又被大肆的洗掠,死伤百姓无数不说,就连驻防的边军也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伤惨重。当地的几个知府死的死逃的逃,总之那奏折现在一递上来就没半件是好事。
契丹的大股骑兵在还没进冬就按耐不住了,号称数万的狼兵踩过烽线烧杀枪掠!西北近年来的驻军全都是临时抽调的青壮,本就没一个合适的将领他们更是如同散沙一般,在马蹄逼近的时候甚至没半点的抵抗力。
西北警情,兵部却一时抽调不出适合的将领去平定西北之乱,而且更要命的是眼下镇守东北的定王又恼怒的上折向户部问罪。
广东洪灾,西北兵事,户部的税银几乎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四处的祸事全都是伸手要银子的主。这不户部就有小官办了糊涂事,把东北大营一部分的军饷拨给了西北抗敌,这顿时是惹来了定王的雷霆大怒。
要知道东北之地冬季极寒,这一入冬不只粮草和煤油之类的东西消耗很大。更甚者每年的军棉服和棉被也是一不可或缺的开销,这户部把他们的银子一调走,难不成要定王那十多万人全冻死在那极北之地。
这下好了,西北西南全都不太平了,两广那边还天灾肆虐。眼下怎么看朝廷内都是乱事不断,正当用兵之际户部又捅了这样的篓子,这不是平白的给兵部添堵么。
被来还是暗幸西南各族起事还没闹出大动静,可转眼西北那边军警又起!这会朝廷的精力该全放在西北才对,可这会定王的军饷一被挪动,谁又敢保证东北那边不出乱子。
定王那边上的奏折言语犀利不说,甚至已经生硬得几乎有威胁之意了,据说眼下世子也是快马加鞭的准备来京城要个公道,讨要他东北大营的那笔银子。
有趣,小官员的一时糊涂而已,有心人都暗笑着,户部可是温家的大本营啊,这个篓子难道真只是一时的疏忽?个中乾坤貌似颇多,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家故意摆了定王一道,在这当口上截了银子可跟砍了他的脚筋一样严重。
圣旨出来的时候,大多数的大臣都猜想是老皇帝想平息这场已经火药味浓郁的纷争,可老太监在朝堂上宣读,不少人惊得是大跌眼镜,温迟良更是彻底的傻了眼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完全没了这段时日的意气风发。
圣旨一不是为西南乱事,二不是为西北兵事,三更不是为了眼下沸沸扬扬的朝堂纷争。
“西北乱祸,草原各族劫掠烽线残害我大华百姓!朕欲御驾亲征奈何力不从心,大华内忧,朕本着为西北苍生黎明之福所想,特免四子赵元窿当年无知之罪,准其出天牢行走,筹措平定西北之事。”
圣旨一出,所有人都吓傻了!
起王爷?十多年了,朝堂上都走马换将了多少批人,眼下要不是老皇帝的圣旨谁还记得他曾经有这么个威风八面的儿子。西北武王,当年西北大营的战斗力更是赫赫有名的,虽然后来因宫祸而牵连了很多武将,可要论起这百年的西北烽线第一将,那绝对是起王爷莫属。
当年禁卫营霍乱宫闱后,兵部不是没派新的武将去率领西北大营,可惜的大多数世家出来的大爷都镇不住那帮桀骜不训的家伙。大多时候就是去走马上任也闹了个灰头土脸,在那砍了几颗不服军令的人头然后回来,那几年的折腾都要把骁勇无比的西北大营折腾跨了。
眼下看圣旨的意思,难道是无可用之将要重新用起王爷了!可他是罪人之身已经囚禁了十多年了,这时候再让他统兵镇压西北的话,他真会对朝廷忠心耿耿么?
不少的老人想起都感觉额头发寒,当年起王是因为什么事大闹宫变的谁不知道,这会纵此猛虎出笼,是福是祸谁又敢保证。
想到这,不少人把同情的目光都对准了温迟良。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突然放起王爷了,当年他犯的可是形同谋逆的大不敬之罪啊。”
“看来朝廷眼下是有兵无将了,西北那边一直不太平,这兵部直到现在还商议不出平定西北的人选,这才让圣上想起了起王爷。”
“哪会无将啊!”百官中窃窃私语着:“远的不说,近的朝堂上就有师家的师俊,山东剿匪的时候人家师家的大军也是所向披靡,师家大军的战斗力可不比他西北大营差。”
“傻啊,好不容易才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温家哪舍得这时候让他带兵去前线,到时候他不在了,兵部那边还有谁压得住定王啊。”
“镇王爷呢?他手里可是有十万大军啊。双极旗这些年没怎么打过战,但再怎么样也比地方上的卫所强吧”
“镇王爷的事你还不知道啊!”那兵部的小官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西北乱事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见皇上请战,但还是吃了闭门羹,回去以后不甘心的上书请旨要去镇压西北乱事!可怎么着,最后还不是被皇上驳斥回来了。”
“那十万大军要当摆设啊!”另一人不解的说:“这些人一年光军饷就吃掉多少了,眼下是用兵的时候,双极旗的大军整戈待发,圣上怎么还会驳斥啊。”
“鬼知道,圣心难测啊!”
“可这起王,当年可是攻打过皇宫的啊,三千多号人就把皇宫打下了。这次皇上就不怕他出来以后有异心,一但起王兵变的话,那凶猛之势可是不亚于草原各族的一只猛虎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
“哎,眼下的局势,扑朔迷离啊。”
“嗨,你看看温大人的脸色,那黑得叫一个离谱啊,你说起王和他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还不是当年的婚事闹的,你不知道,哎,温家最后还指了一个冥婚,也难怪起王心里不痛苦了。”
朝堂上的这一天沸沸扬扬,八卦新闻到处乱飞,各种各样的猜测也是层出不穷!大家都只道是老皇帝顾念亲情才会放起王,最后都得出一个结论,估计起王出来就是过安稳日子了,应该不会再有带兵的可能。
别的不说,师家,镇王府,这俩当年可是联手把起王的禁卫营给搞定了。论起战斗力这俩家谁也不差,真的烽线告急还有这俩家撑着,犯不着冒那么大风险真让起王回西北整兵吧,那可无异于放虎归山。
不管如何,圣旨是下了,这事也就注定了,总不能叫老皇帝改这个金口吧。
散朝的时候所有的朝臣依旧是热论冲天,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