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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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心之物,眼里的神彩让人感觉有些恐怖。
雪白的美玉,细润,通透,世间难寻的无暇!一枚巨大的玉印,上边是一只卧像麒麟,麒麟雕刻的栩栩如生,每一颗獠牙似乎都透着要将人撕碎的锋利,张开的血口让耳边隐隐传来一阵咆哮,咆哮着这天上判官的神威。
中年男人抬起玉印,满面肃穆的看着底下雕刻的大字,那劲笔沧书间字字触目惊心,神色间已尽是回忆与说不出的痛苦。
一等国公,敬国公杨鸣成印。
“殉葬之物,重见天日,不祥啊!”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叹息一声后放下了玉印!
“殉葬之物?”龙池顿时惊讶万分,殉葬之物见了天日,难道杨家的忠烈祠被人盗墓了?
“拿着他,交给那小子!”中年男人神色有些颓伤,摇了摇头一边往外走一边嘶哑着说:“眼下他的羽翼已丰,有些事是该知道的时候。事关杨门,不能一味的被镇王府牵着鼻子走,杨术那孙子性子梗直,有的事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了!龙池擦了擦冷汗用红布将那枚玉印包了起来,手里的那份沉重有些烫手了,那小子难道真的被挖了祖坟?
天微亮,两岸的士兵已经尽数撤去,守了一夜没抓到任何贼人让他们有些垂头丧气。巨大的战船全都回了水师驻地,迎着天空的鱼肚白!龙池站在岸边依旧久久回不过神来,拿着手里烫手山芋般的小布包,感觉这会心里依旧乱乱的,却也整理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266章 阴暗手段。
杭州卫四下演兵,闹得各处的卫所怨声载道,一个个千户弹劾上书,这两天总兵所来往的传令兵一个接一个几乎没停过的时候。
各地卫所安逸许久,此次总兵下令大举演兵可是让所有人傻了眼!一些顶着军籍的家伙可能连军营都没进过,更别谈什么杀敌或者操练之类的,眼下要他们和如狼似虎的杭州卫演兵,那无异是抓住他们狠揍一顿那么简单。
各所千户全都上书弹劾,有的抱怨安伯烈巡视卫所时态度蛮横,甚至殴打出言顶撞的官员,大有欺压同撩之嫌!而他那帮兵更不客气,演起兵来几乎都下尽了死手,各地卫所负伤的人越来越多。
更头疼的是有控制不住轻重的小年轻,闹出了两条人命案子,尽管这军方所牵扯的事不归地方上管。但有军籍在身的人命案也是个大问题,在这风口浪尖上出了这样的事无异于火上浇油,让杨存苦笑不堪脑子没一刻不疼的。
安伯烈的态度倒很是强硬,出了这样的案子他也不退缩,继续强硬的与各地的卫所继续演兵!按他的话说,什么脏水盆子尽管往老安的脑门上扣,应下这事老安就没想有片刻安宁,趁这机会得好好的收拾这帮混吃等死的孙子。
入夜,总兵所依旧忙碌不堪,曲仲和王动都拜了个虚职,替杨存出来当挡剑牌,听着各卫的抱怨很是自觉的背起了一切的黑锅,一边与他们周旋安抚一边又忙着统计这次全境演兵的进展。
浙江境内有千人卫二十三处,万人卫唯有杭州卫而已。眼下杭州卫四下演兵,分散开的兵马等于要和全省的其他卫所对抗,也亏得五大家臣的子弟和陈家的流氓身手好,否则这点人数的话早就被人一口唾沫淹死了。
当然了,二十三处卫所也不乏当年双极旗的一些老人,他们对于一些混吃等死的家伙也是厌恶!总兵所的命令一下达他们不等安伯烈的人到就自己内部演练上了,明眼人一看谁不知道这群老兵棍是打着这个幌子开始排挤那些关系户,左右帐都会算到杭州卫的头上,他们当然也乐得借个由头借刀杀人了。
在和当口上,杨存把曲仲当了挡箭牌,说有事要办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或许也是怕呆在总兵所听那些抱怨声,总之是图个清静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一品楼的庄园内,园子里一帮护卫把守着。房门紧闭什么密谈着什么,没多一阵门才打开,走出来的个个都面色肃然,既有担忧又有种要干坏事一样的兴奋。
周默台,张明远,陈庆雷,现在都号称是敬国公府的爪牙了,这会一个个各有所思的谈论着什么,各自乘着车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与周默台始终有着隔阂,毕竟老爷子的死始终是难以释怀的!老爷子做后事入土的那一天,周家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的,杨存在那灵前的一跪把他们都吓坏了。
虽然老爷子辈分高受人尊敬,但到底是主下有别这是规矩。老爷子伺候了杨家大半辈子,但说到底也是杨家的家臣,臣与主不可混淆。可杨存却不顾这些,因为自己心里的愧疚,也因为对于这个老者的尊敬和感谢,在其他人的劝说中依旧跪下地来,在他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那时开始,周家的态度有所缓解!老父之死虽是心头羁绊,但周默台明白父亲的那种虔诚和至死都不肯改变的信念,如果说谁是真正逼死老爷子的人,那只能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了。
渐渐的,隔阂融化!杨存再一次指派着周家的人办事,周默台也坚定的完成自己作为家臣该做的事,似乎这个事在各自的心头已经渐渐淡去,一切也回到了和过去无二的轨道。
看着他们远去,林安国有些担忧的说:“公爷,虽然肃清江南兵场是好事!不过眼下四处已经怨声载道了,您还有魄力用这么极端的手段,难道就不怕各处卫所兵变么?”
“有担心过,赌大小吧!”杨存一身白衣,负手而立,叹息道:“江南兵场的顽疾是块大毒瘤,去之必以重药,不温不火难撼一二。与其天长日久的与他们耗,不如就下重手一次性解决。”
“您的办法确实师出有名,不过一但动手的话,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林安国沉吟着,虽然心里感觉不安,但也有点惊讶于杨存这几乎背水一战般的魄力。
刚上任,而且还是代总兵一职,钨砂帽都不稳当又有何声望可言!区区一个万人的杭州卫张牙舞爪的四下演兵,这样的手段难以撼动各地卫所千丝百缕的利益圈,演兵只是一个前奏,一个迷雾弹而已,真想下重手还得靠阴暗些的手段。
各地卫所,连千户带兵都有大大小小的买卖!是个人就有屁股擦不干净的时候,仗着这一身军籍那难免会有做奸犯科之事,而且这些有权在手的兵大爷做买卖也不见得会干净,关键的就是看能不能拿住把柄。
杨存心里清楚,这种地方上的小买卖,说破了天他们干的事罪过也不大!但为官而言,上纲上线的也容不得他们抵赖,只是这些事各地的官府都可小而小不想过问而已,真翻出来的话这些陈年旧帐恐怕厚得让人胆战心惊。
这次杨存派了手底下的人倾巢而出就是为了查这些证据,虽然不可能把这些官大爷一锅端,这次必须杀鸡给猴看用强硬的手段压一压各卫所越来越大的抱怨声。
敬国公府在地方政权上依旧有把握不到的地方,不过已经与不少一地之官建立起了很好的联系。到时把这些旧事捅出来的话,由官府证据确凿的移交总兵所处理,杨存大可放开手脚收拾他们。
只是这样的手段存在风险,杨存也担心会引起兵变,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这是在赌,赌大小一样!杨存不相信这些人的利益真的有那么牢固,你一个卫所几百上千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团结,内部一点点的分裂再各个收拾,只挑那些事重的杀一敬百,这样的重手段才能收到成效。
毕竟小卫所这次面临的对手是顶头上司浙江总兵所,量他们再有不满也不敢闹出什么波浪来。拿下一个千户,那等于空出一个官位来,保不准还有人在旁边想取而代之,在这关键时候来个落井下石也不是不可能。
杨存叹息着闭上了眼,希望赌的没错吧,人性始终是阴暗的,有自私与贪婪的一面。
“公爷,看来你心意已决了。”林安国一看杨存的态度,立刻点了点头抱拳说:“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去着手准备,联系各地双极旗的老人,看他们能不能在内部先声援我们。”
“也通知老安一声吧!”杨存点了点头:“这次演兵,估计他也联系上不少当年的同僚!如果有这些老兵先从内部分化,那我们就事办功倍了,最起码风险不会太大。”
“明白了!”林安国点了点头,满面肃色的退了下去。
若大的庄园内,此时又安静的一片。杨存站在院子内看着天上的月色,始终理不清接踵而来的烦心事,也茫然的在想这种阴谋算计里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月色朦胧,漫天都是乌云,这样的天总让人感觉很是压抑,没什么风显得很是干燥,也让人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啊……”这时,右边的厢房内一声惊叫,接着几个小丫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一个个吓得号啕大哭,花样的小脸上一片的惨白。
又来了,这是第几批了!杨存往那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右厢房静悄悄的,尽管装潢上很是清雅,不过过份的安静总是让人感觉到几分怪异!庄园内其他的地方都安排有专门的管家,丫鬟,事婆和家丁伺候着住下来的客人,但惟独这边住不下人,来一个几乎就跑一个,勉强留下来的也呆不了几天,手脚发抖哪能把人伺候好。
主房内,本该是一间比较诱人遐想的香闺!不过这会烛光闪烁显得有几分的诡异,房门敞开着,地上还可以看见丫鬟们吓跑时打碎的花瓶和满地的狼籍!
“小姑奶奶,又到点了?用不用这么勤奋!”杨存倚在房门口,满面的苦涩。
房内此时的场景很是骸人,蝎子和蜘蛛在地上爬来爬去的,房梁和立柱上,甚至桌子上柜子边都爬满了一条条黝黑的毒蛇,吐着信子冷冷的看着地上其他的毒物!看样子这些五毒之间也不太和谐,有蜘蛛在吞噬蜈蚣的,有蛇在吃蟾蜍,一片的不和谐啊。
月夜阴时炼蛊,让这些毒物互相残杀得到的蛊物是最毒也是最精华的!这房内的毒物五花八门,光是那一大群的毒蛇就品种齐全,堪称古代版的教科书了。
房间四周,地上都撒着一种黄色的粉末,很是细微发着一阵的臭味!那些毒物闻着味道从不敢爬出屋内一步,就那样硬生生的困在房内撕杀着,将房间变成了一个天然的蛊具,遍地的尸体和恶臭。
好在这些不知道什么来路的粉困住它们,否则的话这些东西乱跑还做不做买卖了。杨存苦笑了一声,看着地上一系列的空篓子也有点心疼。
这些毒物是药也是毒,纯野生的,捕蛇人抓的时候风险极大,分分钟都有丧命的可能,买的价格自然也高得吓人。虽然江南之地潮湿多蛇虫,但每天要买到这么多鲜活的也不容易,更何况数量还如此的庞大。
那些捕蛇人与药房比较熟,杨存也是拜托了高家门下的那些大夫才能每天都采集到这么多活的毒物。只是这数量有些太多了,搞得那帮大夫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这一品楼是不是要改成蛇与昆虫为主题的餐馆了,否则的话每天买那么多蛇干嘛。
四处都是让人毛骨悚然的秫秫声,蛇吐信子时那轻微而又古怪的声音!蜘蛛,蝎子和蟾蜍安静的四处爬着,捕食着身边的同类或者异类,似乎除了吞噬以外没其他的本能,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杀死并吃下身边的活物。
这副画面杨存看了都感觉骨髓做疼,又何况那些老实本份的下人和胆小的丫鬟!每天一到夜里子时总要闹这么一出,在这样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