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极乐-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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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地里是一个个木制的牢房,里边就随意的丢了一些稻草而已,吃食的口子是地上的一个凹陷。那感觉几乎连养狗都不如,最起码狗还有一个破碗。牢房内的人各色各异,蓬头垢面的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很多人在这关的时间久了似乎有些发疯,披头散发的在那看不清模样,一见有人进来要么是麻木的发着呆不一看一眼。要么就是傻笑着明显已得了失心疯,一眼看去触目惊心的是这里关押的人居然有数十,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二叔这么大费周折,将他们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石桥的两边,一鲨一鄂,恐怕就算没这些牢狱关着他们也是一样,因为没一定的心志一般人绝没勇气经过那条石桥逃生。而且有个海爷和门口那个奇怪的家伙守着,想逃根本没有可能。
桥口的位置居然有一个行刑的地方,那里各种各样的刑具一应具全。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似乎是审讯犯人用的,要是被人看到的话那绝对是私设公堂之罪,因为一般的公堂恐怕都没如此多的刑具,琳琅满目一看触目惊心。
杨鸣羽和关老分别落座,杨存才坐在了他们的下方。这时海爷敲了敲烟灰,朝里边大喊着:“拐儿,老爷来了,将那个老头带上来。”
“好咯。”里边应了一声,中气十足。声音回荡在这空旷的岩洞里,莫名其妙的的有些阴森的感。
没多一阵,就见一个混身黑衣的老者满面沉重的走了过来,比起其他的囚犯而言他的身上很是干净。明显被关押的时候不是很长,而这人面色只是微微的惊慌却也算是镇定,明显在心志上也是极是沉稳。
在他的身后,一个中年男人柱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一条腿已经没了,只有空洞洞的裤管在晃荡着。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是阳光,见了杨鸣羽马上恭敬的点了点头:“二爷好,关老好,这位小爷好。”
这人斯文有礼,怎么看都和这变态的地方不沾边。残疾了一条腿,但柱着拐杖的时候走路特别的沉稳。这人看起来也不是寻常人,杨存眯了眯眼,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十分的阴沉。
“他叫拐儿,是海爷的儿子。”关老悄悄的和杨存解释了一下,马上又朗笑着朝他说:“拐儿,最近气色不错嘛。你爹总说得给你找一房媳妇了,可你又总是不要,害得你爹是苦了那心,就差绑龙王爷的女儿来当你家的儿媳了。”
“算了,我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别耽误人家姑娘了。”拐儿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是开朗的笑着:“关老您也别取笑我了,我和我爹过的都是见不了天的日子,谁家的闺女愿意嫁给我这样的人。”
“海爷父子和门口的那人一样。”杨鸣羽轻描淡写的说:“他们都是朝廷看来罪该万死的钦犯,二叔我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网罗这种和朝廷有仇的人。像你身边的龙池一样,这些人是罪人,行事穷凶极恶但不一定是恶人,也是有不得以的苦衷。”
海爷在旁颤了一下,似乎是害怕杨鸣羽说出他的过去。不过一想杨存是他亲自带来的也就不多问了,自顾自的抽着旱烟,笑咪咪的看着池子里的凶物,仿佛那是他的稀罕宝贝一样。
“明白了。”杨存没去细问,只是诧异海爷父子看起来就是普通的鱼民,没想到居然也是臭名在外的朝廷钦犯,只是不知道他们犯的是什么事。
杨鸣羽说完,看着那有点惊慌的老人,冷笑道:“这位莫大相师,冥敬处五大上师之一。以一身的玄学造诣杨名天下,当今国师虽然也高深不过没您精通。乃是当今圣上最是敬重的大相师,杨某闻名久矣。”
“杨家之后,果然,报应啊。”出奇的,老人并没有惊讶,而是苦涩的一笑摇了摇头。没有那大义秉然的斥责,亦没有拿出大相师的架子自居,而是一副无奈而又心惊的模样。
气氛一时沉默着,老海爷在一旁又敲了敲他那根旱烟,莫名其妙的喊道:“拐儿,这底下的畜生饿了,弄点吃食物啊。”“好咯。”拐儿听完应了一声,打开了其中一间牢狱,将里边蓬头垢面的人拖了出来。
第342章 百年阴谋(上)
“不要,不要啊……”那是一个年近五旬的女人,尽管身上的衣物很是破烂,但不难看出那都是民间难见的上等丝绸。
她衣裳不整甚至露出了隐私地带,胸前的饱满也是摇摇晃晃,不过混身脏兮兮的却也引不起任何的冲动。她剧烈的挣扎着,凄厉而又惊恐的喊叫着,眼里极是惊惧的恐慌,不过拐儿依旧面带笑意没说什么。
他的力气极大,那个女人明显没有反抗的余地。被拐儿用手一抓没几下就被拽到了石桥之边。可她依旧死死的抱着身边岩石,即使指甲在上边抓得已满是血痕也不可肯放手,但这种垂死的挣扎依旧没用。
“拐儿,天冷了,不要喂太饱。”海爷说话的时候冷眼的看着那个女人,那模样厌恶得像是在看一头卖不上钱的牲口一样,阴森得不像是在看个活人。
“好。”拐儿一听,杨起手里的拐杖猛的一敲。那女人的脑袋顿时破了,闷哼了一声再也喊叫不出,混身一软晕倒在了血泊之内,脑袋上一时血流如柱。
“这,又是哪位皇嗣。”莫大相师在旁看着心惊不已,但还是难掩好奇的问着。
皇嗣?杨存顿时惊讶不已,回过头去再一看顿时五脏忍不住的沸腾着,胃酸一个劲的往上涌着,要不是有了心理准备这会估计都吐出来了。
拐儿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可他正用一把大刀剁下那女人的四肢,血横流了一地。而拐儿竟然还开心的哼着小曲,似乎是在宰杀牲畜过节一样的高兴。那个女人除了闷哼一声外在剧疼中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拐儿敲她脑袋的那一下力度拿捏的可谓是精准到位。
那一下让她丧失了挣扎的能力又不会马上死去,可以意识清醒的感受到断骨之疼,切肤之痛。这样精准的拿捏恐怕一般的武林高手都做不到,杨存自问做不到这种掐到好处的拿捏,可见拐儿做这事已经轻车熟路到了什么地步。
砍掉了她的四肢,女人已经疼得混身都在抽搐,眼翻着白没法惨叫出身。拐儿温柔的笑脸这时才有了一点的变化,面色迅速变得扭曲起来,带着一种仇恨的狰狞,也带着一种杀戮的兴奋。
石桥上有个木架子,他将女人几乎动弹不得的身体架在了上边,用草绳绑好她的身体让她不至于跌下来,任由她四肢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着鲜血。
拐儿忙完这才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蹲在了旁边红着眼说:“听说你可是什么公主,不是得为黎明百姓着想么。今儿你就祭一下河蛟和龙王爷吧,哈哈,你们不是就喜欢干这种功德无量的事么。”
女人看着自己被砍下的四肢,鲜血淋漓得让她不敢直视,那是曾经属于她的身体。痛苦的闭上了眼,可拐儿哪会让她得逞,马上拿来了两根细小的竹签子,在她疼痛的闷哼中将她的眼皮撑开,强迫着她看着那喂养了鲨鱼的池子。
“海龙王,每年海难的时候朝廷都少不了祭祀一番对吧。”拐儿走到了一边,冷笑着说:“每到这时候,只要海难死的人多了就是不吉。朝廷都会说是什么有人损了阴德,得拿活人祭祀才能平息龙王的怒火,不过有时候死人也无所谓,眼下就让你看看龙王爷是自己享受你们的敬意。”
话音一落,拐儿猛的将她的一只断手丢了下去。
哗的一下,池子里一直安静的鲨鱼动了,在断手就要落入水里的时候它一跃而起。瞪着毫无感情的眼睛,张开了贪婪的血盆大口咬住了那只断手。巨大的身躯溅起了惊天的水花又落入了水底,它在水底下进食,水面上立刻浮起了丝丝血红。
拐儿如法炮制,在女人的注视下将她的断手断脚全丢到了池子里,池底的鲨鱼食量何其的大。明显是饿了许久,水面上的浪花已经伴随着血红,明显填饱了肚子它很是尽兴,水面一时如沸腾一样的躁然着。
做完了这一切,那女人已经吓得面色苍白,被强撑开的眼睛里恐惧的泪水流个不停,嘴唇颤抖着几乎说不出话。拐儿面色虽然闪过一丝不忍,不过马上恢复了那兴奋之极的狰狞,用那拐杖轻轻的按在了女人的胸前,目光冷然的看着池子底下已经开始动起来的鄂鱼。
“不要,求求你,我给你钱……银子……”女人嘶哑着,哀求着,无力的声音撕心裂肺极是凄厉。那声音似是在喉间颤着一样,哽咽般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留着到阴间去用吧。”拐儿面露凶色,一听似乎更是恼怒,猛的抬手狠狠的往前一点。
女人就在桥边,无法挣扎而又惊恐的掉到了鄂鱼池内。那一池黑水很浅,她连着木架子摔到了岸边砰的一声很响,脸和胸部依旧露在水面上,她只能直直的看着那男人眼里的恨和满面的狞笑,脖子转动不了,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
女人摔到池子底的时候,那两条巨鄂立刻动了,懒洋洋的拖着巨大的身体来到了女人的身体。那长长的血盆大口在她身上蹭了两下以后,两条混身黑水的巨鄂也是饿坏了,张开大口开始享受着它们的美食。
“啊……”用尽最后力气的一声惨叫极端的凄厉,伴随着骨骼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凶物咀嚼的声音,嘎吱嘎吱的声音刺耳无比,听起来更是让人骨头一阵的发寒。
拐儿冷眼的看了一会,马上提来了水桶很是熟练的洗着石桥上的血迹。他的面色依旧阴沉不过带着几分的痛苦,似乎这种事并没给他带来任何报复的快感。
莫大相师看得面色苍白,双腿发软混身更是一个劲的颤抖。见他已经吓傻了,杨鸣羽这才冷笑道:“这位女子大相师已经不陌生才是,她可是当今皇上的幼妹。当年下嫁于云南总兵,可惜了她的丈夫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守着活寡有什么用,你说是吧。”
“杨鸣羽,你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莫大相师回过神,良久才叹息了一声,苦笑说:“当圣上有那个心思的时候,我们就劝过他不可。这事终究纸还是包不住火,只是没想到我们不是落在敬国公的手里,最后居然是被你劫来。”
“说吧,你们毁了多少杨家的祖坟。”杨鸣羽负手而立,面色阴沉的走到了他旁边,一字一句的说:“有半句欺瞒,不只是你,杨某誓灭你全家满面。儿孙子嗣,一个不留,让你莫家也试试绝后的滋味。”
莫大相师一听混身发颤,满面都是犹豫的痛苦。
杨鸣羽眼露凶色,满色冰冷,没人敢怀疑他说出的话。而这种威胁远比说出来就饶你一死之类的空话更加的有用,坦白交代的话杨鸣羽也摆明了不会放过他,如若是这位大相师忠于朝廷不肯就范的话,那以杨鸣羽的狠辣断不会放过他的家人。
人性的弱点,有时候温暖的亲情是最致命的软肋。杨存在旁冷眼的看着,人性之善让自己对这一切感到震惊,可是听到了二叔的话以后观念却是大大的改念。
不只是因为皇家对杨家百年来的迫害,以上位者而言,这种残酷的阴谋虽是道德上不允许的忘恩负义,值得谴责却也无可厚非。自古一将功成王古枯,这大华的开朝不就是在累累白骨上堆砌的么?
如果说皇家对杨家的迫害是忌讳的话杨存无话可说,为君者哪个不忌讳功高盖主又握有兵权的能臣。可眼下冥敬处盗挖了各地的坟墓则是另一回事,这种事情乃是世间最大的侮辱,比起杀父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