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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天魔极乐-第4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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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温是只老狐狸,时间上一点的算计差点连自己都着了道。以他的聪明才智想来也觉得这份计划不能百分百的保密,所以他选择打了一个时间差,确实也如他所料那样消息真的走露了,而且得到这份计划的还是他最大的对手定王。

双方都有一个失策之地,那就是他们都料不到会对税银下手的是杨存,这是他们共同的一个疏忽点,似乎在他们的心里敬国公再可恨也是游离于皇权之争外围,再嚣张跋扈也是杨门的一个国公而已,没那个胆子敢对朝廷的税银下手。

杨存想到这顿时感觉好笑,看来他们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不过这样也好,你们继续争斗去吧,老子也乐得在这扮猪吃老虎大捞好处。

“公爷,您还担心?”薛利倒是看出了杨存的疑惑,忍不住笑道:“属下觉得公爷不必思虑过多了,毕竟定王和温迟良现在都是卯足了劲想大干一场,咱们即使落井下石的事曝露了他们也只能忍着。不忍的话他们能干嘛,东北大营挥师江南,还是他师家大军拔营北下,哪怕是他们气死了也不会干这样的糊涂事。”

“这些我倒是不担心。”杨存面色有些阴沉:“只是我觉得,这批银子会是一个导火线。原本定王和朝廷是呈一个对峙的状态,不过这批银子一但下落不明的话,恐怕双方会因为这事而在态度上变得空前的激进。”

这话一出,陪宴的人全沉吟下来,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想得出个中的利弊。

这是朝廷的春税之银,可以说未来朝廷的运转都要指望这批银子。而定王选择和魔教勾结也是因为觊觎这批银子,对于双方来说这笔银子的用途都是一样,那就是招兵买马所用,眼下这批银子被劫肯定会让他们方寸大乱。

西北战事已经越演越烈,朝廷估计快撑不住了,定王再这么老实的耗着老温肯定受不了。这批银子可能会成为这事白热化的一个势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老温再有本事眼下税银被劫他肯定乱了阵脚,又拿什么去应对大华越来越乱的局面。

这时候,他必须做出选择了,再高深的阴谋诡计也已经行不通了。他得面对窘迫的现实,外有契丹入侵,内有定王虎视耽耽,前狼后虎他必须选一个打,先拼劲家底干掉一个再说,否则的话再这么运筹帷幄下去被夹在中间就只有死路一条,眼下的朝廷已经耗不起了。

林安国沉思了一下,晃了晃酒杯说:“诸位,你们看老温会选谁下手。他手里的兵力现在不管打谁都是占了点上风,说白了他最大的优势还是名正言顺四字。而选择两边开战的话,似乎那点兵力不太够用,即使他把持朝政但也没那个实力。”

“契丹吧。”安伯烈面色阴沉,恼怒的说:“百年来摩擦不断,我们杨家和师家谁没和他们打过十年八年的,这可是积怨甚深的国恨。”

安伯烈的话其他人都选择摇了摇头,张明远更是不客气的说:“候爷,您说的那是太平盛世的时候。确实我们大华的武家兵将都与契丹有过死战,但目前朝廷面对的可是四面楚歌的状态不说还夹杂着皇子之争,在这样的情况下老温不会选择打契丹的。”

“没错。”周默台点了点头:“更何况我们两大武家和契丹一直有过节是不假,不过老温一介文臣对于契丹可没什么隔阂,真论起来的话把定王和契丹一摆,他肯定更恨的是做乱的定王。”

堂下,五大家臣满面肃色的围坐着,在这点上大家的看法都是一样的。

若说契丹是国仇的话,事实上老温却没什么体会,他更恨的应该是让他焦透烂额的定王。毕竟出战契丹一直是两大武家的事,所以对于契丹之仇其他文臣很难理解,单以杨家而论百年来与契丹开战而战死的忠烈就数之不清。这其中也包括了当年的初代敬国公杨鸣成。“是也。”杨存思索了一下开了口,冷笑说:“若说怨恨的话,老温肯定更恨的是定王。恐怕他宁可看着西北半壁沦陷也会先倾尽一切把定王干掉,哪怕是被别人坐了江山他也不肯让定王得这个便宜,这就是人性之恶。

第558章 庸人自扰(下)

“公爷,接下来怎么办?”陈庆雷皱着老眉:“眼下消息应该还没传到京城,不过只要其他人马劫税银都得手的话,恐怕朝廷那边会立刻炸开了锅。不管定王还是温家,任何一方一但发难的话我们都得做一个应对的措施。”

是啊,想是理所当然的想,但保不准任何一方会恼羞成怒对敬国公府发难。众人面面相觑,陈庆雷说的确实有道理,一切都须防范于未然,毕竟这么大一笔税银对于任何一方来说都是救命的良药一样,又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笔银子来个所谓的下落不明。

“曲老爷子,现在浙江各位有多少兵马?”杨存叹了口大气,眼里的凶光一现显得有几分骸人。

“六万余。”曲老显得有几分担忧:“虽然多是我们家臣子弟,不过说到底都是新兵为多,现在虽然粮草充足不过他们还有些手生,想上场杀敌还须多加厉练。”

“六万啊……”杨存闭上了眼,沉思了一会后说:“那就行了,明面上各卫所已经有这六万人马,还有杭州卫和训练中的浙江水师,我们手上的兵力若是倾巢而出的话应该有十多万了,足够在这乱世之中自保。”

自保,如此多的兵力只是为了自保?

堂下五大家臣面面相觑,都觉得杨存现在说话明显是在藏着说,这十多万的兵马全都藏在暗处恐怕谁都不知道。真拿上台面的话不管与任何一方都有得一拼,甚至于打定王或者打契丹都有一战之力,更何况现在的主子没人看得透,他手里的势力真的只有十几万兵马么?

“命各所严令整兵。”杨存沉思了许久,这才板着脸下令:“所有的卫所按新的编制整合,不管是杭州卫还是其他卫,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万人营的归制,清点人马配置兵器,要以最快的速度打乱原有的卫所编制。”

“是。”曲仲答应了一声满面的肃色,毕竟是他主理总兵所之事,在别人的耳朵里这只是简单的几句话,而在他那则是一堆忙不完的事。

“安候。”杨存眼珠子一直转着,立刻又朝看似吊儿郎当的安伯烈令道:“杭州卫的三万兵马是我们的精锐所在,五大家臣的嫡系子弟无不身处其中,现命你迅速的整军,征收各地马政所有的马匹,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支队伍武装成可日行千里的骑兵。”

“属下明白。”安伯烈应了命,但脑子突然一个恍惚忍不住兴奋的抬起头来:“公爷,前营骁骑冲锋,步行营双侧尾随,您,您这是要重新组建江南双极旗?”

“没错。”杨存冷笑了一下:“时间不多了,老安,杨存在这拜托你了,最短的时间内我想看见当年驰骋天下的双极旗骁骑营。”

“属下当不负所望。”安伯烈兴奋得面色通红,答应了一声立刻冲了出去。

堂下一时沉默,事已至此杨存想干什么似乎是昭然若揭了,虽然话语上都没说透,但恐怕这位主是想当乱世中的枭雄,而不是一个一但谁掌权都会任人鱼肉的臣子。若不是一早有这准备的话,身为人臣他哪敢做那么多逾越之事,哪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横行跋扈。

这些大家心里都有数了,这会不过是把话说明白而已。

“你们,吓到了么?”杨存把他们的阴晴不定看在眼里,笑了笑等着他们的反应。

这不再是嚣张跋扈,不再是离经叛道,不是镇王那样的拥兵自重,眼下敬国公府的要做的事很明确了,那就是造反。

“我们本是敬国公府麾下家臣又不是朝廷的臣子,明远唯公爷马首是瞻。”张明远毫不犹豫,跪下地来说话时是掷地有声,仿佛在怒骂当年朝廷对于他们的不管不顾。

“双极旗下,周家,唯公爷马首是瞻。”周默台阴沉的一笑亦是跪下地来,与张明远一样自从见过先祖的惨状以后,他们已然没了那种百姓对朝廷天生的敬畏之心。

林安国和曲仲相视一笑,没半分犹豫亦是跪下地来。他们早就因为皇家的迫害心已不臣,再者说他们本就是双极旗的出身,自然明白什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怕是他们不愿意造反,但他们始终捆绑在敬国公这条船上,根本没其他的选择。

五大家臣里唯一犹豫的是陈庆雷,他此时很是错愕目瞪口呆几乎说不出话来,面色犹豫不定很是痛苦。凭心而论,以前对付当时的二王不是争夺利益而已,而眼下杨存所要做的事是造反,意义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他是平头百姓出身,对于造反这样的词早有深入骨髓里的忌讳和害怕,而陈家本来是杭州本地的地痞大族而已。挤身五大家臣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陈庆雷是最大的地头蛇,陈庆雷不是那种有枭雄之心的人,身为流氓他只关心利益,而不是什么雄途霸业。

或许说老陈不再年轻了,没有那种刚烈无比的血性,他必须考虑的是自己整个家族的利益,不能再血气方刚的想着去闯出一片天地之类的豪举。

陈庆雷动摇了,尽管他知道这种动摇要不得,即使他肯做个乱世下的百姓但其他人眼里他就是敬国公府的爪牙。陈庆雷明白,这种动摇其实是可笑的,但骨子里的思想作祟他还是感觉到了恐慌和不安。

其余四大家臣全把目光看向了他,坚定,而又没任何的抱怨,似乎他们也料到陈庆雷会是这其中的异类,毕竟大家的出身本就不同。被他们的目光一直视,陈庆雷顿时感觉混身都是冷汗,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陈老大,陪我走走怎么样?”杨存倒没说什么,而是笑呵呵的相邀,轻松得像个没事人一样。

“是。”陈庆雷感觉这时脑子昏沉沉的,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堂堂的三公之一却要造反,难道他就不顾及杨家百年的忠名么?

即使他知道以杨存的所作所为不管谁当皇帝都不会放过他,但脑子里僵硬的思想还是一时难以转变,这些事要是心照不宣还好,可一但摆上台面的话他一时也有些接受不了。

“属下告退了。”其他人善意的一笑就退了下去。

他们心里清楚陈庆雷的犹豫不过是一时的,他也是聪明人最后还是清楚自己别无选择。五大家臣早已经与敬国公府绑在了一条船上,一但这颗大树倒下的话,树倒不可能猢狲散,这些寄于荫下的猢狲也会受到牵连。

不管定王还是老温得了胜,他们还得费尽精力处理大华的内乱,到时确实有一段时间的好日子可以过。不过一但万事鼎定的话,他们绝对会回过头来收拾敬国公,光是那些不臣之行秋后算起帐来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所以杨存看似在询问他们的意见,不过他们别无选择,除了富贵险中求以外,无论谁最后掌了权他们都没好下场。

车队在杭州的郊外官道上缓慢的前进着,前后数百的陈家弟子护卫着。

一路上的百姓们无不驻足停看,一看到马车上硕大的杨字无不恭敬的行之一礼,远远的甚至有不少竟然是跪地行大礼。陈庆雷在车帘内看着这一切禁不住叹息了一声,确实啊,在眼下的江南似乎没有朝廷没有皇帝,百姓的眼里只有敬国公这个看得见的人。

势力之大是一回事,安置了那么多的难民是不争的事实。富饶的江南也有不少的穷人,这些人才是百姓中数量最多的基数,而民心一但所向的话,于朝廷来说就是怀壁其罪的存在,哪怕是想安生都不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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