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谋-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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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初匈奴强大,羌人服属于匈奴,一部分请求内迁,汉景帝刘启允许研种留何率族人迁于陇西郡的狄道、安故、临洮、氏道、羌道。汉武帝刘彻为了反击匈奴侵扰,开辟河西四郡,隔断了羌与匈奴的联系,并派军队进入湟中,始设护羌校尉,总辖羌中事务。后来匈奴渐渐势弱,反而成为了羌人的服属。而又因,羌人与汉人素来交好,因而未有受到汉族的狂烈进攻,后来羌胡投降了汉族,于此天下又分西北羌族,西羌族则是在西凉一地的羌人,北羌族则是并州一带的羌人。而并州的羌人多数有着匈奴的血统,西凉一地的羌人则多数是血统纯正的羌人。
西北羌胡虽分隔两地,但两族却多有联系,素来交好。毕竟天下汉族独大,若是两族不能团结,又岂能在天下存有一席之地。
而近年北羌胡多有大变故,被誉为羌胡百年不出其一的雄主宇文天佑与柯拨族族长柯拨乌水联手举兵近十万胡兵,趁并州大乱,攻打并州。却被当今骠骑大将军,冠军侯文不凡击败。十万胡兵伤亡近有大半,宇文天佑更是损命于并州。后来柯拨乌水趁宇文族,因失宇文天佑而大乱之时,乘虚而入,统一了北羌胡。之后文不凡再领大军压境,柯拨乌水畏战率部众而降,不但遣送回昔日捉拿的近七十万汉人俘虏,每年还需要进贡良马。
羌人被汉人逼得如此落魄,已有近百年没有发生过了。羌人这几十年,可谓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趁汉室大乱,在各地多有造反。因羌人彪悍,多数造反都是成功,在天下各地捣乱,得意之时。文翰对北羌胡之举,如同在天下所有羌人的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令正是嚣张的羌人脸面全失。
因而天下各地的羌人,对文翰恨之入骨,甚至有些部落更做文不凡的草人,用箭矢射之,以泄其恨。从此可以看出,几乎所有羌人,都将文不凡看做是不死不休的仇人。而成公英此次便是看中此点,赶往西羌胡部落,说服西羌人举兵阻扰文不凡从陈仓进攻的大军,争取时间,让马超能够迅速地安稳民心,做出一系列战略布局。
第六百零三章 戏隆之病
有关凉州的事态发展,暂且说到这里。
在雍州陈仓,此时八万大军皆以整备完毕,粮草辎重,攻城器械等战备之物亦已齐全。文翰率领众将,在三日前已是赶到陈仓。此番随文翰来者,征战武将有关羽、赵云、张辽、胡车儿四将,至于徐荣、张绣则镇守雍州,徐晃、周仓则赶回河东,坐镇河东之地。出策谋臣,仅有李优一人。此番凉州之战,至关重要,按理来说,文翰麾下首席谋士,神智戏志才绝不会有所缺席。
之所以,戏隆未有随军出战,是因在文翰正欲赶往陈仓之时,发觉了戏隆身体一直藏着的恶病。那时戏隆刚走出殿外,连声恶咳,咳得可谓是撕心裂肺。文翰急而走出看望,见戏隆满手是血,当下急忙找来华佗得以门徒安华来为戏隆诊治。
戏隆可是文翰麾下首席谋士,对文翰乃至整个势力的重要性如同鸟之双翼,虎之爪牙!
安华一听兵士,戏隆有患,吓得当场失色,急忙赶来。当安华赶至,见到戏隆苍白中透着几分灰黑的面色,听到他凌乱衰弱的呼吸时,脸色刹地变得极其凝重。
文翰眼色慌张,满脸急躁令安华赶快过来诊治,文翰素来给人的感觉都是笃定平静,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如此失态的文翰,安华还是第一次看见,当即疾奔过来,先为戏隆把握。戏隆倒是淡定,竟然还对安华露出一个笑容。
经安华诊断后,文翰才得知,戏隆因近年连番大战,日夜不眠,忧心思策,几乎挖空了他体内的精力,因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损耗皆是极其之大。再加之戏隆年少时多病,而长大后又是颇为放纵,甚爱酒宴。后来投于文翰麾下后,多得华佗的调理,身体好了不少,但因文翰麾下少有谋臣,大局布置,战略行军几乎皆由戏隆一力承当,旧时的弊病一下子爆发起来,而因戏隆经常随文翰行军作战,回到河东后,多数又是在处理事务,神龙见首不见尾,华佗少予他见面,因此未能及时发觉戏隆的病情。
“在半年之内,军师绝不能再做操劳,否则……”
文翰刀目内的瞳孔,刹地骤缩,发杂的神色内竟生了一丝恐惧!安华未有说尽不话,不言而喻。听得戏隆病情如此危急,文翰方寸大乱,怒声暴喝。
“安华!你作为军中大夫,军师有此大患,你竟未有丝毫察觉!!!你可知罪!!!!?”
安华心神一骇,当即跪倒告罪。
“主公息怒,属下知罪!”
这也难怪安华,安华年纪尚轻,岂能如其师傅华佗那般,单凭观人脸色,就可知其体内有无患疾。
“呵呵。主公,隆并无大碍。隆平日事务繁忙,安大夫与少有相见,岂能知我病患。这全是隆之过失,这患疾时而发作,时而不见动静,隆因而未有重视,还望主公莫怪。”
戏隆扯着一抹淡笑,话音甚是虚弱,文翰听得心疼无比,又见戏隆眼色中多有要为安华求情之意。这才强收怒火,令安华快快为戏隆备好药方,先做调理。
安华依令,询问了戏隆几句,对他身体的状况再做一番了解,之后便是告退而去,为戏隆抓药去了。
“志才,此番凉州之战,你无需担忧。忠文本就是凉州之人,昔年董卓能够从凉州直指中原,多是依赖忠文之智。
这半年,你就在河东好好歇息,无论大小事务,一律不准你插手过问!回去之后,我会严令大哥,对你多加看管,从即日起,你滴酒不能有所沾。还有若是元化,要对你施诊时,要动刀具,你莫要惊恐。元化医术超凡入圣,其医术虽是怪异,却有奇效。”
戏隆一听文翰要对他势以禁酒令,顿时那个苍白的脸色变得更为苍白,好似心头一块大肉被文翰割去了。之后又听起华佗那怪异的医术时,苍白到极致的脸色,忽地抽搐起来。
这也难怪戏隆如此恐惧,毕竟这时的人还未能接受要动用刀具的外科治疗方式。
“这这……”
文翰的话,竟然让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神智之慧的男人又恐又是慌。
“嗯!”
文翰刀目大瞪,一脸不容反抗的威容。
“隆,接令!”
戏隆一脸苦色,眼神幽怨无奈,就像被人强暴的大姑娘似的。文翰被戏隆这个神情弄得哭笑不得,刚才那急得快要翻天的焦虑,也渐渐地稳了几分。
文翰站予陈仓城头之上,脑海中回想着那日的一幕幕。自戏隆投于他的麾下,两人几乎形影不离,每每军中有着急情,在戏隆的神智之下,必然能逢凶化吉。忽然间,戏隆不在他的身边,文翰总觉得心中有一种难以言喻地浮躁。
蓦然,安华对于戏隆病因的讲解,在文翰脑海中浮起。文翰皱了皱眉头,压耐着那份忐忑,微微叹道。
“诶,是我太过依赖志才了。”
文翰叹声刚起,身后便是响起了一阵脚步之声。此时关羽、赵云都乃整备军士,而张辽和周仓正准备辎重粮草。其他大小将士,皆在指挥兵士行事。时下为一空闲的,除了文翰外就只有李优。
文翰缓缓转身,李优执礼一拜,随而问道。
“主公,可是在忧心军师之病?”
“志才与我,就如鱼水之系,鸟翼之连,虎牙之长。若无志才,绝无今日之文冠军。他对于我,不容有失。”
文翰直言而道,李优听得心头大颤,对戏志才能在文翰心中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羡慕无比。而且亦对文翰那份直白,无所顾虑的胸襟大感敬佩。
“军师能得主公如此青睐,实乃他之幸也。谋臣得予如此,一生何求!”
李优仰天而叹,一时间似乎思绪万分。
之后,文翰与李优在城上谈了许久,除先前一些外话外,其余都是在商议凉州战事。戏隆不在军中,李优则成为了文翰唯一能够依赖的谋士。
而李优才智非凡,又是熟悉凉州地势,或者在此番凉州之战,会是再有惊天之策施出,以另外一个身份,再一次威震凉州。
时间一转即逝,很快便是到了出军之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张辽和胡车儿护送粮草辎重带领八千步军先是往凉州边界进发。
一队队护粮队伍,先是进入广魏之地,在队伍之内,胡车儿领军在前,张辽领军在后,两人领军前后守护,头尾相应。
数日后,队伍入一山道,在山道四周有不少小型羌胡部落,不少羌人在山道各处策马飞驰,探望粮队。张辽护在后军,见这羌人频频出现,眼神不觉凝重了几分。
原本张辽想令兵士驱赶,不过后来又想他们初入凉州,又有护粮重任在身。粮乃军中命脉不容有失。张辽不愿多生变故,因而只令斥候在四处提防,又派人前去吩咐胡车儿多加小心。
胡车儿收到张辽之令,不过却未放在心上,一路令军前行。
到了黑夜之时,粮队正入一林间,林间多有动静。胡车儿并无疑虑,见天色已黑,欲要加快行军脚步,赶入林间歇息。
粮队如同一条长蛇,蛇躯刚入过半。须臾一声炮响暴起,四面八方齐齐响起喊杀之声。一队队骑军从林间各处飞奔而来,密集的马蹄声,再加上黑夜的遮掩,让人无法看清来袭骑兵的数量,只给人一种如有无穷无尽兵马来杀的感觉。
胡车儿吓了一惊,在他四周的兵士连连惊呼起来。数队骑兵杀至,这些骑兵皆拿羌刀,疯狂地杀入粮车阵内。文军兵士被这些羌胡骑兵杀得措手不及,一声声惨烈地痛吼声轰然暴起。一时间,文军阵势大乱,随着一队队羌胡骑兵杀至,左突右冲,文军死者急剧上涨。渐渐地,不知哪一队文军兵士,一哄而散,仓促逃开。逃兵情况一出,立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胡车儿厉声喝叫,几个逃亡的文军兵士被他举锤杀死,但仍然止不住逃兵的状况。
就在此时,数队羌胡骑兵响起几声羌语,很快一把把火把被点燃,羌胡骑兵拿着火把在粮车四处纵火。胡车儿看得恶目爆裂,连忙挥锤去阻,但这些羌胡骑兵实在太多,且来去如风,胡车儿只是杀了十几人,根本无法阻止羌胡骑兵纵火的势头。
就在胡车儿方寸大失之时,在队伍之后,一彪人马组阵飞杀而来。为首之将,灿灿银甲,手持绝世杀器‘方天画戟’,赫然杀至。
此将正是护于后军的张辽,张辽见这羌人行踪诡异,故一直心有提防,见夜色正黑,又看粮队正往一处林间赶入,忽有一种不祥预感,故令后军各部将士,随时准备作战。果然,如张辽所料,这内里果然有羌人的埋伏。还好张辽先做准备,因而后军兵士并无慌乱,及时组阵来救。
张辽策马飞冲如同火风,方天画戟一起,马匹奔腾不停,张辽持画戟而砍,画戟无所不迫,如同割白菜一般,在一队羌胡骑军的队伍内,赫然割出一条巨大的血痕。随即后军五千文兵杀至,对着四周的羌胡骑兵一顿乱砍,羌胡骑兵被张辽冲得正是大乱,忽然被如同浪涛般的文军兵士汹涌扑来,顿时被杀得毫无反手之力。
张辽正杀间,听得在一支羌胡骑兵内,有一人羌人将领厉声大叫,在指挥四处羌胡骑兵。张辽双目散光,在夜色里,隐隐见他身穿金色铠甲,兵甲精良,马匹神骏,猜得他是领军大将。
张辽虎啸一声,一啪马匹,火速朝着那金甲羌将挥画戟倏然杀去。
第六百零四章 张辽计算胡贼
那金甲羌将不知张辽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