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猫的世界见过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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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白川最像萨摩耶犬的时候。兴奋地追着那个球满屋子地跑。
捡到球后再拍用爪子一把拍到青年身上。
耶～又击中了。
白川得意的晃着尾巴，看吧，我厉害吧，都接中啦～
青年坐在沙发上，托在腮帮子，看着洋洋得意的白川，眼睛弯成了月牙。
偶尔青年玩心大起，故意把球抛得远了一点。
白川就懒洋洋地趴着不动。
呐，你扔得那么远，自己去捡吧～
青年晃了晃手里的猫罐头。
意料之中的，白川很欢脱地晃着脑袋，乐颠颠地去捡球。
没错，等的就是猫罐头～
这回青年扔的有些远，球从客厅一路滚到了卧室。
白川乐颠颠地跑进了卧室。
哎，小球球不见了？
恩…在床底下？
白川把脑袋探进了床底下…太胖了，塞不进去。
白川在床边转了几圈，为了猫罐头，拼了！
白川把自己肉乎乎的小爪子伸了进去，然后一点一点地把自己也伸进去。
再伸出来的时候，胖乎乎的爪子捏相框。
白川知道，爪子上的不是球。但他还是执着地把相框拖了出来。
相框上沾满了灰，白川拖着小爪子把照片擦了擦。
上边是缩小版的青年和瘦一点的白川。
原来自己还真的有瘦的时候啊～
白川欢喜地拖着照片想给青年看，转过身，青年站在门口泪流满面。
自己把青年吓哭了！白川瞅了瞅胖乎乎脏兮兮的自己觉得还好捏。
那还是换一副模样吧。
白川摇身一变，眼前多了个脏兮兮胖乎乎的少年。
呐，我都给你变戏法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那个少年
和白川
（十一）
照片上的少年，苍白着张脸，眼角弯弯，嘴边绷不住的笑，怀里抱着还没有那么大只的白川。
原本只是拍白恩泽的单存照，看见白川在边上蹦来蹦去，白妈妈笑着说，你和白川一起拍张吧。
原本绷着张脸的白恩泽瞬间笑开了花。
（十二）
从前的白恩泽时常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安静地坐上一整天。
等白妈妈回家，吃饭，吃药，睡觉。
除了家，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医院，打针，吃药，做化疗。
白恩泽的生活，像是医院里的墙，白的空洞。
偶尔，白恩泽会坐在阳台上看黄昏，每到这个时候妈妈就该回来了。
火烧到了天边，大朵大朵的火烧云奔腾而肆意，然后渐渐的暗淡下来。
一阵开门的声音，白恩泽起身，走向门口。
妈妈手里多了个纸盒。
“猜猜看，里面是什么？”妈妈笑着看着白恩泽。
白恩泽面无表情“猫”
“小泽很厉害～猜对了”
“尾巴露出来了”
不大的盒子里，冒出一小撮尾巴，晃啊晃。
白妈妈尴尬地笑了笑“它叫白川，你要好好对他～”
白恩泽接过盒子。
一只巴掌大的布偶猫探出了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两只绒绒的小爪子搭在箱子边缘。
白恩泽小心翼翼地把白川抱了起来，比看起来的还要软乎乎毛绒绒的。
白恩泽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真的好可爱。
白恩泽多了一个伴儿，一只叫做白川的布偶猫。
（十三）
有一只猫陪着自己看电视。
有一只猫陪着自己看黄昏。
睡觉的时候，边上有一只猫窝在自己的颈边，带着软乎乎的触感。
醒来的时候，转过身，看到的是毛绒绒一团挨着自己，传来猫的温度。
温暖到心底。
所谓变戏法
和安慰人的由来。
（十四）
白川第一次看见白恩泽哭。
在医院里。
白川趁白恩泽去检查的时候，跳下来白恩泽的膝盖，好奇的去外头遛了一圈。
然后…他找不到路了。
迷迷糊糊到了小公园，恰好有只萨摩耶犬兴奋地朝自己扑了过来。
剩下的回忆就是没了命地往回跑。
竟也找回原来的地方。
他仰起头，是泪流满面的白恩泽。
往日苍白的脸上，不停地滚落着泪水，滴到自己身上。眼睛红红地看着自己，不知道哭了多久。
白川忽然有些难过，好像自己在哭。
他蹭了蹭白恩泽的腿，然后他被紧紧地抱住怀里。
到家的时候，眼眶里还掉着泪。
白川蹭了蹭，跳了下来。
呐，我给你变戏法，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少年望着少年，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白恩泽果然不再哭了喃喃地问了句“你，你还可以变成人啊”
“呐，我可是猫大王啊～最厉害的猫妖精。”
白恩泽好奇地瞪大了眼“啊好厉害”
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所谓猫大王，不过是只刚成了型的猫妖。
讲故事的少年，
和听故事的少年。
（十五）
“那猫大王都会做什么呢？”
“恩…我会讲故事”
“那你讲呗”
“故事要等晚上才可以听～恩…睡前故事”
这是还未化成型的白川在另一户人家里看来的。
橘黄色的灯光下，母亲挨在女儿边上讲的就是这睡前故事。
白恩泽开始期待晚上的到来。
因为他没有听过睡前故事。
“呐，我要开始讲咯～”少年关好了门窗，回到床上挨着白恩泽，打开床边上橘黄色的灯。
白恩泽压压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白川，兴奋而紧张。
白川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起他听到的睡前故事。
“从前啊有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美人鱼，那个美人鱼遇到了一个长得同样很好看的人类王子”
为什么有点耳熟呢，白恩泽托着腮帮子看着神采飞扬的少年，算啦，听着吧。
“那个人类王子掉到海里啦啦，长得很好看的美人鱼救了人类王子”白川压低了嗓子“你猜后面怎么样啦”
“恩，怎么样啦？”白恩泽装出一副很兴奋很好奇的模样。
“恩～”白川拉长了调子“人类王子睁开眼看见漂亮的美人鱼啦”
好像…和自己看的不一样？“那后来呢？”
“他们当然在一起啦”
“那美人鱼没有腿啊”
“哦”白川想了半天，“那个王子帮美人鱼找到腿啦”
啊，白恩泽半天没有缓过神，“没啦？”
“呐，一个故事讲完了，睡觉啦”白川熄了床边的灯。
那户人家也是讲一个故事，小姑娘就睡觉了。
恩…怎么白恩泽没有睡？
“明天还有故事吗？”
“恩”白川想了想“大概会有吧”
恩…要不自己编一个？以前听的好像忘的差不多了
（十六）
天气好的时候，白恩泽抱着白川去楼下逛逛。他们住在一栋老旧的房子里边上的房子差不多。
发黄了点墙，掉着灰。
斑驳而陈旧。
白恩泽左手扶着生了锈的楼梯扶手，右手紧紧地抱着白川，一步一步地迈下楼。
这里的居民，几乎从头忙到晚，楼房前的小空地上并没有什么人。
剩下大片大片无人问津的花草在地上安然自在地嗮太阳。
隐约听得见小区外头街上地热闹，白恩泽停了下来，有些好奇，带着点向往。
白川从白恩泽的怀里跳了下来，钻到了灌木丛里没了影。
白恩泽缓过神来朝着灌木丛喊了一声“白川”
灌木丛里站起一少年，从灌木丛里挣扎出来。
“呐，我们去外头看看吧～”白川笑嘻嘻地看着少年，露出一口大白牙。
白恩泽苍白色的脸上，漆黑的眼眸亮了亮。
两个人走出小区，路过卖煎果饼子的摊子，悠悠地走向那条热闹而拥挤的街。
远远地就闻到酱香饼的味道，和其他的一些饼的味道混在一起。让人情不自禁地吸口气。
不大的摊子上，炸地焦黄酥脆的饼还散着热气。
“呐”白川附在白恩泽耳边悄悄地讲“这种饼子只是闻着香辣”
“你怎么知道？”白恩泽也小心声地回答。
少年得意洋洋“我吃过了～”
白恩泽点点头，在拥挤的人群里紧紧的抓着白川的手。
来这里的多半是一些妇女带着小孩，里头一个个平房紧紧地挨在一起，门前支着长板，放在贩卖的商品，蔬果，鱼肉，还有各种种类的糕点饼子。上头或是挂着盏橘黄色的灯，照着吃食格外诱人。
偶尔夹杂着一些其他的店铺，卖着书，或是一些日用品。
白恩泽抿着嘴，四处看着，边上的白川，时不时地说上两句。
晃晃悠悠过去一下午，来回逛了条街。
（十七）
白妈妈终于凑足了钱，手术安排在下个礼拜五。
如果成功了，他就可以继续回学校了。
兴奋带着些惶恐。
“那很好啊～”白川啃了口苹果，发出清脆的响声“等你做完手术，咱们到外头玩吧，恩…去露营～”
“好啊”白恩泽点点头，抬头望了眼窗外，外头的天空，黑压压一片。
（十八）
礼拜三。
白恩泽开始做项圈，这是在电视里看到的，把项圈套在猫的脖子上，若是丢了，好心的人可能会看着项圈上的地址和名字送回来。
“你在干嘛？”
“做项圈”
“做项圈做什么呢？”
白恩泽低着头，小心地刻着字“戴在你脖子上”
白川把脑袋抵在白恩泽的脖子上“为什么要戴在脖子上？”伸长了爪子企图拿过来看看。
白恩泽停了下来，回头瞅了白川一眼“你上回不见了”
白川尴尬地笑笑“我就出去看了一眼，你在刻字吗？刻着什么？”
“白川”
（十九）
礼拜四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白恩泽做好了项圈。
丑丑的项圈挂在白川软乎乎的脖子上，刚好合适。
白恩泽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
白川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
“打，打个商量呗”变成少年的白川依旧挂着那个丑的项圈，眼巴巴地看着少年“我能不能不带啊？”
“不行”白恩泽的回答简单而干脆。
“那出去的时候带？”
“不行”
“要一直带着？”白川可怜兮兮地看着白恩泽“有，有点勒”
“恩…洗澡的时候不要带”
（二十）
礼拜五，手术的日子。
白妈妈在手术外不安地踱着步，白川没心没肺地在边上蹦，从椅子上跳下来，在蹦上去，再跳下来。
里头的白恩泽还在昏睡。
主刀医生的冷汗密布。
边上的一个一个医生喊了声，蒙在口罩里的声音听不清情绪：血止不住了。
经接着，仪器边上的医生也更着喊了句：心跳停止。
剩下的能做的，不过是缝合伤口，告知结果。
白川椅子上猛得跳了下来，冲进手术室里。
白妈妈吓得想把白川抱回来，在门口却止了步，门依旧是锁着的，但白川不见了。
十分钟后，门被推开了，医生说，手术成功，病人已久陷入昏迷。
（二十一）
白恩泽和白川挨在一起，一个狭小的帐篷里，漆黑的夜晚，里面亮着橘黄色的灯。
他们的帐篷搭在河川径流边上，那里长着茂盛的青草，星星布满了整个天空。
“呐，从前有一个很吝啬但是长得很好看的王子～”
白恩泽没吭声，他开始回忆自己看的故事书里有那个很吝啬又长得好看的王子。
“有一天，那个很好看的王子变成了野兽”
“他为什么变成野兽了？”白恩泽默默叹口气，白川版的童话故事总是简洁的让人惆怅。
“恩…为什么变成野兽来着？”白川托着腮帮子想了半天，眉毛皱了起来“啊，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恩泽叹了口气，还是自己来讲吧。
“啊”白川兴奋地叫了声“那个王子被女巫下了诅咒”白川压低了声音愤愤道“真是一个可恶的女巫。”
白恩泽无奈道“那为什么女巫要诅咒那个王子呢？”
“恩…大概是王子长得太好看了～”
现在，白恩泽开始好奇，白川版本里的美女与野兽到底是什么样的。
“有一天，野兽来到另一座城堡，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公主睡着啦，然后野兽吻了公主一下～”
怎么又变成白雪公主了？
“漂亮的公主醒了，野兽也变成了原来的样子，他们兴奋快乐的在…在…”白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