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军-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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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接受一个叫司徒均的年轻军官的问讯。
那是个清秀却严肃无比的年轻人,自己介绍复姓司徒,单名一个均字。司徒均详细核实了进剿之战的过程,侧重于郑家庄一带的地势,人家已经绘了一张图,表出了以郑家庄为中心的十几个村名,反复核对村子之间的距离和地形,有些地方郑诚也没去过,只是听说。最后司徒均又请来了郑笃,因为郑笃也算新军的人,客气的很,让郑笃补充了其兄叙述不清的地方。而且,司徒均有意无意间,问了很多曹州官军的情况。
“司徒大人,啥时候再出兵啊?”郑诚着急地问。
“这就不是你我所知道的了。”司徒均冷漠道,“我也不是什么大人,不过是李镇守使手下的一个参谋而已。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令堂身体有恙,不便前来,还请二位回去详细统计下贵庄原乡兵队的武器弹药情况,越详细越好。”
郑经又病了,闻听官军大败的消息,老家伙急怒攻心病倒了。郑笃比其兄更清楚司徒均为何统计郑家庄乡兵队的武器,知道此人是个知兵的。土匪手里的武器全部来自缴获,子弹更是打一发少一发,此人又是了解地形,又是统计武器,自然是为再次发兵做准备。兄弟俩回来后商议,郑笃以为,绝不能如实报告官府自己乡兵队的实力,那是很犯忌的。所以,他们递交给司徒均的资料,隐瞒了大半的实力。
资料递上去以后又没了消息。据说李纯大人、蔡营官及司徒均都去了济南。谁也不晓得他们何时回来。郑笃不能一直呆在沂州,待其父病逝好转,将其交给兄长照料,郑笃便回曹州去了。
临行前,兄弟二人密谈了留在郑家庄的姨娘小妹。这是其父主要的心病,但这俩人却不那么上心,至少不像对家产那么关心。其父经营一世,也算见过世面,骨子里却改不了土财主的做派,而且越老越糊涂,盖房置地,将大量的真金白银运回庄子,卖掉了外面的生意,专心去打造他的世外桃源了!这倒好,全部落入了土匪之手,说的重点,这不是资敌吗?所以,心思缜密的郑笃隐瞒了乡兵的武器,砍掉一半不止。
俩人都认为,二姨娘还好,三姨娘和小妹怕是凶多吉少了。年轻的女人,落在土匪手里,下场是什么谁也清楚,不过谁也不愿意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好在三个女人和他俩关系都不深,就是那个同父异母的小妹,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极短,说不上有多少感情。俩人愤懑的,反而是万贯家财的丧失,都怪老头子昏聩,搞得俩人以后怕是要囊中羞涩了。
“那个姓司徒的反复问起曹州的情况,或许上面打算曹州与沂州两路出兵?”郑诚自认才华远逊乃弟。
“从军事上讲,这样最好。但一个小小的村庄,动用两路大军,对于袁巡抚,脸上怕是挂不住啊。何况曹州情况复杂,曹大人的部队难以离开……就算夺回庄子,家产也没了。人才两空啊。”郑笃长叹一声。
不说郑笃回曹州销假。李纯带着龙谦给袁世凯的信,与蔡成勋和司徒均去了济南,当面向袁世凯禀报了秋村之战的失利。当时在场的,还有袁世凯的两个亲信幕僚,徐世昌和唐绍仪,以及一个叫张勋的登州副将。
徐世昌是袁世凯的老朋友,曾对袁世凯有过大恩,眼下的官职是“稽查全军参谋军务营务处”,实际就是袁世凯的参谋长。而同样是文人的唐绍仪是“文案”,相当于袁世凯的秘书兼外交处长。自诩名将的袁世凯身边总是簇拥着一帮文人,清朝也和前代一样,更愿意文人掌军。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之流全是文人而做到了军事统帅。袁世凯科场失意,比不得徐世昌,聚集一帮文人在身边,也有附庸风雅的因素。
徐世昌劝慰住要发怒的袁世凯,“秀山之过再议,这个龙谦,怎么回复?”
“回复个屁!”袁世凯抓起信三把两把撕成碎片,“简直欺人太甚!为国效力?一个侥幸得胜的土匪,懂什么为国效力?以为循着杀人放火受招安便能为自己谋个好出身,在我这里别想走通!还想着让我用银子赎回我的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抚台大人,卑职原立军令状,前往剿灭这股狂贼。”张勋请战道。
袁世凯摆摆手,他并没有动用张勋的意思,因为张勋前来述职,善于笼络人的袁世凯便叫张勋一起听听。
徐世昌也认为那封信的要求太出格了。所谓不愿耗费国防实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不过一个土匪,竟然懂得国防实力也算有点见识,而此人竟然能击败李纯的千余人马更出乎预料。在新军诸将中,李纯的能力可不弱,惜乎托大了,没有亲率大军出征。而对方说的赎回战俘,并非不可考虑,不过是讨价还价而已。按照李纯所说,土匪手里有好几百新军,那些可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精锐啊……不过,眼下正踌躇满志准备更进一步的袁慰亭当然不会出此下策,给政敌留下口实。
袁世凯呼呼喘着气,“秀山!你忒让我失望了!简直将我的脸丢光了!这次老子亲自去,看看几个跳梁小丑有何能耐?”
“抚台大人息怒!”唐绍仪急忙劝阻,“您哪里能离开济南呢?何况,一股小小的响马,岂能劳动大帅亲征?”
山东的义和团在袁世凯的大力镇压瓦解下有北上直隶的迹象,关键是朝廷对义和团的态度暧昧,传言纷纷。胶济铁路局势也乱,袁世凯确实不能轻离帅位。
“大帅,”一直沉默的司徒均开言道,“属下有几句话要说。”
“立衡请讲。”司徒均本无表字,袁世凯为其取了立衡的表字,以示笼络。
“属下在沂州了解了此战的过程,”司徒均看一眼垂着脑袋的李纯和蔡成勋,“也了解了郑家庄一带的地理情况,属下以为,如果决定彻底剿灭此肥,我军必须杀鸡用牛刀,万不可轻敌。”
“唔?”
“沂州我军兵力不足,弹械两缺,已无实力出兵了。需要大力补充整顿,不妨先示敌以弱,以骄其心。待准备充分,我军兵出两处,一路自沂州向西,一路自兖州向北,合力歼灭之。”
“这需要时间,如果匪人乘机侵略州县呢?”徐世昌最担心这点。丢失几个山村,没人在意,即使朝廷获悉,也不会当回事,全国此类事甚多,哪里顾得上来?但如果丢失县城州府,就完全不一样了……
司徒均微微一笑,“属下看法正好相反。贼人不攻州县反而麻烦,攻略州县,实乃自取死路。属下离开沂州之时,距郑家庄最近的费县尚无任何敌情,这倒看出这帮土匪的不一般了。”
“立衡过虑了!”袁世凯冷笑道,“此战贼人侥幸得手,但必定伤亡惨重,无力他图了。不能让其缓过气来。这样,可从王占元那里抽调两个营,交给秀山临时统带,尽快出兵,一举荡平此寇!”
“大帅……”
袁世凯挥手制止了司徒均,“就这样定了。秀山,我给你一个机会,雪耻的机会。此战你亲自指挥,如果再有闪失,就不要来见我了!”
正文 第十二节 再战李纯(一)
龙谦当然不会知道济南几位注定写入历史的大人物针对自己的计划。自秋村之战后,龙谦的精力很大一部分转到了经济上来。对于军事训练,他现在有几个很得力的助手,鲁山,宁时俊,以及几位营长,都是抓训练的好手。秋村之战后,被龙谦分管后勤的周毅似乎对自己的定位有些不满意,也将很大精力放在军事训练了,因为三营冯仑受了伤,周毅“自降身份”到三营代理营长去了,龙谦也没有反对。他的核心班子处在建设期间,每个人的才能和特点尚未定型,龙谦倒是乐意去让他的助手们经历不同的岗位去锻炼。
对于作战,龙谦内心比较欣赏鲁山的机敏果断,在夺庄之战和此次的秋村之战里,鲁山两次表现出很强的决断力,龙谦认为这是一个军事指挥员最可贵的素质。相比鲁山,他的几位最老的班底:封国柱各方面比较均衡,换一种说法就是执行力好,但应变能力差。这次如果不是鲁山坐镇四营,战斗不会是这个样子。而另一位亲信王明远则流露出一种韧性,虽然此次二营损伤很大,但龙谦认为经历了此战,二营的战斗力将再上一个台阶。龙谦最多隔一天去看一次在医护所养伤的王明远,他的右肩伤了骨头,需要长时间休息恢复,聊到这次战斗,龙谦说,历史上所有的强军,都要经过几次伤筋动骨的战役战斗才行。强军是打出来的,不是养出来的。所以,不必在意二营的伤亡大,这次优先补充二营,等你伤好了,还给你一个生龙活虎的二营。
这三个人是龙谦最老的军事班底。对于叶延冰和冯仑,龙谦觉得冯仑比叶延冰更为强悍一些,冯仑的性子比叶延冰狠,训练也严格。但叶延冰善于学习,似乎更喜欢打巧仗。这次一营的表现平平,比起其他三个营来战功小了点,因为一营没有参加山道伏击战后的系列战斗嘛。战后的评功,一营的受奖人数最少,这也是应当的。但一营的伤亡也最小。龙谦注意到叶延冰带着他的连排长跑到赵家楼东的那场肉搏战的战场观摩地形,心里感到欣慰。
一个人,只要用心,总会有进步的。
这一仗将全军的士气打起来了!当龙谦特意在军官会议上讲了袁世凯小站新军的建军历史后尤其如此。人家建军已经快五年了,我们还不到一年,人家有外国的军事教官教导,我们完全是自己摸索着干。但在硬碰硬的战斗中,蒙山军仍然不落下风,说明龙司令的治军之法完全行得通。秋村之战带来的是对龙谦这个司令官的崇拜,认为只要有龙司令谋划指挥,蒙山军没有打不赢的敌人。
除掉人数暂时减少了外,蒙山军的实力增强了!首先是武器弹药的充足,步枪人手一支而有余,弹药也得到极大的改善。而且,除掉步枪和子弹,还缴获了两千余枚手榴弹和四门火炮及三百发炮弹。因为是夜战,手榴弹损耗极少,随着官军的战败,大部分都落在了蒙山军手里。所以,龙谦特意加强了对手榴弹使用的训练以及组建自己的炮兵。
相比于步兵,炮兵完全是技术活儿。包括龙谦在内,蒙山军没有一个人会操作火炮。不过,这个难不住无所不能的龙司令官,他带着军官们到野外试炮,三鼓捣两鼓捣,炮就真的打响了!看着对面山坡上腾起的硝烟,蒙山军的军官们一片欢腾。
龙谦笑着说,“我这是瞎打,完全没有准头,吓唬人还行,真正用于战斗就差远了。每个营抽出五名好兵来,组建咱们的炮队。老师嘛,就在俘虏营!大寿,玉林,你们两位跟着宁参谋长,想办法将那些个炮兵俘虏转化过来!其他人无所谓,这些个炮兵,可是宝贝!你们看到了,大炮的瞄准可不似步枪,它的射程也不是步枪可比,这里面需要高深的数学知识为基础,要做到指哪打哪,可不是光有热情和勇气!”
转化俘虏的工作,已经有了蒙山整军的经验,龙谦并不着急,他一方面判断官军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另一方面,他不像宁时俊,时刻担心着官军突然出现在庄外,认为他们即使再来进剿,没有个把月的准备怕是不成。这个话,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一方面有江云的情报科,另一方面,他比所有的军官都知晓眼下的局势,袁世凯说起来有两万精兵,但真正集结数千人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他指示对于俘虏的转化,必须慢慢来